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縣令小仵作》, 本章共3199字, 更新于: 2024-11-26 16:41:11

  “本月十五,死者李春醉酒後闖入主犯王德、從犯李青蓮家中,肆意逞兇,意圖不軌,你二人奮力反抗無果,王德為救妻女,情急之下狠推李春,李春順勢磕死。情急之下,你三人拋屍在前,毀滅證據、合作偽證在後,本官現判你三人掃街一月,並將本案通報各處,以儆效尤,你三人可服不服?”


  此言一出,上到晏驕、郭仵作等人,下到王德、李青蓮、李富,俱都齊刷刷看過去,無人能發一言。


  龐牧又拍了下桌子,“服是不服?”


  王德三人面面相覷,渾身顫抖,都是不敢相信。


  良久,三人這才重新拜倒在地,灑淚泣道:“服。”


  “多謝大人!”


第35章


  再有幾天就是立冬, 大小也是個節日,剛好又破了案子, 趙嬸子就開始提前張羅著採購, 預備過兩天給大家包團圓餃子吃。


  好像對於北方人而言, 餃子這種東西本身就代表著吉祥和團圓,但凡是個節日, 甭管什麼由頭,二話不說, 先包頓餃子吃!


  晏驕闲著沒事,過去找她說話,順道一並去了趟菜市場。


  “天陰的真厲害。”風不算大,可灰蒙蒙的天看著就冷, 晏驕本能的縮了縮脖子。


  “立冬麼, ”趙嬸子也往手上哈了口氣,笑道,“也該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回頭結結實實的下幾場,來年也能有個好收成。”


  說著, 又問晏驕,“姑娘家鄉那邊冬日裡也下雪麼?我聽說南邊的人有的一輩子見不著雪呢。”


  “我也是北方人, ”晏驕道,“小時候下的多些,後來長大了, 反而沒什麼正經大雪了,往往還沒落到地上就化了。”


  “這雪還能一年年的少?”趙嬸子驚訝道。


  “是啊,”晏驕嘆了口氣,“說來復雜,不提也罷。”

Advertisement


  全球氣候變暖又豈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就是不知這平安縣的冬天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菜市場。


  因衙門每日所耗量大又穩定,幾樣固定米糧菜蔬都有專人送上門,今兒趙嬸子出來,也是因幾樣調料沒了。


  說來她還有些赧然,“以前我從不用這些,也不會用,還是姑娘你來了,我跟著學了幾手,這才使得快了。”


  老遠看見幾個賣雞鴨的攤子,趙嬸子停下瞧了瞧,“這雞倒肥的很。”


  那攤主立即笑道:“嬸子好眼力,我家的雞養的格外精細,有時吃的比人還講究些,所以格外肥嫩。”


  趙嬸子抓了幾隻仔細驗過,點點頭,“也罷,挑最肥嫩的來十隻,送去衙門後頭的角門,自有人與你交割。”


  那人爽快地應了,果然用心挑選,趙嬸子便轉頭與晏驕說笑,“天冷了,這幾日大家也累的厲害,我冷眼瞧著,有幾人臉上都幹巴了,沒個光亮,是得熬些雞湯補補。”


  她說這話的時候,晏驕卻在盯著隔壁攤位的鴨子出神。


  趙嬸子付了錢,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姑娘想吃鴨子?也不知怎麼個做法。”


  說起來,鴨子肉裡頭帶著一股腥膻,處理不好一鍋肉就都毀了,普通百姓大多沒那個心思料理,所以這邊還是吃雞多些。


  晏驕沒說話,卻實打實的吞了下口水,目光灼灼。大約動物對於死亡威脅都有著天生的直覺,與她對視的幾隻鴨子先是一抖,然後便瘋狂的嘎嘎嘎叫起來。


  過去大姨媽這幾天可給她折騰慘了,又不好動,又要忌口,現在總算熬過去,少不得要重整旗鼓。


  見她足足要了十隻鴨子,趙嬸子嚇得夠嗆,很好心的提醒道:“姑娘,這一下子許多鴨子,未必吃的完呢。若是不會養鴨子的,怕是會越養越瘦,那就不劃算了。這裡日日都有買鴨子的,什麼時候想買都使得。”


  “沒事兒,”晏驕信心十足道,“我弄幾隻做零嘴兒,其餘的且風幹了,也不怕壞,可以留著慢慢吃。”


  說來,她也好久沒做過風幹貨了,這都快立冬了,倒是可以著手準備,正好年底吃。


  她很喜歡吃那種滋味醇厚的肉幹類,小時候經常跟姥姥一起做些風幹雞鴨、香腸的,有時還有臘肉,結結實實掛滿架子,回憶中滿是年味。可長大之後,反而因為現代公寓宿舍樓的居住條件限制,再也沒動過手。


  可現在不同了,她有院子了!


  那麼大的院子,沒種菜就罷了,那一溜溜兒的屋檐和房梁,不掛點東西叫過日子?


  雞鴨類腌制後破開撐著,因為變薄,二十天左右就很好了。可像那種大塊的臘肉,往往需要一兩個月。還有一種燻制的臘肉,比風幹的更多幾分燻香,快是快,就是麻煩,而且相當一部分油脂都在燻制過程中被烤出來,難免不如風幹的肥美多汁,算是各有千秋。


  唉,最頭疼的就是這種,真是甜美的憂傷。


  晏驕歡歡喜喜的付了錢,叫人幫忙現場殺了拔毛,鴨血也都收集起來,準備帶回去自己處理。


  見她弄了這麼些光腚鴨子回來,嶽夫人嚇了一跳,問明白之後又是好奇又是心疼,“你這孩子,難得有空,也不知道好生歇一歇。”


  晏驕挽著袖子忙活,聞言笑道:“天生勞碌命,隔段時間不忙活忙活反而渾身不得勁。”


  “什麼不得勁?”正說著,龐牧就從外面進來了,一眼就看見了鴨子堆兒裡的晏驕,“這又是要做什麼?弄這麼些,也夠你累的。”


  說著,竟拿了個小板凳,挽了袖子去她對面坐下,“我力氣大些,有什麼砍砍切切的要做?”


  那板凳小的很,他又是這樣的身架,蹲在上面兩條腿杵著肩膀,恨不得縮成一團,看的晏驕笑個不停。


  “也才這麼點兒,你不打擾我,一會兒功夫也就完了。”說這話的時候,晏驕便手起刀落,咔咔咔將十個鴨頭都剁了下來。


  龐牧本能覺得後脖頸子發涼,心道真不愧是仵作,這穩準狠的。


  因著上回一鬧,兩人的關系反而親近許多,見他沒有走的意思,晏驕幹脆就大大方方的使喚起來,“那你去給我把這些都洗一洗。”


  “哎!”龐牧歡歡喜喜的接了盆子去了。


  老太太在一旁看的暗自歡喜,索性自己悄悄回屋去了。


  龐大人洗了鴨頭又洗鴨脖子,雖然笨拙,可十分認真,中間晏姑娘還抽空驗了一回貨,嫌棄他鴨嘴裡沒掏幹淨,又毫不留情的打回去返工了。


  稍後齊遠過來時,看見的就是自家大人挽著袖子撅著腚,在井邊吭哧吭哧洗鴨脖子的情景。


  他眼神飄忽的看了會兒,心想若是叫那些死在他們手下的敵軍知道,當年大敗他們的人如今在任勞任怨的洗鴨脖子,不知會不會再在地底下氣死一回……


  齊遠美滋滋想了會兒,覺得那場景大約也十分可樂,結果還沒等他笑出來的,龐牧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非常果斷的抓了壯丁。


  “你去把那些鴨翅上的毛根兒再拔一拔。”晏姑娘都說了,那攤主褪毛褪的不大幹淨,留下許多毛茬兒,必然十分影響口感。


  然後,院子裡就又多了一個挽著袖子撅著腚,在井邊吭哧吭哧拔鴨毛的。


  現在齊遠忽然就覺得洗鴨脖子是個好活兒了。


  誰知道鴨子身上為什麼這麼多毛!還這麼細!


  他就這麼抱著一隻隻光溜溜的鴨子,眯著眼睛細細的看,兩隻眼珠子都快眍了!


  “大人,”他狠狠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無比誠懇的說,“洗鴨脖子實在有損您的威嚴,不如我來。”


  龐牧挺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我都洗完了,你來個屁!”


  齊遠甩了甩頭,發現自家大人眼前確實已經換成了各色鴨腸、鴨胗什麼的,當即從善如流的改口道:“這些下水就更不能叫您來了,放著我來,我來!”


  龐牧略一遲疑,竟真的把盆子推過去,“那行吧。”


  齊遠大喜,才要把剩下八隻滿是毛茬兒的鴨子換過去,卻見龐牧已經幹脆利落的起身,用帶著鴨味兒的大手往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十分欣慰道:“老齊,你懂事了啊!”


  說完,他拔腿就去了晏驕身邊,滿身輕松的道:“老齊說自己白吃白喝了這許久,心中不安,硬是把活兒都攬過去了,我再做些什麼?”


  齊遠:“……”我想叛上作亂,不知道行不行。


  晏驕略感驚訝的看過來,“這樣啊,真是辛苦齊大人了!”


  齊遠:“……”


  然後自家大人就被撵去燒火了。


  齊遠放聲大笑。


  晏驕也腼腆的笑,“瞧瞧齊大人客氣的,難得過來幫個忙還高興成這樣。”


  齊遠:“……”


  有情緒歸有情緒,齊大人向來都是個接了活兒就會認真完成的,這會兒才拔了三隻鴨子就找到竅門,手起手落間完全沒有落空,那些隱藏在鴨皮中的毛茬兒便無處遁形。那瀟灑的姿勢和儀態,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齊遠自己也覺得挺得意,挺嘚瑟的說:“這活兒大人未必做得了。”


  裡頭已經許多年沒燒火的龐牧才被燻了一臉煙灰,聽了這話就順手抓了一把麥秸秆,團了幾下往他後腦勺砸去。


  就你話多,就你能!


  晏驕悶笑,又問:“今兒怎麼沒見圖大人和廖先生?”


  “京裡來了家書,兩人這會兒都在看呢。”龐牧笑道。


  晏驕記得他們以前說過,廖無言的家眷都在京中,好像過兩年長子也要準備下場考試了來著。


  至於圖擎,聽說是這幾個人中唯一出身名門世家的,如今他孤身在外,又這樣年輕,爹娘指定惦記的很。

潛力新作

  • 熱烈似火

    拍狗血總裁劇。不小心把拍攝用的腫瘤報告單放在了包裡。吃飯時。和我隻是表面夫妻的付鴻川突然開口問我:

    長巷

    和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告白後。他開始躲我,厭我。 冷聲說:「你隻能是我妹妹。」 再重逢,我裝作不認識他。也不敢再越軌。 李牧澤卻扣住我的手腕,眸底隱忍。 「昨晚,你在誰家過夜的。」

    我和競對王牌選手在一起了

    直播 PK 連輸兩把,隊友出餿主意讓我去勾引隔壁中單。 「你有沒有搞錯?」 我扔下鍵盤,「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那又怎麼了?」 隊友理直氣壯。 「小說裡多的是男狐貍精,更何況人家長成這樣,你也不吃虧啊。」

    女配她一心求死了

    我是團寵文裡的萬人嫌女配。 攻略失敗後,我一心求死。 隻想盡快回去原來的世界。 可在發現我當真失去了求生意志後。 從前那些欺我負我之人,又紛紛回頭來求我。 他們求我不要死,不要就此離去。 可我,早就不要他們了。

  • 美人塚

    裴啟以城池換美人,豪情萬丈,成就了一對佳話,可惜我不是那個美人,也不是裴啟,我和他素不相識。 我丈夫隻是個守城士兵,因為死不投降,他死在了那場戰爭中,最終守住了城。 次年,裴啟以城池換美人,我成了美人身邊的洗腳婢。

    年下弟弟他蓄謀已久

    深夜我給年下小狼狗發消息。「困了,什麼時候睡你?」沒 一會兒家門被小狼狗敲響。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哥哥,現在就可以睡我。」親!我那是個倒裝句啊!

    他隻是經過

    公司新來了一個年輕的項目經理,漂亮多汁。不少同事都在 嗑江總和她的CP, 說兩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沒有人知 道,他們口中的江總,其實是我的未婚夫。

    替身掉馬事件

    最窮那年,我三十萬把自己賣給周靳硯,做他白月光的替身。 我被他朋友起哄灌酒,喝到胃出血。 他們問他:「心疼嗎?」 他垂眼,語氣淡漠:「替身而已。」 後來,為了救白月光,周靳硯眼睜睜看著我從懸崖墜海。 搜救人員始終沒找到屍體。 他忽然瘋了,滿世界找我。 五年後,我受邀回國,在活動現場和他相遇。 他死死盯著我,眼圈發紅:「我知道你沒有死,我一直在找你——」 我後退一步,禮貌而生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誰?」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