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縣令小仵作》, 本章共3413字, 更新于: 2024-11-26 16:41:11

  廖無言點點頭,“我曾看過一本雜書遊記,說這在南邊某些地方十分盛行,當地人早已習以為常。”


  類似的新聞晏驕也聽說過,隻是沒想到這會兒也有。


  其實想想,像龐牧說的那種情況實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感情本就無關男女,尤其是上了戰場的,大家生死相依,那種強烈的感情連生死都跨得過,更何況性別?


  隻要你情我願,兩個人湊在一起開開心心過日子,不偷不搶的,有什麼不好呢?


  晏驕又順勢問了許多,正嘬醬豬尾巴呢,忽聽廖無言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你們可知老夫人緣何這般著急大人的婚事?她老人家怕就怕大人在軍營裡待的久了,看得多了……”


  他沒繼續說下去,可那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中,卻已飽含了無限深意。


  怕就怕他待的時間久了,連這點也帶頭起表率作用!


  晏驕:“……”哇!


  龐牧:“……你聽我解釋!”先生我待你不薄啊!


  晏驕突然噗嗤一笑,親自夾了另一根豬尾巴給龐牧,又親親熱熱的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廖先生逗你吶!”


  龐牧幾乎要喜極而泣,不過下一刻,看著自己手背上一個鮮明的醬豬尾巴汁兒手印,就笑不出來了。


  晏驕他們又在接下來的三天內繼續聽大河講述了自己與衛藍的過往,得知那位神秘的富家公子幾乎滲透到了衛藍所能觸及到的每個領域,甚至逼的衛藍閉門不出,中斷了去書院念書。


  大河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他能明顯感覺到衛藍對那人的不喜,因此每次都像一條兇惡的看門狗,拼了命的驅逐。


  在他的努力下,衛藍著實輕松了一陣子,甚至還微微補回來一點肉。


  大河說,衛藍覺得在這裡快待不下去了,決定再多抄幾本書,攢攢錢,就跟大河去外地謀生。

Advertisement


  “藍藍高興,大河也高興!”大河笑著,卻突然又沮喪和悲憤起來,“可是那日,藍藍出了門,又去書局換書,我,我在門口等著,等啊等,等到天黑,藍藍都沒出來!”


  “是那個人,”大河憤怒的捶打著土炕,額上青筋暴起,“是那個人把藍藍抓走了!”


  “你看見了麼?”晏驕抓緊時間問道。


  大河一愣,然後更加大聲的喊起來,“是那個人,就是那個人!”


  眼見他有些失控,龐牧立刻上前護著晏驕退了出來,等他自己慢慢平靜。


  稍後跟龐牧說起此事,兩人都皺了眉頭。


  這事兒懸啊!


  大河口口聲聲是那富家公子哥兒抓走了衛藍,但就目前來看,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甚至因為他本人身體的特殊性,這幾天所說的證詞也不敢保證全部可信。


  晏驕習慣性做著最壞打算:“假如衛藍真的出事了,僅憑目前線索來看,兇手可能是任何人。就算是大河口中的嫌疑人,衛藍也存在被囚禁和已死亡兩種結果。”


  或者再糟糕一點……晏驕不由得想起曾經接手過的一個案子,與心理疾病有關的案子……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往大門口所在的方向眺望起來,“劉捕頭一去三天,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沒有結果?”


  “不會的,”龐牧搖搖頭,順手拿起大氅給她披上,“劉捕頭老練謹慎,若果然沒有結果,這會兒早就回來了。他遲遲未歸,恰恰就證明確實查到了什麼東西。”


  晏驕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不由得心頭一松,“那就好。”


  雖說如今事情真相尚未可知,可她總覺得大河太苦了……


第50章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 劉捕頭幾人才踏著月色返回。


  當時晏驕剛睡下,聽說後忙胡亂披了衣裳衝出來, “哪兒, 劉捕頭在哪兒?”


  話音未落, 一大片頭發順著她的臉滑落下來,寒風吹過, 狂亂的舞動,頗有幾分驚悚效果。


  晏驕大囧。


  這個時候沒有皮筋, 毫無彈性的頭繩真的很不好用……


  龐牧忍不住笑出聲,順手將頭繩從她頭發裡摘出來,麻利的幫忙扎了個馬尾。


  晏驕驚喜的摸了摸幹淨利落的發辮,眼睛裡亮閃閃的, “你怎麼會做這個?”


  龐牧脫口而出, “馬草捆多了自然就會了。”


  話一出口,他就暗道完了,下一刻就見晏驕果然黑了臉, 甩頭就走。


  龐牧下意識想跟上去,結果一靠近就挨了一馬尾辮……


  披著大鬥篷的晏驕一陣風似的進了二堂,龐牧緊隨其後, 劉捕頭等人忙起身行禮,“大人, 晏姑娘。”


  好家伙,幾日不見,瞧著晏姑娘越發有氣勢了。


  “不必多禮, 你們辛苦了,”龐牧抬手叫他們坐下,“且把打探到的說一說。”


  劉捕頭才要開口,卻見他左眼附近微微有些紅腫,順口問道:“大人眼睛怎麼了?”


  龐牧看向下首的晏驕,眼中帶笑道:“無妨,不過被匹小野馬抽了一尾巴。”


  晏驕瞪圓了眼睛,又在鬥篷下衝他揮了揮小拳頭。下回就不光是尾巴抽了,馬蹄子還要踢你呢!


  野馬?縣城之內哪兒來的野馬?也沒聽說圖大人那兒來了新馬啊?


  劉捕頭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不想了,轉頭說起正事。


  “大人說的衛藍確有其人,他幼年失怙,七、八歲上來投奔了姑姑,可後來姑姑死了,幾個堂兄弟嫌他累贅,便將他撵出去。如今他就在城郊一座小破院子裡過活,左近並沒有什麼人煙,消息很不好打探。”


  “屬下去了書院,院長對衛藍倒也頗有印象,他書讀得好、人長得好、性子也好,從來不得罪人,所以人緣素來不錯,好些家境好的同窗也愛帶著他玩。先生們不大管學生私下的事,所以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好確定大河口中的富家子弟是哪個。對了,衛藍已許久不去書院,說是一個月前告了長假。”


  “長假?”龐牧疑惑道,“縣試在即,他突告長假,書院的老師們就不覺得奇怪?”


  劉捕頭點頭道:“屬下也是這麼問的,不過院長說讀書人本就喜好遊學,雖說鄰近考試,可衛藍做事素有章程,他也曾囑咐過不要誤了考試,也就準了。”


  龐牧又問:“是他本人告假?當時可有異常?還有誰陪他一起麼?”


  劉捕頭搖頭,“確是他自己去告假,也無人相陪,倒是沒聽說有什麼異常。對了,院長愛惜他人才,怕他遇到難處不肯開口,或是外出遊學、文會無錢可使,還想贈他銀兩,不過衛藍沒要。”


  龐牧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衛藍常年抄書的書鋪屬下也去問過,因事發已久,倒是記不大清最後一次見是什麼時候、什麼情形。不過想來恰恰因為一切如常,那些伙計才沒有印象吧。因他抄書從來都是又快又好,十分好賣,掌櫃的還頗為遺憾。屬下留心觀察了,不像是說謊。”


  “屬下又借口尋親找幾個學生說話,倒是略有些頭緒,聽說一個叫張開的學生與衛藍往來甚密,私下好像也有人看見過兩人爭執。隻是那張開學業不精,又因家中開著糧店,頗有財力,為人難免有些跋扈,老師們都很不喜歡。他上學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月能有十天去就不錯了,如今也已許久沒見人影,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屬下本想去探探那張開,誰知他已許久沒回家,家裡採買的下人也說有日子沒見蹤跡。若要問他家人,又恐打草驚蛇,一時沒有頭緒,隻好先回來復命,請示大人的意思。”


  “那段時間張開去過書鋪麼?”龐牧問道。


  “他那種人,怕是買了書都不翻一頁,又怎麼會去書鋪?”劉捕頭笑道,“屬下一說他的名字,掌櫃的就滿臉嫌棄,還說得虧的他沒來,不然隻怕自己也要親自舉著掃把撵出去,省的髒了地方。”


  龐牧和晏驕對視一眼:既然張開沒去書鋪,就不太可能從那裡帶走衛藍。


  莫非,這個張開並非大河口中的壞人?


  龐牧嗯了聲,想了下又問 :“那張開素日做些什麼?怎的掌櫃如此嫌棄。”


  “嗨,別說做讀書人買賣的了,就是屬下聽了也嫌棄的很。家裡有幾個臭錢,自己又不上進,還能做什麼?”說起這個人,劉捕頭也是滿臉不屑,“不外乎鬥雞走狗,聽說也是幾家妓院的常客。往年沒禁賭時,哪天不輸個幾十、幾百兩?一年少說大半萬兩銀子呢,攢幾年,都夠在京城買個窩了吧?也就是家底子厚,老爹又能幹,折騰到現在還沒垮……”


  晏驕靜靜地聽著兩人說話,手下不停,在小本本上畫起線索網狀圖。


  衛藍告假的時間跟大河口中消失的時間相差無幾,應該對的上,就是不知衛藍的消失是他本人的意願,還是真的如大河所言,乃是被強迫的。


  衛藍失蹤了,張開也失蹤了,是巧合嗎?


  她託著下巴,手中炭條在紙面上一下下敲打,若有所思。


  “晏姑娘?”龐牧見她似乎出了神,主動問道,“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兩人私底下打鬧歸打鬧,但都不是拎不清的,這會兒談起正事也是半點不含糊。


  “隱約有點兒,但一時還說不清,”晏驕搖搖頭,又問了劉捕頭幾個聽上去與本案關聯並不大的問題,“那衛藍今年多大了?以前可曾參加過科舉?成績如何?”


  託現代科技的福,信息交流空前便捷,晏驕的年紀雖然是在座最小的,但絕對是經歷和見識過案例最多的,思考方式也更靈活更廣闊。


  劉捕頭甚是敬重她,自然配合,“今年二十有五,之前已經參加過兩屆科舉,隻還是白身。”


  晏驕好奇道:“不是說他才學很好麼?老師們也喜歡,既然如此,怎的連個秀才也沒中?”


  雖說科舉難熬,但對有如此才名的人來說的,中個秀才應該不是問題吧?


  劉捕頭老實搖頭,“屬下是粗人,實在不清楚個中原委,倒也沒細問。隻是聽說讀書這種事極其艱難,便是許多人考到六七十歲都是白身,似廖先生那樣年紀輕輕便得中榜眼的,實在是百年少有的奇才……要不,屬下再派人打探一下?”

潛力新作

  • 熱烈似火

    拍狗血總裁劇。不小心把拍攝用的腫瘤報告單放在了包裡。吃飯時。和我隻是表面夫妻的付鴻川突然開口問我:

    長巷

    和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告白後。他開始躲我,厭我。 冷聲說:「你隻能是我妹妹。」 再重逢,我裝作不認識他。也不敢再越軌。 李牧澤卻扣住我的手腕,眸底隱忍。 「昨晚,你在誰家過夜的。」

    我和競對王牌選手在一起了

    直播 PK 連輸兩把,隊友出餿主意讓我去勾引隔壁中單。 「你有沒有搞錯?」 我扔下鍵盤,「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那又怎麼了?」 隊友理直氣壯。 「小說裡多的是男狐貍精,更何況人家長成這樣,你也不吃虧啊。」

    女配她一心求死了

    我是團寵文裡的萬人嫌女配。 攻略失敗後,我一心求死。 隻想盡快回去原來的世界。 可在發現我當真失去了求生意志後。 從前那些欺我負我之人,又紛紛回頭來求我。 他們求我不要死,不要就此離去。 可我,早就不要他們了。

  • 美人塚

    裴啟以城池換美人,豪情萬丈,成就了一對佳話,可惜我不是那個美人,也不是裴啟,我和他素不相識。 我丈夫隻是個守城士兵,因為死不投降,他死在了那場戰爭中,最終守住了城。 次年,裴啟以城池換美人,我成了美人身邊的洗腳婢。

    年下弟弟他蓄謀已久

    深夜我給年下小狼狗發消息。「困了,什麼時候睡你?」沒 一會兒家門被小狼狗敲響。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哥哥,現在就可以睡我。」親!我那是個倒裝句啊!

    他隻是經過

    公司新來了一個年輕的項目經理,漂亮多汁。不少同事都在 嗑江總和她的CP, 說兩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沒有人知 道,他們口中的江總,其實是我的未婚夫。

    替身掉馬事件

    最窮那年,我三十萬把自己賣給周靳硯,做他白月光的替身。 我被他朋友起哄灌酒,喝到胃出血。 他們問他:「心疼嗎?」 他垂眼,語氣淡漠:「替身而已。」 後來,為了救白月光,周靳硯眼睜睜看著我從懸崖墜海。 搜救人員始終沒找到屍體。 他忽然瘋了,滿世界找我。 五年後,我受邀回國,在活動現場和他相遇。 他死死盯著我,眼圈發紅:「我知道你沒有死,我一直在找你——」 我後退一步,禮貌而生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誰?」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