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寂安一提醒,陸濃這才感受到渾身上下酸,尤其是小腹隱隱發酸,看到此時還在道歉的罪魁禍首,陸濃深感自己大意了,她怎麼能忘記裴寂安老色批的本質呢?
唉,大意失荊州。
等等,不對啊,陸濃仰頭倒回床上,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一開始是打算折騰裴寂安,讓他看得到吃不到,最後她再茶茶的說一句,“對不起哦,是我的錯。”
可是現在呢?
佔便宜的人是裴寂安,說對不起的人還是裴寂安,而她的策略隻實行了一個晚上,才一個晚上!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沒失憶的裴寂安她壓制不了也就算了,失去記憶的裴寂安她還是壓制不了。
嘖,裴小錚,這麼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裴小錚:你禮貌嗎?)
不行,堅決不能認輸,陸濃濃濃濃微微一笑,頗為雲淡風輕,外加一點點不屑地說:“小事。”
就很不把裴寂安的能力放在眼裡。
“哦?”裴寂安沉臉挑眉,抽出陸濃手裡的衣服。
陸濃大驚,在裴寂安漸漸逼近下,拽住被子不松手,裴寂安見狀又問了一遍,“身體真的沒事嗎?”
陸濃:“……”可惡。
“沒……事。”倔強小濃,永不認輸。
裴寂安沒再說別的,俯身將陸濃壓到身下,陸濃妥妥菜雞一個,渾身上下隻有嘴最硬,死鴨子嘴犟,於是就這樣被無情掠奪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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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握在手裡的被子最終也滑落到地上。
許久過後,陸濃已近昏沉,渾身無力,恍恍惚惚聽到裴寂安略帶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這性子……還是不要傳給小琛了。”
陸濃:“……”
奇怪,是她聽錯了嗎?她沒告訴裴寂安閨女的名字多加了個琛字啊。
難道是裴錚說的?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陸濃扶著腰腹靠坐到床上,身上幹幹淨淨,衣服也換了一套新的,腰腹的酸疼不像睡覺之前那麼強烈,應該是裴寂安給她按摩過了。
再加上休息了一整個白天,算是緩過來了。
裴寂安在窗邊看書,見陸濃醒了,走過來遞了一杯蜜水給她。
裴寂安:“餓了嗎?”
陸濃癟嘴,就著裴寂安的手喝完蜜水,重新翻身躺會床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渾身上下散發出emo的可憐情緒。
裴寂安好笑,把水杯放回床頭櫃上,“幹媽做了紅燒魚和拔絲蘋果,我去跟幹媽說你不吃了?”
陸濃聽到拔絲蘋果時微微動了動身體……也隻是微微。
不想動不想下樓,萬一動作哪裡別扭了被裴錚和沈既明看出來,會社死的。
連喜歡的東西都吃不到,更emo了。
好在吳媽比狗男人貼心,發現陸濃一直沒有下樓吃飯,把飯端到了臥室裡,免了陸濃走路不穩的丟人現象。
“今晚小夏跟我睡,我哄她。”吳媽走的時候拍了拍陸濃的手,朝她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陸濃被吳媽打趣慣了,早就面不紅心不跳了,聽到吳媽說這話,也隻是詫異自己才發現小夏崽不在屋裡。
吳媽又說:“你和姑爺啊,要是能給小夏生個弟弟妹妹再好不過了。”
陸濃被吳媽提醒,想到懷孕之事,她不想懷孕了,上次懷孕差點要了她半條命,再來一次,誰也不知道在這種醫療條件差的年代,會發生什麼意外。
陸濃惜命,比起多個孩子,她更想活到新世紀,做跨世紀最美老太太。
況且她現在有兒有女,人生圓滿,對再生個孩子沒多大興趣。
等吳媽走後,陸濃悶悶不樂地對裴寂安說:“我不想再生孩子了,你會怪我嗎?”
裴寂安一怔,“不會,我們有女兒就夠了。”
“不是隻有女兒,還有裴錚和小淮。”陸濃在心裡替裴錚和小淮點了根蠟,人家都是重男輕女,裴寂安倒好,直接當兩個兒子不存在,忍不住糾正他。
“對。”裴寂安摸摸陸濃的腦袋。
陸濃避開裴寂安的手,警惕地看著他。
可惡,等她好了,一定要讓裴寂安好看!
陸濃的雄心壯志最終還是被夜色打敗。
她以為早上那個要命的問題,和裴寂安之間已經達成默契,不再會提起,誰知裴寂安不講武德,又又又又問了一遍:“你的身體還好嗎?”
陸濃:“……”救命!繞不過去了是吧?
累了,趕緊毀滅毀滅毀滅。
“沒!事!”陸濃咬著牙說。
裴寂安老神在在,“我猜也是,吹油燈吧。”
陸濃:“……”
待到陸濃身體僵硬吹滅床頭櫃上的油燈,裴寂安也正好拿過事先準備好的避孕套,一秒都沒耽擱,俯身攬過陸濃的肩膀,將她壓在身下。
陸濃被裴寂安抱起來,她攀著裴寂安的肩膀,恍惚看向窗外通明的月光,都說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這話說得太對了,她就是那頭被累死的牛。
招架不住,真的招架不住。
是她錯了,她以為裴寂安做了一早上會累,她以為裴寂安不會再來第三次,她以為……救命,她不該以為啊……
陸濃總是能看到月亮,這回她側躺面向月亮,裴寂安從身後擁著她。
她的額頭不自覺流下一滴汗水,裴寂安拈去這滴汗水,輕聲問:“還好嗎?”
陸濃又聽到這個問題,渾身一哆嗦。
裴寂安愕然,沒想到陸濃對這句話這麼敏感。
陸濃連咬牙的力氣都沒了,有氣無力地想,裴寂安是魔鬼嗎?
是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她啊。
陸濃拼著最後一絲力氣,發出胸腔裡的最後一聲哀鳴:“我……還……好。”
卒。
裴寂安:“……”
陸濃又在床上躺了兩天才下床,加上第一天,一共三天,三天沒出臥室門,陸濃仿佛已經看到裴錚嘲笑她的嘴臉了。
索性擺爛,愛咋咋地。
誰知下了樓才知道裴錚和沈既明這兩天不在家,兩人去了軍營,和戰士們同吃同住。
陸濃松了口氣,還好,不用社死了。
社死的問題解決了,現在家裡的危險人物就隻剩下老色批裴寂安了,陸濃轉轉眼珠,打算出門避避風頭,晚上就算了,白天還是少和裴寂安接觸吧。
她不能白天黑夜都在床上度過吧?
要是再留在家裡,她怕是會卒在床上,享年二十三歲。
太可怕了,陸濃想到那個畫面抖抖肩膀,和吳媽交代一聲,“幹媽,我出門散步了,你們不用等我吃午飯。”
吳媽:“哦,不叫上姑爺一起?姑爺身體剛好,多運動運動對身體有好處……哎,你這孩子,我還沒說完你怎麼就走了?”
吳媽搖搖頭,“這屁股後面是有炮仗?不帶姑爺也可以帶上小淮嘛。”
逃出家門的陸濃險險抹了把汗。
逃避雖然可恥,但真的有效,一出門,望著青翠山巒,綠草野花,小溪流水,陸濃的心情大好。
心情好了,也就有了心思思考裴錚和沈既明去軍營和戰士們同吃同住的心情。
陸濃心下一轉,瞬間想明白裴錚打什麼鬼主意。
他是想趁裴寂安失憶之際,來個先斬後奏、生米煮成熟飯,讓裴寂安同意他當兵,等到裴寂安恢復記憶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
但沈既明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下鄉的嗎?難道又不去了?
還沒等陸濃想清楚,就見胡梅和後勤主任的妻子許大蘭從遠處走了過來,這兩人身後一家跟著小姑娘,胡梅身後那個小姑娘和胡梅長得三分像,至於許大蘭身後兩個小姑娘,一個是許月華一個是徐瑤。
胡梅和許大蘭都看到了陸濃,兩人齊刷刷朝她走來,連給陸濃跑路的機會都沒留。
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陸濃感嘆。
胡梅前幾天還想把女兒推銷給她,被她不硬不軟地拒絕了,這才過了幾天,竟然撞上了。
許大蘭這邊就更不用說了,許月華和徐瑤,都是老相識。
看來今天不宜出門……今天也不宜待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