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親生得很普通,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從臉骨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姿色平平。
真的不像,原身是像她爸吧?
一般來說都是女肖父。
蘇枝兒贊同地點頭,就見面前的老母親眸中光色更甚,“今晚醜時,我替你留門。”說完,老母親就急匆匆走了,仿佛隻是一個來告訴她任務的NPC,完全沒有一點屬於母女之間的親情展示。
蘇枝兒:……到底要讓她幹什麼?還有醜時是什麼時辰?
學渣蘇枝兒一臉迷茫,然後決定不搭理這個NPC,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沒辦法,又沒有手機,而且承恩侯府作為豪門貴族,作風嚴謹,一定不會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本子。
因此,蘇枝兒除了吃,就是睡,還能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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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打著哈欠起身,照舊掛在美人靠上蹭主屋裡吹出來的涼風。
那邊,孝順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又來請安了。
隻不過,二公子鄭濂那張風流倜儻的臉上紅紅點點的全部都是被蚊子咬出來的包。
鄭濂生得俊美,跟鄭峰不是一個類型,他既會說話,又舍得花錢,活還好,深受小丫鬟們的喜愛。
可現在,他這張臉居然跟豬頭沒什麼區別。
嘖嘖嘖,真可憐,大概是昨天晚上不知道又跟哪個貌美小丫鬟鑽了草叢吧。
鄭濂作為古代海王,池塘裡養了很多魚。除了承恩侯府的,還有外頭的。什麼青樓妓館,小家碧玉,大家閨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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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胡鬧慣了,老太太一直就想著要給他娶個能耐的正妻管著。
這個想法盤旋在腦中多月,今日乍然一看到鄭濂的豬頭臉,老太太立刻就怒了,“你又去哪裡鬼滾了!”
鄭濂趕忙告饒,“老祖宗冤枉啊!孫兒這是半夜去替您採蓮藕,被蚊子咬的。”
老太太皺眉,不太相信。
鄭濂趕緊讓自己的小廝把新鮮蓮藕端上來。
那小廝一本正經,“這是我家公子給老太太連夜挖的藕。”
老太太半信半疑。
鄭濂指天發誓。
鄭濂並沒有說謊,這還真是他挖的藕。
昨夜,鄭濂按時赴約,等了一個時辰卻沒等到嬌俏小娘子,反而被蚊子咬成了豬頭。
二公子怒從心中起,暴走之際不甚跌入荷花池,好不容易爬上來,發現手裡拽著半截藕。
“難得你有孝心。”老太太讓趙嬤嬤將藕收起來,然後又提起讓鄭濂娶正妻的事。
鄭濂哪裡舍得自己的單身貴族生活,連連擺手就逃了,留下鄭峰一個人獨自面對老太太的催曾孫子緊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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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來了,蘇枝兒照舊要煮茶。
其實她也好奇的嘗過一口自己煮的茶,太他媽難喝了,也不知道這大公子是不是受虐狂。
蘇枝兒煮茶一直是一個人,鄭濂看到守在茶室門口的瑤雪,避開她,從窗戶翻了進去。
蘇枝兒正在等茶開,不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害得我好苦啊!”
蘇枝兒一扭頭,看到一張湊近的豬臉,嚇得花容失色,“豬啊!”
鄭濂:……
瑤雪聽到裡面的聲音,問,“蘇枝兒,怎麼了?”
“沒事。”
瑤雪並不想管蘇枝兒,她還在想著昨天的事。
她似乎是惹了大公子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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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內,蘇枝兒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想起來這位是二公子。
“您,要喝茶?”
“喝茶?”因為外面有人,所以鄭濂說話的時候也壓低了嗓音,“你覺得我現在喝得下茶嗎?”
喝不下茶?蘇枝兒想了想,把身旁裝著綠豆糕的盤子遞給他,“那要不,吃點綠豆糕?”
“蘇枝兒。”男人恨得咬牙,“女人欲擒故縱確實能引起男人的興趣,可如果過了,反而會得不償失。”
蘇枝兒:???她就給個綠豆糕,怎麼就欲擒故縱了?還得不償失了?她還舍不得給呢。
蘇枝兒自己塞了一塊綠豆糕進嘴。
鄭濂看她吃得面頰鼓起,一張小臉未施粉黛卻明豔至極,忍不住也跟著咽了咽口水。
正好茶好了,蘇枝兒倒了一碗出來。
外頭的瑤雪算好時辰敲門。
蘇枝兒朝鄭濂看一眼,鄭濂要臉,惡狠狠瞪她一眼,“本公子再給你一個機會,今晚還是老地方。”話罷,鄭濂一把搶過她的盤子,拿著那盤綠豆糕翻窗走了。
蘇枝兒:……
她似乎有點懂了,這位二公子居然是她的……偷情對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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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茶照舊古怪至極,鄭峰沒喝,出來的時候碰到自家棄兄先逃的二弟鄭濂,正拿著一盤綠豆糕在吃。
鄭峰隨意瞥一眼,雙眸瞬時頓住。
上面的符號讓他覺得熟悉至極。
“哪裡拿的?”
“茶室。”鄭濂話罷,突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鄭峰一向知道鄭濂的荒唐,他皺眉道:“是該找個人管管你了。”
“大哥,”鄭濂不服,“怎麼連你也這樣。”
鄭峰目不斜視往外去,鄭濂跟上來,瞥到痴痴望著鄭峰的瑤雪,臉上露出笑來,“大哥,這麼一個大美人傾心於你,你就一點都不心動?”
初見到瑤雪時,鄭濂很是感興趣,甚至於他沒有拒絕蘇枝兒貼上來,就是因為想著這小丫頭能替他將瑤雪約出來,卻不想……鄭濂眯了眯眼。
現在,鄭濂對瑤雪已經一點都不感興趣了,他要先收拾這個小妖精!
那邊,鄭峰皺眉,“別壞了姑娘家名聲。”
鄭濂嗤一聲,“一個丫鬟罷了。”
有什麼名聲。
鄭濂又想起茶室裡那個明媚的小妖精,哼,以為欲擒故縱這樣的把戲對他有用嗎?
真是幼稚。
第3章
蘇枝兒沒有攀高枝的念想,尤其那個人還是個海王。也沒有安全措施,誰知道會不會有病啊,咦~
蘇枝兒趕緊把茶室消了消毒,然後一日三餐加下午茶,晚上安安穩穩躺上自己的小床床睡覺覺。
翌日,整整熬了兩夜,還喂了整整兩夜野蚊子的鄭濂腳步虛浮的過來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皺眉看他,“又去挖藕了?”
鄭濂:……
老太太又問,“藕呢?”
鄭濂說,“吃了。”
老太太:……
老太太當然不信鄭濂是去挖藕了,她覺得這個二孫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一定要管管了。
老太太決定上強硬措施,開始給二孫子找對象。
那邊,鄭濂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安排終身大事,他盯住了蘇枝兒。
“本公子突然想吃藕,你,去給我挖。”剛剛煮好茶的蘇枝兒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吃塊糕點,就被鄭濂給堵住了。
蘇枝兒歪頭,“二公子,我是老太太的丫鬟。”
“所以呢?”鄭濂冷笑一聲,“你一個奴婢,敢不聽我的話?”
蘇枝兒:……這該死的封建主義堪比奴隸制社會。
行吧。
“奴婢去吩咐廚房做……”
“不。”鄭濂陰測測的打斷蘇枝兒的話,“我要你親手挖。”
蘇枝兒:……
明白了,她的情夫來為難她了。
而且看起來非常像是欲求不滿。
“蘇枝兒,是你先撩的我,現在卻又不想了?呵,本公子是你想撩就撩,想拋就拋的嗎?這世上隻有本公子甩別人,還沒有人敢甩本公子呢!”鄭濂猛地逼近她,陰沉著臉說出這番話。
蘇枝兒忍住,沒說,“你看,現在不就有了嗎?”這句話。
面對封建邪惡勢力,她選擇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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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日頭極大,幸好那個荷塘旁邊有樹。
蘇枝兒挽起褲腳,踩著繡鞋,就那麼下了水。
二公子領著一眾小妾、丫鬟,搬了一張躺椅坐在那,悠闲地看著蘇枝兒挖藕。
蘇枝兒:……腐敗的資本主義。
鄭濂看著在池塘裡熱得香汗淋漓,小臉被曬得通紅的蘇枝兒露出快意的笑。
一旁的小妾貼心的替他喂過來一顆葡萄。
鄭濂瀟灑地搖著折扇,張嘴,把葡萄吞進去,然後……卡住了。
小妾還在柔情似水的給鄭濂剝下一顆葡萄,一抬頭,發現自家二公子面色漲得跟豬肝一樣,配上那滿臉蚊子包,更像豬了。
“二公子,二公子你怎麼了?”
鄭濂伸手去抓喉嚨,又使勁拍胸脯,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動靜太大,蘇枝兒扭頭看去,看到鄭濂的樣子。
小妾哭著嚷,“二公子被葡萄噎住了!”
噎住了?
蘇枝兒看著二公子周圍的小妾、丫鬟們亂作一團,卻沒有一個人會海姆立克急救法……好吧,這是古代,沒有這種東西。
蘇枝兒淌著泥水從荷花池裡出來,努力地撥開人群。
眼尖的小妾看到蘇枝兒,趕緊把她攔住,“你要幹什麼?”
蘇枝兒沒理她,卻不想這小妾猛地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尖銳的指甲幾乎掐進她肉裡。
這小妾是故意的,她就是看不慣蘇枝兒的狐媚樣。
蘇枝兒皺眉,一把甩開那小妾,快速走到鄭濂身後,然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抱住他。
“快放開二公子,你要幹什麼!”
眾人圍攏過來,蘇枝兒趕緊下手。
鄭濂一怔,還沒反應,隻覺腹部被重擊幾下,他猛地咳嗽,喉嚨裡的葡萄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蘇枝兒也被這些小娘子們拽開了。
“住手!”鄭濂嘶啞著嗓子把蘇枝兒從女人堆裡撈出來,他看到她臉上被抓出的血痕,還有胳膊上的掐痕。
蘇枝兒肌膚白,又嫩,平日裡磕著碰著都顯得清晰,更別說是別人故意虐待。
鄭濂成日裡廝混女人堆,哪裡不明白這些女人的招數。
他隻是不喜歡管而已,再說了,看一堆美人為自己爭風吃醋也挺快意。
可現在,他卻真的生氣了。
“二公子,你看看她,把人家抓得好痛。”那個領頭的小妾柔弱無骨地攀附到鄭濂身邊。
鄭濂神色平靜地低頭看她,捏起她的胳膊。
小妾得意的朝蘇枝兒看去,臉上笑容還沒完全舒展,隻聽“咔嚓”一聲,她的胳膊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