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最近手頭上沒什麼事,她也想順便休息一段時間,等自己的小說版權合同正式籤訂好後再改編劇本。
沒想到,她想休息,事情卻反倒找上了她。
之前被自己拒絕的電視劇《四季》即將在九月上線。
這段時間,視頻網站將其的宣傳片放在首頁橫幅,大力宣傳。
也正是因為這樣,已經漸漸被人遺忘的《四季》抄襲事件再次被屢屢提及。
很多網友在《四季》的超話下刷抄襲的話題,又很快被刪。
就連電視劇的官博下面,評論也吵翻了天。
一邊是網友們對抄襲作品的指責,呼籲大家不要看。另一方面則是各種粉絲的洗白言論,諷刺是被抄襲作者在蹭熱度。
就在兩邊吵得不可開交時,作者明鬱的書粉把尤念拉了出來擋槍。
【挽白拒絕做編劇也能被你們拿來當證據?她自己也不幹淨好嗎?】
【《青山外》抄襲《白色戀人》的調色盤她可一直裝死呢】
【臥槽粉絲也太惡心吧?為了洗白轉移視線?你不能因為挽白紅就登月碰瓷啊】
【《青山外》是我最喜歡的校園小說,它這麼紅,要是抄襲早就爆出來了會等到現在?】
【哈哈哈,挽白一直不賣《青山外》的版權,是不是怕抄襲被大家發現啊?】
【那個調色盤我一個外人都看笑了,就一個不同的情書梗也算抄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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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挽白這個筆名和《青山外》確實比較紅,評論成功因此撕了起來。
在明鬱書粉的眼裡,尤念一直不賣《青山外》的版權是因為她心虛。
尤念原本對這無中生有的指責並不在意。
直到8月底,她去參加夏城作協舉辦的交流會。
交流會在夏城某酒店的會議室舉辦。
結束後,肖文走過來叫住尤念。
“挽白,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找你。”
尤念跟著肖文走到走廊。
肖文看了眼頭上的攝像頭,笑著說:“這裡說話不方便,不如我請你吃飯,我們好好聊一聊?”
尤念皺眉,不知道肖文在打什麼主意。
兩人原本是結下了梁子,但前段時間他的態度又很好,似乎一點不介意自己罵他的事。
對於善變的老油條,尤念猶豫了下,拒絕道:“不用了肖老師,有事就在這裡說吧。”
肖文本來就沒幾根的頭發梳得油光,小眼睛眯了眯,循循善誘道:“是關於明鬱的事。不如這樣,你開車來的吧?我也要去車庫,我們邊走邊聊?”
尤念想了想,點點頭。
“行。”
兩人坐電梯下樓,一起往尤念的停車位走。
“明鬱呢,我之前認識。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做一個中間人幫你聯系她。抄襲這樣的事,不應該出現你這樣有潛力的新人身上……”
肖文面色和藹,一副“知心前輩”的模樣。
尤念抿唇:“我沒有抄襲。”
“我知道。”肖文說,“但是嘛,我們原創者總是不想惹上這樣的非議。如果原作者出面幫你澄清的話,這件事肯定也就平息了……”
肖文伸手,意圖拍尤念的肩。
尤念本身身材高挑,又穿了一雙7釐米高的高跟鞋,站著比肖文還要高。
他拍肩的這個動作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尤念察覺到他的鹹豬手,側著身子躲開了。
她轉頭看向肖文,一臉的嚴肅:“我沒抄就是沒抄,問心無愧。明鬱她發不發聲都一樣,我也不需要一個抄襲的作者為我澄清。”
“小尤啊。”
肖文笑了下,連筆名也不叫了,“你怎麼這麼天真呢?在這個圈子,你的筆名和抄襲扯上關系是什麼好事嗎?你的影視版權還要不要了?我可聽說,你另外一本校園文的版權還在走合同吧?”
尤念一怔。
肖文的意思是影視方會取消合同……
“你好好考慮一下。”肖文趁著尤念思考的間隙,就要去摸她的手,“我可是為——操!”
肖文退後一步,抬起一隻腳,以金雞獨立的姿勢邊跳邊捂著自己的右腳。
氣急敗壞地怒吼:“你踩我幹嘛?”
操!那麼細一個高跟踩在腳背,快他媽疼死他了。
尤念也退後幾步,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他。
“看來上次潑的水還不夠你長教訓的。”
她還當肖文洗心革面改邪歸正了,原來心裡還是那些齷齪心思。借著抄襲的事情揩油。
下一步是不是要開房借一步說話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
“我警告你。”尤念的目光落在他的皮帶下方,聲音冷得像冰:“再有下次,你那個比針還細的東西就別想要了。”
她唇線緊抿,眼神冷漠凌厲,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多了幾分冷豔,如同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
肖文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
尤念輕蔑地笑了聲,“別捂了。沒有的東西捂著幹嘛?沒有生在明代真是可惜了,東廠一定有個位置給你留著。”
嘲笑完,她再也不想看肖文那張魔幻主義的臉,轉身離開。
高跟鞋踩得又快又響,在略空曠的車庫中清晰有力。
回到自己的MINI,尤念換了雙平底鞋,戴上墨鏡,抿唇發動車子離開了車庫。
以後有肖文的地方就沒她。
她還不信了,這莫須有的罪名也能安在自己身上。
*
回到家,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周舒舒在A大新生群裡認識了幾個同班同學,今天約著一起出去玩了。
尤念隨手扔下包,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想到肖文今天和自己挨那麼近想吃自己豆腐,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隻覺得連空氣和衣服都沾上了肖文了氣息,恨不能將自己從上到下都徹底消毒一遍。
在浴缸裡泡到皮膚泛白起皺,尤念終於覺得好受了一些。
給自己從上到下摸上厚厚的一層潤膚露,尤念換上一件黑色的真絲吊帶裙。
洗漱臺前,尤念仰起纖細的脖頸,吹風機“呼呼”地響著。
半晌,微卷的長發被吹得半幹,松松垂落在雪白的脊背。
尤念將吹風機卡進牆上,身子微微前傾。
鏡子裡的女人皮膚白皙,臉頰被浴室的水汽氤氲出紅暈,眉毛彎彎,淺色的眼瞳剪水。兩根細肩帶搭在平直肩膀,胸口的黑色蕾絲擋住重點部位,手臂纖細沒有絲毫贅肉。
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尤念轉身出了浴室。
走到玄關對面的時候,尤念和剛回來的周舒舒撞了個正著。
“回來了。”尤念打了個招呼,“要吃冷飲嗎?”
周舒舒搖頭。
尤念也不在意,自己去冰箱拿了個芒果口味的冰淇淋走回客廳。
她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看開茶幾上的時尚雜志。
周舒舒走過來,眼神復雜地盯著尤念。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穿的吊帶裙又短又露,胸口、背部、雙腿的大部分皮膚都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這根本就是情.趣內衣吧?
這前凸後翹的身材,她一個女的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有事?”尤念將掉下來的頭發順到耳後,抬眸看向周舒舒。
“你,你你沒穿內衣?”周舒舒瞪大了眼睛,隻覺得臉都熱了起來。
尤念挑眉:“都是女人,我不穿又怎麼了?”
周舒舒情不自禁地說出口:“可我哥是男人啊。”
尤念輕笑一聲。
周舒舒不滿:“你笑什麼?”
尤念合上雜志站起身來,瞬間比周舒舒高了一截。
“小妹妹,你不會以為你哥哥和我一直蓋著棉被純聊天吧?”
她微微歪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周舒舒。
周舒舒的臉都漲紅了,結結巴巴:“那,那,那你也,也不能不穿內衣啊。”
尤念忍住用冰淇淋給她降溫的惡毒想法,呼出一口氣。
她將頭發撩到背後,唇角上揚:“可我在家就不喜歡穿呢,怎麼辦呢?”
她長得漂亮,這麼笑起來更是明眸皓齒,光彩照人。沒有了頭發的遮擋,她胸口的風光一覽無餘。
周舒舒別開眼,說不過的她隻能小聲吐槽:“狐狸精。”
尤念也不介意:“謝謝你誇我漂亮啊。”
轉身將茶幾上的冰淇淋拿過來,尤念滿是遺憾地看著周舒舒:“可惜你哥哥就喜歡狐狸精,我是按照他的喜好打扮的呢。”
“騙人!”周舒舒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用變大的聲音來支撐自己的底氣。
尤念笑而不語,咬著勺子和周舒舒對視。
周舒舒的眼神有絲慌亂。
對視間,家裡的大門開了。
——陸清澤回來了。
“你們站在這兒幹嘛?”陸清澤奇怪地看了眼兩人。
“哥。”周舒舒叫了一聲,聲音蔫蔫的。
尤念婷婷嫋嫋地越過周舒舒,走到陸清澤面前。
“我的衣服好看嗎?”
陸清澤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好看。”
兩人沒有什麼親密的動作,看起來卻是分外親昵,空氣中仿佛都帶著甜膩的戀愛氣息。
周舒舒抿了下唇,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尤念笑起來,挖了勺冰淇淋送進他嘴裡。
“獎勵你的。”
陸清澤換好鞋,才發現周舒舒已經不在了。
他皺了皺眉:“你和舒舒沒吵架吧?”
尤念挖著冰淇淋的動作一頓:“萬一吵架了呢?”
陸清澤的神色微怔。
尤念嘆口氣,這個問題可能有點為難了。
正想解釋一下沒吵架,陸清澤已經開口了。
——“A大新生明後天報道。如果你們相處不來,我隻好明天就把舒舒送去學校了。”
尤念一愣,心口漸漸充斥著甜滋滋的味道,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沒吵架。”她解釋,“你妹妹誇我漂亮呢。”
“嗯?”陸清澤解下腕表,將袖子卷起來。
“狐狸精還不漂亮嗎?”尤念笑眯眯地說,跟在陸清澤後面進了廚房。
陸清澤打開水龍頭洗手,輕哂。
“那說得也沒錯。”
如果不是妖精,怎麼把自己迷得五迷三道的?
*
今日的晚餐是炸醬面。
吃面的時候,周舒舒表現得分外乖巧。
尤念在睡裙外面套了個薄衫,頭發松松束成一個低低的發髻,臉頰邊幾縷碎發垂下,隻看側面頗有幾分溫婉的味道。
三人和睦地吃完了這一頓晚飯,誰都沒有提下午的事。
晚上,主臥。
在一個纏綿悱惻的吻之後,尤念試探性地在陸清澤耳邊說:“我最近都不太想工作。”
陸清澤“嗯”了一聲,嗓音低磁,“那就在家休息。”
尤念纖長的睫毛下垂:“也許很長時間內都沒錢。”
不可否認,肖文的話還是讓尤念產生了一些煩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