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海王:大戶人家,分手不易,一浪就翻船。
要白色的那個澆灌小綠苗苗~~
第17章
苗從殊下意識摸臉,猛地回想起來他被扯進小芥子空間時,覆蓋在臉上的易容面具就讓鬱浮黎給扯下來。
所以薛聽潮一眼就認出他還喊出以前的泡仔藝名。
鬱浮黎:“你認識?”
苗從殊:“失散多年的……”前前前任。“債主。”
他說得很小聲,聳著肩膀慫著頭,左顧右盼沒敢看薛聽潮和鬱浮黎。
薛聽潮聽不見他說話,舉步上前,腳下踩到結界,腳面瞬間被冰霜凍住。他輕輕一抖往後退,腳面的冰霜褪去,而面前不過一尺之遠的地方還有若隱若現的冰碴和一絲輕若柳絮的神力。
薛聽潮看向苗從殊身後的鬱浮黎,下頷輕點以作見禮。他察覺到周圍埋有神器,雖看不出鬱浮黎修為深淺,但不妨礙他對此人心生警惕。
“叢殊,好久不見。”薛聽潮看向苗從殊的目光格外溫和,隱約透出親昵。
苗從殊露出勉強的笑:“久別重逢,回頭再聊。”別回頭了,直接失聯行嗎?
“說清楚。”鬱浮黎說。
脖子後面又爬上鬱浮黎修長的手指,涼飕飕的,感覺下一秒會被關小黑屋日上一個月。
苗從殊猛地打個激靈,不行!那種失禁一個月的感覺過於沒下限,雖然很刺激但太費子孫。
年紀輕輕他不允許自己腎衰早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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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鎮靜,我能解釋。”穩住!他能苟到山無稜天地合!苗從殊掐住鬱浮黎的衣袖拽到跟前小聲說:“我跟他有三百年沒見面,你聽聽、躲了三百年的債主!”
鬱浮黎:“那我把他殺了。”
“打打殺殺不像話。”苗從殊趕緊把他攔下來:“你等等,我先跟他進行一番友好的交流。現在我膨脹了,再來多少債都還得起!”
不就前任太多?不就說句分手劃清界限?
多大點事!現任不必知道,用不著他操心。
苗從殊按住鬱浮黎的肩膀,滿臉都是‘別燥,我能獨立解決’的自信。
然後抖抖腿肚子就朝薛聽潮走過去,順便掏出個絕對隔離音效的靈器罩住周身三寸地,避免被鬱浮黎聽到談話內容。
薛聽潮白袍纖塵不染,背負一把焦尾長琴,左手纏繞三圈拇指寬的青色薄木片。他輕敲一下那圈木片,木片‘咄’一聲立即松開、迅速合攏拼聚成一隻惟妙惟肖的青鳥。
青鳥扇動翅膀繞著薛聽潮的指尖飛兩圈,啼鳴清脆,接著便飛向右邊的密林裡傳達消息。
那是蓬萊仙宗特有的靈器‘羽’,平時是不起眼的木片,灌入承襲蓬萊仙宗一脈修習的靈力便會化作鳥類傳達消息。
不受空間、時間、靈力和魔力等的限制,運用範圍非常廣。
薛聽潮送走那隻青鳥便看向苗從殊:“叢殊,我沒想到還能在秘境裡見到你。”
目光柔和,語氣溫柔,聽上去餘情未了。
背後還有鬱浮黎的死亡視線盯梢,苗從殊沒心思敘舊,直截了當提分手:“遲了三百年但好過一直拖著沒說,當初不辭而別是我的錯。你要是想追究,我賠點靈器給你?”
說起來薛聽潮還是第一個得到他分手賠償的前任,以前都是別人給他。不過誰讓他當初跑得悄無聲息還陸續搞了一二三四個下任。
論起來,他沒理。
薛聽潮盯著苗從殊看,視線越過他對上鬱浮黎的目光,後者目光漠然好似在看著蝼蟻。他沉吟片刻,收回目光輕笑兩聲:“叢殊,他是你現在的道侶?”
苗從殊點頭。
薛聽潮反問:“那我呢?”
苗從殊:“都過去了。”
重點是他都跑了三百年也沒見薛聽潮找過他,要知道蓬萊仙島的‘羽’是修真界最強的追蹤靈器。隻要有一縷氣息,茫茫人海甚至是其他空間也可追尋到蹤跡。
但是薛聽潮沒有找過他,一次都沒有。
苗從殊知道,因為他當時還有點忌憚蓬萊仙宗的實力,所以最初一個月都躲藏在距離蓬萊最近的小漁村裡。
那麼近的距離也沒有找到,說明薛聽潮沒想過把他找回去。
薛聽潮此人天生仙骨,學的是儒道兩家之法,講求順應自然、順應天命,一向不愛強人所難。
或許薛聽潮以為他當初是後悔了想分手,於是秉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放手。
如是想著,苗從殊倒覺得可能是真相。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順著薛聽潮的儒道之法思考感覺就能得出這個結果。
薛聽潮:“我不同意怎麼辦?”
苗從殊攤手:“你要這樣我也沒辦法。”反正分手已宣,認不認是你的事。他提醒薛聽潮:“當初你我沒有行道侶大典,嚴格來說還不是道侶。”
薛聽潮問他:“你害怕他知道你我的曾經嗎?”
苗從殊皺眉:“與他無關,你別把他扯進來。”
萬一神經病現任把薛聽潮給剁了,豈不得罪整個蓬萊仙宗?蓬萊仙宗還兼職醫修,整個修真界都願意給幾分薄面,所以得罪蓬萊仙宗也等於得罪整個修真界。
就算昆侖在修真界也屬於傳說,可昆侖就他和他現任。
他戰鬥力不行,等於現任一個對整個修真界,怎麼算都虧本。
薛聽潮:“你是我未過門的道侶,他是你現在的道侶,難道他就可以置身事外?何況你們辦得了道侶大典嗎?天道承認你們嗎?”
苗從殊警惕:“什麼意思?”直覺薛聽潮知道什麼。
薛聽潮笑:“叢殊,你是我的命定情緣。”
苗從殊內心全是震驚,他記得薛聽潮是個特別溫柔好攻略的人,當初在一起完全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得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不必刻意追求,更加用不到‘命定情緣’這個萬能理由,薛聽潮他從哪裡知道自己和他是命定情緣這事。
苗從殊回頭看了眼鬱浮黎,他現任正眯起眼,顯然是不耐煩他磨磨嘰嘰的速度。
苗從殊略緊張的說:“你別胡說。”他死都不會承認已經斷掉的情緣,薛聽潮別想賴到他頭上。
薛聽潮:“我沒告訴你,你不知道很正常。蓬萊仙宗修習的道法與天道相似,因此善推衍之術隻是此事涉及天機而不外傳。很久之前我便知道自己有一個命定情緣,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那人是你。”
“叢殊,你注定是我的道侶。”
“……”苗從殊心想,命定情緣是批發就算了,現在連道侶都開始搞批發了?
“沒辦道侶大典、沒有告知天地就不算,修煉本就逆天而為,更別提隻是命定情緣。再者——”
“過去的情緣死去的魚,別談什麼冰釋前嫌破鏡重圓。大道朝天各自走,見面甩頭別相認。既然三百年前沒強求,現在也別玩重歸於好了薛道友。”
苗從殊說得很不客氣。
如果原先還會考慮給點靈器當什麼青春補償費,現在則是真一點心思也沒有了。
既然薛聽潮早三百年前便推衍出他們是命定情緣,那他當初和他在一起很可能並非出於愛情,而僅僅是順應天命罷了。
所以他跑了,薛聽潮沒有找。他現在出現了,薛聽潮便若無其事的過來。
他的存在對於薛聽潮而言看似天命所歸,其實可有可無。
想通這一點,苗從殊松了口氣,不談感情好,分起來多爽快。
薛聽潮:“我現在很後悔當初沒有去找你。”
苗從殊:“後悔沒必要,請繼續保持。”
薛聽潮輕聲提醒他:“可你是我的天命,你和他人在一起沒有結果。”
苗從殊心想,這說得就不對了,他天命好多。天命這東西一多就廉價,廉價起來就是個前任,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而且當面踩他現任,真以為他不生氣?
“所謂天命,日一日就乖了。”苗從殊說。
薛聽潮無言的凝視苗從殊,他似乎沒情緒,如一尊妙法如來佛。完美溫柔的面相堪稱賞心悅目,連眼裡的喜愛親昵都始終未減一分。
如果是個單純無知的碰上他,一起生活久了恐怕要懷疑人生。
薛聽潮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察覺到危險,腳下一個錯步並在躲開的同時想將苗從殊拽到身後,結果手臂受到攻擊迅速凍結。
鬱浮黎的耐性已經完全耗盡,簡單粗暴的撕開防御靈器,跟拎隻小貓似的拎住苗從殊把他帶到跟前。
“聊什麼?”他掃了眼苗從殊,然後打量薛聽潮:“蓬萊。”
薛聽潮表情沒變化,手臂凍結的冰霜很快在他的仙法下消融。融化過後的地方卻驀然出現燒焦的痕跡,要不是他穿的衣服也是靈器恐怕整條胳膊都會在不知不覺間被燒焦。
竟能將不能相容的冰火共融利用,可見此人對靈力的掌控已到無人能及的地步。
他開口:“蓬萊薛聽潮,閣下是——?”
比起蓬萊,鬱浮黎對把玩苗從殊的耳垂更有興趣。他不怎麼在意,連個氣音都不給,心想開個耳洞戴上乳白色的珍珠耳釘或是珊瑚紅的寶石,應該都好看。
苗從殊頭皮發麻又開始站不穩了,鬱浮黎揉捏的力度沒怎麼控制但屬於可接受的範圍。耳垂被揉得又熱又痛還有點麻,略……略舒服。
薛聽潮看了看兩人,便要再繼續說什麼,卻有突如其來的高亢的喊聲打斷他。抬頭一看,他放出去的靈器‘羽’在前引路,後面跟著蓬萊仙宗四人以及太玄宗景晚萩。
景晚萩受傷陷入昏迷,蓬萊仙宗三男一女。為首是個男修者,他是蓬萊仙宗內門首徒,最為崇拜薛聽潮但曾經也最排斥苗從殊。
男修者名為丁溪,他一走出密林便見到薛聽潮,自動忽略其他兩人迅速跑過去:“先生!”
薛聽潮被蓬萊仙宗的人纏住,越過眾人去看借機躲遠的苗從殊。他沒朝這邊遞來眼神,隻旁若無人的和他身邊那個男人親昵。
丁溪絮絮叨叨一陣發現薛聽潮似乎有些走神:“先生?先生在看什麼?”他順著薛聽潮的視線看過去,認出苗從殊頓時握緊手中靈器,差點沒控制上前撕了他。
怎麼又是他?三百年過去竟還未隕落?!
丁溪的殺意頗重。
薛聽潮抬眼,瞥了眼丁溪,眼眸裡一視同仁的溫柔與慈悲似乎沒什麼變化,隻是輕聲說一句:“我的道侶回來了。”
丁溪壓不住滿腔驚怒:“身為先生的道侶,他怎與他人那般親密?!”
薛聽潮:“不怪他,他被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