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就順手被祝延給單手摟住了。
舒棠和他用腦電波交流:實不相瞞……
神:嗯?
舒棠:我好像閃著腰了。
觀眾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彈幕更興奮了:啊啊啊!親一個!親一個!
滾在地上的人頭:我制造恐懼,就是為了讓你們兩個人郎情妾意的麼?
神知道小人類很脆弱,但是沒有想到脆到了這個地步。
神直接找了個沒有攝像頭的角落,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神伸出手,要用神力給她治愈。
手指剛剛要伸進她的衣服下擺裡,外面的海怪就受不鳥了。
海怪:光天化日之下啊!
海怪:是不是不花火,就當別人不存在啊!
無數的黑氣猛地朝著祝延飛了過去,就要撲過去——
誰知道到了半路,就看見了祝延耳後的魚鰭。
黑氣給嚇得消失在了半空中。
雖然深海之主收斂了他的氣息,可是魚鰭卻是鮫人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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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鮫人雖然有著美麗的外表,卻本性十分兇惡。
海底的生物很害怕鮫人,尤其是鮫人的歌聲一響起來,海底就要不平靜了——更何況,傳說中的海神,也是一條人魚呢?
鮫人極度痴情,此生不擇第二伴侶,時常在伴侶死去後鬱鬱而終;偏偏鮫人的出生率低得驚人,在漫長的時光長河裡,這種兇悍的生物漸漸地因為數量稀少而不見蹤影。
都說柿子挑軟的捏,海怪不敢碰這條人魚,就把主意打到了舒棠地頭上。
——很弱小的人類,竟然扭一下就能閃到腰。
海怪身上的黑氣膨脹,就要從角落裡撲過去撕咬的時候,終於看清楚了舒棠頭發後面的是什麼東西——
也是一隻鮫人的耳朵,還有鮫人的氣味,但是還會發光、還會吱哇亂叫。
海怪遭到了巨大的驚嚇:這是個什麼品種的怪物!
海怪權衡了一下,打算遁走。
然而下一秒,俊美的鮫人卻抬起了頭來。
白發如同月光,藍色的眸子詭譎而平靜,卻僅僅是一眼,就把那團黑氣嚇得僵在了原地。
海神祝延,兇殘的鮫人!
黑氣發出了無聲的慘叫,想要四散逃去,可是下一秒就仿佛被無形的存在給死死地抓緊,被扭成了一團,空氣都微微扭曲。
白發的深海之主危險地眯起了眸子,可是在搜查這隻海怪記憶的時候,微微一頓,卻沒有殺掉這隻海怪——
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來,這種名叫魅的海怪雖然很陰邪,卻可以制作擋災避禍的護身符。
而且神剛剛簡單的搜了一下這隻海怪的記憶——發現這隻海怪雖然沒什麼大用,但是在這一片生活了300多年,若是神像出現過,畏懼海神的海怪們必然知道。
舒棠轉過頭來,就看見了祝延在半空中抓住了一團黑氣,他還順手塞進了他們金魚兒子的塑料袋裡。
舒棠好奇,“這是什麼東西,能吃麼?”
神:“不能吃,吃了會拉肚子。”
舒棠一聽不能吃,就立馬失去了興趣。
深海之主就像是剛剛順手打了隻蚊子一樣隨意。然後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他伸出了手,撩起了她的衣擺。
神頓了一下,突然間問:“親愛的,你想好要許哪個願望了麼?”
海怪提醒了神,海底也許在潮汐過後,還要再回去一趟。
神想要順便帶給她一些禮物。
至於那個幫他尋找神像的回禮,神想要為她摘下永生的花——那是整座大海裡,最為珍貴的財富。
——舒棠許願了讓神好起來,可是在神這裡根本不算數。
狡猾的人魚手指還在她的腰上,微涼的大手輕輕松松就可以掌住她的腰。
神說:“親愛的,你知道為什麼你後來給我的供奉沒用了麼?”
白發的神明抬眸,定定地看著她,
“因為於神而言,無功亦不受祿。”
舒棠在他的目光之下,想了想。
她不想他受傷了還要使用力量,在她的眼裡他是個病人——至少,昨天還奄奄一息。
可是神似乎是一種很奇怪的存在,某種意義上,當真像是公平的法則,他的語氣很輕柔,但是堅定不容拒絕。
舒棠認認真真地在心裡許了一個願望:
希望她可以徹底擺脫劇情,扭轉命運,成為一條自由的鹹魚。
小說裡,舒棠是25歲英年早逝的,還有五年的時間,一想到這個結局,舒棠就覺得心塞。
神聽見了,然後突然間說道,
“其實親愛的,你已經死過一回了。”
舒棠遭到了驚嚇。
神垂眸,修長好看的手指就覆蓋上了——她柔軟的胸口。
舒棠:……
這……這不太好吧,這也太快了!
我們剛剛不是還在很聖潔的頻道麼!
舒棠就感覺到了胸口一涼,低頭一看,看見了十分露骨的畫面:
她看見了自己好像是被照了x光一樣,心髒上纏繞著藍色的神力。
像是被藍色的神力緊緊包裹著。
舒棠很是震驚。
神平靜地說,“你的這顆心髒,是我的神力所維系,隻要神力不散,就不會死去。怎麼會死在25歲?”
“親愛的,我的一部分,在你的身體裡。”
舒棠:?
什麼?他的一部分,在身體裡?
舒棠小臉通紅。
舒棠忍不住在腦海裡偷偷飆車——
就聽見了那禁欲的、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突然間頓了頓。
月光似的白發下,神微微歪頭。
接著,極輕地,笑了一聲。
聲音好聽,聽得人耳朵麻麻酥酥的。
舒棠:……
第30章
神安靜的時候, 就像是神殿上不近人情、沒有七情六欲的神像,總是讓人懷疑他不食人間煙火,忘記了他活了兩千多年。
神輕笑了一聲。
舒棠現在最大的願望, 就是許願他忘記剛剛的事。
可是下一秒,舒棠的腰被他掐住, 神一下子離她很近, 唇齒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要觸碰在一起。
禁欲的神, 白發微垂, 明明是慈悲的神佛,卻與她吐息纏繞。
像是被海中的美人魚拖入了無邊的大海,光是氣息交纏、眼神對視,舒棠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什麼都沒做, 卻像是眼神有了炙熱的吸引力,快要將她拆吃入腹。
偏偏這個時候——
神那漂亮的喉結, 滾了滾。
神垂下了那雙充滿了侵略性的眸子, 歪頭,他像是在告誡犯錯的信徒一樣,語氣寬容、灰藍色的瞳孔慈悲, 他說,
“親愛的,褻瀆神的話, 神會知道的。”
薄唇擦著她的面頰過去,像是耳語一般, 嗓音低啞磁性,
“下次藏好了, 不要讓我知道, 親愛的。”
舒棠:救命!
一直等到他拉開了距離,舒棠才終於恢復了正常的呼吸——要是他再靠近幾分鍾,舒棠感覺自己可能會窒息而死。
像是被無邊的大海的氣息包圍、無處可逃,即將被拉入深海中沉淪。
舒棠大腦從缺氧當中回過神來,突然回過神來:
嗯?他剛剛說是要藏好,潛臺詞豈不是沒不讓想麼?
舒棠:……
救命!
至於剛剛說的那個死了一回——
神和已經開始在心裡念大悲咒的舒棠解釋:
她已經死過一回了——掉進海裡那次,神用神力護住了她的心髒,所以舒棠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重活”了。
舒棠從大悲咒的海洋裡掙扎出來,心靈已經得到了淨化,可以和祝延正常說話了。
神說,“僅僅是逃離桎梏的話,你已經做到了。” 舒棠順著他的話,回憶了一下:自從他們參加戀綜之後,似乎劇情再也沒有控制過她了,而且推動效果越來越小了,就連賀英柏這個男二號都能下線了。
神:“我不在五行當中,不受制約;所以某種意義上,隻要你與我聯系越深,就越不會受到桎梏。”
深海之主卻歪了歪頭,語氣像是在誘惑人的塞壬,“親愛的,你可以貪心一點。逃離桎梏算什麼呢?”
神輕笑,“為什麼不許願直接打碎它呢?”
很輕的一句話,卻像是寒氣森森的一把寶劍出鞘,露出了逼人的劍光。
他的話,讓舒棠愣住了。
她渾然不知道海神是怎麼樣的存在,也並不知道,也許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駕馭這把寒氣森森的寶劍的力量,如同稚子抱金,渾然不知自己擁有了怎麼樣的財富。
舒棠遲疑道,“可以麼?”
神嗓音像是誘惑人的魔鬼:
“隻要你許願。”
“不過,從此就會與我命運相連,你願意麼?”
這也是唯一的方法。
舒棠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心髒,那裡因為他的神力跳動。
舒棠: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是求婚?
舒棠:行行行,咱兒子都有了,總不能讓小金魚年紀輕輕,就成為單親家庭吧?
她的心聲成功逗笑了神。
神的手指與她交疊,然後將額頭靠在她的眉心,微笑著說,“親愛的,你自由了。”
神說:“從此,束縛你的隻有道德和法律。”
神說:“你可以自由地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
從此以後,命運相連,禍福相依。
淡藍色的神力淡淡地逸散開來,像是藍色的螢火蟲。
舒棠有點恍惚——
她總是會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劇情再推著走,像是頭頂始終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後來又夜裡時常做噩夢,夢見親朋好友都按照劇情走向了悲慘的結局,最後她好好活著,卻孤零零的一個人。
可是當那藍色的神力進入了她的身體裡之後,那種最後一絲的桎梏力量消失了。
就像是在做成標本的蝴蝶——你振翅,卻始終逃不出那個透明的玻璃框。
可是現在玻璃碎了,你自由了。
——小蝴蝶一高興,就從衣櫃上直接跳進了神的懷裡。
要不是這是矯健的深海之主,換個人,恐怕能給這隻小蝴蝶給撞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