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深將他推倒在紅色的花瓣床上,虔誠地低語著:“我愛你。”
沈清弦身體微顫,隻能無助地抓緊他結實的臂膀。
體型的巨大差異讓歡愛變得異常磨人。
可隻要顧見深地叫他一聲:“漣華。”
沈清弦便控制不住,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似是軟成了紅色花瓣上的一抹晶瑩的露珠。
顧見深怕傷到他,可又越來越無法自控。
新婚之夜,被翻紅浪,他們能做的就是不斷地索求著彼此。
沈清弦最後在顧見深的懷中沉沉睡去。
他睡著時想著:這次入世可真好,一來就是婚禮,緊接著是恩愛,看來他們這次會很輕松了。
他睡得很香,顧見深卻緊緊抱著他,一直沒松開。
真正的擁有他了,可心裡為什麼還是空落落的。
這是他嗎?他真的留住他了嗎?還是他的妄想。
顧見深用力抱住了他。
沈清弦是被頂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隻覺得又爽又漲,後來就剩下哼哼唧唧了。
完事後顧見深將他抱到溫熱的泉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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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弦從一陣眩暈中醒來,猛地回過神來。
他睜眼看到顧見深,軟聲道:“我餓了。”
顧見深一怔,連忙道:“我去給你弄吃的。”
沈清弦道:“嗯,我再泡會兒。”
顧見深自是依著他,他起身離了池子。
沈清弦定定地看著水面,伸手碰了下——溫熱的水淌過掌心,真實得不能再真實。
他閉了閉眼,後仰靠在池邊,輕輕籲了口氣。
這就是終谷嗎?
抹掉他現實中的記憶,將他永遠鎖在《終谷》中。
不隻是他,還有無數的玩家,可惜隻有他自己能夠“醒”過來。
畢竟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那麼奈又是什麼。
第187章 沈清弦目中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他說:“你不要走。”
起初沈清弦以為奈創造了終谷, 但因為身患絕症,所以不得不待在了遊戲裡, 做了一個機器九在外處理事務。
但現在……沈清弦覺得奈從頭到尾可能都不是一人類。
《終谷》也不是一個單純的遊戲。
之前凡世的社會形態,便讓沈清弦看到了隱患。
修真界的修士們的生育能力極低,基本在結丹後都會陸續失去繁衍後代的能力, 所以人口一直能夠維持平衡。
二十二世紀人類的生育力也已經極大降低,不婚族已成現狀, 加上同性婚姻的開放,都使人口成負增長。
可這仍緩解不了龐大的人口基數。畢竟現在的社會,需要的人越來越少。
科技高速發展, 制造出的機器替代了人類最枯燥無趣的工作, 同時也讓隻能進行這種工作的人失去了工作的機會。
與精準聽話又不需要休息的機器相比, 容易犯錯又有各種情緒的人類實在太麻煩了。
與此同時,《終谷》誕生了,它網羅了一大批失去工作的人, 穩定了社會。
那些意識到自己即將被淘汰的人, 沒有進入遊戲, 反而開始更加努力地學習, 不斷提升自己, 讓自己進行更多創造性的工作, 因為這些工作機器是替代不了的。
不進步就要被淘汰。
被淘汰就可以在遊戲中度過夢幻的一生?
顯然沒這麼簡單。
《終谷》中隱藏著終谷, 如果終谷開啟,那麼這些深陷遊戲的人會永遠留在遊戲裡。
這個過程很長,如今已經過了十五年的時間, 倘若沒有沈清弦,這個時間也許會更長。
以數十年計的話,當終谷開啟的瞬間,就是人類大洗牌的時刻。
淘汰掉已經被淘汰的人,人口驟減的社會並不會因此而崩潰(畢竟已經適應了數十年),反而會因為甩掉了一個冗長累贅的“包袱”,而走向新的繁榮。
這個想法很瘋狂,也很不人道,所以才有了奈的存在。
《終谷》是奈創造的,運行的九先生是機器人。
那麼當《終谷》將無數玩家留在終谷時,九先生勢必會成為人類“憤怒”的宣泄口,勢必會借智能“造反”來洗涮掉人類對同族的惡意。
畢竟,奈是《終谷》衍生的自我意識,而九先生又是一個機器人。
這足以成為人類共同的敵人,足以成為人類淘汰同胞的遮羞布,也足以成為激發人類更進一步的墊腳石。
本該數十年才會誕生的終谷,因為沈清弦的結婚,因為奈想要永遠禁錮沈清弦而提前誕生了。
想必人類會亂成一團,九先生和奈都會遭遇滅頂之災。
好在沈清弦醒得很早,要是再過上幾個月,隻怕他們都要老實回萬秀山了。
想通這些,沈清弦明白自己時間不多。
以九先生的地位和《終谷》的影響力,應該還能暫時穩住“無法下線”的問題,不至於引起動亂。
但想必也穩不了太久,他必須盡快說服奈,讓他打開終谷,將人們都放出去。
人類可以進行自我篩選和淘汰,但請別把鍋甩給別人。
既然想到了這麼殘酷的法子,那就別再立什麼“貞節牌坊”。
沈清弦在池水中閉目養神,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沒多時,顧見深便回來了,他手裡拿了些新鮮食物。
沈清弦起身,顧見深放下託盤道:“小心著涼。”
沈清弦道:“沒事。”
顧見深說:“我幫你擦幹身體。”
沈清弦彎著眼睛笑道:“嗯!”
顧見深小心仔細地幫他擦拭著,兩人剛剛纏綿過,雪白的聖精靈脆弱又敏感,還殘留著美麗的痕跡,顧見深的手滾燙還帶著厚繭,這般碰了下,兩人都心痒痒的。
根本沒擦幹,顧見深便將人託起來,抵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沈清弦順從得很,根本不抗拒,任他為所欲為。
結束後,顧見深很抱歉:“又弄髒你了。”
沈清弦環住他的脖頸,微喘著氣道:“沒關系。”
顧見深愛極了他這模樣,又將他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池中,小心地給他輕按著。
沈清弦對他微笑,與他親吻,一直與他肌膚相貼。
顧見深哪裡招架得住?一整天都過得如夢似幻。
兩人終於離開池子時,外頭已經天黑了。
沈清弦在他懷中睡去,顧見深小心給他穿好衣服,抱著他出來時才看到旁邊被冷落的新鮮食物。
這是他早上給他拿來的,本想著給他擦幹身體後上來吃,但之後……
沈清弦不餓嗎?
顧見深有些擔憂,可是懷中人又睡得很沉,他舍不得打擾他。
回到屋裡,他剛把沈清弦放下,沈清弦便醒了:他看著他,眼中隻有他。
顧見深心中一片柔軟,他在他唇瓣上吻了下,問道:“餓嗎?”
沈清弦點點頭。
顧見深道:“稍等下,我去給你重新弄……”
他剛起身,沈清弦便抱緊了他的胳膊。
顧見深看向他:“怎麼?”
沈清弦道:“不要走。”
他這般軟聲軟語的模樣,隻讓顧見深心砰砰直跳,他輕聲問:“不餓嗎?”
沈清弦頓了下,搖頭道:“不餓了。”
顧見深笑了下,將他抱到懷中:“早上就沒吃飯,怎麼會不餓?”
沈清弦目中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他說:“你不要走。”
顧見深也不願離開他,一分一秒都不願離開。
他說道:“那我讓他們送吃的過來。”
沈清弦笑了下,臉頰貼在他結實的胸前道:“好。”
顧見深隻覺得心裡一片熱意,看著他美麗的模樣,又站得筆直了。
沈清弦察覺到了,他看向它,嘴角彎彎揚起,扶著他的肩膀坐了下去。
這還吃飯呢?根本沒人進的來。
這樣一番折騰,沈清弦便又睡著了,吃飯的事就又撂下了。
顧見深小心擁著他,讓他睡得更舒服些,很怕吵醒他。
他這樣想著,沈清弦便睡得很安穩,一整宿都待在他懷裡,像個美麗的瓷娃娃。
顧見深看他一宿,怎麼看都看不夠。
又是一天清晨,沈清弦睜開眼,見到顧見深便給他一個吻。
顧見深心中一蕩,他正想吻他,他就吻他了,真好。
沈清弦對他說:“早上好。”
顧見深道:“早上好。”
說完,顧見深又吻了吻他。
再分開時,顧見深道:“餓壞了吧?快吃飯吧。”這次他已經讓人提前備好了食物,放在外頭了。
沈清弦咬了咬下唇,看著他鼓起的地方。
顧見深頓覺體內血脈激湧。
顧見深按住他手道:“別鬧,去吃飯。”
沈清弦仰頭看他:“你不想嗎?”
顧見深:“……”他想,看著他就想,無時無刻都在想,但是沈清弦該吃飯了。
沈清弦已經主動貼上他,他道:“我也想。”
這樣的誘惑,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早飯又擱置了。
中午的時候,顧見深終於冷靜了些。
從昨天開始,沈清弦就沒再吃過東西了。
雖然在終谷,吃與不吃的意義不大,但身為人類,對於食物的依賴是根深蒂固地,哪怕沒了生理需要,但心理上是一定要餓的。
顧見深終於冷靜下來,他得陪著沈清弦吃飯。
可餓了一整天的沈清弦並未表現出對食物的渴望。
顧見深準備的全是他愛吃的,見他沒什麼興致,他問道:“不想吃嗎?”
沈清弦看了看他才說:“……想。”
顧見深道:“那快吃吧。”
沈清弦點點頭,拿起了刀叉,他認真地吃著,但是絲毫沒有飢餓的人該有的對食物的渴求,也沒有吃到心愛食物後的喜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