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惡毒女配,我醒悟了。
我立馬放下和反派男二的離婚協議書,可憐巴巴地對他說:「老公我錯了,我不離婚。」
1
頭疼欲裂,像是被鈍器狠狠地敲擊了一番。
我呆愣地坐在柔軟的床上,而我前面的浴室裡,磨砂玻璃透露出隱約的輪廓。
浴室裡水流的聲音讓我的腦袋清醒了許多,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手裡捏著一張皺巴巴的薄紙。
標題偌大的字跡,讓我反應過來現在處於什麼情況。
就在剛剛,我猛地醒悟過來了。
我是甜寵文裡的惡毒女配,不惜铤而走險,能把自己繞去踩縫纫機的那種又蠢又惡毒的女二。
現在,整本書的內容和細節,都存在於我的腦海之中。
裡面洗浴的,是我新婚三個月的老公,也是男主的哥哥。
我,糾纏男主不成,狠心嫁給了他的哥哥。
隻為更好地接近男主。
一時間,我竟不願意接受這個人是我的現實。
浴室裡的人走了出來,頭發湿淋淋的,上半身裸著,下半身裹著一條浴巾。
其實齊宴也有完全不輸於主角團的容貌。
Advertisement
我眼巴巴地望著他,捏緊了手裡的離婚協議書。
齊宴,精瘦的腹肌,對我衝擊太大。
「你想好了嗎?你同意我也沒意見。」
清冽的嗓音在我耳邊回蕩,我承認我沉寂的心開始瘋狂跳動。
為何以前幹巴巴地追在男主後面跑,他哥也不差啊。
「我……我不同意。」
「晏珠,是你自己提的離婚。」
他語氣帶點強硬,是的,我提的。
在此之前,因為女主的出現,我站不住腳,怕男主被搶走,主動和齊宴提的離婚。
我心虛極了,但是很快我就安慰自己,那是過去的晏珠,關現在的晏珠什麼事啊。
我抬起我的頭,微蹙眉,眼睛裡淚光閃過,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老公,我錯了,我不想離婚。」
「我想和你在一起。」
齊宴盯著我,狐疑地開口:「你是誰?」
我愣了一下,大可不必如此,隻是清醒了。
「親親好老公,原諒我的錯吧!」
反正打死我都不離婚,再怎麼和女主鬥,男主是她的。
齊宴從衣櫃裡拿出睡衣,當著我的面解開浴巾穿上,我也沒不好意思,往他身上瞟。
換好睡衣,他拿走了床上的枕頭出去了,還給我留了冷冰冰的一句:「晏珠,你最好別跟我使手段。」
看來我這個惡毒形象,深入人心。
我躺在床上,一米八的床都挽救不了齊宴的話,冰凍我心的效果。
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不要當惡毒女配了,我要當攻略齊宴的女主。
但是新婚三個月以來,我和齊宴都是分房睡的,我嫁給他也是我使了手段的。
看來必須想辦法和他培養感情,睡在一起才行。
我的腦袋瘋狂轉動,頓時想起來齊宴還是湿著頭發出去的。
我立馬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從浴室裡翻出了吹風機,朝門外走去。
「老公,你頭發還是湿的,小心感冒!」
我抬腳朝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齊宴走去,真是為難他了,睡了三個月沙發。
齊宴和男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嫁過來後,和齊宴住在他買的一室一廳的公寓裡。
我搶了齊宴的臥室,真是羞愧。
我拿著吹風,走到齊宴面前,他仰頭看了我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到電視上去。
播放的是電影《侏羅紀世界》,誰能想到外表看起來冷漠無比的齊宴,私底下喜歡恐龍。
餐桌旁的櫃子上,全是齊宴買的恐龍手辦。
他沒搭理我,但我看著他的頭發還在滴水,我就插上吹風,抬起一隻腳壓在沙發上,給他吹頭發。
我的手指穿插在他湿漉漉的頭發裡,我也能感受到齊宴的僵硬與不適。
「晏珠,別跟我搞這些虛的,想找我弟,ŧū⁵我明天就帶你去。」
嗯,看來攻略齊宴任重道遠。
「我的好老公,這是老婆分內的事情啊,你真是喜歡打趣我。」
我的話音剛落,齊宴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當作沒看見。
「有話好好說,別來惡心我。」
「哦,齊宴。」
頭發吹幹後,我拿起梳子,梳了梳他有些翹起的頭發。
嘖,我瞅著齊宴通紅的耳朵,這男人,全身上下隻有嘴硬是吧。
明明就吃這一套,還死鴨子嘴硬。
2
本來我想和齊宴制造點不經意間的身體接觸,但在我吹完頭發後,看他一副良家婦女防著我這個流氓的警惕的樣子,我隻好退而求其次。
我讓大爺式坐姿,半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的人,往旁邊挪一挪。
齊宴刮了我一眼,又移開目光。
他不讓就算了,更過分的是他直接整個人躺沙發上,佔據了一整條沙發。
看著他一整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我愣住了。
防我如防賊。
我又一想,算了,誰叫我之前沒少幹壞事呢,他這樣對我也是正常的。
我自己邊安慰自己邊走向廚房,給自己倒杯水,壓壓心裡的煩躁。
我舉起玻璃杯,眼睛無意瞥到餐桌上正放著的一大盒牛奶。
我這個惡毒女配什麼都不多,就是心眼子多,我想著給齊宴熱一杯牛奶,然後不輕易灑在他的睡衣上,我再撲過去......
我熱好牛奶,舉著杯子,一步一步靠近他。
「老公,愛心牛奶來了。」
我眼尖逮住齊宴轉頭過來的時刻,就是這個時候,我灑。
齊宴瞪大了雙眼,隨後飛速地跳了起來,完美地躲過了我。
「晏珠,你要謀害我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在牛奶裡下毒藥。」
被識破計謀,我心虛地低下頭,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本意不是謀害他。
齊宴批判了我一會,還補了一句。
「我這種密集恐懼症患者,就討厭心眼多的。」
我:......
再也不敢亂使心眼,我逃似的回到臥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醒悟了的緣故,這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甚至連早晨,齊宴在外面拼死拼活地敲門,我都沒聽見。
所以我早晨打開房間門,就和坐在沙發上幽怨地盯著我的齊宴對上了眼。
我被他直愣愣的眼神望得心裡發怵。
「幹嗎!」
齊宴一步一步,朝我逼近,在我面前,他緩緩抬手......
然後湊近我的臉龐,我甚至都能清晰地看見他臉上的絨毛。
緊接著,他修長的手指捏起我的衣袖,把我帶到了旁邊去。
「擋我道了。」
正期待著他會溫柔撫摸我臉龐且自作多情的我:.....
齊宴長腿邁進臥室,打開衣櫃門,拿出襯衫和褲子。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薄唇微張:「還不快滾?」
我翻了一個白眼轉過去,誰稀罕看你換衣服。
好吧,我稀罕。
此刻,門鈴響得正是時候。
「你好,外賣。」
嘖,齊宴還吃外賣,我還以為他是那種很愛惜身體健康的男人呢。
我打開門,接過,他點的還是某當勞的早餐。
我發現我是一點都不了解我這個結婚對象,或者說我沒醒悟之前,一直沒把他放在眼裡,沉迷於追在男主身後跑。
「好吃嗎?」
我咽了一口口水,坐我對面那男的,津津有味地啃著他的漢堡。
可惡,齊宴隻點了他一個人的早餐。
算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這樣面對面地坐著,我渴望地望著他,希望他良心發現。
齊宴好似下定了決心,把配套的豆漿推給我。
我:……
3
吃過早點後,啊,不對,隻能說是齊宴單方面吃過早點後,我就等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半個時辰之後,齊宴雷打不動,坐在他心愛的沙發上,悠闲地看著《侏羅紀公園》。
「你不去上班?」
齊宴不理會我。
我拍了拍腦子,這才想起來,齊宴好像是無業遊民。
不過最後大結局裡,不知道他在哪裡發了大財,居然有錢去搞垮男主的公司。
男主的公司垮沒垮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最後我是去踩縫纫機了。
真是該死,長了腦子就該知道,不要去招惹主ẗŭ⁽角團。
我惱怒般瘋狂撓著腦袋,齊宴終於舍得給我眼神了。
「腦袋痒?說明你要長腦子了。」
反派吐槽,最為致命。
算了,當作沒聽見。
這樣下去不行,除了遠離主角團,我和齊宴必須找事情做,當無業遊民是沒有希望過上富裕的生活的。
我一屁股坐在齊宴旁邊,扯了扯他的衣袖。
「走,我們出去。」
齊宴不動聲色地掙開我的束縛,往前傾,長臂從矮桌下面的竹編籃子裡摸出了一包東西。
我看清了,五香味瓜子......
他嗓音冷冷的:「不去。」
這個對生活沒有期待的男人,無藥可救了,隻喜歡宅。
我換了一種方式,一隻手柔弱無骨地搭上他的肩頭,用甜得仿佛要溺死人一般的溫柔嗓音對他說:
「老公,我想出去吃好吃的,你帶你可憐的老婆去吧。」
齊宴停下了他嗑瓜子的手,我知道他是在思考我這句話的關鍵詞——「好吃的」。
我已經摸透了,齊宴對美食毫無抵抗力。
他拍了拍手,把瓜子碎屑拍掉,利索地起身,迅速在玄關處換好了鞋。
我:......
真的無話可說,果然對美食沒有一點抵抗力。
齊宴雙手抱胸,眉頭微蹙著,不耐煩地說:「還不快點!」
「哦,來了。」
我倆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來往的人很密,我怕自己和齊宴被人群隔開,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感覺到我的動作,齊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倒沒說什麼。
Yes,親近值又加一分。
我緊握著手機,查看著附近的好評餐廳,然後拉著齊宴快步走到了一家火鍋店門口。
「就這裡。」
齊宴兩手揣兜裡,高傲地點了他的頭顱,眼神卻在往店內飄。
看這樣,想必他是滿意的。
「晏珠,你怎麼在這裡?」
我轉頭過去,心裡一頓鄙夷,真是生活處處有主角團。
齊辭穿著一身黑色大衣,五官立體,是被作者精心雕刻的容貌,而站在他身旁,親昵地牽著他的手的嬌俏可人的女人,就是女主,俞幼。
她的眼睛從上到下把我掃視一番,還問了身邊的人。
「她就是......」
她的話沒說完,但我聽出了鄙夷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