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濃:“……”哼!老色批。
鬧過後,兩人一起坐到地上,地上四處散落很多本書,裴寂安隨手撿起其中的一本詩集,遞給陸濃說,“再讀一遍。”
陸濃剛被佔過便宜,面紅耳赤,傲嬌撇頭,“不讀。”
實則她有些莫名不好意思,明明之前也曾給裴寂安讀過這本書裡的詩,明明比讀詩更過分的事情都幹了,□□糾纏、唇齒相交種種事情都做了個遍,孩子也生了,可現在回過了頭來,陸濃也不懂自己為什麼竟會為了讀一首詩不好意思。
裴寂安也不強求,將那本詩集放到一堆書上,拿過一張信紙,抽出胸口的鋼筆,在紙上寫下“琛”、“珍”、“寶”、“玉”等等十幾個字。
“這是什麼?”陸濃不解。
“你覺得哪個字最好?”裴寂安問陸濃。
陸濃搖頭,“這些字寓意都很好,我選不出。”
“那就用琛吧,這個字最好,你給女兒一個‘夏’字,我給她一個琛字,”裴寂安將琛字單獨拿出來,輕點小夏崽的鼻尖說,“以後你就叫裴夏琛。”
“裴夏琛,這個名字好聽。”
陸濃想了一下,把小夏崽抱回臥室嬰兒床上,從箱子裡拿出舅舅給她的兩塊玉佩,一塊上面沒有字,另一塊上角落處刻了“紅豆”二字。
回到閣樓,她蹲下身把玉佩遞給裴寂安看,苦惱地說,“舅舅給的,讓我傳給孩子們,我本想讓人在玉上雕刻孩子們的名字,但現在找不著刻字的師傅。”
裴寂安把陸濃抱進懷裡,拿起那塊刻了“紅豆”的玉佩細細摩梭,沉默半晌,嘆了口氣說: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紅豆,知否?”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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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雙關了屬於是。
陸濃僵住,她被人環抱在懷裡,鼻息間是男人身上幹淨的氣味,臉頰脖頸襲來一股熱熱的噴氣。
救命啊!
她覺得自己像塊肉……
咦,有點好奇,自己要是說“不知道”,會被咬嗎?
陸濃濃濃惡魔屬性上頭,突然想看看自己說“不知道”會不會真的被咬,咳了咳說:
“嗯?這首詩裡的‘紅豆’不是真紅豆,而是骰子上的紅點,詩人把它比喻成紅豆……你問紅豆知不知道,我猜紅豆可能不知道吧?”
頭頂裴寂安聲調危險,“是嗎?那我要謝謝你幫我解惑。”
“哈哈,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實驗的結果是裴寂安沒咬人,但是陸濃聽著聲音不對勁,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跑就對了。
剛想從裴寂安懷裡鑽出來,結果被裴寂安勾手箍回來,“跑什麼?”
陸濃:“……”
當然是有危險才跑啊!
見陸濃不說話,裴寂安抱起她,淡淡說:“不過你猜得很對。”
陸濃:“……”
裴寂安抱著陸濃回到臥室,將她放到床上,然後一粒一粒解開衣服扣子。
……救命,這老男人未免也太性感了吧,六五式軍裝那麼土,都遮掩不住他的魅力。
裴小錚老說小夏崽是妲己本妲,陸濃覺得小夏崽的親爹才是男妲己吧。
“哇哇哇……”
小夏崽的哭聲傳來。
陸濃松了口氣,“寶寶哭了,我去哄她。”
然而小夏崽哭了幾聲後又睡過去了,陸濃茫然,難道寶寶是做夢自己在哭?
裴寂安好笑地看著她,陸濃朝裴寂安討好笑笑,“啾啾”親在他的嘴唇上。
“哥哥饒了我吧,和冷主任越好了明天一起去趕集,聽說要走很長的山路的。”
裴寂安:“那我輕點。”
陸濃:我該說謝謝嗎?
第二天天色尚早,陸濃帶著布袋來到和冷主任約好的岔路口,到了才發現不僅冷主任在,胡梅、劉二妞、王秀枝都在,還有幾個陸濃不認識的婦女。
冷主拉過陸濃,笑著對陸濃說,“初一十五是後勤部外出採購的日子,大家也都趁這兩天下山買東西。”
“走吧,同志們,被讓老於等久了。”冷主任招呼大家出發。
走過農田,來到河邊,冷主任抬手擋住陽光,放眼朝河裡望了望,指著幾個在河裡玩水的孩子說:“二妞、秀枝,你倆看看那幾個是不是香蘭還有你們兩家的小子?”
“還真是,咋都在深水地兒?”
劉二妞脾氣急,撩起草鞋底就衝到河岸大吼,“趙碉堡趙鋼鐵,你們倆活膩味了嗎?敢帶著香蘭跑河裡玩,還不給老娘滾過來!”
陸濃:“……”
希望等她的孩子們長大了,自己不會成為河東獅吼。
轉念想想裴錚是個什麼人物,帶著小淮幹壞事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而且小淮長大後智商爆表……論鬥智鬥勇,她這個親媽還真有可能鬥不過男主+原頭號反派的組合。
陸濃有點為自己未來的頭發發愁。
劉二妞倆兒子屁滾尿流跑過來,後面幾個孩子起哄笑話他倆,沒到三秒,都和自己親媽對上眼,除了兩三個老實孩子偃旗息鼓朝親媽這邊走來,其他幾個調皮搗蛋的瞬間跑沒影。
最先上岸的趙碉堡和趙鋼鐵灰溜溜走過來,低頭叫了聲娘。
劉二妞拉過兩兄弟一人打了一鞋底子,“還敢不敢了?”
“娘,別打了,疼疼疼,”趙碉堡捂著屁股,“大哥明天回來,我下不來床,他得勁笑話我。”
劉二妞指著兒子的頭,“你啊!知道怕人笑話,你還下深水遊泳?”
緊隨其後的幾個老實孩子各找各媽,然後各自被親媽捶了一頓。
冷主任倒沒動手,而是皺皺眉說,“香蘭,弟弟呢?你又留弟弟一個人在家,自己跑出來玩?”
“我又不是他媽,憑什麼整天像老媽子一樣帶他?”香蘭像小辣椒一樣撇嘴。
冷主任到底舍不得責怪外孫女,上前掃了掃香蘭身上沾到的泥渣,說,“這孩子,就算要出來玩也不能跑到深水區裡啊,那地方連戰士們都不敢掉以輕心,何況你們這些小蘿卜頭。”
小姑娘機靈得很,轉轉眼珠,搖著冷主任的胳膊說,“外婆,我再不去深水玩了,你要去趕集是不是?帶我一起去吧。”
冷主任被小姑娘搖得心軟,“好好好,帶你去,你松手吧。”
“好嘞!”香蘭歡呼,“我要去集上買飴糖吃啦。”
趙碉堡兄弟倆吞吞口水,“娘,我們也想去集市。”
趙家兄弟說完,其他孩子也都眼巴巴看向親娘,但這麼多孩子加上大人,後勤部還要拉其他東西回來,裝不下。
劉二妞一人又給了他們一草鞋底:“回家!”
“老規矩,中午到河對岸等著,到時候幫娘往家裡搬東西。”
趙家兄弟苦兮兮嘀咕:
“又想牛幹活……”
“又不給牛吃草……”
劉二妞舉了舉草鞋,威脅說,“說什麼呢?”
趙家兄弟老老實實閉了嘴,垂頭喪氣往家裡走,宛如兩個大冤種。
起頭的趙家兄弟消停了,其他孩子也不吵著去趕集了,至於香蘭,她是個小姑娘,在男孩子們的觀念裡她跟著婦女們外出是理所當然的事,不在他們的攀比範圍內。
陸濃和冷主任等人過了橋,路邊的採購車輛等候多時,老於從駕駛座上下來,打開後車鬥的攔門,軍嫂們一個個爬上去,先上去的拉下一個上車,等全部人都上來,老於卡上攔門。
“嫂子們注意安全,出發了。”
陸濃原本想和冷主任坐一處,沒誠想上車的時候眾人擠來擠去,把她擠到了不認識的軍嫂堆裡,冷主任想把她扒拉過去,但走的是山路,起身有危險,兩人隻好作罷。
山路顛簸,綠林青蔥,灑利的風吹散頭發,一群婦女們坐在車鬥裡闲聊,到後面顛顛晃晃倒也習慣了。
“哎,你們知道嗎?聽說文工團的小孫和一團的二營長看對眼了。”一個軍嫂八卦說道。
“啊?不是說小孫和周營長是一對嗎?”另一個軍嫂驚訝地問。
“你還不知道吧?周營長家裡有媳婦兒,他媳婦兒上個月和他老娘一起來部隊,正巧被俺撞到了,不是俺說,他那個媳婦兒長得真不賴,比小孫俊不少呢,也不知道周營長咋想的……”
“那能咋想,家花沒有野花香,這些個臭男人,外面的是坨屎它都是香的。”
其他人聽了贊同地點點頭,這時候又有人說,“要論漂亮,你們聽說了嗎?新來裴副師長的媳婦兒長得賊好看,名字也好聽,叫什麼來著?哦對,好像叫陸濃,聽說跟仙女兒一樣漂亮,剛來那天看傻了一群下地幹活的戰士。”
就是說,大可不必,吃瓜吃到自家,這瓜它不香了。
“拿倒也沒有吧。”陸濃小聲反駁。
“比文工團的臺柱子張小雅還好看?”另一個軍嫂不大相信,“就咱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能出仙女兒?仙女兒可不是誰都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