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峙片刻,同時動了,大主教抓向水晶球,西爾維娅則一把將水晶球拋起。趁著大主教去拿水晶球的時候,西爾維娅來到蘭撒身邊,此刻房間裡的晶石隻剩下兩個。西爾維娅和蘭撒一人一個,同時毀去了晶石。
就在西爾維娅手中的這顆晶石中,出現了一枚黑色石頭,見到這枚黑石頭的瞬間,西爾維娅露出笑容,然後一把捏碎了石頭。
空氣中想起了輕微的爆破聲。
房間裡乍然流竄起無數氣流,這氣流來自於大主教身上。他的胸口還在流血,之前被西爾維娅扎穿了也沒有事的地方,在黑石頭被捏碎的時候,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旋渦,吞噬了他胸膛裡的一切。
大主教跪倒在地,手中還握著那顆水晶球,他看向西爾維娅,“你怎麼知道我的心髒,在哪裡?”
西爾維娅的手上都是血,她粲然一笑,“當然是猜的。”
轟的一聲,大主教倒在了地上。他懷中那顆水晶球被剛才的氣流衝破,裂開了,裡面那朵白色花苞摔了出來。大主教直到死,眼睛都不甘的望著那朵仿佛永遠不會開放的純白花朵。
西爾維娅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主宰了教廷許多年的人,最後彎下腰將摔到一邊的白色花朵撿了起來。
就在這時,沾了她血液的白色花苞開放了。
花開的時候非常好看,整朵花都好像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西爾維娅一怔,這回是真的有些詫異。她又看了一眼死去的大主教,然後舉著花轉頭問靠在一邊的蘭撒,她說:
“這花挺好看的,拿回去泡澡怎麼樣?”
蘭撒擦了一把嘴邊流出來的血,仔細看了看那花,然後誠實的說:“我覺得更適合做藥劑,美白效果應該很好。”
“哦,那就用來做美白藥劑吧。”
因為親眼看到善良溫柔的女神面帶微笑殺了人,而感到腦袋一片空白的蘭撒,就這麼輕易的被兩句話安慰到了,吊在空中的心噗通一聲落了地。
大主教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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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裡的十二位主教開始了激烈的權力爭奪,最後聖女達芙妮和伊西多各拉攏了一些人,組成了兩個勢力,暫時共同治理起了教廷。薩羅城的動蕩,直到兩年後才徹底消停。
五年後 黑塔
曾經生機勃勃的花園失去了生機,裡面生長著的花因為失去了照顧而瀕臨死亡,曾經整潔的黑塔內部,再次變得陰暗,彌漫著一股怪味。花窗上落滿了灰塵,樓梯上也是一層薄薄的灰,仿佛沒人生活在這裡。
書本亂扔了一地,工作臺前站著一個男人,他面容憔悴,正在制作一瓶藥劑。空落落的黑塔裡面,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就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
這座黑塔的女主人離開了,而蘭撒沒有挽留。於是黑塔再次變得暗淡而孤獨。
中午的時候,一隻黑烏鴉從巢裡探出腦袋,他伸長了脖子朝自己還在制作藥劑的主人喊道:“不好啦趕緊收拾東西,西爾維娅該回來了!被她看到黑塔這個樣子主人你就死定啦~”
沉迷制作藥劑的男人聽到西爾維娅的名字後忽然被驚醒,他手忙腳亂的翻開了日歷,果然發現今天這個日期上面畫了一個紅紅的圈。他再抬頭往周圍一看,家具什麼的都落滿了灰,西爾維娅兩個月前走時準備的食物他忘記吃現在已經發霉了。推開窗戶往外面一看,花園裡的花因為很久沒澆水已經幹得快要死掉了,特別是西爾維娅種的那一叢堅貞之花。
蘭撒臉都白了,額上直冒汗,他匆匆忙忙的抓了架子上的生命之水往外走,因為走得太急一不小心絆倒了倒著的凳子,又帶落了餐桌上一堆餐具,急匆匆往外奔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書架,落了一地的書,整個黑塔裡面變得更加亂了。
摔了一鼻子灰的蘭撒跑到花園裡給所有的花草澆了生命之水,又趕緊跑回黑塔裡面收拾東西,但是因為他太急,手忙腳亂之下更容易出錯,折騰了一頓下來之後,東西還沒收拾好,他自己本來就不怎麼幹淨的衣服也髒成抹布了。
所以當西爾維娅下了馬車,提著箱子推開自家的門,就看到了髒兮兮的家和髒兮兮的男人。
手中提著的木箱子啪嗒一聲落了地。
“蘭撒,我隻不過出門玩了兩個月,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把家裡弄得這麼髒亂的?”西爾維娅扶著額頭。
“……我錯了。”
西爾維娅用魔法收拾家裡,落在地上的書本自動回歸原地,掃把歡快的掃著地,把碎瓷片掃成一堆,抹布擦去灰塵,花瓶裡也插上了新鮮的花,換上了幹淨的桌布,窗戶打開讓陽光和風透進來。
蘭撒就跟在她背後,眼巴巴的看著她抬抬手指就把家裡弄得幹幹淨淨。
“我出趟門你就把家裡弄得這麼髒亂,我下次還怎麼敢出門——蘭撒,你該不會就是打著不想我出門的主意吧?”
蘭撒趕緊搖頭。
西爾維娅看了他一眼就捂住了眼睛,無力的把他拖進了浴室,“算了,你趕緊給我洗幹淨。”
“剛好我出門一趟也要洗澡,我們一起。”
出門旅行的女主人回來了,黑塔終於再次恢復了整潔。
(完)
第74章 作為外星貴族老爺的寵物1
鍾瑾,死在了二十九歲的尾巴上。
她工作繁忙,忙的每天脫發年紀輕輕差點變成禿頭,所以腦袋裡長了顆腫瘤也沒發現,等到實在受不了頭疼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已經晚了。醫生們鬥不贏那顆囂張的腫瘤,成功幾率小到幾乎沒有的手術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是在手術臺上度過的,睜著將死的眼,鍾瑾看了一圈身邊晃來晃去的醫生護士們,感覺他們面色沉重的仿佛在參加一場葬禮,圍著棺材正看著往裡填土的那種。
而手術室外空蕩蕩的,沒有一個等待她出來的親人朋友。
混到這份上簡直慘。然而面對這種慘絕人寰的情況,鍾瑾卻差點忍不住笑出聲。這是一個多麼操蛋的世界啊,鍾瑾心想,房貸才剛還完,早知道買的房子享受不了幾天,她那麼急著攢錢買房幹嘛?躺著當鹹魚不是很好嘛。
可這世界上最令人覺得煩惱的就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會得這破病,她就盡情享受人生去了。
或者再往前,要是早知道回來後生活這麼艱辛,她當初就留在外星球給人當寵物算了。
臨死前的鍾瑾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十二年前,心裡再一次後悔起自己當年的天真,好吧,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後悔了。要是老天爺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保證絕對接受外星人糖衣炮彈的腐蝕,拋棄那點年少輕狂的臉面和中二自尊,做一個享受生活的資本主義寵物,每天躺著吃吃喝喝什麼都不用幹。
眼睛一閉,這輩子就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鍾瑾出生於一個重男輕女之風最為盛行的年代,所以一生下來就倒霉的被不知道哪對不負責任的爹媽給扔到了村頭水井邊,讓她自生自滅。好在十二月的寒風沒有凍死她,她被路過一個好心男人收養了。
她的養父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照顧,可惜在她九歲的時候養父發生意外去世,她的養母不喜歡她。在養父死後還願意養著她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拖油瓶,鍾瑾就對她那養母感恩戴德了,至於她將自己養到十六歲就撒手不管了的事,鍾瑾也實在沒有理由去怨她。
二十九歲的鍾瑾已經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上班的時候畫著眉毛,每天換不同顏色的口紅,燙著大波浪卷,是個抽煙模樣很性感的D罩杯大姐姐。下班後就是個踩著大拖鞋搬著腳丫,不穿胸罩,一身頹廢氣息坐在電腦前看喜劇片吃麻辣燙的糙漢。
與她十六歲時候的模樣,截然不同。
十六歲的鍾瑾雖然每天頂著養母厭棄的冷淡目光,但卻是個每天傻樂的元氣少女,一頭齊耳小短發十幾年都沒換過樣式,土裡土氣卻朝氣蓬勃,每天早上會對著太陽感嘆又是新的一天然後鼓勵自己要努力的那種。
就像後來幾年流行的那種偶像劇女主。
直到她的人生忽然一個大轉彎,迎來了莫名其妙的劇情展開,她在上學路上被外星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