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的父母見狀,被刺激得進了醫院。
婚後,徐子明的家人還不知收斂,經常打著陸家的名號四處招搖。
陸晚晚的父母為他們處理過不少棘手的事情,什麼徐子明弟弟酒駕撞傷了人、大舅舅借錢要買學區房、姨媽的小孩要來城裡借讀……
我聽到這些,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陸晚晚說她為什麼會愛上徐子明的場景。
4
其實,出國前一夜,陸晚晚來找過我。
她和我坦白她之所以悔婚,是因為她愛上了別人。
而那個人我也認識,就是我們大學同學徐子明。
當我聽到陸晚晚說出他名字時,我的第一反應其實是震驚!
心想這怎麼可能?
徐子明雖然長得還算端正,但性格內向,和一向活潑開朗的陸晚晚完全是兩類人。
更不要說他們之間家世背景,成長環境存在的巨大鴻溝了。
這樣的兩個人,想要成為朋友都恐怕很難,何況是情侶呢?
這讓我忍不住問她,到底愛徐子明什麼?
她粲然一笑,說道:
「你出國實習的這一段時間裡,他會給我帶自己親手做的蔥油餅,帶我去街邊學滑板Ŧúⁱ,還教會我怎麼乘坐地鐵,他讓體會到了我從未感受過的煙火氣,讓我覺得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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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你們眼裡,他一無所有。但他單純又隨和,什麼事都願意聽我的,和他在一起我是真的覺得很快樂,很輕松。」
呵,她曾經說過的話,還言猶在耳,可她對徐Ṭũ̂ₚ子明的欣賞和愛意卻被短短幾年的婚姻生活磨得所剩無幾了。
我打斷明浩滔滔不絕訴說,語氣冰冷地說道: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當初選擇的結果,以後別再和我提她了,我對她的生活並不感興趣。」
明浩聽我這麼說,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再也不提了,我隻是覺得,萬一你現在還對她……」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畢竟我當年是那樣深愛過陸晚晚。
明浩可能是以為我到現在還沒能放下她。
可他想錯了。
曾經我是很愛陸晚晚,可那時候,我以為她的心和我是一樣的。
可既然她並不愛我,我又何苦要強人所難呢?
這世上很多事情,努力就能換來回報,但偏偏愛情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得償所願的。
何況,我也有自己的驕傲。
身為顧氏集團的繼承人,我現在更在意的是家族的發展而不是那虛無縹緲的愛情。
5
從那天起,明浩識趣的沒有和我再提起過陸晚晚了。
可陸晚晚卻突然開始每天頻繁地聯系起我來。
從睡醒後的早安,到睡前的晚安,幾乎一天不落。
雖然我從來沒有回復過她。可她仍舊堅持著……
之所以還沒有拉黑她,是想著畢竟我們都是一個圈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做得太絕,日後見面也尷尬。
一個月後,我和她果然又在發小新公司的開業慶典上遇到了。
陸晚晚一見到我,就端著紅酒走過來站在我的身邊,笑著和我寒暄。
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她。
直到她突然問我:「言毅哥哥,你還恨我嗎?」
我垂眸,似笑非笑地說道:
「陸晚晚,恨一個人,要耗費很多時間和精力的,而你並不值得我這麼去做。」
她聽我這麼說,眼裡瞬間盈滿了淚水,「言毅哥哥,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嗎?」
我嗤笑出聲,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那你覺得今時今日,我該對你這樣一個有夫之婦還存有什麼樣的感情呢?」
她一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言毅哥哥,我其實……其實……早就後悔嫁給徐子明了!」
我沒順著她的話接下去,隻是漫不經心地對她說道:
「陸晚晚,他可是你當年不惜一切也要嫁的人!怎麼這才過了三年,你就說後悔了呢?」
我話才說完,就看見宴會廳門口的徐子明在四處張望。
當他目光掃到我和陸晚晚時,眼中閃過明顯的緊張和不安。
「現在最好先收起你的眼淚,你老公來了。」我對陸晚晚說道。
她這才順著我的視線望去。
隻見徐子明匆忙向我們走來時,不小心撞到了端著酒的服務生。
「哗啦」一聲,十幾杯雞尾酒摔了一地。
「你沒長眼睛嗎?」見大家都望向他們這裡,一時窘迫難當,隻好將氣都撒在了那個倒霉的服務生的頭上,「我新買的西裝都被你弄髒了。信不信等會我就叫人把你開除!」
服務生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先生,我可以賠的……」
而徐子明卻不依不饒,「賠?你知道這西裝要多少錢嗎?就你這樣的人,賠得起嗎?」
服務生瞬間漲紅了臉,站在那一個勁地說著抱歉。
人群中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不就是件衣服嗎?至於這樣嗎?」
「就是啊,他這西裝一看是 D 家去年的款了。呵,沒想到他還當個寶呢!」
「為了區區一件五、六萬的衣服在這裡大呼小叫的,真是失禮。」
徐子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引起了周圍人對他的鄙視,趕忙對服務生擺擺手,說道:
「你走吧,不用你賠。」
陸晚晚見此情景,臉上早就蒼白如紙了。
我猜她現在肯定想假裝不認識徐子明。
可在場誰又不知道徐子明是她的老公呢,都紛紛向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她羞惱地不行,隻好硬著頭皮去和主人說了聲抱歉,就提前離開了。
可徐子明並不覺得自己丟臉了,他徑直走到我的面前,陰陽怪氣地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回國的真實目的,可陸晚晚現在是我妻子,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就別再對她痴心妄想了吧。」
我看著他那副嘴臉,不禁嗤笑出聲。
留下一句:「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妻子吧!」
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怎麼才幾年沒見,徐子明的變化竟可以這麼大。
我明明記得徐子明大學時,也去兼職做過服務生。
他應該最能理解作為服務生的不易,而現在他卻忘了自己吃過的苦,竟當眾羞辱一個十八、九歲的小伙子,讓別人難堪。
難道是他和陸晚晚結婚後,每天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他徹底膨脹了。
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之前溫和老實的形象,隻是他的偽裝而已?
面對這種奇葩,我決定以後看見他就立刻繞道走,免得沾染上晦氣。
可越是不想見到的人,就越是躲不開。
一周後,我接到了陸晚晚媽媽的電話。
她邀請我去他家城郊別墅參加她的生日晚宴。
其實,自從我回國後,陸晚晚的媽媽就經常給我打電話。她從小看著我長大,以前也非常疼我。
我可以不顧及陸晚晚的臉面,卻無法做到完全不給她媽媽面子。
她身為長輩,親自邀請我,我這個做小輩的自然不便拒絕,隻好答應下來。
可那天我帶著禮物前去,卻發現別墅裡除了陸晚晚再沒有第二個人。
我隻好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把禮物放在桌上後,對陸晚晚說道:
「替我和阿姨說聲生日快樂,我就先走了。」
「言毅哥,你別走。」陸晚晚卻跑過來,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我。
「放手。」我厲聲呵斥她道。
她非但不聽,反而將我抱得更緊了。
「言毅哥哥,這些年,我其實一直都很想你。我想去找你,又怕你不願見我!現在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從新開始好嗎?」
我用力掰開她環在我腰上的手,轉過身,對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可、能。」
她怔住,仿佛不願相信我會拒絕她。
我懶得繼續和她廢話,轉身往門口走去。
「言毅哥哥……」她在背後深情地呼喚我。
可我隻當沒有聽見。
就在我準備開門的那一瞬間,她衝了過來,擋在了我的面前。
「不要走,言毅哥哥……」她卑微地求我道。
我偏過頭,語氣冰冷地對她說道:
「快讓開。」
下一秒,她竟突然踮起腳,吻上了我的唇。
我用力將她推開,朝她怒吼道:
「陸晚晚,你瘋了嗎?!」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暴怒,哽咽道:
「言毅哥哥,為什麼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呢?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過去是我太傻太天真,以為徐子明單純,隨和。可和他在一起後,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單純,而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也不是什麼隨和,而是遇事沒有主見而已。」
「我現在隻想和他離婚……」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夠了,我和徐子明的家事,我沒興趣知道。而且就算你真的和他離婚了,我們也再無可能。」
她似乎還是不願相信我的話,哭著說道:
「言毅哥哥,你曾經那麼愛我,我不相信你說放下,就能放下。」
曾幾何時,我的確一見到她流淚,就會覺得心痛不已,可現在我隻覺得無比厭煩。
我懶得再和她白費口舌,隻想趕快離開這。
她卻突然跪下,拉住我的褲腳,哀求道:
「言毅哥哥,你今天就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這幾年,我過得糟糕透了,徐子明他完全不能理解我,父母也對我失望透頂,那些外人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真的覺得好累……」
我低頭,看著她現在這副怨婦模樣,整個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因為我怎麼也想不通,昔日我捧在手心裡的那個小公主,如今怎麼就自輕自賤到這個地步?
或許當真應了那句話:糟糕的婚姻可以將一個鮮活的女人折磨得面目全非。
「陸晚晚,你起來!」我耐著性子,對她說道。
她卻哭著搖頭,死活不願起來。
我見她這樣,再沒有了一絲耐心,抬腳就要走。
可剛打開門,卻發現門口站著她老公徐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