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啊,”陸濃逗裴錚,振振有詞地說,“我是在幫你們塑造童年美好的回憶,童年裡最美味的東西,那都是由不滿足加成的而來的,快把它吃掉。你要知道你吃下的是百年白果樹結的果子,是今天的第一顆也是最後一顆。”
“崽崽快吃,”陸濃剝開白果塞進崽崽手裡,“不要被哥哥騙走哦。”
裴錚:“……”
崽崽重重點頭,握緊小白果肉,想了想打開手心,把白果遞到裴錚面前,“哥哥。”
他以為哥哥想吃。
裴錚心都要化了,瞬間被治愈,他一把舉起崽崽,“哥哥自己有,我們一起吃掉好不?”
說著把自己的那顆給崽崽看。
“準備好了嗎?”陸濃儀式感拉滿,小心翼翼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寶貴的一顆白果遞進嘴裡,仿佛真的是靈丹妙藥。
裴錚不自覺學著陸濃的樣子照做,崽崽看看媽媽,又看看哥哥,學著兩人的動作,“啊嗚”一口吃掉,三人動作出奇一致,出奇……智障。
“是不是比想象裡更美味?還想再吃第二顆?”陸濃捂著臉低頭,沒讓裴錚看到她的表情。
裴錚抿抿嘴,頓了片刻,認認真真回憶,臉上浮現出回味的神情,“好像確實更好吃了,還想吃第二顆。”
“哈哈哈哈哈哈……”陸濃差點笑死,她憋了很久,實在憋不住抬起頭說,“救命,你還真信啊哈哈哈哈哈哈。”
裴錚裂開,上當了。
可惡!啊!!陸濃唱的那首歌歌詞叫什麼來著?
詭計多端的陸濃!詭計多端的後媽!
不對,這麼丟人的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連忙環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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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大門門口,他的老父親和老父親的警衛員小周同志,兩人欲言又止,滿臉復雜地看著他。
房門門口,吳姥姥也在看他,眼神更直接,裴錚甚至能解讀出類似“這孩子腦子沒毛病吧”,“這都能被騙到”的信息。
裴錚:“……”不止裂開,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一手抱起崽崽,一手揣著小白狗,假裝沒看到親爹小周吳姥姥等人,兩腳僵硬,從花園走進抱夏,一進去就迅速關上門。
裴寂安:“……”心累,每天都能看到妻子逗兒子。
小周:“……”我該裝作看見還是沒看見呢?
作者有話說:
此時所有人的內心os:
陸濃:我決定對裴錚好一點。
裴錚:我謝謝你。
吳媽:我不理解。
小周:自從領導娶妻後,領導家的公子一天比一天傻,我該怎麼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裴寂安:捏眉頭。
第56章
裴錚走後,陸濃把一小堆白果扔進木柴底下,理直氣壯吃獨食。
“今天的第一顆也是最後一顆?”裴寂安走到陸濃身邊席地而坐,吳媽和小周見狀十分有眼色,兩人悄悄進屋,隻留裴寂安和陸濃在花園裡。
“不行嗎?”陸濃超兇。
裴寂安搖搖頭,接過陸濃手裡的燒火棍替她看著火候,陸濃屈起雙腿,用手託起下巴,轉頭看裴寂安,見他神色平淡沉穩,看不到一點收拾過沈家的的喜悅或激動,明明他算大仇得報,把曾經的敵人踩到了腳下。
他怎麼永遠都這麼淡定啊?
“王紅棉來找過我。”陸濃小心翼翼開口說。
裴寂安動作一頓,隻“嗯”了一聲,又繼續手裡的動作,似乎王紅棉的事還不如烤白果重要。
陸濃覷了裴寂安一眼:“她求我讓你住手。”
“然後呢?”見陸濃非要談這件事,裴寂安隻好順著她的話繼續問下去,語氣像是哄無理取鬧的小孩說話。
陸濃不滿,她可不是小孩子,哼道:“她說得有道理,我答應了,你會聽我的嗎?”
“不會。”裴寂安漫不經心地回答,撥弄烤熟一面的白果,翻過面接著烤。
陸濃噎住,決定真正無理取鬧一回:“我不管,我都答應她了,你要是不受枕邊風蠱惑,我多沒面子。”
“枕邊風……”裴寂安看了陸濃一眼,“你確定?”
陸濃:“……”這話聽著不對勁,危險危險危險,趕緊結束話題。
“咳,”陸濃生硬轉移話題,“白果烤好了嗎?我要吃。”
裴寂安輕笑,“小騙子。”
顯然他是不相信陸濃答應王紅棉求情的,陸濃假裝沒聽到,誰是小騙子,小騙子是誰?反正不是我。
“不用管她,大抵是背著沈一鳴來求情的,沈一鳴身上沒背債,不會出大事,至多受沈從年牽連,仕途受影響。”所謂影響,此生升遷困難,如果沒有重大立功表現,沈一鳴這輩子就這樣了,這對於一個年富力強的軍人來說,打擊巨大。
“他要是聰明,會自請調離京市避風頭,到時候就不必再和沈家打交道了。”
白果一個個裂開小口,裴寂安挑挑揀揀,把熟透的白果撥弄出火堆,話語和他手裡的動作一樣緩慢而篤定。
陸濃嘴巴張成“喔”,他像是聽到她和王紅棉的對話似的,竟把王紅棉的目的猜的分毫不差,甚至還做了沈家下一步動向的預測。
陸濃頭一回感受到裴錚等人面對裴寂安的壓力,被看透被預測,危險的男人,又很迷人。
“不是要吃嗎?”裴寂安看陸濃隻一個勁盯著他發呆,挨個捏開遞給她。
“……不燙嗎?”
剛剛從火堆裡拿出來的白果,裴寂安徒手就捏開,陸濃趕忙翻過他的手查看,明明是一雙修長好看的手,手心卻長了很多老繭。
莫名想到這雙手滑過皮膚時的觸感,陸濃不大自在放開他,接過白果放到瓷碟裡吃起來。
“再烤一些,還有兩個兒子呢。”
吃獨食很快樂,但大冤種裴錚正從二樓窗戶上死亡凝視著她,小冤種顧小淮和小白趴在哥哥肩膀上對她招手,太可愛了,竟令陸濃生出點愧疚心來。
裴寂安自詡不是蠢人,可現在有點看不懂小妻子了,上一秒還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下一秒就能理直氣壯吩咐他幹活,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隻得老老實實接受小妻子的指派,為兒子再烤一碟白果。
吃飯的時候,陸濃把盛白果的碟子放到冤種兒子面前,“喏,裴小錚,不要說我吃獨食,特意給你和小淮留的。”
裴錚撇過嘴,“誰稀罕。”
顧小淮在這方面十分機靈,見媽媽遞來好吃的,乖乖巧巧說:“謝謝媽媽。”
“不客氣呀,”陸濃揉揉乖仔的頭,瞥了一眼裴錚,說,“不稀罕?好啊,正好我沒吃夠,快拿來我和小淮把它分掉。”
裴錚:“!不行!”
“都給了別人怎麼還能要回去?”裴錚手腳麻利把白果收到自己和小淮的口袋裡,打算當零嘴吃。
陸濃叮囑他,“不要讓小淮吃太多,上火。”
“知道知道。”裴錚在這方面一向記得比陸濃清楚。
晚上,陸濃做完身體護理,看時間還早,拿了本書躺在床上看,裴寂安原本坐在窗邊的藤椅上看書等陸濃,見狀走到床上,把躺著的陸濃抱進懷裡。
陸濃呼吸一窒,大姨媽走了好幾天,裴寂安都老老實實,今天不會吧?
“你之前提起過不能浪費小淮的天賦,”陸濃連忙沒話找話,“咱們是不是要看看他對什麼感興趣,然後再引導支持?”
“可以試試。”裴寂安圈住陸濃,替她正了正看書的姿勢,然後自己拿起沒看完的書繼續看。
陸濃松了一口氣,原來他隻是抱著自己看書。
兩人各看各的,或許是裴寂安的味道太過熟悉,陸濃在他的懷裡漸漸困頓,不知不覺打盹睡過去,醒來發現裴寂安還抱著她。
見她醒了,裴寂安放下手裡的書,親親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在陸濃耳邊響起,“醒了?睡覺吧。”
“好啊。”陸濃伸了伸攔腰,從裴寂安懷裡坐起來,卻被裴寂安扶住腦袋,唇齒覆蓋下來,接著很快屋裡就傳出“嘖嘖”水聲,陸濃糊裡糊塗被吻的臉紅心跳。
直到睡衣被解開,半掛在手肘上,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陸濃艱難抵住裴寂安的胸膛,“不是……睡覺嗎?”
裴寂安沒有停下動作,抬起陸濃的腿,輕笑一聲,“你不是想吹耳邊風嗎?試試吧。”
陸濃:“……”這不離譜嗎?
來不及阻止,裴寂安已經進來了,陸濃喘息不穩地說,“最多、最多一次……合理安排性、性生活唔,有利於身體健、康。”
“枕邊風吹一次不好使。”
裴寂安隻說了這一句就開始埋頭苦幹起來。
陸濃:“……”
這一夜,陸濃過得水深火熱,終於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喝了鹿血的裴寂安令人招架不住,沒喝鹿血的裴寂安同樣不是陸濃能招架住的,他哪用喝補湯?
如果不是氣力隻夠呻吟,陸濃一定大喊:幹媽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