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三十分鍾也足夠做愛。”
亨特差點把意粉噴出來。
“溫斯頓!你有本事對著所有採訪你的媒體也這麼說!”
“可以啊。不過你給的理由很充分,我可以陪你去倫敦眼。還有哪裡想去?”
“倫敦塔。”
“那是關押囚犯的地方。”
“裡面真的很陰森嗎?”
“還好。”
“如果我是國王,你猜我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是幹什麼?”亨特扯著笑,餐盤差一點倒下來,溫斯頓單手撐住床沿,另一隻手穩穩接住盤底。
“你想幹什麼?”
這個角度,溫斯頓正好從下往上看著亨特的眼睛。
他的呼吸掠過亨特的唇縫,滲入他的齒間,在即將觸上他舌尖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
“我會把你關進倫敦塔。讓你做我永遠的囚徒。”
亨特覺得自己瘋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本來想說的是把倫敦塔裝飾成姜餅屋,讓小孩子們免費玩耍。
可當溫斯頓靠近自己的時候,他的舌尖、他的聲帶、甚至於大腦,就像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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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特莫名忐忑了起來,但是一想到溫斯頓的那些冷幽默,又覺得這根本沒什麼。
“好。”溫斯頓回答。
“好……好什麼?”
是跟我一起去倫敦塔,還是做我的囚徒?
不要吊胃口,你可不可以回答?
溫斯頓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轉而問:“還有哪裡?”
算了……溫斯頓是不會給他答案的。
“伊頓公學!會不會離倫敦太遠了?要不然開著你的黑色法拉利去?”
順帶他也可以開一開。
“你不是願意讀書的人。”溫斯頓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對名校沒有向往,跑那麼遠去參觀伊頓公學是為什麼?
“喂,那裡過去是貴族學校!我想去感受一下貴族氣息不可以嗎?”
“那就不用去了。”溫斯頓回答。
“為什麼?”
“我就是伊頓公學畢業的,你看我就可以了。”
“喔……”亨特愣了愣,“怪不得那麼多人說你有貴族氣質,原來接受的是貴族教育啊!”
但其實,他是想要看看伊頓公學除了所謂的貴氣之外,到底是怎樣的壓抑氣氛,讓尼泊爾王儲發瘋,教育出不務正業的布羅克特男爵,犯下搶劫珠寶詐騙案的達利斯·古比。
溫斯頓卻涼涼地說:“你心裡不是想要去感受什麼貴族氛圍,而是去嘲笑所謂的貴族式教育吧?”
亨特梗了一下。
他忽然覺得有些可悲。
為什麼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範恩·溫斯頓?
“喂,你還是沒說過,你到底什麼時候聽過我罵髒話!那三句,你什麼時候聽我說過?”亨特決定刨根問底。
“上輩子。”
“又來了!上輩子!你這個答案很敷衍。”亨特忽然來了興致,有時候覺得溫斯頓像是表白甚至曖昧暗示的冷幽默很有意思,以及什麼上輩子之類的話實在很有“原創性”啊,自己為什麼不能順著他的話聊下去呢,看看這家伙還能編出什麼來!
“行啊,你說說看,你上輩子什麼時候聽過我罵髒話啊?”亨特撐著膝蓋,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鹹蛋時間:
溫斯頓:我本來就是你永遠的囚徒,隻是讓我失去自由的地方不是倫敦塔。
亨特:那是哪裡?
溫斯頓:這裡啊。
亨特:臥槽!你亂摸哪裡!
第20章 就不給你抽
“有一個記者在專欄裡寫範恩·溫斯頓永遠不可能在一級方程式稱王的時候。”
“就這樣啊,不至於吧。”亨特一副“這個故事沒意思”的表情。
“那個記者說範恩·溫斯頓永遠都隻是大白鯊‘夏爾’或者勞倫斯·歐文的影子。”
夏爾與歐文,被F1車迷們稱為“雙雄”,他們是叱咤一級方程式十多年的頂級車手。
亨特頓了頓。
“其實我並沒有覺得怎麼樣。因為這很大程度上是奔馳車隊的媒體策略而已。但是你很憤怒,看見那個記者的時候,你很想罵他但是卻發不出聲音。”
溫斯頓的表情是認真的,認真到讓亨特似乎看到了那個場景。
“後來呢?”
“那個記者笑了笑離開了。你很鬱悶。你告訴我你明明想罵他的話寫在手背上,可是見到那家伙還是會厭惡得不得了。你把你的手背伸過來給我看,我說……”
“你說你會在這次大獎賽贏過夏爾。”
當亨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也傻了。
因為溫斯頓所描述的那個畫面,那種心情,仿佛真實發生過一樣,而不是溫斯頓對“上輩子”的假設。
“對,我會贏過夏爾,然後在王座等你。”溫斯頓伸出手來,在亨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他醒過神來,心底深處卻有什麼在洶湧著隨時迸裂而出。
當地時間下午五點半,各個車隊的選手在銀石賽道開始練習賽。
馬庫斯看著亨特的單圈速度,摸了摸後腦勺:“這小鬼的狀態不錯啊。”
“但願能保持到排位賽。”
晚上八點,第二輪練習賽即將開始。亨特揣著口袋來到某個小角落裡,眯著眼睛,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抽了大概三分之一,有人來到了他的身邊坐下,按照對方的腿長,亨特不用抬頭也知道對方是誰。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亨特的煙燃燒到一半的時候,身旁的人才開口:“給我抽一口。”
亨特扯著嘴角笑了:“你不會自己帶啊!”
嘴上這麼說著,他還是捏著煙蒂湊向對方。這一次他壞心眼地故意捏著煙嘴的部分,這樣溫斯頓就得親手來接煙。
但是沒想到溫斯頓堂而皇之地將他煙蒂連同亨特的手指一起含住了。
“喂!”亨特有種受到驚嚇的感覺。
他要將手指收回,卻沒想到對方直接咬住了他的指尖,而且力度不小。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吸了一口之後,用舌尖在煙嘴下面頂了一下,將煙送出來。
“你咬我啊!”亨特瞪圓眼睛看著對方。
“那你為什麼要故意捏那麼下?”溫斯頓涼涼地反問。
亨特發現自己無言以對,聽起來好像自己理虧……可明明是眼前的家伙像個皇帝一樣,連吸煙都要人伺候。
第二輪排位賽即將開始,亨特和溫斯頓不約而同地起身,走回各自的車隊。
馬庫斯先生有些小忐忑:“要是亨特能保持下去,感覺拿個第八、九名還是有可能的啊!”
晚上十點半,練習賽結束。
亨特摘掉手套,動了動手腕,驀地想起自己被溫斯頓咬住的手指,忽然有一點點疼。
他心裡不平衡地發了一條短信給對方:你咬疼了我的手指,如果排位賽情況不好,你要付全部責任。
沒指望對方會馬上回復自己,亨特回到房間裡,衝了個澡回到床上準備睡覺,發現手機有一條未讀信息,點開一看是溫斯頓的回復:等去了倫敦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的疼。
“啊?”亨特抓了抓後腦勺,“什麼意思?”
兩秒之後,他忽然想起自己與溫斯頓關於倫敦眼的聊天,耳朵瞬間紅了起來。
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比賽結束,你帶著你心愛的人坐在倫敦眼上觀光。可以擁抱,可以接吻,為什麼會無聊?
我懂了。三十分鍾也足夠做愛。
亨特迅速在手機裡按下短信:小心下面會爛掉。
然後,亨特帶著濃濃的滿足感,將手機扔到一邊,倒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他摸過手機看時間,然後被溫斯頓的短信鎮住了:你含著,不會爛。
“他媽的信不信我把你的短信拿給全球媒體看!”亨特憤憤然。
再一想,還是算了……估計大家會覺得溫斯頓的手機掉了吧。
有證據都扳不倒對方的感覺讓亨特莫名憂傷。
晚上六點,第三輪練習賽結束,兩個小時之後,排位賽開始。
亨特前段發揮平穩,這讓馬庫斯很欣慰。
“就這樣……就這樣……做個乖孩子……”
排位賽中期,亨特的排名在第八到第七之間波動。
就在馬庫斯以為亨特會就此拿下這個有利的排名時,他的圈速驟降。
“怎麼回事?”馬庫斯緊張了起來。
“亨特的油泵出問題了!”
“他現在正開回維修站!”
馬庫斯抬手按住自己的臉,吼了出來:“搞什麼——”
最終,亨特的排名跌到了第十三名。
當他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用遺憾的目光看著他。
而麥迪也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個……亨特……”馬庫斯想要安慰他什麼,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意義。
亨特摘下隔熱面罩之後,抓了抓汗湿的頭發:“油泵能修好嗎?”
“正賽前應該可以。”
“哦。那我去抽根煙。”亨特拿過水瓶,一邊喝一邊向外走去。
沒有人開口再說什麼,機械師們感覺萬分抱歉。
“油泵我們是檢查過的,也不知道怎麼會出這樣的問題……”
這是機械師團隊的重大失誤,將直接影響到亨特的正賽成績。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一站亨特的狀態仍舊很好,但卻被白白浪費了。
任憑哪個車手都會產生被潑了一頭冷水的感覺。
已經走到門口的亨特忽然又回過頭來,聳了聳肩膀說:“嘿……我又不是第一次從這樣的排名發車,你們不用生無可戀臉。”
亨特扯著嘴角,笑得痞痞的,一點也看不出難受的樣子。
“嘿,正賽我們一定會挺住你。”
“好啊,看你們換胎速度。”
亨特眨了眨眼睛,然後去到某個小角落裡黯然神傷,啊,不對,是抽煙。
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來。
有人在他的身邊坐下,閉著眼睛的亨特不滿地嘟囔:“是不是我躲哪裡抽煙,都能碰到你?”
“不是碰到,是我在找你。”溫斯頓的聲音響起。
“你排位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