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地一聲摔倒在床下的亨特咒罵了一句,站起身來。
歐文慢悠悠地擰開礦泉水的蓋子,又喝了一口。
“我怎麼覺得你剛才壓我的方式,多半是溫斯頓用在你身上的?”
亨特悶在那裡不說話。
“其實你壓倒他了又怎麼樣呢?壓倒他不代表你能制服他。就好像剛才對我一樣。你是成功壓倒我了,但是很快就被我掀掉了啊!”
“那就教我掀翻的技巧!反正我不要被壓!”亨特想了想,補充道,“我不要被他制服!”
“這比教你這個傻子撩得溫斯頓爆血管還困難……”歐文仰天長嘆,思索了幾秒鍾之後,“诶……仔細想想,還蠻有意思的!雖然結果可能不會改變,但是至少能耗費範恩·溫斯頓的體力?”
“啊?”
“來來來!我們來研究一下,那家伙每次是怎樣壓的你不能翻身的?”歐文朝亨特招了招手。
“你才被壓得不能翻身!”
“哎……亨特啊亨特,我們要正視自己的失敗,才能走向成功。”
歐文將礦泉水瓶扔開,直接倒在了床上。
“你幹什麼?”
“模仿一下,現在我是你,你是溫斯頓。”
亨特立刻來勁了,學著昨天晚上溫斯頓的樣子,雙手扣住歐文的手腕,左腿的膝蓋將對方的右腿向上頂起來。
“喂!你真是失敗了兩次啊!第一次就是你怎麼能給他機會頂起你的腿?當你感覺到他的腿要動的時候,你就應該立刻將腰側過來,雙腿收到同一側,你怎麼能給他機會壓制你全身最有攻擊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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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第二次失敗在哪裡?”亨特好奇地問。
“他都這樣壓住你了,下面要幹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了。”
“你的腳趾頭覺得他要幹什麼?”
“當然是低下頭來強吻你啊!”歐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你這個傻子多半隻知道抿著嘴巴歪過腦袋!”
“那我該怎麼做?”
“這個時候你最有攻擊力的就是你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歐文忽然猛地抬頭撞向亨特的鼻骨,亨特立刻抬起頭來閃躲。
“這是你靠的不夠近,要是夠近的話,我保管你血濺當場!”
亨特半張著嘴看著歐文。
“不用太崇拜我了。”歐文揚了揚下巴,“還不起來?真的要我撞斷你的鼻梁?”
亨特立刻爬了起來。
此時他真的對歐文感覺到了由衷的敬佩。
“那麼第一次你被嚇得跑掉的時候呢?溫斯頓又是怎麼制住你的?”歐文涼涼地開口問。
“我不記得了……我直接的我趴在床上,那家伙扣住了我的腰……媽的,他力氣可大了,我怎麼向前爬都沒用!”
驀地,歐文的巴掌落在亨特的腦袋上。
“你蠢啊!你蠢啊!你還背對著範恩·溫斯頓?你是不知道他要從哪裡進去嗎?”歐文一副“你這家伙無藥可救”的表情。
“我以前哪知道是從那裡進去的啊!”亨特委屈地嚷嚷了起來。
歐文抹了一把臉:“是不知道,還是沒想到?”
“準確說……是沒想到……”
“那你以後記住,不要用你的後面對著他。如果你那樣幹了,幾乎沒活路了。直接給你叫救護車就好了!”
“可那天我跑掉了!”亨特說。
“那你覺得你還能跑掉第二次?”歐文冷冷地笑了笑。
亨特心裡忽然就像從夏威夷掉到了南極,冷了個透。
“如果你不慎發生了第二次……”歐文轉過身去,朝亨特勾了勾手指,亨特會意,扣住歐文的腰。
“記住,千萬不要正著向後踹,那樣以溫斯頓的反應他會很輕易扣住你的腳踝,直接把你拉到趴在床上。”
亨特用力點頭。
歐文實在太神了!
連這個都預料到了!
“你要假裝側倒,接著從側面狠狠踹他的腰!”
歐文驟然跌倒,亨特一把撐住他的腰,但是歐文立刻借助側身的力量,收腿踹向亨特的腰側,驚得亨特松開他的腰去擋他的腿,但是沒想到歐文卻隻是佯裝,趁著亨特松手的時候立刻逃走了。
“看懂沒有?”歐文叉著腰揚了揚下巴。
“看懂了!”
“但願你有機會用。”歐文對亨特露出不是很確定的表情。
於是他們又花費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去練習,直到亨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溫斯頓的名字在閃爍。
“啊,他真是一刻都不能看不見你。”
亨特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接通了電話:“喂,溫斯頓嗎?”
“你在哪裡?”
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讓亨特不禁懷疑自己剛才做的那些練習到底有沒有用。
“我買了兩根士力架,馬上就回去!”亨特很清楚溫斯頓會打電話來,肯定是發現了自己沒有和沈川在一起。
“嗯。”
隨口說了兩句之後,亨特就將電話掛斷,大搖大擺地打開歐文的迷你冰箱,取出了裡面的兩根士力架,晃了晃。
歐文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滾吧!”
亨特打開了門,回到了溫斯頓的房間。
“咦?你的技術會議開完了?”亨特問。
“嗯。”溫斯頓的眉頭微微蹙著,“不是對你說過,這段時間不要一個人嗎?”
“我都是在有人的地方待著。而且那家伙未必來到新加坡了!”
亨特笑了笑,在沙發上坐下。
他感覺到溫斯頓的臉側了過來,靠向他,很快就吻了上來。
這個吻很用力,舌尖氣勢十足,讓亨特一邊被吻著一邊下意識從旁邊撤離。
當他差一點從沙發的邊緣摔下去的時候,溫斯頓一把扣住了他的後腰,吻的更加用力。
亨特就快喘不過氣的時候,溫斯頓才放開了他。
“你讓我擔心了。”
那一聲嘆息讓亨特心軟。
“對不起,我會小心的。”
“嗯。”溫斯頓閉上眼睛,用自己的鼻尖輕輕碰了彭亨特的額頭,“你不是總說跟我在一起沒意思嗎?”
亨特的心髒發出輕微的“砰——”地一聲,想起昨晚所謂“有意思”地事情不禁有些緊張。
他一方面覺得溫斯頓的道行比自己高深,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總該試驗一下,和歐文練習了那麼久,到底有沒有用處啊!
“你晚上想幹什麼?”亨特問。
“陪你玩遊戲。不然你想幹什麼?”溫斯頓反問。
亨特在心底呼出一口氣來。
“好啊!好啊!玩遊戲!”
這個安全!這個哪裡都不會疼!
於是兩個人就坐回到床上,捧著手機開始大戰“轟炸世界末日”。一開始溫斯頓總贏,這讓亨特忍不住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拼命練習手機遊戲?
漸漸地,亨特越打越順手,而且又有溫斯頓怎麼厲害的對手在,簡直就是逼迫亨特進步,十幾輪之後,亨特竟然破天荒地贏了溫斯頓一把。
那感覺就像在賽道上一直追在對手後面五十多圈,終於在最後一圈反超,耐心差一點都要耗盡了,再贏不了亨特就要放棄這款遊戲。
“啊!我贏了!終於贏過你啦!”亨特將手機一甩,差一點越過溫斯頓掉到床下去,還好溫斯頓一把將拽了回來。
溫斯頓什麼都沒說,隻是靠坐在床頭。
亨特卻忽然翻身,左手左腿都架到對方身上。
“對,你贏了。再不贏,估計你會說你的手機沒有我的好。”
“我是這麼無理取鬧的人嗎?”亨特不滿地說。
“難道你不是?”溫斯頓笑了,天知道亨特最喜歡看他淺笑的樣子。
在柔和的床頭燈光下,亨特看著溫斯頓,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十幾年的審美怎麼就那麼奇葩?溫斯頓的眼睛,他的鼻子,他唇線的弧度,怎麼就都那麼好看?
血液一下子衝到頭頂,亨特也不知道怎麼了,哗啦一下就坐到了溫斯頓的身上。
這個男人是驚訝的,當他正要抬手去抱亨特的時候,亨特忽然將他抬起的手腕壓在了床頭。
“喂,我好不容易贏你了,總要有點獎勵的吧?”
說完這句話的亨特,心跳如鼓。
萬一溫斯頓說自己剛才贏了他無數遍,豈不是可以從亨特那裡得到無數獎勵,那亨特可就應對不了了。
“你想要什麼獎勵?”溫斯頓仰起了下巴,看著亨特。
他的目光沉了下去,但溫度卻燙了起來。
亨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在引火自焚,可是他還是想。而且仗著很快就要自由練習賽了,溫斯頓一定不會弄傷他。
“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許動。”亨特說。
“那不可能。”溫斯頓的回答很快。
亨特還沒來得及失望,溫斯頓又說:“十分鍾。我給你十分鍾耀武揚威的時間。否則你不要怪我。”
“好啊!”亨特雖然覺得用這樣的方法贏得主動很不厚道,但……管他呢!
他將自己的手機設置了十分鍾的鬧鈴,溫斯頓剛開口說:“你想做什麼……”
亨特將手機一扔,忽然單手壓住溫斯頓的下巴,親了下來。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溫斯頓張開了自己的嘴唇,亨特迫不及待擠進去,狂歡一般地翻攪。
溫斯頓剛要將他卷起,亨特便驟然退離,看著對方的眼睛說:“嘿,說好了不許動,也包括你的舌頭。”
說完這句話,亨特是得意的。
“你會後悔的,亨特。”溫斯頓看著他,那雙沉靜的眼睛裡是某種顛覆一切的力量。
亨特就是討厭他好像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後悔個屁!”
說完,亨特再度壓了下來,報復一般在溫斯頓的口腔裡卷弄著胡來。
他吮吸著,帶著自己的不甘心和無助。
溫斯頓全身的肌肉繃了起來,亨特知道這家伙想動,卻隻能忍著,但是如果能動,他會怎麼做呢?
先是狠狠地回吻,還是反壓上來?
不管怎樣亨特都知道,溫斯頓那麼做是他的本能反應,而不是為了主動權之爭。
想到這裡,亨特原本任性的親吻放緩了了下來。他的舌尖滑過對方的舌的兩側,來回輕撫著,他的一切感覺都敏銳了起來,溫斯頓的呼吸,他的體溫,他喉間的蠕動……亨特一開始的興奮沉澱了下來,心裡最初蠢蠢欲動的情緒滿溢而出。
他抿著他的上唇,舌尖在溫斯頓的唇縫間遊弋,比起爆裂戰爭般的親吻,亨特更享受此刻的感覺。他松開了溫斯頓的手腕,手指轉而沒入對方的發絲之間。
這是他第一次觸摸溫斯頓的發絲,比他想象中要柔軟很多。
亨特低下頭來,吻他的額頭,吻他的發,他的吻一路落到他的發梢。
溫斯頓得到自由的手抬了起來,亨特立刻將它們壓了回去:“說好的不能動,時間還沒到呢!”
溫斯頓閉上眼睛,下巴微微仰起:“不要太過分了……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