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杏:“等我打完這把。”
杭嘉澍:“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知道單機遊戲能暫停?”
“……”
穗杏按下暫停,囑咐沈司嵐:“等我啊,我馬上就好。”
沈司嵐:“昂。”
跟著杭嘉澍來到臥室,穗杏問:“什麼話非要到臥室裡來說?”
“我問你,”杭嘉澍說,“你跟沈司嵐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啊?”
杭嘉澍低咳:“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你得有些分寸。”
穗杏聽著他說教般的語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去西安比賽,沈司嵐是不是也要去?”
“對啊,”穗杏說,“我們是一個組的。”
“一個組的是不是會被安排住在一起?”
穗杏搖頭:“我們住交大寢室,男女分開的。”
杭嘉澍:“這樣啊。”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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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杭嘉澍笑眯眯說,“好好比賽。”
穗杏:“哦。”
她心裡疑惑把她叫進臥室就為了跟她說這個,那直接在客廳說不就好了。
杭嘉澍繼續收拾床,穗杏迷迷糊糊回到客廳。
沈司嵐在等她,看她從臥室裡出來衝她招手:“過來。”
穗杏走過去坐下,沈司嵐順勢就將她抱到了腿上,她一急,趕緊要站起來。
“不行!”
沈司嵐:“那去主臥?”
穗杏臉一紅,去主臥那不是更加欲蓋彌彰?
她試著掰他的手,但無奈他用了點勁緊緊掐著她的腰,穗杏掰不開。
“要是又被看到了怎麼辦?”她埋著頭小聲說。
沈司嵐有些沒轍:“又不是偷情,你怕什麼?”
穗杏嘴唇嗡動兩下,看她皺著眉應該是想反駁,但最後也沒說出口。
“剛剛你哥跟你說了什麼?”
穗杏老實交待,因為她覺得杭嘉澍壓根沒說什麼,都是些廢話。
沈司嵐聽到後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
“笑你哥瞎操心。”
穗杏沒聽懂:“瞎操心什麼?”
“去西安是去比賽的,”沈司嵐挑眉,說話藏一半露一半,“想做什麼我還用特意等到去西安?”
穗杏:“你想做什麼啊?”
“你想知道?”沈司嵐捏著她的手問,“那跟我去主臥?我告訴你?”
“這裡不能說?”
“能啊,”沈司嵐笑了,“你確定嗎?”
穗杏直覺不好,果斷搖頭:“算了,我不要你告訴我了。”
她對於某些比較危險的信號已經有了預知能力,比如沈司嵐有時候笑得比較意味不明時,或是眼中神色閃爍不明時,一般就沒什麼好事。
家裡還有人在,沈司嵐的逗弄點到為止,他松開手,任由她逃開。
沒過多久,杭嘉澍又說有話要跟沈司嵐單獨說。
穗杏一臉茫然的不知道杭嘉澍要幹什麼。
沈司嵐去到杭嘉澍的臥室,關上門,他直接靠在門上看著還在收拾東西的杭嘉澍。
“說吧。”
“你跟我妹妹,”杭嘉澍頓了頓,語氣嚴肅,“你沒對她怎麼樣吧?你們隻到我在她寢室樓下看到的那個地步吧?”
說話能委婉到這個份上,不得不說也是種本事。
沈司嵐淡淡說:“我又不是你妹妹,別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你先回答我。”
不耐煩地嘖了聲,沈司嵐語氣低沉:“嗯。”
杭嘉澍眉宇一松,難得正面肯定他:“還算你人性未泯。”
沈司嵐:“……”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告訴你,她年紀還小,有些事你必須把握住分寸,你要敢現在就對她做什麼,”杭嘉澍用下巴指了指隔著好幾道牆的廚房,“我剛看到你家廚房裡有刀。”
沈司嵐面色不虞。
他有沒有分寸是一回事,被人這麼指著鼻子教訓是另外一回事。
住他的房子還把他當賊防。
少爺脾氣上來的沈司嵐勾唇,反諷道:“如果我真想對她做什麼,你覺得你能阻止得了?”
杭嘉澍壓低嗓音問:“你他媽還真想做?”
沈司嵐聽笑了,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荒唐:“這還用問?”
此時正在客廳玩遊戲的穗杏突然聽到杭嘉澍住的次臥傳來一聲重響。
她嚇得手柄都掉在了地上,隻見杭嘉澍從臥室裡走出來,一言不發穿過客廳直徑來到廚房。
穗杏趕緊站起來跟過去,發現他從櫥櫃裡抽了把锃亮的菜刀出來。
她訥訥問:“你拿刀幹什麼?”
杭嘉澍:“宰畜。”
也沒等穗杏反應過來,杭嘉澍提著菜刀重新走進臥室,沈司嵐素來淡定的語氣終於出現一絲坍塌:“你還真拿刀來?”
第79章 不暗啦
即使知道出不了人命, 但來人提刀站在自己面前,儼然一副法外狂徒的模樣,沈司嵐也不得不警惕的退後兩步。
反倒是穗杏心態崩了。
她大叫著衝過去一把抱住杭嘉澍的腰, 大聲勸導:“不要啊!”
杭嘉澍不為所動,反而威脅她:“放開,不然把你手也剁了信不信?”
穗杏一瞬間縮回了手。
杭嘉澍神色一頓, 哂笑:“看來沈司嵐你魅力也不怎麼樣。”
這等低級的挑撥離間當然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沈司嵐注意力都在菜刀上:“你先把刀放下,別傷著你妹妹。”
“怕了?”杭嘉澍得逞冷笑,“泡我妹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沈司嵐:“……”
穗杏著急得不行, 脫口而出:“是我先勾引的學長, 跟學長沒有關系!”
杭嘉澍詫異側過頭看向穗杏。
穗杏以為把責任統統攬到自己身上就沒事了,卻不成想這樣反而更加激起了杭嘉澍的怒意。
惡婆婆看看兒媳, 越看越惡心。
為了維護狐狸精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簡直有辱家風。
“姓沈的, 我殺了你。”
穗杏好心辦壞事, 有些無辜的看著沈司嵐。
沈司嵐認命的嘆了口氣。
好在老師的電話來得及時, 催他們趕緊回實驗室,都快比賽了還請假外出像什麼話。
杭嘉澍坐在床上,單手捂額, 連看一眼都覺得胸悶:“滾,你倆都快給我滾。”
偌大的房子裡很快隻剩下杭嘉澍一個人。
剛剛的熱鬧不復存在,他將菜刀拿回廚房收好,望著這精裝的房子, 那種不現實感又很快湧了上來。
一個人住確實挺冷清的。
杭嘉澍坐著發了會兒呆, 打算把房子的衛生搞一搞。
沈司嵐之前說過,阿姨會定時來打掃, 就算房子沒人住也不會落灰,如果家裡有人,阿姨還會定時過來做三餐,他不在學校吃的時候可以在家吃,也不用點外賣或是自己下廚房。
這人就是被這樣嬌生慣養長大的,難怪養出了一身的少爺脾氣。
他和穗杏在一起談戀愛,兩個人都是被寵大的,沒吃過苦沒受過累,以後怎麼照顧對方。
穗杏性格太軟,杭嘉澍總擔心她在沈司嵐面前會吃虧。
杭嘉澍一開始就覺得他們不合適。
可剛剛在客廳裡看他們打遊戲,兩個人就跟小夫妻似的,沈司嵐願意讓著穗杏,她老毛病犯了會抱怨兩句,沈司嵐也不反駁,就那麼安靜聽著她的抱怨,全盤接收,然後繼續陪她耐心的打遊戲。
換做以前誰敢碰到沈司嵐,到如今為止,杭嘉澍都揍過他兩回了。
照顧了十幾年的妹妹,他知道穗杏的脾氣,也了解她的習慣,父母不在身邊時,杭嘉澍也能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自信的以為,哪怕穗杏將來有了男朋友,甚至老公,也未必能如他這般無微不至。
可現在的情況時,沈司嵐不但把他的傻妹妹迷得團團轉,就連杭嘉澍這個做哥哥的,也被他半是套路的給照顧進去了。
杭嘉澍又將幹幹淨淨的地板給拖了一遍。
主臥和兒童房他沒有進去,沈司嵐和他堂弟的東西都收在裡面。
杭嘉澍住的是次臥,臥室裡的衣櫃是訂做的,佔整面牆,大男人的衣服根本就填不滿衣櫃,很多夾層都是空的,杭嘉澍大概擦了擦衣櫃,最後被衣櫃最下層的抽屜吸引了視線。
他拉開看了看,裡面是禮盒。
杭嘉澍盯著禮盒正中央的花體英文看了很久,最後也沒認出來是什麼單詞,索性拿起手機搜索。
並不是英文單詞,而是一個女裝品牌。
這個品牌主營少女風格的服飾箱包,看官網宣傳圖,都是些極為漂亮的小裙子和小箱包,還順帶有各種帶有品牌風格的首飾。
怎麼看也不像是沈司嵐需要的東西。
除非他有不為人知的愛好。
杭嘉澍嫌棄的關好抽屜,轉而去打掃其他地方。
打掃到中途來了電話。
他抽不開手,直接按了免提把手機扔在床上。
中年女人的聲音被擴音器放大,十分刺耳:“你那個信用卡額度我刷完了,你收到短信沒有?”
杭嘉澍面無表情:“嗯。”“你收到短信了怎麼不還款?我現在刷不了了,要不我把這張卡還給你,你再給我張新的吧,你現在在哪裡?”
“我會還款的,卡你不用還我了,”杭嘉澍說,“沒必要為了這個見面。”
女人突然笑著問:“怎麼?怕我又去找你啊?你如果肯痛痛快快給錢,我至於還特意跑一趟去找你嗎?”
杭嘉澍皺眉:“沒別的事就掛電話吧。”
“沒了,就信用卡的事兒,你趕緊還款啊,”女人提醒,“不然我再去找你你可別怪我。”
“你去有什麼用,”杭嘉澍突然勾唇,“我已經搬家了。”
“什麼?你搬到哪兒了?”
“跟你有關系?以後有事電話聯系,我現在不住在家裡,你要是再敢找上門,我直接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女人氣得聲音直抖:“杭嘉澍你還要大義滅親媽啊你?”
“要是殺人不犯法,”杭嘉澍冷聲,“你早死了知道嗎?”
“……”
女人被他的語氣嚇到,回過神來後拖爹帶媽的罵了幾句髒話,或許是意識到罵到了自己頭上,這才尷尬的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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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過後,學校終於開學。
餘老師直接替所有要去西安參加電賽的學生請了小長假。
臨行前穗杏和室友們吃了頓飯,緊接著又被沈司嵐叫過去和他的室友們吃飯。
張三他們幾個給沈司嵐送行,非是要把穗杏叫上。
男生們吃飯講究怎麼舒服怎麼來,一行人直接去了學校附近最受歡迎的火鍋店。
凡有學校,周邊必有各種被譽為寶藏等待學生們去挖掘的餐飲店,這些店不會刻意追求格調和價格,隻要服務好了這幫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的胃,就相當於掌握了營業秘訣,各別幾家甚至火出圈成了網紅店,出現在各個旅遊公眾號上的推薦清單上,很多外地過來的遊客也會特意過來吃,門庭若市,連學生們自己想去吃也得排隊。
這家火鍋店就屬於其中之一。
“我現在心情特別復雜,”張三感嘆的搖頭,“既替老板開心,我的寶藏終於被人發現了,又為自己難過,它終究不屬於我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