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一切都很好,顧見深得了空就來陪他,有了好東西就先給他,連外族進貢的果子,他也二話不說先讓人給他送來。
就衝這個重視程度,別說喜歡了,說是深愛也沒問題了吧?
可是……玉簡毫無動靜。
沈清弦又開始懷疑玉簡的質量了。
這辣雞,怕是壞了吧!
玉簡瑟瑟發抖……除了閃兩下也不敢做什麼。
沈清弦琢磨了一下,懷疑著……
莫非是要做愛?
兩人雖然甜蜜事做了不少,但一直沒做到最後。
第65章 其二十六……
沈清弦不樂意做到最後……
就眼下這個形勢, 顧見深是他的陛下,顧見深被他養得賊結實, 論身份論體格,他都比不過他。
真做下去,他多吃虧!
雖然這隻是個肉胎, 但就是肉胎才不行好嘛!
原體他還不怕疼,可這個身體實在差勁, 就顧見深那熊樣,用力親幾口他都疼,真做點兒什麼……
沈清弦堅定認為:喜歡和做是絕對沒有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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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之前那個勾著人這樣那樣以為可以完成任務的人不是他。
兩人在一間屋子睡了九年, 終於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顧見深的那張床被抬了出去, 小太監們還挺感慨的……能讓聖上在小床上一睡就是四年, 國師真不是一般人。
沈清弦還是很習慣和顧見深一起睡的,畢竟經驗豐富。
顧見深失憶了,不記得他最喜歡的姿勢, 他便教他:胳膊放平, 側過身, 沈清弦枕上去, 頓覺舒坦。
顧見深滿眼皆是暖意, 覺得這樣低頭就能看到國師白皙的脖頸和纖薄的背, 真是太好了。
他低頭吻吻他額間, 沈清弦仰頭,對他笑了下。
顧見深便像被誘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唇。
沈清弦這陣子被他親怕了, 親了會兒便推他:“睡覺了。”
顧見深隻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又輕又軟,想最柔軟的棉糖,黏得他心裡發軟。
“漣華哥哥。”他喊他。
沈清弦最受不得他這聲音,明明是有些孩子氣的叫法,可他聲調低沉性感,伴隨著胸腔的震動還有絲露骨的痴迷,這就讓人很受不了了,反正沈清弦一聽,耳朵痒身上軟。
顧見深便得寸進尺了,親親這親親那,總覺得不夠……怎樣都覺得不夠不滿足,怎樣都覺得空蕩蕩。
沈清弦喘著氣踢他:“……痒死了。”
顧見深握著他的腳,隻把他給弄得更痒。
如今沈清弦知道什麼是血氣方剛的十八歲男兒了,簡直可怕!體力好、精力好、還要不夠!
這初嘗到情滋味的陛下,真讓沈清弦招架不住。
哪有這樣的?一天一次也就罷了,一天幾次誰受得住?
隻要接個吻就不隻是接吻了,沈清弦被他鬧得都不敢靠近他了!
難道他教他那法門還讓他在這方面天賦異稟?
反正這樣胡來,顧見深第二天也是精神百倍,上朝議事批奏折,樣樣不缺。
反觀他……一覺睡到晌午,曬曬太陽天又黑了,晚上顧見深又來鬧他。
這還沒做到底呢,他都快被他給折騰死了,這要是做了……豈不是得死回萬秀山?
不不不……這個回去的緣由太挫了,尊主大人拒絕!
好在天氣漸冷一換季後沈清弦便病了。
他一病,顧見深不僅不惹他,還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
這下晚上睡得好了,第二天沈清弦氣得也早,他還在發燒,很不舒服,看顧見深更衣,小聲道:“陛下……”
顧見深走過來問他:“不舒服?”
沈清弦把手從被子伸出來:“有些冷。”
顧見頓時心疼了,他握著他手,試了試他額頭道:“還有些發燒,一會兒朕再讓太醫來看看。”
沈清弦皺眉道:“看也沒用,過陣子就好了。”
他這也是慣病了,顧見深都明白,一換季就發燒,燒得他難受,他也看著心疼,不過好生養上幾日,也就沒事了。
顧見深哄他道:“你先睡會兒,朕一會兒就回來。”
即將入秋,國中有諸多事宜,他比較忙。
沈清弦把手縮回被子裡,沒出聲。
顧見深吻了吻他道:“回來朕給你取暖。”
沈清弦輕聲應道:“嗯。”
這委屈的聲音像那吸鐵的石頭一般,緊緊吸著顧見深的心,讓他一步都挪不動。
福達道:“陛下,時候不早了。”
顧見深回神,又囑咐沈清弦道:“小心歇著,不舒服了就喊他們來伺候。”
沈清弦點點頭。
顧見深看他水色的眸子,隻覺得心都化了,又說了幾句才出門。
外頭一陣涼風襲來,倒是讓他清醒了些,可腦子裡還是沈清弦,擔心著他記掛著他。
國師的身體實在不好,他總不安。
生怕哪日他……
顧見深閉了閉眼,告訴自己:不會的……誰都不能從他這裡把他奪走,死亡也不行。
今日議事,顧見深有些心不在焉,不過大臣們懾於君威,也不敢說什麼。
差不多的事稟報完之後,又有人說道:“陛下,天氣漸涼,秋收祭將近,是否該回宮了?”
在行宮裡待了這許久,也是時候回去了,不過顧見深怕沈清弦的身體受不了舟車勞頓,於是說道:“再等等。”
他這般說了,自然沒人敢有異議。
從議事廳出來,顧見深直接去了沈清弦那兒。
沈清弦凍得瑟瑟發抖,隻覺得被子怎麼厚也不暖和。
他很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體虛內寒,這是藏在骨子裡的寒氣,外頭再怎麼捂著也捂不到裡頭。
顧見深進來一看便心疼了:“還冷嗎?”
沈清弦睜開眼看他:“陛下……”
顧見深道:“朕來給你取暖。”
沈清弦點點頭,被子掀開的時候,他還縮了縮,顧見深立刻擁住他,踏實的熱氣浸透肌膚,讓沈清弦由衷地嘆口氣:“真好。”
顧見深緊緊抱著他:“累了就睡會兒吧。”
沈清弦就這麼在他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顧見深昨夜也沒睡,這會兒見他睡著,自己也小憩了一會兒。
過了會兒,福達敲了下門。
顧見深面色冷下來了:“什麼事?”他聲音壓得很低,怕驚著沈清弦。
福達知道陛下聽力極好,於是小聲道:“李尚書求見。”
顧見深擰眉道:“讓他回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福達頓了下:“是。”
沈清弦一病,顧見深便顧不上其他事了,總盼著他快些好了。尤其見他難受,他更是隻想著能讓他舒坦些了。
大概是行宮這邊太涼,挨了四五日沈清弦也不見好轉,顧見深便有些著急。
沈清弦自己也不舒坦,畏寒又困倦,還吃不下東西,一來二去又瘦了不少。
顧見深抱著他,越抱越心疼:“要不還是回宮吧?”宮裡氣候要好很多。
一想到要坐兩日車,沈清弦便道:“再等等……興許就好了。”
顧見深隻能依著他。
又是兩日,沈清弦還是不見好轉,顧見深一顆心都掛在他身上,連清晨的議事都是草草結束。
沈清弦本就不在乎那些,他的精神被這肉胎給弄得很不濟,隻有靠著顧見深會舒服些,所以總纏著他。
後來沈清弦想想,這怕是因為顧見深體內靈氣充盈,他靠著他是真的能滋養身體。
當然如今沈清弦沒精力考慮這個,隻是本能地親近他。
顧見深起初還有精力處理政務,後來沈清弦這麼難受又這般黏著他,他便哪兒都去不了了。連批奏折,沈清弦都睡在他懷裡。
隻要沈清弦能舒服些,他怎樣都不介意,本來他就體力好精力足,整宿不睡地哄著他也不覺得累。
隻是很心疼,沈清弦不見好轉,他一顆心緊緊揪著,總會想些不好的事。
一想那些事,他便無心管其他的了。
連續兩天沒去議事廳後,幾個大臣們已經滿心都是小九九了。
都是鬼精一樣的人,還真讓他們猜到了些七七八八。
譬如……陛下宮裡養了個美人,千恩萬寵。
再譬如……這美人身體不好,陛下疼她,日夜照顧,不假他人之手。
再再譬如……這美人的身份有問題,似乎是個年長的宮人?反正上不了臺面,所以陛下藏著掖著。
還有人前後聯想,得出結論:陛下之所以一直不立後,是因為心裡裝著這美人,眼裡再看不上其他人。
其實吧,這些猜想對於大臣們來說都不算什麼,他們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什麼秘辛沒聽過?
陛下千好萬好,執政幾年,大衛國泰民安,百姓康樂,更重要的是還皇權在握,極有手段,他們也惹不起。所以有點兒小“愛好”,他們也是能包容的。
不立後就不立唄,反正這美人肯定沒年長到不能生孩子的地步,隻要留下子嗣,其他事都可從長計議。
再說了,就衝那美人病怏怏的模樣,估計也活不了幾年……到時候陛下定會廣納後宮,聊以慰藉。
這麼想著的大臣們其實也不太急,雖然最近陛下有些荒廢朝政,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該批的奏折也都批了,該給的裁定也都給了,隻是不樂意見他們而已,影響不大。
所以他們越發樂觀地琢磨著……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有皇子降臨啦!過不了多久那美人就該去啦!
直到……現實殘忍地打腫他們的天真的臉蛋……
因為秋收祭將近,顧見深不得不回宮,而且行宮越發冷涼,他擔心是這氣候太冷讓沈清弦遲遲不得康復,所以想更想回宮。
晚上他問沈清弦:“明日我們回宮吧。”
沈清弦窩在他懷裡:“不想坐車。”
顧見深吻吻他蒼白的額頭,低聲道:“我讓人趕制了一輛車輦,你可以睡在裡面,不會太難受。”
沈清弦還是微蹙著眉。
顧見深又哄他:“車輦裡我讓人好生布置了,鋪了金絲被,還鑲了個紅瑪瑙。”
這無疑是對症下藥,撬動了沈清弦懶得動的心。
他看向他:“真的?”
顧見深道:“朕什麼時候騙過你?”
沈清弦視線移了移,看向他的耳垂道:“那紅瑪瑙像陛下一樣漂亮嗎?”
顧見深心裡泛著蜜糖般的甜意:“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清弦湊近,舔了舔他的耳垂道:“怕是不能。”
他這一下,顧見深立馬血熱沸騰,一股邪火直竄小腹。
沈清弦察覺到了,不禁笑道:“陛下可莫要鬧我。”
顧見深心疼他,重重吻了下他的脖頸道:“好好休息,等回宮了應該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