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車子疾馳而去。
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穗杏拿著小袋子憤憤轉身離開和室友匯合。
孟舒桐看了眼她拿的小袋子:“你哥送你的禮物嗎?”
“嗯。”
“你哥挺會選啊,”孟舒桐說,“這個牌子的首飾款式都特別少女,你戴肯定好看。”
穗杏:“首飾?”
這還是杭嘉澍頭一次送她首飾。
以往都是公仔零食什麼的,穗杏平時不愁吃不愁穿,對禮物沒多大追求,一般請她吃個飯或是直接發個紅包就當是禮物了。
如今收到首飾,那是不是就代表在杭嘉澍眼裡,她已經是一個需要打扮的大姑娘了。
穗杏沒忍住打開了禮物,裡面躺著一條項鏈。
手工珐琅材質的小兔子坐在用珍珠母貝和多色切面水晶的花園中,非常童話的主題意境。
她很喜歡。
回到寢室後室友們互相傳遞欣賞這條項鏈,穗杏則是給杭嘉澍發了條維信。
【探頭.jpg】
【我看到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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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喜歡也不能退的哦】
【沒說要退】
【我還以為今年你也會送吃的給我】
哥哥:【你都多大了還要吃的?】
哥哥:【嫌棄.jpg】
此時孟舒桐招呼她趕緊把項鏈戴上好不好看。
穗杏取下圍巾,將項鏈戴上,冬天穿得太厚看不出效果,她又把領子往下拉了拉,冰涼的項鏈一下子碰到皮膚,不禁打了個冷戰。
但是卻很好看。
“不過你哥哥都送你禮物了,”孟舒桐問,“學長沒送嗎?”
穗杏一愣,還真沒有。
去年都送了一對櫻桃發夾,今年壓根就沒有了。
不過張三學長他們的買來的花和蛋糕聽說有沈司嵐的份,穗杏替沈司嵐解釋,卻不料這樣的解釋讓孟舒桐更迷惑了。
“不是吧,男朋友送你禮物都跟室友一起AA?”孟舒桐說,“學長這也太直了。”
穗杏抿唇,想幫沈司嵐說話又說不出,因為她和孟舒桐是同樣的想法。
“你暗示他一下啊,”孟舒桐說,“你就給學長發個消息,說你哥哥送你禮物了。”
穗杏不太願意:“這也太明顯了吧。”
“就是要明顯啊,明顯才能讓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快點發。”
穗杏不想為難沈司嵐,或許他是還沒習慣,所以忘了而已。
孟舒桐看她這副不爭不搶的樣子就鬧心,恨不得搶過她的手機替她發。
“你不會真以為戀愛就是終點站了吧?談戀愛也是要心機的,就你這樣一點也不主動,什麼也不做,學長遲早會發現他是在跟一塊木頭談戀愛。”
穗杏小聲反駁:“你都沒談過戀愛還教育我。”
孟舒桐尷尬咳了咳,替自己挽尊道:“……你懂什麼,我情況能跟你一樣嗎?隻要我放下了裴老師,我還缺男朋友?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大把的人排隊做我那朋友。”
王可慈適時出聲:“問題是你放得下嗎?”
孟舒桐咬牙:“別逼我,再逼我我明天就去追杭學長。”
“杭學長你也未必追得到手吧?”萬億冷靜分析,“就憑杭學長從大學入學單身到現在,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好追,攻略難度應該跟我們助班有的一拼。”
孟舒桐頓時挫敗的捂頭。
“談戀愛真的太難了,我想找個談戀愛的對象怎麼就這麼難。”
王可慈和萬億對視一眼,習慣的無視了。
基本上隻要孟舒桐在裴老師那兒吃了閉門羹就會抱怨這句,每每恨聲發誓自己一定要忘記裴燕聞那個男人,結果沒過幾天自打臉,又偷偷到法學院去看他。
隻有穗杏理她。
“孟老師振作起來,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孟舒桐抽著鼻子說:“我覺得裴老師的鐵杵挺好的,還是別磨成針了。”
穗杏一愣。
萬億怒罵:“在未成年面前能不能收斂點啊!”
穗杏本來沒聽懂孟舒桐的話,結果萬億一說,她思索幾秒,懂了。
“……”
好好的諺語就是被孟舒桐這種人弄髒的。
“穗穗你真好,”孟舒桐斜了眼另外兩個人,“不像那兩個冷血動物,都不過來安慰我。”
穗杏又溫柔安慰了她幾句,接著進入正題:“你剛剛說的談戀愛需要心機是什麼心機啊?”
孟舒桐停止假哭,表情突然陰沉下來:“你安慰我就是為了找我取經?”
穗杏不好意思的老實說:“一半一半吧。”
孟舒桐:“……”
沉痛幾秒,孟舒桐平復好心情問她:“你平常對學長沒主動過嗎?”
“什麼主動?”
“裝純也有個度,你知道我說的什麼。”
穗杏咬唇,沒好意思大聲說,湊到孟舒桐耳邊說悄悄話。
結果孟舒桐相當嫌棄的皺起了鼻子:“不是吧?就親臉啊?這麼純情的嗎?”
耳朵很尖的王可慈和萬億聽到這句話,迅速又湊了過來。
“你們都談了幾個月了吧,”孟舒桐說,“還是說學長是想養肥了再吃?”
穗杏臉紅紅的,她覺得這進度挺好的,至少在她心髒承受範圍之內。
之前他們露營的時候那什麼,她事後暈了好久,連做夢都在想這個。
孟舒桐雖然自己沒談過來戀愛,但卻對戀愛理論知識了如指掌,堪稱宗師級別的紙上將軍,因此很快給穗杏舉出了具體的主動例子。
“我手機裡存了圖,我發給你你自己看。”孟舒桐說。
萬億:“你不是沒男朋友嗎?存這個幹什麼?”
“以防萬一啊,確保隨時都是備戰狀態,”說罷孟舒桐大言不慚的指著穗杏,“你看這位,談了好幾個月了,肚子裡有墨水嗎?關鍵時刻還不是靠我?”
孟舒桐總是有這種能把歪理說成真理的本事。
被洗腦了的穗杏贊同的點點頭:“有道理。”
保存圖片後,穗杏定睛研究,表情突然凝滯。
“這――”她欲言又止。
王可慈和萬億伸長了脖子看:“寫的什麼啊?”
三個人看了幾條,最後還是王可慈尷尬地說:“這對穗穗來說難度是不是有點大。”
“哪個啊?”孟舒桐問,“裝作無意蹭他大腿內側?”
萬億:“你這什麼心機寶典啊,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指南。”
孟舒桐不解反問:“男女朋友做這個不是很正常嗎?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隻談精神戀愛嗎?”
“倒不是這個意思,”王可慈說,“我就是覺得,穗穗和學長看著都不像是那種急色的人,我覺得學長私底下對穗穗應該挺紳士的。”
萬億附和點頭。
真的很難想象穗穗和學長……
其實他們在一起這件事本來就挺不可思議的,直到現在還恍然如夢。
“想多了吧,你們沒看到今天下午在KTV學長他趁著我們玩遊戲――”
“啊!”
穗杏突然尖叫一聲。
三個室友被嚇得一激靈,紛紛驚恐的看著她。
穗杏頓時可憐巴巴的看著孟舒桐。
孟舒桐這才想起之前被穗杏拜託的事,咳了聲說:“總之學長沒你們想的那麼高風亮節咯。”
穗杏低頭看手機,反正不管有沒有用,先存了再說。
一張圖片而已,又佔不了多少內存。
“剛讓你把項鏈拍給學長呢?拍了嗎?”孟舒桐轉移話題。
穗杏有些猶豫:“真的要拍啊?”
孟舒桐很不理解她的扭捏:“又不是讓你拍裸照你至於嗎?”
“……”
她這不是怕學長覺得她很計較有沒有收到禮物,認為她是一個重利的女孩子嘛。
正打算拍,手機響起。
孟舒桐一看來電:“這時候什麼神仙默契,居然送上門來了,趕緊接啊。”
穗杏顫巍巍接起:“學長?”
“在寢室嗎?”
“在。”
“下來吧,”沈司嵐說,“我在你寢室樓下等你。”
“哦,好。”
掛掉電話,穗杏交待:“學長讓我下樓。”
“那趕緊下去啊,”孟舒桐問,“晚上回來嗎?給你留門嗎?”
穗杏咬牙:“當然回來!”
孟舒桐的表情看上去頗有些失望:“哦。”
穗杏披上圍巾又出門,孟舒桐最後囑咐她:“記得啊,一定要提醒他禮物的事。”
“知道了。”穗杏敷衍應道,小跑著下樓。
下樓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沈司嵐站在樹下等她。
天氣很冷,沈司嵐不愛戴手套,左手收進兜裡,露在外面拿手機的右手被凍得有些紅,幹淨削瘦的指節染上脆弱的粉色。
“學長你怎麼不戴手套?”
說完穗杏舉手向他展示了下自己的新手套。
“嫌麻煩,”沈司嵐替她攏了攏松垮垮的圍巾,“去車上說話吧。”
穗杏:“嗯。”
他的車子就停在寢室樓側邊的小路上,坐上車的瞬間,穗杏被車內外極大的溫差惹得抖了兩抖。
穗杏想起孟舒桐之前囑咐過的話。
她率先開口:“學長,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沈司嵐手上的動作一頓,停下問:“什麼?”
她摘掉圍巾,又解開了大衣最上面的兩個羊角扣。
沈司嵐被她的動作弄得怔愣片刻,語氣有些鈍:“學妹?”
穗杏攤開衣領:“你看。”
大冬天的,即使車上開著空調,在看到她露出的那一片鎖骨後,還是不免得喉間一緊。
穗杏又說:“哥哥送我的生日禮物,你覺得我戴著好看嗎?”
沈司嵐定睛看過去,車燈映照下,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項鏈,墜子發出細碎晶瑩的光。
他的表情突然陰沉下來:“杭嘉澍送你的?”
穗杏:“對啊,好看嗎?”
“當然好看,”沈司嵐突然沒由來的冷哼道,“因為這是我選的。”
穗杏整個人懵掉:“什麼?”
他繼續手上的動作,從儲物格裡拿出一個小袋子。
一模一樣,甚至連品牌名稱都是相同的。
穗杏拆掉禮盒,果然如此,就連天鵝絨裡躺著的項鏈墜子都是同款。
她聽到他冷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