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被陸濃一巴掌拍開。
“少扒拉我,有事說事,我以前怎麼樣?”陸濃氣場全開,“我以前瞎了眼才看上你,你剛剛沒聽到你身後的那個女人罵我戲多嗎?”
“你耳朵聾了嗎?”
“還是眼睛和我一樣也瞎了?”
霍白科震驚,呆立在當場,“我……”
“你什麼你?”
陸濃不耐煩,“你說你們沒關系,那你知道蘇桃子喜歡你嗎?”
【陸濃】在一旁碎碎念霍白科和蘇桃的曖昧事跡,陸濃一邊聽著一邊錘渣男。
“我……”霍白科又卡住。
“哦,看來知道,知道還不避嫌,大半夜陪青梅竹馬打遊戲,遊戲id是情侶名字;放了女朋友的鴿子讓女朋友在電影院等三個小時,自己淋雨回家,你卻陪著青梅竹馬見家長……這就是你們清清白白啊?”
“別急著否認,我有證據,證據還是你清清白白的青梅竹馬自己發的朋友圈。你要是想看,我現在就回去做成ppt或者做成傳單,全校人手一份,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嗯?到底誰戲多?”陸濃嘲諷一笑。
蘇桃再不復淡然神色,臉色鐵青看向霍白科,霍白科卻直勾勾盯著陸濃。
圍觀群眾張大嘴巴,“這姐好颯啊,霍白科竟然真是個渣,2022年了,還拿青梅竹馬當擋箭牌,蘇桃可真茶啊。”
“她要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你知道什麼,陸濃本來就是女王,被霍白科這個狐狸精迷了心智才會變成小女人,這不,霍白科敢綠陸濃,女王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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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濃】聽到圍觀群眾的話,垂下腦袋。
蘇桃見霍白科不說話,白著臉解釋:“陸濃,遊戲id是因為我和科哥曾經進過一個團隊,團隊裡每個人都是差不多的前綴;還有昨天,我媽媽臨時來京市看我,她打電話叫的科哥,我是去了才知道科哥也在,你誤會我們倆了。”
陸濃懶得跟她掰扯,綠茶她見多了,自己哪天一時興起還會扮一扮茶妹,隔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茶味兒,於是一擊致命問道:“那我問你,你喜歡霍白科?”
蘇桃語塞。
陸濃笑了一聲,“不然你發個誓吧,發誓你現在不喜歡霍白科,要是喜歡他,你和霍白科出門被車撞死;發誓以後絕不和霍白科在一起,你們要是在一起了,生孩子沒屁眼,怎麼樣,你敢嗎?”
二殺。
蘇桃:“……”
先前幫著蘇桃嘲諷陸濃的女同學,人都傻了,這還是軟弱可欺的陸濃嗎?
霍白科深吸了一口氣,“陸濃……”
“分手吧。”陸濃幹脆利落地打斷他未說出口的話。
“別再來打擾我,如果你不想你們的ppt和小作文傳遍學校的話,惹急了我,我給你們買個熱搜,送你們出道。”
“懂了嗎?”陸濃拍拍霍白科的臉,抬起他的下巴說,“回答我。”
和裴寂安生活久了,陸濃沉下臉時,身上帶著一股類似裴寂安的森然氣質,她說這話時,周圍鴉雀無聲。
“懂了。”霍白科垂下眼眸,知道陸濃是認真的。
他喜歡陸濃很久很久了,了解陸濃此時的表情代表著極度不耐煩,她真的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了。
先前追到陸濃後,陸濃仿佛一夜之間換了一個人一樣,他以為陸濃就是樣的人,表面裝出堅強灑脫,實則內心軟弱,說不失望是假的,可他太喜歡她了,不舍得分手。
這次又看到從前的陸濃……是人格分裂吧?
霍白科終於再次看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可惜卻也失去了在一起的機會,他最後看了一眼陸濃,轉身離開。
【陸濃】飄到陸濃身邊,看著遠去的霍白科說,“我們從沒有互相對視過,你看,他看你的眼神裡帶著光,應該是喜歡著你吧。”
陸濃聽了不屑,“就算換成我,他也一樣有青梅竹馬,遊戲id和青梅竹馬是情侶名……heitui渣男,我是聽說他沒有談過戀愛才答應和他在一起的,好家伙,怪不得不談戀愛,有小青梅曖昧還談什麼戀愛?玩得挺花。”
“我真羨慕你,和我比起來,你好像才是這個時代的人一樣,你想回來嗎?”【陸濃】輕輕地說,“如果你想,我可以讓給你,反正……我好像在哪裡都活不好。”
陸濃想拍拍她的肩膀,阿飄狀態直接拍了個空,尷了個尬,“為什麼要輕言放棄?其實你很聰明的,你看你都收集全證據了,就差臨門一腳,再多點勇氣,勇敢對別人說不,勇敢的把心裡話說出來。”
“我今天算是給你打個樣,以後你要自己立起來。”
“我、我可以像你一樣嗎?”【陸濃】遲疑地問。
陸濃笑著說:“怎麼不可以?你連死亡的勇氣都有,為什麼沒有生的勇氣呢?”
“看我手撕渣男很爽吧?想不想自己試試?你都沒試過,不覺得就這麼輕易結束人生很遺憾嗎?學起來,以後對每一個想欺負你的人,都像我今天一樣懟回去,怕什麼,再差能差到哪裡去,你說是不是?”
陸濃望著天邊的雲彩,這種感覺真是玄妙,她有預感,該是最後一回了,她不提顧淮、顧衛國和六十年代的種種事,【陸濃】也不曾問過,兩人保持著默契。
昨日之日不可留,人終將向前看。
“而我,本就不屬於這裡,我有自己的人生。時間到了,再見,陸濃。”
迎著日光,陸濃的身影漸漸淺淡,她笑著對【陸濃】眨眨眼,“我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說要給我幸福,但我覺得,人還是要自己給自己幸福才好,你說是嗎?”
【陸濃】一怔,然後努力點點頭,等她終於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後,朝著空中大喊:“我知道了,人不能一直靠別人,我會堅強起來的!”
陸濃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她不適地眯了眯眼睛,自己似乎做了個好長的夢,夢中回到了現代,幫助【陸濃】錘渣男,錘完渣男還給【陸濃】上了一堂思想課……也不知道【陸濃】將來會不會逆襲?
她側過身體,卻在胳膊底下發現襁褓,襁褓裡包裹著一個皺皺巴巴的小嬰兒。
看到嬰兒的一瞬間,陸濃的心瞬間化了。
“裴夏,你好啊,我是媽媽,以後請多多指教。”陸濃握住裴夏的小手手搖了搖。
裴小夏砸吧砸吧嘴,哼哼唧唧哭起來,陸濃不知所措,怎麼回事?她沒有很用力啊,怎麼哭了?
陸濃連忙求救一樣朝四處看去,吳媽恰好提著水壺走進來,見到陸濃清醒過來,差點落淚:“我的小姐,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是疲勞過度,睡一覺休息休息就好。可再累也不能一睡就睡兩天啊,你不知道,姑爺守你守了整整兩天,天剛亮就去給你打飯去了。”
陸濃一愣,她不過是做了個夢,睡了兩天?
“我可憐的小祖宗這兩天光吃奶粉了,你快喂喂她。”
“怎麼喂?”陸濃傻傻地問。
吳媽捂嘴一笑,“喂奶啊。”
陸濃:“……”她都睡了兩天,有奶水嗎?
她瞧瞧周圍,發現連個簾子都沒有,隔壁床產婦撩起衣服就喂孩子,另一床陪床的男人就坐在椅子上看著,仿佛他面前的人已經不算女人了,隻是個喂奶的人而已,連避嫌都不知道避避。
陸濃有羞恥心,她不想這樣,對吳媽說:“幹媽,咱們帶布簾子了嗎?我想搭個簾子。”
吳媽看出陸濃的想法,“你是不是害羞?”
陸濃點點頭。
“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沒想到這一茬……這可怎麼辦?”吳媽知道陸濃講究這些,也不勸她。
陸濃想了想,“要不去跟那個大哥說說,讓他先出去一下?”
“行!我去跟他說。”
吳媽咬牙,起身走到二床產婦床邊,對陪床的男人說,“大兄弟,你看我們家孩子要喂奶,你在這她害羞不方便,能行個方便,出去等會兒嗎?”
那男人沒說話,他媳婦先不樂意,挺著個大肚子說:“孩子都生了還害臊什麼呀?你看看三床的妹子,人家不照樣喂奶嗎?就你們家金貴,生個丫頭片子了不起啊。”
“不去,有本事你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喂去!”
女人嘴“叭叭”不停,一點不給吳媽插嘴的機會,說完還小聲嘀咕,“個丫頭片子金貴,喝奶粉都像遭罪,不喜歡奶粉倒把奶粉給咱們啊。”
吳媽氣了個倒。
正說著,裴寂安和裴錚一人帶著飯盒,一人抱著小淮回到病房。
裴寂安看到陸濃醒了,急忙放下手裡的飯盒,握住陸濃的肩膀緊緊盯著她看。
陸濃莫名,“你盯著我看幹嘛?”
裴寂安似乎松了一口氣,說:“沒什麼。”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嗎?”
吳媽捂著胸口回來,對裴寂安說:“夏夏餓了要吃奶,濃濃覺得男同志在屋裡喂奶不方便,我過去請二床的男同志先出去一會兒,誰知他們家潑婦不樂意,嘲諷我們夏夏是丫頭片子。”
“哎呦,可氣死我了。”
陸濃忙把孩子遞給裴寂安,幫吳媽揉胸口,“您別氣,大不了我轉過身去……”
裴寂安抱著一團奶團子,不敢用力,生怕力氣大了抱壞她,團子哼哼唧唧哭,把他的心都哭化了。
他眼神凌厲地掃向屋裡的男人,男人不敢和裴寂安對視,男人媳婦兒見狀想撒潑,被男人一把按下去。
裴寂安把孩子交給吳媽,一把抱起陸濃說:“是我的不是,我們去住單間。”
吳媽看姑爺都抱起陸濃了,知道這事兒必定是真的,大喜,連忙囑咐裴錚把東西收拾好,“床單被套還有臉盆痰盂水壺都是咱們家自帶的,小錚你仔細收拾,我先把孩子送過去,回來和你一起收拾。”
“您放心吧,我保證收拾一幹二淨!”裴錚拉長聲音,在一幹二淨四個字上加重讀音,一看就是故意的。
陸濃睡著的時候,二床那對夫妻打著闲聊的名義,來一床佔便宜,幸好裴錚及時看穿他們的心思,沒讓這對夫妻得逞。
這對夫妻便宜沒佔到,等裴寂安和裴錚一個出門打飯,一個抱著孩子上廁所後,對陸濃和吳媽瞬間沒了好臉色。
這會兒見裴寂安抱著陸濃出去說要住單間,女人立馬不樂意了,“憑什麼他們怎麼能住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