第96章

《她真的很難追》, 本章共2602字, 更新于: 2024-11-26 16:42:10
字號
A+A-

  兩人身上的衣服甚至都還穿著, 身後的皮質椅背被衣料磨出窸窣窸窣的聲響,在逼仄的昏暝裡搖晃。


  她滿頭烏發鋪散,思緒同喉頭的嗚聲一樣被割裂得支離破碎。


  一時想起幼時蜷縮在木舟時的暈眩感, 一時又想起郭淺拿著本小黃漫,問她真的有人能被弄壞成破布娃娃嗎。


  恍惚間,她好似又要隨著體內的過山車攀升至最高處, 偏偏那陣失重感即將來臨時, 一切戛然而止。


  陸懷砚撥開她臉上的頭發, 低頭吻她唇。


  江瑟挑開眼簾, 胸口不住起伏, 缺氧缺的,還有氣的。


  他故意不給她。


  江瑟抬腳去蹬他肩:“你繼不繼續!”


  車裡隻開了一盞閱讀燈,黃澄澄的光從前座蔓延而來。


  她整張臉布滿潮湿的緋意,慣來清冷的眉眼被欲念侵蝕,像一牙墮落的月,從高高的蒼穹被人拽落入汙濁泥濘的人間。


  “繼續,怎麼不繼續?”陸懷砚扣住她腳踝,換了個方向,伏在她耳邊說,“說一句就這麼難?身體這麼軟,嘴卻這麼硬。”


  江瑟氣得想抬起另一隻腳踹他,下一秒卻驀地失了聲,漂亮的足弓狠狠撞上窗玻璃。


  陸懷砚比她忍得更難耐。


  他這人生來就沒什麼慈悲心腸,骨子裡的狠勁兒一旦爆發,便轟轟烈烈如決堤的洪水。


  兩個人都在失控。


  江瑟隔著襯衣咬他肩膀和鎖骨,聲音困在嗓子深處,嗚嗚若風泣。

Advertisement


  這次的感覺不再是從天際墜落的失重感。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塊從懸崖墜落至深淵的精致瓷器,不斷地下墜,穿透流嵐霧靄,摔了個支離破碎。


  卷簾門外,是影影倬倬的說話聲與車輛行駛而過的輪胎抓地聲。


  還有一下又一下的江邊浪濤聲。


  氧氣一點一點被消耗,窗玻璃漸漸起了霧。


  車門再次從裡打開時,江瑟身上裹著件寬大的男士西裝外套,被陸懷砚單手抱出。


  天色已經暗下。


  車廂外的空氣帶著暮春傍晚的涼意湧入,江瑟潮湿的頸被風一吹立時起了雞皮疙瘩,她將頭埋在陸懷砚肩側,口鼻吞吐的氣息還帶著喘。


  陸懷砚加快步伐,擰開車庫門的門把,把她抱入屋裡。


  連通客廳與車庫的是一間洗衣房,屋子裡的暖氣已經啟動。


  陸懷砚左手夾著張錫箔片,將人抵上門板。


  “去哪兒?”他的聲音沙啞得帶了點顆粒感。


  江瑟從他肩上抬起頭,沾汗的烏發貼著臉頰,眼眶鍍了層薄薄的紅鏽。


  她剛在車裡熱得不行,裙子早就剝了。


  深灰的西裝外套松松垮垮攏在她身上,袖子長出一截,她將手從袖子裡鑽出,用冰涼的手指尖去撫他臉。


  兩人一個眼神對視,便知對方想要什麼。


  “這兒?”


  “嗯。”


  陸懷砚用牙咬開錫箔片,低頭去吻她。


  他吻得很溫柔,力道也收著。


  江瑟雙手插入他沾著汗珠的發茬裡,啞著聲說:“我要你跟剛才一樣。”


  陸懷砚輕輕一頓,斂著眼皮看她,隱忍著問:“不疼?”


  剛在車裡他是真的發了狠,一分力沒收。


  像隻被欲念操控失了神智的困獸。


  不像從前,怕弄傷她,再是沉淪也能留著一絲理智。


  江瑟沒說疼不疼,隻張著眼看他:“我喜歡你那樣。”


  陸懷砚好不容易歸攏的那點理智叫這話攪了個煙消雲散。


  這姑娘太懂得怎麼勾出他骨子裡的瘋狂。


  明明渾身都失了力,卻還敢不要命地招惹他。


  陸懷砚狠狠喘了一口氣,問她:“就這麼喜歡看我失控?”


  說話間,手已經摸向襯衣去解剩下兩顆扣子。


  剛在車裡,這姑娘哪兒方便就逮哪兒咬,一會是肩膀一會是鎖骨,怕她被扣子崩到牙,他解了上面幾顆扣子扒開襯衣給她咬。


  襯衣一剝落,陸懷砚片刻都不想等,手臂往上一撐將她抬高一截,唇貼上她耳,沉著嗓道:“難受了就咬我。”


  江瑟蹙眉眨了下眼睫,下颌緊緊抵上他肩。


  他說得對。


  她就喜歡看他失控。


  喜歡到靈魂都在戰慄。


  世界在她渙散的視野裡漸漸分崩離析,江瑟沒一會兒便閉上眼,輕輕喚他的名字,聲音急促。


  “陸懷砚。”


  幾秒後,又是愈發急促的一聲——


  “陸懷砚”。


  這一聲聲叫得陸懷砚額角青筋突突直跳,越發沒了度。


  等洗衣房的門從裡打開時,江瑟已經說不出話。


  軟綿綿地由著他抱上二樓的浴室。


  他們沒在浴室繼續,花灑的水淅瀝瀝落下,她連挑開眼皮看他的力氣都沒有。囫囵衝走兩人身上黏膩的痕跡,陸懷砚抱她到床上去睡。


  這是兩人分開後她睡得最好的一次。


  無需任何外物,僅僅就著他的體溫便能沉沉睡去。


  睜眼時一度以為睡到日上三竿。


  可天色依舊是黑的。


  男人的手就掌在她臉側,覺察到她醒了,手指輕輕撥她耳垂:“醒了?”


  他的嗓音是清醒的,眼神也是清醒的。


  江瑟“嗯”一聲,聲嗓啞得厲害:“你沒睡?”


  “嗯。”


  陸懷砚手挪到她眼睛遮住,坐起身擰開一盞壁燈,等到她眼睛適應點光亮才挪開手。


  “渴不渴?”他垂著眼看她,手摸向床頭櫃去拿水杯,“要不要喝水?”


  他剛用的左手給她擋光。


  手挪開時,掌心那條傷口像一條細長的血痕清清楚楚映入她眸子。


  江瑟眨了下眼睫,忍著渾身酸軟慢慢坐起,陸懷砚將水杯喂到她嘴邊。


  她張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直到半杯水落肚才抬手推開水杯,“不喝了。”


  陸懷砚將剩下半杯水喝完,剛放下水杯,便聽見她說:“你抱我去浴室。”


  男人看她一眼,套上件薄薄的V領線衫,便將她從被子裡提溜進懷裡,邊往浴室走,邊笑著說:“力氣還沒回來?”


  知道自己把她折騰狠了,他話問完又低下聲音哄她:“一會給你揉揉?”


  江瑟沒說話。


  進了浴室便打開鏡燈,讓他把她放盥洗臺上,半轉過身拉開鏡門,從裡面的架子取出個醫藥箱。


  “手給我。”她低頭翻開藥箱,取出碘酒和棉籤。


  陸懷砚低眸看她眼,唇角噙了點笑,將手伸過去。


  他掌心的傷口不深,就是後來做的時候迸裂了幾回,她裙子和他那件西裝外套都沾了血漬。


  上回在這屋子,是他給她掌心上藥。


  那時他還說她對自己狠。


  今天風水輪流轉,倒成了她給他上藥。


  陸懷砚從小受過的傷比這嚴重的多得是,也不怎麼拿這種小傷口當回事。


  江瑟給他上藥時,他視線都沒朝他掌心瞟一眼,就安安靜靜落她臉上。


  等她上好了藥,才低頭去尋她眸子,在她唇上重重碰了一下。


  “沒白疼。”


  “……”


  江瑟收拾藥箱,目光下意識望向他被衣服擋著的肩膀。


  那裡又一次被她咬出了血。


  陸懷砚拎起她手裡的藥箱,放回原位,說:“那裡不用上藥,沒那麼嬌氣。”


  他說不用,江瑟還真就懶得費心思。


  總歸上回他也沒上藥。


  目光往上一抬,她問他:“我手機呢?”


  兩人在車裡那會,江瑟手機都快被郭淺打爆了。


  陸懷砚直接給她調成靜音,他那手機也一樣。


  “在客廳充電,被打沒電了。”陸懷砚捏了捏她手指,“我下去給你拿?”


  “我自己下去拿。”


  她說著就要從盥洗臺下來,陸懷砚按住她腰窩沒讓她動。


  江瑟抬起頭看他。


  “以後別再說結束的話,也別擔心祖父和母親,他們管不了我。”陸懷砚看著她眼睛,“至於其他人,我們理他們做什麼?誰要是讓你不痛快,你想動手便動手,懶得動手我來動手。”


  她不是金絲雀,也不是菟絲花。


  陸懷砚見識過她的手段,不會自大地以為她萬事離不得他萬事要他出頭。


  這姑娘隻要能打定主意要同他在一起,便不會被別人動搖。

潛力新作

  • 棠花淚

    棠花淚

    "沈木是整個盛京最好的相公,他會溫柔地看著我的眉眼給我描眉,會為了給我做一碗桂花羹跑遍全城。 可當匪徒那把刀朝我們插來時,他卻將懷孕兩月的我推給匪徒,自己擋在我娘面前。 看著他們深情相視的眉眼,我腦袋嗡嗡作響。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被我娘收養的弟弟,曾對我娘愛而不得,含淚成全。 而我,是我娘給他的補償。 "

    人設不能崩

    人設不能崩

    穿進書中帶娃十一年,娃被我養得又高又帥。為了保證情節 發展,我被迫瘋批上演強制愛。救命,我養的娃怎麼興奮起 來了。你的人設不是幹淨害羞小可憐嗎?

    獻血風波

    獻血風波

    我跟大學閨蜜都是熊貓血。 她被人打傷而需要做手術,我為了救她獻血,而暴露了自己的血型。 此後,她感謝我,然後不斷拉著我去獻血。

    恐怖減肥

    恐怖減肥

    "班花立下規矩,她比我胖一斤就抽我一個耳光,我每天要挨十個耳光。 為了幫班花減肥,我告訴她一個秘法:將自用的飯碗倒扣在墳墓上,再用柳樹葉蓋住,這樣就會越吃越瘦,因為吃的東西都供奉給亡魂了。 班花試了,日漸消瘦,我陰惻惻等著她瘦成骨頭渣。"

  • 閨蜜徵孕友

    閨蜜徵孕友

    "大學剛開學,閨蜜得知懷孕免軍訓。 她高調地在校園牆上徵孕友: 【找個孕友,要求 180 以上,身材好,智商高,無不良嗜好,不影響孩子考公。】 我害怕她後悔,連忙在下面評論是大冒險,別當真。 然後和她全方位科普懷孕的危害。 閨蜜深思熟慮後,果斷放棄了。 沒想到軍訓時,和她同個方營的女生母憑子貴。"

    扳倒噁心輔導員

    扳倒噁心輔導員

    "班裡換了個新輔導員。 國慶放假,他讓我留在學校幹活,撤了我請假的條子。 我答應了,可當我回來,發現我的職位竟被人替了! 還是被我的死對頭頂替! 我問輔導員是怎麼回事,他說班裡崗位要流動,就把我換了。 可偏偏怎麼就我一個班長被換了?"

    人渣爺爺自食惡果

    人渣爺爺自食惡果

    "女兒從公婆家回來,拉著我玩騎馬遊戲。 我趴在床上躬起身子,「公主請上馬。」 她咯咯笑著,掀開了我的裙子。 「媽媽,馬兒是不用穿衣服的。」 「為什麼?」 「爺爺給我當馬兒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爺爺還跟你玩過什麼遊戲?」 「找寶藏呀。」 她的小手指向我腿間,「爺爺說,每個女孩的這裡都有寶藏。」"

    初戀空降後

    初戀空降後

    "我給季蘇雨當了九年秘書,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就在我終於要當上副總的時候,她卻把初戀空降來頂替了我的位置。 她說他學歷比我高,比我優秀。 我看著這個愛了十年的女人,啞口無言。"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