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拜拜。”
她放下早餐,轉身就走。
本來就是買給他的早餐,他不要那就丟掉好了。
其實明明隻是在完成主席布置給她的任務,又不是她想送的,他不要那正好,她也不用每天早起鬼鬼祟祟的跑到男寢樓下給他送早餐了,還能抓緊時間多睡會兒。
明明是這樣才對。
但她還是覺得很難過,或許她自己心裡明白,什麼所謂的任務都是借口。
她就是想給沈司嵐送早餐而已。
因為怕像被其他女生一樣被他拒絕,覺得很丟臉,所以才試圖說服自己,不是她想送,隻是在完成任務而已。
為自己的小心思找個任性的理由罷了。
去體藝樓參加迎新晚會彩排的時候,主席學姐過來問她進度怎麼樣。
穗杏坐在舞臺階梯上,雙手撐著下巴,眼神幽幽的看著主席學姐。
主席被她可憐的眼神嚇到,忙問:
“怎麼了?”
“學姐你說的方法行不通啊。”
穗杏說。
“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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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主席一臉不可置信,“我就是用這個辦法把你顧學長騙來當主持人的啊。”
穗杏撇嘴,說:
“可是顧學長跟學姐你關系好,我跟沈司嵐關系又沒有那麼好。”
主席:
“他是你助班啊,你們應該挺熟的吧。”
穗杏:
“不熟。”
這就為難了,主席也不好繼續拜託穗杏完成任務,隻能安慰性的摸摸她的頭,跟她道歉:
“是學姐不好,沒搞清楚就拜託你幫這個忙,這樣,我幫你去問問他,要是真的不行的話,那咱就不找他了,計院長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幾。”
穗杏被哄好了點,小聲說:
“嗯。”
主席像哄小孩兒似的,撓了撓她的下巴,“那你能不能笑一笑?”
穗杏勉強拉了拉嘴角笑了下。
主席眼神一亮,又想湊過來親她臉。
穗杏有經驗了,趕緊側過臉躲開。
杭嘉澍總讓她提防著男人,其實他錯了,女人才是穗杏真的該提防的對象。
- 這邊,在拜託宿管阿姨告訴那個送早餐送花的女生不要再來後,她真的沒再來了。
除了沈司嵐,其他三個人都覺得挺可惜的。
本來正玩著遊戲,也不知道是誰先挑起了這個話題,又聊起了這位還未見真容就消失無蹤的田螺姑娘。
張三說:
“送早餐的那妹子多有心啊,每天換著花樣給你送,你不吃就給我們吃啊。”
沈司嵐心思在遊戲上,理都沒理他。
老祝也說:
“宿管阿姨都說了,是個漂亮妹妹,嵐哥你也太無情了。”
當時宿管阿姨是這麼說的。
“一聽不讓她繼續送了,那個委屈的喲,我看了都心疼。
大眼睛看著我,眼淚都快溢出來了,我看她都快哭了,不停地吸鼻子忍著,你要是以後不收,那就給阿姨吃,阿姨巴不得小姑娘天天給我送早餐呢。”
阿姨說完還睨了眼沈司嵐,一臉“你算什麼男人”的樣子。
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都是皮囊,在阿姨看來,不懂得心疼姑娘的男人都是畜生。
沈司嵐以前也不是沒拒絕過其他女生的示好,比起當面拒絕,他覺得讓宿管阿姨轉告,已經相當給那女生面子了。
為個早餐,沈司嵐弄得裡外不是人。
一時間打遊戲的心思也沒了,沈司嵐有些煩躁的扔下手機,雙手扶著額頭紓解心情。
室友們集體閉嘴。
沈司嵐這是生氣了。
幾分鍾後,沈司嵐提著椅子轉了個方向,衝著三個人坐下,神色倨傲,不緊不慢的說:
“來給我個理由。”
張三和老祝還沒反應過來。
小侯問:
“什麼理由?”
“長得漂亮我就必須接受的理由。”
這誰說的出來。
顏狗是人類刻在基因裡的本質,誰見了漂亮的事物,總是會忍不住心生好感。
見室友們說不出來,沈司嵐扯著唇沒什麼情緒的笑了下。
被扔在桌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沈司嵐拿起手機,是主席發過來的微信消息。
問他明天想吃什麼早餐,明天給他送個愛心早餐來。
沈司嵐低嘖,隨手就甩了個早餐店的名字給主席。
【全德福】市裡有名的滬式早餐連鎖店,他們店的招牌尤其是蟹黃包和灌湯包,簡直一絕。
就是太遠了。
清大主校區在郊區大學城內,而全德福在市區中心,坐地鐵過去需要整五十分鍾。
【……
我勸你做個人】
第29章 暗著呢
沈司嵐能安穩無恙的活到現在, 真的該感謝他爸媽。
如果不是他爸媽的基因穩定,賜了這麼張好臉給他,他早重新投胎了。
“他說他要吃全福德的早餐。”主席說。
穗杏神色呆滯。
原來沈司嵐是看不上食堂的早餐麼。
每天悉心搭配早餐, 原來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好意不被心領反而被嫌棄的感受並不好,穗杏有點生氣。
對喜歡的人,她的怒意也就沒出息的隻維持了那麼一小會, 還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好。
都不知道自己底線原來可以這麼低, 連驕傲都罷了工。
有點賤賤的。
她想。
“那我去給學長買麼?”
可是太早了,地鐵都還沒開,要是坐出租車又有點貴了。
讓杭嘉澍開車送她去的話, 肯定會被他看出端倪來。
穗杏頭一次覺得滿十八歲才能考駕照的這個規定有點太苛刻了。
主席當然不同意, “不行,太遠了。”
穗杏苦惱的撓撓頭, 無奈地說:“那怎麼辦。”
學長想吃啊。
主席說:“外帶吧,我拜託別人去買過來。”
全福德離學校這麼遠, 外賣都送不過來, 找人跑腿的話得付不少跑腿費。
穗杏擔心的這個, 主席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沒事,免費跑腿,不用錢。”
穗杏問:“學姐你找人幫忙跑腿連錢都不收麼?”
“找我, 嗯,親戚,親戚當然不用收錢啊。”主席笑笑。
穗杏感嘆:“學姐你親戚人真好。”
主席學姐咧嘴,表情有些奇怪, “是不收錢, 就是會收點別的報酬而已。”
“什麼報酬啊?”穗杏眨眨眼。
主席嚴肅的警告她:“未成年不要問這種問題。”
學姐越是欲蓋彌彰,穗杏越是想得多。
但她還是乖乖地說:“哦。”
因為未成年, 她好像有很多不能知道的事情。
穗杏撐著下巴想,今年年底她就滿十六歲了,明年年底就是十七歲,後年就是十八歲。
很快的。
很快她就能知道成年人能知道的東西了。
穗杏對成年人的世界並非全然不懂,現在的小孩信息獲取渠道多種多樣,他們對學習以外的知識總是掌握得相當快,很多時候不過是裝作天真單純的樣子,用來哄大人的手段而已。
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對某些領域並不陌生,雖然隻是理論上的。
主席學姐問她:“待會你有課嗎?”
穗杏:“第二節 有高數課。”
“高數還是要去上,”主席說,“那你下了課就過來,午餐就跟我一起吃。我幫你提前點個外賣?你喜歡吃黃焖雞米飯嗎?”
“喜歡。”
“好,那就幫你點個小份的。”
穗杏說:“大份的。”
主席看著她這小個子,笑了,“大份你吃不完吧?”
“吃得完,多吃點長高。”她解釋。
主席心想也是,穗杏這個年紀還能豎向生長,不像她,隻能橫著長了-
穗杏又站在舞臺上練了會兒臺詞,直到第一節 課下課鈴響起。
兩節大課間隻有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體藝樓離她上高數課的教室有點遠,她連忙收好主持稿,背上包坐上校內公車去趕去上第二節 課了。
幸好室友們比她早到,穗杏趕到教室的時候,高數老師正在講臺上擺弄多媒體投影儀。
室友們提前替她佔了位置,喊她過來坐。
他們還在學函數與極限這章,不是很難,所以還是有不少人願意坐在最中間聽高數課。
上課鈴響,孟舒桐卻突然悄聲對她們說:“我聽一個學長說,校門口新開了家四川冒菜,中午我們去吃吧?”
王可慈和萬億表示同意。
孟舒桐又問穗杏:“穗穗你呢?要不中午你跟你哥哥和我們一起吃吧?”
穗杏總是和她哥哥一起吃飯,經常最後一節課下課,就能看見她哥哥站在教學樓下面等她。
她哥哥高高瘦瘦的,狐狸眼狹長,眯眼笑的時候眼梢微翹,給人多情卻又淡漠的感覺。
站在教學樓旁的大樹下玩手機,看見穗杏走過來了,也不動作,就那麼懶洋洋的斜斜倚在樹旁,嘴裡不知道說了什麼損話,惹得穗杏生氣,轉頭就走,他又笑著跟過去,摁著穗杏的頭,兄妹倆打打鬧鬧的漸行漸遠。
雖然穗杏在她們聊天時總是說她哥哥的壞話,可室友們還是對她那長相優越的哥哥有種天然的想親近感,無論她怎麼告訴她們,真正的兄妹相處並沒有她們想象中的那麼友好親密,但獨生子對兄弟姐妹的渴望就是天生的。
穗杏的哥哥是和她們助班學長完全不同的類型,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我中午要排練,和褚學姐一起吃。”
穗杏的回答讓三個室友不約而同的感到失望。
孟舒桐問:“那你哥哥怎麼辦?”
“他自己吃啊。”
穗杏理所當然的說完這句話,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室友們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怨念。
最後孟舒桐嘆氣,“身在福中不知福。”
穗杏莫名其妙,從書包裡偷偷掏出手機,想告訴杭嘉澍今天中午別來本部白跑一趟。
因為每天都要上課,她已經習慣開靜音模式,經常下了課也會忘記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