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登記自己和苗從殊的姓名,名字錄入花名冊自動識別,隻要是在貴賓會客名單中就能進入都懸峰。
外門弟子問:“二位要去哪裡?”
武要離:“靈泉。”
外門弟子當即給他們兩片玉符:“這邊請。”
苗從殊和武要離隨指示的方向進入傳送陣,捏碎玉符就能啟動傳送陣進入都懸峰的靈泉池。
靈泉分為七百二十個靈泉池,裡面已有不少修真者,說明靈泉池真火爆。
武要離說:“靈泉池的開放時間是中午到晚上子時一刻,錯過現在的開放時間就得多等兩天。三天開放一次,每次報名人員都擠爆了。剛才那名額,還是我師侄搶來的。”
苗從殊:“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走?”
“你等等,我問問。”武要離千裡傳音找他師侄,不一會便說:“走這邊。他們佔了幾個靈泉池,我們現在去就能泡。”
他們穿過前面的靈泉池,一直深入到靠近泉眼的靈泉池。越是靠近泉眼,靈泉池的效果便越好,同時越是一池難求。
結果光是萬法道門就搶了三個靈泉池!
故而一路走來,苗從殊與武要離受了不少的白眼。
武要離適應良好:“沒有被嫉妒證明你不夠優秀。”
苗從殊:“良好的忽視了非正當競爭手段。”
武要離:“什麼意思?”
苗從殊:“誇你們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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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要離矜持道謝。
話說間他們就到了萬法道門佔據的靈泉池,一共三個靈泉池,其中兩個已經下滿了萬法道門的弟子。
武要離問:“另外一個靈泉池有多少人?”
萬法道門弟子:“獨一人。”
武要離回頭衝苗從殊說:“那我們去——”
“是師叔祖。”
“——就在這裡泡吧。”話到嘴邊拐了個彎,武要離當即就決定在此扎根。
說話的萬法道門弟子是武要離的師侄,他的師叔祖就是武要離的師叔同時也是萬法道門唯一天生道骨的洞庭龍君。
苗從殊皺眉看著下餃子似的靈泉池,本就一錐之地,再下去就是人擠人、肉貼肉了。
身為性取向男、又被日過的他表示,雖然對這一池男色硬不起來,但也有些介意肢體碰觸。
苗從殊問武要離:“你師叔性格很差?”
武要離搖頭:“不差。”但也說不上好。
苗從殊:“他介意和人共浴嗎?”
武要離:“看情況。”反正以前從未有人敢和他師叔一起泡澡。
苗從殊:“他喜歡男人嗎?”
武要離:“不喜歡。”也不喜歡女人。
苗從殊農民揣,挺直了背卻又懶懶的說:“我去你師叔那個靈泉池。放心,我連話都不跟你師叔說。衣服一脫,誰也不理。泡完就走,頭也不回。”
說完他就施施然踏進另外一個人煙渺茫的靈泉池,但見濃鬱的水霧裡有一個身影若隱若現。再往前走,走到靈泉池邊,破開水霧,一點破空聲傳來,苗從殊反應敏捷迅速躲過,臉頰一縷頭發還是被削斷。
飄飄忽忽落地,而身後不遠處硬如銅鐵的石頭被整齊的削落一塊。
嘖。這脾氣叫不差?
苗從殊想著差點被幹掉,那死也得死在靈泉池裡才不虧。
於是他回頭看向靈泉池裡靠在一塊黑色大石頭的男人,一頭異於常人的白發已然湿透,被攏在肩膀一側,而五官俊美不似凡人。
灰白色長發、灰白色眼睫毛和顏色沒那麼深的眉毛,唇色蒼白而眉間長著銀白色的龍紋。他身上還穿著單衣,也已然湿透,下頷掛著欲墜不落的水珠。
眼睛緊閉,姿態悠闲。
靈泉池裡的男人,妖異俊美晃似落凡的墮神。
苗從殊隻看了一眼,當機立斷扭頭就跑。
他一跑,靈泉池裡的男人便睜開眼,眼睛裡竟是一雙銀灰色的豎瞳,仿佛是一隻冷血的獸類。
回到原先的靈泉池,武要離正抱著外袍看匆匆回來的苗從殊戲謔道:“怎麼樣?可見到我師叔?”
苗從殊目光憂傷,心想——
如何對你說,我的好友,白玉舟是你家師叔的分手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苗小殊:前任這種東西,隻要戀愛談得多,他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尋常普通。
求營養液啦啦~~~
攻比較晚出來,他可能真的是神經病吧。
第3章
武要離招呼苗從殊:“苗道友快過來,不必拘謹。忘掉過去,盡情撒野。我這滿池師侄,都是血氣方剛的好男兒!”他小聲補充:“還是單身。”
苗從殊:“感謝,但沒必要。”他轉而問:“你小師叔怎麼進的萬法道門?”
“因緣際會。”武要離說:“兩百年前,我師叔祖到昆侖算命數,算出他唯一的親傳弟子在洞庭。”
“師叔祖便在時機成熟時前往洞庭,在洞庭湖上布施說道一百零八天,終於引來洞庭龍君拜見。他們在扁舟上論道。三天兩夜後,洞庭龍君拜我師叔祖為師。後來在宗門裡測出他天生道骨,修為一日千裡,因此揚名天下。”
苗從殊:“洞庭龍君的真名是什麼?”
武要離:“燈棲枝。”
苗從殊在洞庭湖曾有過一個老相好,老相好名字就叫燈棲枝。
他們好了四年。
四年後的某天,燈棲枝忽然說他跟苗從殊在一起是為了勘破情關,從而真正明悟人世的道。
他悟道破境成功便將真相說破,送了一堆分手禮物就銷聲匿跡。
本來到這裡他們還算好聚好散,結果苗從殊發現那堆分手禮物在芥子空間裡爛成粉末,隻剩一盞白玉舟堅強存活。
沒過多久,苗從殊被追殺以至於他狼狽的逃回昆侖。
後來他去查被追殺的原因,竟是因為有傳言說他一介散修身懷無數上品靈器,而消息來源指向洞庭。
至此,他沒再查下去。
燈棲枝揚名在外,旁人多以洞庭龍君稱呼他,而苗從殊也不知老相好原型是龍。因此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萬法道門天生道骨的洞庭龍君就是曾經渣過他的燈棲枝。
“十龍九渣。”苗從殊感嘆:“早知道我就先開口了。”
虧他當時絞盡腦汁尋找分手的理由。
苗從殊說話聲跟耳語似的,武要離聽不清,下意識反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苗從殊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武要離語重心長:“改變主意想發展一段新的感情可以來找我,兄弟我有人脈。各式各樣,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苗從殊驚訝:“你私底下經營什麼違反修真戒律的勾當?!”
武要離:“我交友廣闊。”
苗從殊松口氣,擺擺手說他暫時沒興趣就往外走。
他剛走沒多久,隨意披件外衫、頭發還在滴水的燈棲枝便出現在靈泉池邊。
武要離以及萬法道門眾弟子見狀,連忙低頭,左右兩手分別豎起食指和中指並攏相碰,行萬法道門的手禮。
“小師叔\小師叔祖。”
武要離低頭隻見到燈棲枝垂直落下的外衫和潔白的裸足,腳下所站之地很快被水汽暈湿。
他不敢多看,連忙垂眼盯著水面小心詢問:“小師叔,您可是有事吩咐?”
良久,燈棲枝才問:“他走了?”
“誰?”
燈棲枝沒說話,目光定定的落在氣息最濃鬱之處。片刻後他轉身離開,眨眼就消失在靈泉池邊。
武要離:“?”
所以小師叔到底來幹什麼?‘她’是誰?
..
子夜。
會客峰鶴唳亭。
苗從殊踏上最後一個臺階,抬頭便見亭中背對著他的徐負雪。
徐負雪背影高大卻有些瘦削,尤其一身月白色寬袍大袖,巴掌大的腰帶又勒出勁瘦的腰,便覺長身玉立、飄然出塵。
單靠一個挺直的背影便可窺見其風華。假以時日,徐負雪必定會成長為與燈棲枝之流並列的風流人物。
徐負雪聽到動靜便轉身,邀請苗從殊坐下。
“我們有半年沒見了。”徐負雪一邊說一邊執起石桌上的酒壺倒小兩杯,將其中一杯推到苗從殊面前。“我以為不會再見到你。”
苗從殊:“準確點來說是六個月又十一天沒見面。”他喝完杯中酒,品嘗後評價:“好酒。”
聞言,徐負雪愣怔片刻,他知道兩人的關系裡,苗從殊付出更多、用情更深。現在又聽他準確說出自分別後沒有見面的日子,心生愧疚的同時也有些不耐煩。
“你是為了我才到太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