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隔了片刻,還是沒能忍住。
姜未橙揪著被子,氣息艱難不穩:“不是不動嗎?”
他喘著,臉頰緋紅,眸光迷離,並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他彎下腰,捏著她下巴,低頭去親她的唇:“就一會,一會就好……”
結果,這一會,從天際泛白一直維持到了天光大亮。
等到終於結束的時候,她已經累的連手指都動不了了。
他將人抱進懷裡,幫她清理幹淨,又心疼的撥開她汗湿的額發,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怎麼辦,好喜歡啊,原本就已經喜歡的不行了,現在更加要命,簡直一秒都不想和她分開。
隻要一想到再過半個多月就要和她分開,飛過地球的另一邊,他就已經開始想她了。剩下的這半個月,他真想什麼事都不做,就這樣一直待在裡面……
如果這會姜未橙能聽見他的心聲,一定會直接一腳把他踹開。
待半個月?
那還是人嗎!
————
姜未橙神情恹恹的穿過客廳,來到餐桌旁坐下。
整個上午,她都在昏睡,起來的時候腿一軟差點跪地。最後還是他聽見動靜進來,直接抱著她去洗漱。
她真不想顯得那麼柔弱,可她身不由己。
想起最後一次時,他幾次說快了快了,可結果,到底快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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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
霍曦塵能感覺到她的低氣壓,他自知理虧,所以乖巧的不得了,替她準備好漱口水和牙膏,又拿著毛巾等在一旁,她手一伸,他就直接遞過去。
姜未橙被他半摟著刷完牙洗完臉,回頭見他像是充足了電神清氣爽的模樣有點不爽,可見到他臉上的忐忑和不安,又覺得有點想笑。
“我餓了,有吃的嗎?”她問他,他立刻忙不迭點頭,又想去抱她。
“我自己走。”她隻是剛才起來時沒適應,哪裡真就那麼柔弱了。
霍曦塵一路跟著她來到餐桌旁,給她盛粥,他煮的是蔬菜雞肉粥,聞著很香。之後,他又取出熱在鍋子裡的蒸餃和白煮蛋,更神奇的是,他居然還煮了紅糖姜茶。
她見了忍不住笑:“我又不是來例假。”
他在她身側坐下,一邊給她剝雞蛋一邊認真的看著她:“可你昨晚流血了。”
姜未橙:……
有的時候,她真覺得他傻得可愛。
她不想和他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於是開始安安靜靜的吃這頓早午餐。
他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吃,她吃的時候很小心,避開了嘴唇直接送進嘴裡,偶爾會輕輕吸口氣,舒展一下舌尖。
像是除了嘴唇,連舌尖都有些不舒服。
罪魁禍首很不安,他自己親的,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昨晚胡攪蠻纏的親了她很久,力度沒把握住,一定又傷到她了。
他視線朝下,她白皙的脖頸上也全是他留下的印子,一塊一塊的紅,惹眼極了。他伏在桌上,小心翼翼伸手去碰了碰:“疼嗎?”
姜未橙搖搖頭,刷牙的時候就見到了,雖然看起來嚇人,但其實並不痛。
整個周末,霍曦塵乖極了,收拾家裡,做飯洗碗,更換清洗被子,並且還隨傳隨到。
不過後來她知道,一切的乖巧都是有代價的。
星期天的下午,乖了兩天的小崽子沒忍住,又生撲過來。
她知道,這兩天他熬得很辛苦,這麼冷的冬天,每晚都得依靠衝冷水才能熬過去。
其實他完全可以回去自己房間睡的,但他不樂意,寧可衝冷水,生熬也要抱著她一起睡。
固執程度,令人發指。
星期天下午,她在廚房衝咖啡,不小心弄到身上,於是去房間換衣服,結果他一路跟了進來,殷殷切切的表示他幫她換。
說著,不由分說就去扯她的衣服。
姜未橙:……
扯完的衣服到底沒能再穿上去,他抱起她,憑著驚人臂力直接抵在牆上……
————
他正式出國前的這半個月裡,沒再住過校。
如果不是因為她還要上班,他也還得上學,他真的會不分白天黑夜的纏著她。但即使顧忌著,她也被折騰的不行。
剛剛開葷的小崽狼到過分,什麼事情都能成為契機。
她一個嗔怪的眼神,吃蛋糕時不小心沾到紅唇上的奶油,剛剛洗過後微湿的發絲……於是,地點也因此開始變得奇奇怪怪。
餐桌上,廚房流理臺前,沙發和沙發前的地毯,走廊的牆壁上……姜未橙覺得自己像是柔軟的藤,可以隨意翻折,仿佛有一萬種可能。
每一次,為了讓她點頭,他簡直把畢生的演技都用上了,總是先一臉純良的蹭過去,可憐兮兮的說有多難受,也不想幹嘛,就是讓他親一親,摸一下……
再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精力始終旺盛,每每她感覺自己已經死去活來兩三次了,他卻依舊不止不休,甚至還會用帶了點無辜的眼神看著她,表示自己一次都還沒……她怎麼就不行了?
最終,她也隻能自認是自己年紀大了,體力不濟。
“沒事,不用你動……”他咬著她耳朵,將她提起來翻面,然後再次……
後來她意識模模糊糊的時候甚至在想,幸好他就要出國了,否則照這個頻率和時長,她大概活不過今年春天……
霍曦塵出發那天天氣格外晴朗,暖風徐徐,一路車行,春風送來清新的草木氣息和花朵的芬芳。
他一路都沒說話,一邊開車,一邊握著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牢牢拽緊。
在機場入境口外面,他長久的抱著她,不肯松開。
同次航班同為交換生的其他幾個同學都笑著從他們身旁經過,姜未橙輕輕拍著他的背,他卻隻當做沒看到他們。
他就要走了,面子算什麼,他寧可被他們嘲笑一整年,也要多抱她幾分鍾。
“要等我。”他將臉頰埋在她脖頸間,聲音低沉,“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的。”
她笑:“怎麼負責?娶你?”
“可以啊,如果你肯和我結婚,我可以嫁給你。”他也笑了,聲音聽起來歡快了幾分。
可隻是片刻,他的情緒又重新落下來,說再多,抱再多,也無法驅散分離帶來的不安和思念。他突然很想不管不顧,就這樣抱著她,不上飛機,和她一起回家去。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又被他自己按下去了。
她說過,去或不去都由他自己做主,關鍵在於,決定好的了事,不要反悔,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他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對了——”他想起什麼,松開她,從背包裡取出一隻小小的玩偶熊。玩偶熊不是新的,但能看出他平時很小心,保管的很好,幹幹淨淨的。
“這是我們剛認識那年你帶我去遊樂場那天我買的,我當時覺得它很像你。”
姜未橙看著那隻又呆又兇的小熊,無語:“哪裡像我了?”
“總之,這兩年我去哪都會帶著它,帶著它的時候就好像帶著你一樣,它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暫時交給你保管,你好好對它,等我回來再還給我。”
他把熊塞到她手裡,按住她後頸,低頭狠狠親住她。
這個親吻起先又兇又急,等到他感覺到她的回應,又漸漸溫柔下來,纏著她從裡到外一點點打上他的氣息和烙印。
再多的不舍,也必須要離開。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聚。
————
一年後
亞仁,設計總監辦公室。
關雨晴將姜未橙最後一件私人物品放入大紙箱,朝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輕輕道:“總監,都收好了。”
她低低嗯了一聲,轉過身來去取自己的外套。
今天是她在“秋色”的最後一天,東翼和新百衣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亞仁這邊是最後一站。
兩年時限一晃而過,這兩年,她成功將秋色的營業額拉升至百分之一百,不光完成了當初鬱盛的要求,並且雙倍完成。
幾天前,鬱盛約了她出去吃飯,非常形式化的挽留了她一下,她也形式化的推託了一下。
其實對方知道,她是肯定不會留下的,她花了兩年時間將“秋色”帶上軌道,有能力的人往往有自己的野心,讓她一輩子給她打工那是不可能的。
臨走之前,姜未橙給了對方一份名單,是“秋色”所有現有設計師的名單,上面將每一位設計師的能力特長甚至性格都列的清清楚楚,名單最後也有她建議的兩個可以升任新設計總監的名字。
鬱盛待她很好,年後幾已經將三百萬打入她的賬戶,並和她籤訂了投資合約。先行的資金讓她可以提前選定工作室地址,同時裝修和招新。
所以她也回饋了對方這樣一份名單,當然對方可以選擇信,或者不信,她該做的都做到了,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鬱盛接過名單看了幾眼,笑了笑,也讓秋嶼遞給她一份採訪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