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朔南聽到範曉莉的喊話,奇怪了下她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頭也沒回的繼續騎著小摩託離開。
*
“你還真的模仿出了華繡?”
吳教授在家裡等到秦朔南的儒生服,看到上面繡在長白內衫上的麒麟,雖然近看覺得針法是很精妙,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所以問秦朔南怎麼模仿的。
秦朔南理直氣壯的說瞎模仿的,弄的他哭笑不得,隻拿著秦朔南給小外甥做的那套儒生服,細細的用手摸著上面或明或暗的繡紋,覺得不管秦朔南那是不是華繡,就她現在瞎琢磨的繡工,至少針腳工整圖案也跟他查到的資料一模一樣,生動形象,很明顯是拿得出見人的。
“再多練練,以後可以把這個元素用在影視服裝設計。這方面的文化博大精深,就像你在內衫繡的麒麟,是有給孩子祈福平安,消災闢邪之意,兩件外衫袖口、衣領繡的祥雲紋,竹柏則含健康長壽之意。”
吳教授忍不住跟秦朔南聊起古代紋飾的一些經典寓意,秦朔南安靜聽著,等他說完才解釋麒麟被繡到內衫,的確有祥瑞之獸祈福闢邪之意,但也有另一層意思。
“麒麟是我秦家祖輩信奉的一個圖騰,所以也給我外甥繡一個。”
“哦,還有這層意思。”吳教授驚訝,但沒有多問這方面的事,因為秦朔南把一條黑色的腰帶拿了送給他。
所以他就錯過知道,秦家信奉的麒麟是仁義祥瑞,它武而不暴,出現的地方都將沒有動亂和戰爭,是守護中原的四靈之一。
“師父,日常也不能穿漢服,不然我倒是可以幫你也做一套士子服,所以在給外甥做儒生服的時候,給您做了這條搭配現代日常服也能用的腰帶。”
吳教授驚喜的接過秦朔南那條也繡低調清雅荷花紋的黑色腰帶,愛不釋手摸了又摸。
這種喜歡倒不是吳教授沒見過世面,而是他做了幾十年的服化設計,特別專長設計古代服飾,懂得秦朔南這時候獻禮的孝心和尊敬。
因為外甥過生日,做了儒生服,研究了華繡,成功的第一時間,就是給他這個長輩也做一樣禮物。
真正的禮輕情意重。
Advertisement
所以吳教授非常喜歡,而更喜歡的是,秦朔南跟他承諾。
“我也學會做鞋了,等我過段時間有空,給師父也做雙好穿的鞋。”
秦朔南說著把他先做給小存煜的鞋拿給吳教授看,吳教授看著那雙鞋的做工,覺得秦朔南應該在這方面下了功夫。
秦朔南也的確下了功夫,短短幾天,一雙手的十個手指都扎出不知道多少個洞。
那每一個洞背後都是她腦子過目不忘記得家姐丫鬟做針線的動作,針法,卻粗手粗腳難以在不熟練的情況下捻針不被扎到。
不過成品是喜人的。
秦朔南得到吳教授這樣現代服飾專家的肯定,開心的拿著那套小儒生服往家裡走。
那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吳教授想讓家裡的司機送她。
但秦朔南說他們同在一個小區,她幾步路就走回去了,不用麻煩司機。
吳教授也想他們小區是帝都幾大有名的高檔小區,安保很強,也放心讓她回去。
秦朔南也就在逛回家的路上,遇到休班找過來教育她的季珏城。
“你必須去交警大隊自首,交罰款。”季珏城也通過內部警務系統知道秦朔南那晚超速,居然因為監控沒有拍到車牌號而躲過的罰款。
他嚴肅這一張臉,語氣有些重的教育秦朔南以後不能如此目無法紀。
“那是很危險的駕駛行為,是………”季珏城真不知秦朔南怎麼那麼大膽,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一陣大一點的風都能吹走她,但很多時候卻永遠表現的很傻大膽。
雨夜聽到呼救,居然就敢單身匹馬闖入樹林救人。
也敢一個人離開警局,並繼續走那條危險的樹林小路。
更是把一輛在很多人眼中是粉色小奶車的小型女士摩託,騎成f1那種專業級摩託比賽速度。
“你現在有空,就跟我去交警大隊補覺罰款,順便把摩託的落戶和掛牌辦了,它買了超過一個月吧?”
季珏城回憶他第一次知道秦朔南這輛小摩託的時間。
秦朔南對此有些懵,因為她想躲著一直不掛牌,方便她以後還是可以在沒有車輛和行人的公路上飆車。
她在現代都買不起馬了!再不給她偶爾飆個小車車,秦朔南想想都不開心。
“你怕是認錯人了。”秦朔南不承認那晚飆車的是她,還是堅信她跑的快,季珏城和其他警察絕對看不清她。
季珏城見她面不改色的耍賴,也有些頭疼。
也不知道要怎麼跟她這樣的小姑娘講道理,怕說重秦朔南會哭。
秦朔南這時候卻突然聽到一陣嬰兒啼哭聲,順聲抬頭去看,就看到一個白衣女人抱著一個襁褓很危險的站在一棟公寓樓樓頂上。
“你不要心懷僥幸..............”季珏城注意著措辭,積極努力的教育秦朔南,但話一半他就看見秦朔南一溜煙跑了。
“唉!”看到秦朔南跑走,季珏城以為秦朔南是不想聽他話的逃跑,他有些無奈的抬頭,也很敏銳的注意到站在公寓樓頂上的白衣女人。
當即警察這方面的警覺性,讓他知道那個女子可能是要跳樓而拿手機報了警,讓附近的警員趕緊帶著救生的東西過來支援他,他也顧不得秦朔南,跑入那棟五十層高的公寓樓,坐電梯快速上了頂層。
但晚了一步,那名白衣女子已經跳下去了。
“嘖!”當即季珏城就很難受的抬手重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很遺憾他之前沒有早一步發現跳樓的女子。
所以他腳步沉重的跑到女子跳樓的位置,想往下確定女子的死亡情況,卻驚訝的發現秦朔南以一種要嚇死他的方式,單手懸掛在已經掉下近兩米的公寓樓外面,並單手抓著跳樓的那個白衣女人。
而白衣女人這時候也嚇死秦朔南樓,因為她也是單手抱著一個可能還沒有兩個月大的嬰孩。
“你抱穩孩子,別摔了他啊!”秦朔南急跳下樓救白衣女人,也沒有抓到比較適合她借力往上跳的東西。
而且她也因為女人單手抱著的那個襁褓,不敢隨便借力往上拉著女人往上跳回頂樓。
因為她怕女人一個抱不穩,摔了那個小寶寶。
現在掛在公寓牆上,秦朔南也是第一次領略現代百米高空的危險感。
古代可沒有這麼高的樓,高到她跳下去也是要摔成肉醬。
平時的飛檐走壁,在這種高度下,一個人小心些還可能平安借力跳下不受傷,帶著人,秦朔南也不確定她會不會跟著她們一起摔成肉醬。
更別提那個她一直擔心的要死的小寶寶。
“你抱穩孩子,別害怕,我拽你到我身邊來。”
秦朔南不敢往下繼續跳,也不敢往上跳,怕摔到孩子。
所以她先嘗試把她跟著跳下來隻抓到一隻手的女人,慢慢用力往上拉,拉到跟她差不多的高度,然後快速的把女人和孩子收扣在手臂裡,緊緊的把女人和她一隻抱著的孩子壓在她胸前。
這個動作其實秦朔南做起來動作很別扭,但抱死了襁褓,確定就算女人抱不住孩子,孩子也從她懷裡摔不出去,秦朔南才松了口氣,抬頭去看頂樓距她現在懸掛的高度。
覺得她可以帶著女人和孩子往上跳,卻看到季珏城正翻下來救她。
“你撐住,我馬上下來了,其他警察也馬上過來了。”
季珏城在秦朔南沒抬頭發現他的時候,都不敢出聲,怕驚嚇到危險懸掛在公寓外牆上的秦朔南跟她拉著的女人,然後出什麼意外。
所以悄無聲息爬下去抓秦朔南的手,防止她撐不住掉下去。
現在看到秦朔南發現,季珏城才安撫和鼓勵她馬上有其他警察過來救援。
但秦朔南卻喊他別翻下來了。
“你一個人抓不住我們,還是等其他警員來,一起想法子把我們拉山去。”
秦朔南說出季珏城一個人提不住兩個女人的事實,季珏城自己也知道他不是大力士,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他顧不得自己會不會一起被撐不住的秦朔南跟跳樓的女人帶下樓。
隻是憑借著他作為警察那種神聖使命感,讓他不顧秦朔南的勸,還是翻下來,一樣懸空著身體,單手去握秦朔南抓著外牆一個凸起設計的手腕。
以此給秦朔南如今的危險懸掛,加一層防護,也讓自己隨秦朔南和跳樓的女人陷入危險。
那時候,季珏城很緊張,因為他知道他們離死亡很近,所以他一直出言安慰秦朔南,說救援隊馬上就到,鼓勵她多堅持一下。
秦朔南抱到孩子後,就不緊張了,知道有救援就更輕松了。
她相信她的臂力可以撐到救援。
所以她反過來喊季珏城抓緊一點。
“別我們沒掉下去,你一個人掉下去,我可沒手拉你!”
秦朔南說了句實話,季珏城卻以為他是在用開玩笑的方式鼓勵他。
所以也努力對秦朔南笑了下。
這讓秦朔南驚訝了,因為犯罪小說裡的破案小組大隊長季珏城的性格描寫是不苟言笑,永遠嚴肅著一張俊臉,仿佛永遠不會笑一樣。
“來了!”
秦朔南聽到越來越靠近的車輛和警笛聲,提醒了季珏城再撐一會。
季珏城晚她一些聽到,也松了口氣,但那會他已經有些吃力單手攀在頂樓臺上。
所以他更為擔心還單手抱著人的秦朔南。
但秦朔南感覺還好。
雖然也因為抓點不好,難以借力而覺得有些不好受,但卻絕不會出現他擔憂的抓不住。
所以在其他警員覺得是奇跡的眼神中,他們被齊齊救上了頂樓。
然後是有些亂的現場安撫。
安撫那個被救上來,抱走孩子才崩潰大哭的白衣女人。
抱走孩子的秦朔南,她太怕女人再抱著那麼小的孩子跳樓,或者傷害小孩。
但從女人仿佛泣血一樣崩潰絕望的哭聲裡,秦朔南也怪不了她。
因為女人是夫家嫌棄她生了一個女兒,重男輕女一直在她坐月子期間對她言語辱罵,甚至到達毆打。
她覺得日子過不下去才帶著孩子跳樓,很明顯被季珏城判斷可能是重度產後抑鬱症。
被警方喊來的夫家人,一個是女人的婆婆,一上來就是非常尖酸刻薄的罵女人跳樓是作秀。
“要死不會找沒人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