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你挺不愛琢磨事兒的,沒想到心裡事兒還不少。”
“我這種有為青年,你還不太了解。”
跟橫刀瞎扯了一會兒,林耀掛了電話去吃飯,老媽把飯菜都擺好了,今兒就他們娘倆吃飯。老爸為了個什麼項目忙得能趕超大禹治水了,大禹三過家門不入,起碼人還過了家門呢,老爸是要出差直接打個電話讓老媽幫他把衣服拿去辦公室。
“兒子啊,我怎麼看你瘦了?”老媽吃了兩口,盯著林耀的臉一個勁兒看。
“這段工作忙,”林耀答了一句,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過不至於瘦了吧?”
“瘦了,你胖瘦特別明顯,不像你哥,多少年都沒變化,看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老媽撇撇嘴。
“那你多看我幾眼。”林耀低頭扒拉碗裡的飯,真瘦了?為什麼瘦的?工作?還是……關澤?
靠!不至於吧!
“對了兒子,你補補吧,”老媽突然放了筷子跑進了衣帽間,拎著她的小包又跑了出來,拿出一張卡遞給林耀,“去吃點好的。”
林耀以為老媽給他一張銀行卡呢,拿手裡一看,是某個高端飯店的鑽石卡。這是老爸經常光顧的地方,他以前老跟著去,這也是老媽除了她自己之外,唯一勉強能信得過的館,他愣了愣:“給我這個幹嘛?”
“能打折啊,”老媽笑眯眯地看著他,“你不是不要零用錢麼,就你那點工資原價也吃不起對不對。”
林耀塞了一筷子肉放到嘴裡,很誠懇地對老媽說:“快拉倒吧,打完折我也吃不起。”
“你哥能籤單。”老媽繼續笑眯眯的。
“啊……”林耀樂了,“讓我哥知道了我就說你出的主意。”
老媽一揮手:“讓他找我來,我看他有幾個膽兒!嚇死他!”
林耀晚上沒再上線,去郵箱裡把關澤的電話號碼存到了手機上,存名字的時候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很正式地寫上了關總監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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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如果不是上班時間,他跟關澤真是沒交集,這要是個普通同事,他還能發個短信扯扯蛋,可人家是總監,還是隔壁部門的,除了盯著關澤的號碼看看,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什麼可以坦然聯系的招。
在電腦前折騰了半天,沒什麼有意思的,腦子裡總轉著關澤的影子,林耀嘆了口氣,站起來在屋裡轉了兩圈,突然覺得牙有點兒不舒服。
林耀的牙一直是他的驕傲,整整齊齊,沒有蛀牙,沒有長斜了的,也沒有敏感的,但四顆智齒一直讓他很鬱悶,一有點兒什麼著急上火的,就準得有一顆開始折騰。
“長這麼多牙有屁用啊,”林耀皺著眉張大嘴站在鏡子前邊兒研究自己的牙,“都快趕上馬了。”
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牙反倒是更不舒服了,開始有點兒疼。
他跑到家裡藥櫃悄悄翻了半天,找了盒消炎藥吃了兩片,他不想讓老媽知道他牙疼,老媽特別容易緊張,萬一知道他牙疼再發散聯想到他因為牙疼失憶什麼的,沒準兒還能哭一鼻子。
吃了藥回到屋裡,林耀找了個電影出來打算看看,分散一下注意力。
不過電影演了快二十分鍾了,他愣是沒看明白說的是什麼,一閉嘴就能感覺到長出一截兒來的那顆智齒正歡快地一蹦一跳,馬蘭開花二十一……
“哎我操……”林耀什麼疼都能忍,就是受不了牙疼,他曾經設想過,如果抗戰時期他被鬼子捉了,人給他上個牙疼的刑,不用一小時,他估計能把地圖都給人畫出來。
林耀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口含著,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但幾秒鍾之後,冰鎮效果消失,疼痛又卷土重來,照這速度,冰箱裡那箱水都不夠一晚上的。
“我痛——”林耀扯著嗓子吼了一聲,撲到床上,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這歌第一句歌詞是什麼,隻好按著調胡亂哼哼了兩聲,牙更疼了。
在床上折騰了一個小時,林耀悲傷地發現自己牙疼得左臉好像熱乎乎的,似乎還有點腫。
正想去鏡子跟前兒欣賞一下,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橫刀,趕緊接了:“哎喲正好,大俠快給我想個招怎麼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怎麼了?我還說我準備睡了問問你還有沒有人開殺呢。”橫刀估計是被他這悲傷的語氣給嚇了一跳。
“我牙疼!牙疼!”林耀在床上錘了兩下,“小爺的智齒造反了!揭杆起義!要顛覆政權!”
“別在這種我應該深表同情的時候逗我笑,”橫刀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吃點藥吧?”
“沒用,吃了消炎藥了,跟吃糖豆兒似的沒點兒屁用!都一個多小時了,”林耀有氣無力地嘆了口氣,“這種時候我就特別希望我嘴裡的全是假牙,我把牙都拆出來……”
“家裡有花椒麼?含幾顆試試?”橫刀幫他想輒。
“沒有,我媽覺得花椒有毒。”林耀在床上一會兒坐一會躺的,怎麼都難受。
“那……有大蒜麼?我沒試過,聽說大蒜泥管用。”
“我受不了大蒜的味兒。”
“那你接著疼吧。”橫刀笑了笑。
“得,我試試,大蒜泥啊?”林耀很無奈地抱著被子。
“嗯。”
林耀想了想,覺得沒準兒真管用,現在智齒的位置就跟含著一包硫酸似的讓人痛苦不堪,他決定試試。
老媽在屋裡做運動,開著音樂蹦得正起勁兒。
林耀悄悄摸進廚房,找了兩瓣大蒜,用刀壓碎了,然後盯著案板上的蒜泥,接下去該怎麼弄?
猶豫了半天,他捏起一小團蒜泥,塗在了臉上有點腫起來的地方。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這玩意兒真管用,反正塗了兩層之後,牙疼好像是不那麼嚴重了。
因為蒜泥在臉上辛辣的感覺瞬間蓋過了牙疼。
林耀沒敢多塗,兩層就已經讓他有點兒吃不消了,於是清理幹淨案板,他又摸回了自己屋裡。
躺在床上以後他已經分不清臉上這一片是牙疼還是蒜泥燒著疼了,又挺了一個小時,在交錯著的疼痛中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牙疼疼醒的,瞪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之後他慢慢起了床,蒜泥的勁頭已經過了,牙疼讓他往浴室走的時候感覺自己全身都沒力氣。
扶著牆走進浴室,沒精打採地拿了牙刷,擠牙膏的時候他隨意地往鏡子裡瞟了一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幾秒鍾之後林耀捂著自己的臉發出一聲慘叫:“啊——橫刀你大爺啊——”
作者有話要說:提醒一下看文不仔細的傻妞們!別再說林耀存一下關澤手機號就能知道一切了,很久以前的某一章裡已經清楚滴說過,關澤有兩個手機,一個工作用,一個私人用,哼,存了也不可能知道的!
明天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大家早點休息,麼麼噠~~
PS:這幾天太忙,攢了好多留言沒回,正在埋頭回復中,不過因為太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漏掉的。每條留言包括“撒花”這樣的我都看過了,每次看留言的時候都很……爽!哈哈哈哈
18、第十八章關總監包治牙疼
林耀瞪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心裡的悲憤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呲牙咧嘴地胡亂洗漱完了之後,他撲到衣櫃前開始翻找,就差爬進櫃子裡了,翻了半天,找出一個口罩,這是去年冬天的時候老媽給他買的,他一直挺著沒戴,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自己臉上的hellokitty的口罩,有些欲哭無淚,hellokitty也就算了,關鍵是口罩沒辦法完全擋住他左臉上壯觀慘烈的場面。
“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蓋頭啊,”林耀嘆了口氣,不過這也還成了,總比直接頂著這麼半張臉出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悄悄打開了門,“掀起了你的蓋頭來……”
老媽還在天臺澆花,林耀一邊往樓下蹦著跑一邊喊了一嗓子:“今兒要早到公司,我不吃早飯了!”
把小夏利開出院子之後,他松了一口氣,伸著脖子往後視鏡裡又瞅了瞅自己,再次悲從心來:“誰的眼淚在飛……哎我操啊……”
林耀覺得自己應該請假,但在家呆著又怕嚇著老媽,而且這幾天還有活兒,他對這份工作還是相當在意的,這種不影響腦子和手的傷,他不願意請假。
其實他倒不怕公司的同事看到,他擔心的是被關澤看見會破壞了自己本來就沒剩什麼渣了的形象。
車停在路口的時候,他很緊張地四處張望,祈禱不要碰上關澤的車。
關澤最近大概是養成了習慣,每次碰上了都會把車停在他旁邊,有時候跟在他後面也會提前變道停過來。
不過今天也許是老天爺可憐他,一直到綠燈亮起,也沒有看到關澤的車。
林耀到公司把車停好之後,低著頭往電梯走,他決定今天就向張志安學習,化身為一棵種在電腦前面的水仙花。
關澤早上接了個寧娟的電話,寧娟打算用手頭的錢開個店,讓他幫著打聽一下門面的事,打完這個電話,開車出門的時候比平時晚了快十分鍾。
他在路口沒有看到林耀的小夏利,等紅燈的時間都比平時顯得漫長了,一想到林耀喜滋滋地放下車窗衝他喊“關總早”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這孩子真挺有意思。
關澤有時候挺奇怪,林耀明明是個心裡有不少事兒的人,卻總是能保持這種傻樂傻樂的狀態。
他一路開得挺快,開進公司停車場的時候看到林耀正低著頭往電梯走,車開到身邊了林耀都沒抬頭。
關澤按了一下喇叭。
林耀像是被嚇了一跳似地蹦了一下,抬起了頭。
關澤看到了他瞪得挺圓的眼睛和臉上的口罩,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眼花,又認真看了一眼,確定了林耀的確是戴著口罩,還是hellokitty的。
“你……”他咬牙忍著笑,指了指口罩,“幹嘛呢?”
“關總早,”林耀沒有回答問題,手抬起來摸在了口罩上,像是想摘掉,又像是想擋著上面粉色的kitty貓,猶豫了半天最後幹脆把兩隻手都抬起來捂在了臉上,“我感冒了。”
關澤在他抬手的瞬間看到了他左臉上的紅斑,立刻確定他不是感冒,這小子牙疼還能把臉疼成花斑的?
“手拿開,”關澤指了指他的臉,“破了還是怎麼了?”
林耀捂著臉的姿勢保持了幾秒鍾,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放下了手:“破皮兒了。”
“怎麼弄的?”關澤很吃驚,盯著林耀的臉,看上去有點兒慘,又紅又腫,有些地方還破了皮,傷痕被他白皙的皮膚襯得很明顯。
“沒事兒。”林耀悶悶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