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南打完對她出言不遜的霍存席,準備去洗澡睡覺。
霍存席也嫌棄她滿身“酒氣”,摸著被打的頭嘟哝臭死了。
秦朔南低頭嗅了下,沒覺得身上的酒氣臭,但洗完澡忍不住給自己噴了點香水,聞著香香的自己,秦朔南這一晚心不是一般大的睡的很香甜。
而接到楚修凡要求仔細調查醉鬼的警方,這一晚卻不輕松。
最後還出動了季珏城這類精英型破案小組,然後發現……..
意外,很多時候未必真的是意外。
那些醉鬼中,除了挾刀的男子,還有兩個男子,他們根本經不住專業刑警的調查,被發現是很多起意外死亡事件背後有聯系的參與者。
“這是一個高智商犯罪的殺手團伙,都是精心制造意外來行兇。”
季珏城通知秦朔南,她又被人僱兇殺害的時候,秦朔南還是意外了一下,霍存席眸色沉沉,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秦朔南也開始回憶她或者原主得罪過誰,居然如此大費周章的精心布局殺她。
然後想來想去,秦朔南也不想不出誰。
為此霍存席都說她沒記性,連得罪誰都不知道。
秦朔南則默默在心裡吐槽,原主最初倒是狠狠的罪過霍存席,霍存席這個臭小子成年後不就心心念念搞死了她麼。
“我身邊,最愛記仇的就是你了。”
秦朔南一句話,氣得霍存席摔門而去。
秦朔南都以為他要被氣得住校了,晚上他還是坐了保姆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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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比住校麻煩,早起一個多小時趕去校園上早課。
對此,秦朔南都不理解。
“住校多方便,大學還好多社團活動,你有時間折騰上下學,不如在校園裡多學點東西。”
秦朔南是真心想霍存席多住校,跟宿舍的男同學多相處,也在工作之餘,可以有點豐富的興趣愛好。
“早早回家,還不是埋頭看書,一點其他個人興趣也沒有。”
秦朔南這些話,霍存席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並不想走出他冷漠封閉的世界。
但他十八歲生日那天,秦朔南以小姨媽的長輩名義給他贈了把古琴。
那把古琴有些名貴,是秦朔南託楚修凡幫她尋的,差不多花了她這大半年給明星私人定制禮服的錢,破了百萬。
而這還肯定是楚修凡走了私人關系幫秦朔南拿到的“友情價”。
所以霍存席十八歲生日這天,他發現秦朔南請了一些親朋好友為他慶賀生辰的時候,請了楚修凡。
霍存席也為他備了一份薄禮,兩本靜心的佛經。
秦朔南看到都意外了,問他是不是信奉佛教,楚修凡說他不信,所以將得道高僧送他的佛經送給霍存席,勉勵他修心養性。
秦朔南替霍存席謝了他。
這一日霍存席收到很多生辰禮。
其中還有秦朔南替他父母準備的。
那是在他舉行成年的冠禮時,秦朔南代替他父親為他加冠時賜予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1]”
冠禮很隆重,霍存席跪在父母的牌位前,秦朔南給他說了傳統的冠禮詞,親手為他戴上了缁布冠,系好了冠纓,他站起來去臥室換了秦朔南給他做好的冠禮服,重新走出來。
秦朔南上前幫他整理了下,帶著他拜謝了今日來觀看了冠禮的賓客。
其中有秦朔南從帝都大學為霍存席請來的幾位師長跟同學。
他們都很新鮮的看著一身穩重的黑色漢服,舉行的隆重成年禮。
霍存席這一日還穿著冠禮服,跟小存煜見了兄長禮。
小存煜也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是他親手捏的一家五口的泥人跟一本相冊。
泥人中有他們的爸爸媽媽,有他,有霍存席,也有秦朔南。
說實話,泥人捏的不算很精致,但是每個泥人卻都有幾分本人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誰是誰。
小存煜給霍存席準備的相冊,是霍存席自拍的vlog中剪輯出來的一組照片打印制作。
照片中的霍存席都有很明顯的情緒表現,跟平時面無表情的霍存席完全不一樣。
是他眼中最好的哥哥。
而相冊扉頁,小存煜也一筆一畫很認真的寫道:送給最好的哥哥霍存席。”
但相冊封面的照片卻是霍存席有點似鬼臉的翻白眼“醜照”。
霍存席看到那張照片就不想翻開裡面,他都不知道小存煜古靈精怪的不直接截屏截了他多少“醜照”。
裡面的照片卻大多記錄了他的喜怒哀樂這些微小的情緒。
其中喜怒最多。
霍存席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高興歡喜眉眼明顯上挑的模樣。
更不知道他一生氣不高興就會抿緊薄唇。
而他還有其他被小存煜和秦朔南整理出來的微表情。
比如惱羞成怒,比如難為情,比如死要面子,再比如心虛…….
那樣情緒外露的霍存席不常見,但是在過去近兩年間,小存煜真的覺得他的哥哥好起來了,會出現那麼多的情緒,不再是他父母擔心的冷冰冰的哥哥了。
雖然小存煜也不介意哥哥一直冷冰冰像個沒有情感的機器,但既然他的父母會一直憂心忡忡哥哥這個問題,並喊他要理解哥哥是患病才不跟他親近,那麼小存煜也明白,如今變得不再那麼冷冰冰的哥哥是變得更好了。
他也喜歡這樣會被他氣得耍賴皮的哥哥,喜歡雖然常常忘記,但是隻要想起來,還是會聽秦朔南話摸摸他頭,抱抱他的哥哥。
以前小存煜知道霍存席患有情感淡漠症,隻想著像爸爸媽媽一樣多愛他一點。
但現在小存煜像想小姨媽秦朔南一樣,愛哥哥的同時,也享受他被哥哥關愛的幸福。
而懂得關愛家人的哥哥,小存煜看著偶爾看著他跟秦朔南在笑的霍存席,小小的腦袋覺得,這樣的哥哥也是幸福快樂的。
“哥哥,你成年了,也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不懂事,不聽小姨的話。”
小存煜仰著頭,看著一身玄服,帥氣高大的哥哥,學著秦朔南剛剛給霍存席說的冠禮贊詞,脆生生的出口說了一句勉勵他的話。
秦朔南愣了下,抱著他笑起來,笑完準備教育小存煜,他作為弟弟,是晚輩不能這樣用長輩的口氣勸勉霍存席,霍存席先抬手輕拍了小存煜的頭一下,嚴肅的教育他不可以沒大沒小。
小存煜被打了頭,懵了下去看秦朔南,秦朔南幫他揉了揉,沒有如他所想說霍存席不對,還把之前他學錯的語態糾正了。
秦朔南還重新教小存煜作為弟弟今日可以送給哥哥的冠禮祝詞。
都是一些敬重兄長,祝福他可以長壽幸福的詞語。
之後,所有賓客轉到秦朔南早定下來的酒店吃生辰宴到時候,秦朔南喊霍存席帶著小存煜一起去祭拜父母。
“今日若是你父親在,應該是他給你加冠。”秦朔南提到霍存席冠禮父親必不可少的環節,這個環節因為霍存席父親去世,秦朔南是想請霍存席的師長來做,霍存席卻不願意,說不要外人,秦朔南才替他父親給他加冠。
為此秦朔南還特別跟霍父霍母的牌位請示過。
她看著霍夫霍母的牌位,想著他們在現代也算是早喪,也為他們惋惜。
霍存席卻被她發現,對父母之死,特別是父親,有種說不出的冷漠。
這份冷漠在秦朔南昨天跟他遺憾的表示今天他父親不能給他加冠時表現的非常明顯。
所以現在一群親朋好友要去吃霍存席的生辰宴前,秦朔南喊霍存席帶弟弟最後去祭拜下父母。
“有什麼心裡話,也可以跟父母說一下。”秦朔南教霍存席表達,霍存席卻冷嗤了一下,表示跟牌位自言自語很傻。
“你也就教教小煜這個小傻子了。”
霍存席嘲笑起如今會對父母牌位說很多話的小存煜,小存煜看著他這樣子,顧及著今日時霍存席的生日,沒有當場說他,而是不著痕跡的嘆口氣,覺得他哥哥過了十八歲,也沒有如秦朔南希望那樣“棄爾幼志”。
不過這樣的哥哥,至少是鮮活不冰冷的。
“還是崽崽未來辛苦一些吧。”
小存煜這一日晚宴結束,悄悄跟秦朔南說了這一句話。
秦朔南那時候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等仔細問明白,憐愛的揉了揉他的頭。
霍存席回頭看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秦朔南又過度溺愛小存煜,正準備說什麼,小存煜摟緊了秦朔南的脖子,故意逗他說,“哥哥現在是不是很吃醋?”
霍存席橫了他一眼,轉頭繼續上樓。
小存煜和秦朔南上樓的時候,霍存席已經坐在客廳把弄秦朔南送他的那架古琴。
小存煜看到,馬上眼睛亮亮的跑過去,想要摸一摸琴弦,霍存席卻針對他之前那句話,不給他碰。
為此兄弟兩在客廳吵吵鬧鬧起來。
秦朔南則坐一邊做刺繡,偶爾抬頭看他們兄弟兩一眼。
兄弟兩吵鬧完,卻幾乎是一起想到一件事,問秦朔南會不會彈古琴。
“笨蛋哥哥不會古琴,剛剛還裝模作樣表現的很懂一樣,但是連音都彈不出來。”
小存煜現在嘲笑起霍存席,非常不遺餘力,秦朔南被他逗笑,霍存席被揭穿第一次接觸古琴不會彈,惱羞成怒抱著琴準備進臥室,秦朔南卻去淨了手,走過去教他怎麼彈古琴。
“古琴之音,你好好聽聽。”
秦朔南先給霍存席示範如何彈奏古琴,霍存席驚訝她真的會古琴,秦朔南今日卻教他什麼是琴道。
“琴之為器,德在其中。”秦朔南說出她為什麼贈送霍存席古琴的原因,那就是她希望他可以利用古琴去修身養性。
而古琴之音,那也是秦朔南最喜歡的一種樂器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