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法西斯,你們是廣大人民,要把我推翻?”
顧小淮和沈既明再一次一致搖頭。
沈既明是個機靈鬼,趁機說,“我們和陸濃同志始終站在一起,任何企圖從內部瓦解我們的勢力,都是小醜行徑。”
裴錚萬萬沒想到背叛來得如此之快,猶如晴天霹靂,顫抖著手指向沈既明:“你……”
“很好,”陸濃滿意點點頭,“既然如此,還不把站在家庭民主對面的裴小錚同志包藏的禍心上交出來?”
顧小淮沒聽懂,沈既明和裴錚聽懂了,這兩人當下衝出去,一個想要回去保護好不容易找到的鹿血,一個抱住裴錚不讓他找鹿血。
“放開我,沈既明,你還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放手!”裴錚奮力掙扎。
沈既明趁著抱著裴錚的機會,對顧小淮說,“小淮,趕緊去把你哥房裡的鹿血拿來。”
小淮崽聽完後“噠噠噠”跑上二樓裴錚房間裡。
“小淮,連你也要背叛大哥嗎?”裴錚發出最後的哀鳴。
顧小淮:“大哥,爸從前說了,家裡媽媽最大。”
裴錚:“……”
沈既明拍了拍裴錚,在他耳邊說,“兄弟,不是我不想挺你,你看看這家裡,你爸、吳姥姥肯定站陸濃那邊。”
“吳姥姥直接決定了咱們的飯菜質量問題,你爸雖說平時不管事,可我們聯手欺負他的妻子,到時候他罰你我跑圈需要理由嗎?人在屋檐下,我不得不低頭啊。”
“誰讓你不找個人少的地方談判,這局你選錯地點了。”
裴錚:“……”啊!!!天不生我裴小錚,奈何奈何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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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沙發上,吳媽搖頭看他們耍寶,裴寂安拿著報紙旁若無人地看著,深藏功與名。
第99章
幹鹿血最後被顧小淮這個小叛徒(裴錚封的)上交給了陸濃,裴錚痛失一城。
並且由於裴錚這次大大得罪了陸濃,而陸濃在家庭中的地位舉重若輕,經過家庭一致投票決定,裴錚受到以下家庭制裁。
第一,加重裴小錚的家庭勞動時間,不限於拖地、擦窗、燒火、洗衣服、澆花園、修剪花枝……第二,加大裴小錚的體育鍛煉時間;第三,取消裴小錚一切糕點供給;第四,禁止裴小錚在家制造噪音(拉琴、唱歌)。
以上條款裴小錚有權發表意見,無權拒絕。
前兩條對裴錚來說是家常便飯,最多從內務打掃一小時變成內務打掃兩小時,五公裡越野跑變成兩個五公裡越野跑。
可是最後兩條那是真要了裴錚的命,不允許吃點心,不單是藏起來不讓他找到,吳姥姥也不再做點心了。
忒狠。
禁止制造噪音……這絕對是在汙蔑他!
裴錚憤怒,他拉琴、唱歌是愛好,怎麼能說是制造噪音呢?
陸小濃太過分了。
裴錚據理反抗,想要恢復自己自由唱歌拉琴的權力,卻被無情鎮壓,駁回意見請求。
“你們!”裴錚悲憤望天,“我絕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是的,他還手握一個大秘密,既然已經到了絕境,這個秘密就非利用不可了!
況且他已經得罪了陸濃,當兵的事隻能靠自己了。
裴錚面色堅毅起來,陸濃對他這句“絕不認輸”的話過敏,一聽這種話,掏掏耳朵,同情地對裴錚說,“錚啊,以後記得千萬別在輸了後說這種話,說了預示下次還會輸。”
反派死於話多,立Flag必倒。
裴錚:“!”好氣!
裴錚在陸濃的刺激之下,決定兵行險招,去找親爹裴寂安談判。
到了書房門口,裴錚搓搓手敲門。
“進。”門裡傳來低沉的回應聲。
裴錚推開門,從外探了個頭,見裴寂安沒有抬頭看他,走到桌子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爸?”裴錚喊了一聲。
裴寂安放下手中的資料,抬起頭看向裴錚。
裴錚會意,他爹這是讓他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那啥,爸,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裴錚也沒迂回試探,和老頭子耍心眼,下輩子他都不一定能贏得了。
“嗯。”裴寂安淡聲應道,聲音裡沒有一絲慌張,對裴錚看穿他恢復記憶一事毫不驚訝。
裴錚咳了,咳義正詞嚴地說:“爸,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既然都恢復記憶了,為什麼還騙陸濃你沒恢復記憶!?”
“爸,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性質有多惡劣嗎?”
裴寂安指尖輕扣案桌,變幻了坐姿,“有多……惡劣?”
這聲反問加上親爹變換的大佬坐姿,裴錚感受到危險信號,立馬換了說辭,“口誤口誤,我的意思是,爸,您這麼騙陸濃不大好吧?”
“陸濃因為您失憶的事,那是夙夜難昧(?),吃不下喝不下(?),您怎麼能怎麼對她?我都替她委屈。”
裴錚一邊說一邊偷瞧裴寂安,試探說道:“說不定……哪天我忍不住說漏嘴了,您可別怪我啊。”
“當然!”不等裴寂安說話,裴錚自話自說,“我會努力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忍不住……”
“你到底要說什麼?”裴寂安問。
“爸……咱們做個交易?”裴錚的聲音顯得有點虛,但還是咬咬牙一口氣說完了,“您讓我去當兵,我就替隱瞞恢復記憶的事。”
裴錚說完後,整個書房靜了一瞬,裴錚打了個寒顫。
幸好,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親爹的皮帶伺候,裴錚心裡松了口氣,知道自己不用挨打了。
不過和他預想的有些差距,裴寂安沒有揍他,但也沒有答應他,而是輕笑一聲,不甚在意地揮揮手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裴錚不解皺眉,他爹這是什麼意思?
裴錚懷著疑惑又劫後餘生的心情走出了書房,他搞不懂老頭子在想什麼,隻好暫且按兵不動。
第二天,老頭子還是沒有動靜,陸濃除了下午才起床外,非常正常。
一直到小淮過生日這天到來,裴錚越發納悶,難道老頭子真不怕他告訴陸濃?
“哎,你說老頭子到底怎麼想的?”裴錚一手顛球,轉頭問沈既明。
沈既明動了動嘴角,在裴家這些天,他冷眼旁觀裴寂安和陸濃一日比一日情熾,大概是見不得旁人幸福,沈既明玩笑道:“不如你將裴叔叔恢復記憶的事情告訴陸濃。”
裴錚的球飛出手,轉頭指著自己說,“看我。”
“?”沈既明不解。
“你看我像傻子嗎?”裴錚一臉“你有病還是我有病”的表情,“告訴陸濃,到時候我爸扒了我的皮怎麼辦?”
說完,裴錚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臉上的表情不復嬉笑,沉下臉的神情竟隱隱有些冷酷,一字一句地說,“沈既明,不該動的心思,不要動。”
沈既明拾起籃球的手一頓,片刻後他若無其事起身,和裴錚對視一眼,這一眼裡的暗潮湧動隻有兩人清楚。
沈既明輕輕說,“我將和你一起去當兵。”
針鋒相對戛然而止,裴錚哥倆好一般捶了下沈既明的胸口,“這麼想跟著我混?行,放心吧,走到哪我也不會把你落下的,你永遠是我的狗頭軍師……”
“媽媽,哥哥和沈哥哥在玩球。”顧小淮的聲音打斷了裴錚的話。
站在門口的陸濃,古怪看了屋裡兩人一眼,幾秒鍾後,大為震驚地說,“……打擾了?”
裴錚:“?”
沈既明:“……”
裴錚和沈既明剛剛經過眼神廝殺,靠的很近,裴錚說這話雖熱沒什麼特殊含義,但在外人聽了還是十分曖昧的,尤其是經過後世信息大爆炸的陸濃。
不免誤會。
可惜裴錚是個純種的大直男,沈既明倒是能隱隱感覺到陸濃眼神裡的不純潔意思,但畢竟是六十年代,對斷袖這種事一知半解,錯過了最佳的解釋時機。
更何況……不待陸濃說話,裴錚口吻稍顯急切地問陸濃,“你剛剛看到聽到什麼了?”
他是想問陸濃有沒有聽到自己警告沈既明的話。
陸濃則更加確定那個想法了,用手在嘴上比劃拉鎖的動作,“放心吧,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我一定會替你們保密的。”
“好了,”陸濃深吸一口氣,言明來裴錚房間的目的,“今天是小淮的生日,你們吳姥姥做了個大蛋糕,趕緊下來吃吧,裴錚也能吃一口哦。”
小淮的生日辦的不算盛大,但是各處都很精心,是她和吳媽一起準備的,一年就一次,她想在特殊年代也盡力給孩子一個美好的生日和童年。
家裡每個人在陸濃的號召下,每人都送給了小淮一個生日禮物,他十分開心。
陸濃說完帶著小淮先行下樓去了。
裴錚一頭霧水看向沈既明,“她什麼意思?”
終於想明白的沈既明嘴角抽搐,欲言又止,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不愧是她。”
留下裴錚問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