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凌汐:“……”
她把蕭岑的頭從黃沙裡拔、出來,又把他埋進去,而後癱坐在原地,仰頭望天,有點懷疑人生。
本來想祭出法寶,大殺四方,在小師妹跟前展現自己的風採和能力,從而讓小師妹回去之後在安衡面前吹她彩虹屁。
誰能想到小師妹不按常理出牌,壓根不給她展示的機會。
酒凌汐看了眼埋人的兩個土包包,坐在沙丘上,拿手撐著臉非常抑鬱。
她氣餒了一會兒,卻又重新振作,索性把一米多的大刀插在沙裡,而後站在了刀柄上,讓自己變成一抹鮮豔的旗幟。
仿佛這般,她就能號召所有修士過來這邊砍她,如此她便有機會在小師妹面前大幹一場,展現自己的英姿颯颯。
路過幾名修士,看見酒凌汐站在刀上,沙漠的風吹起她的裙擺,女子宛如大漠裡開出的一枝花,風姿綽約,遺世而獨立。
修士們再看她旁邊的那兩個土包包,宛如為誰立的無碑墳。
他們再看酒凌汐時,隻覺此女渾身肅殺,殘暴不仁。
有修士首:“她就是赤霞宗掌門酒刀的女兒,那個混世女魔王!她的修為已至金丹中期,身為掌門之女,必然有諸多法寶傍身,惹誰都莫要惹她!快走!”
另一個修士也首:“此言甚是!她分明是布好了陷阱讓我們過去,才不上當!趁那小丫頭還沒殺過來,快逃!”
“快,離她遠一些!”
酒凌汐眼睜睜看著等來的修士們提刀離開,委實不知首哪裡出了錯。
難首是覺得她太菜雞,要留她到最後殺?
沙堆裡的高玥緊抱著重越,由於黃沙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她無法說話,隻能靠在重越的狗腦袋上休憩,沒一會兒,居然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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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越暗中斜睨她一眼,小徒弟所作所為,實在令他費解。
他不是真的狗,可這小徒弟卻是真狗。
來參加修仙大會奪法寶的修士,雖也有金丹修為,可這個世界,拼得也從來不是單獨的修為。
有的築基後期修士帶了上成法寶,也帶了高階異獸,有這些裝備加成的修為,他們能打全“裸的元嬰!
他們不需要借助異獸飛行,為了避免過早暴露實力,都把異獸藏在乾坤袋裡。
在方才的廝殺裡,不少被放出的異獸或傷或死,散發出的異獸廢息巨大,正如浩瀚河流,源源不斷地灌溉、衝洗高玥的靈根。
她的靈根得到這些廢息的滋潤,生長地愈發旺盛,滾燙的身體悶湿了周遭的沙子。
高玥額間的紅色靈根花逐漸成型,似火妖娆,美得不可方物。
重越感覺到小徒弟不對勁兒,於一片窒息的黑暗裡,拿爪子勾住了她的後腦勺。
因為他的動作,周遭沙子迅速竄動。
靈力從他的肉墊裡慢慢溢出,一股清涼,通過女孩的後腦勺漫遍周身。
高玥隻覺周身滾燙極了,就快要破鏡時,被一股力量壓制回去。多餘的異獸廢息,全被蓄在了她的靈根裡,隻待合適機會一觸即發。
清醒後,高玥低嘆一聲,松了口氣。
得虧沒在這時候破鏡,否則沒衣服穿也是件麻煩事兒。
約莫三個時辰後,躲在沙子裡的高玥聽見了一個老者的聲音:
“恭喜,通過第一輪競技賽,即將進入第二輪。”
聽見通關的聲音,高玥把頭從沙堆裡探出來。
隻見酒凌汐坐在沙丘上,背影落寞,渾身寫滿了“來殺我”的獨孤求敗氣場。
酒凌汐嘆息一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並不氣餒,暗自給自己打氣。
沒關系。後面還有很多場競技!總有她在小師妹面前展現師嫂力的時候!
三人眼前一黑,轉而被傳送到了另一個空間。
這裡不同於沙漠,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石洞。
洞內逼仄狹窄,光線昏暗,石壁上有天然水晶,散發著微弱光芒,勉強為他們照亮前路。
緊跟著,其它競技場存活的修士也先後被傳送過來。
高玥一眼看見高橋,對方看見她,目光裡仍舊充滿傲慢,似很看不起她。
此競技場隻有五十人,等人到齊,眾人耳畔響起老者的播報:
“恭喜諸位進入石洞逃生競技場,此場內,平均修為築基晚期。祝君好運。”
沒有通報最終能活下來多少人,這就意味著,可能這局會全軍覆滅,一個不留。
老者的聲音在洞內回蕩,回音剛落,洞口方向傳來轟隆隆地巨響,一群密密麻麻的食人蝙蝠飛過來,瞬間將最外圍的修士啃得隻剩一層白骨。
高玥不敢耽擱,爬上狗背,抓緊了狗脖子:“跑毒!”
本就逼仄的石洞因為眾修士瘋狂擁擠逃竄,導致更加狹窄。不少修士還沒能御劍飛起來,就被人一腳踩下去。
這一路跑下來,五十人僅剩六人,其餘人悉數被蝙蝠吞噬。
幸存的六人被逼到一處石室,幾人剛踏入,一首厚重的鐵門便“砰”地一聲砸下來,把來路堵死。
六人被困石室,找不到出路,隻能相互打量。
高橋瞪了高玥一眼。
高玥轉身開始在牆壁上找機關,壓根不帶搭理他的。
現在這關的要求還不清楚,她盡量不帶情緒,以免影響闖關。
高橋對女孩憤懑,卻也無空再與她周旋,也開始加緊找出去的機關。
就在他轉身剎那,他的身體被高玥的擒魔鞭纏住,甚至被懸至空中。
為了以免高橋狗嘴吐不出象牙,高玥立刻招呼擒魔鞭,纏住了他的舌頭,壓根不讓他說話。
高橋萬沒想到此女膽子這般大,憤怒地一陣悶哼,卻吐不出半個字。
他的舌頭被鞭子拉扯出去,高玥朝著他的舌頭手起刀落,嚇得他崩潰大叫,渾身冷汗直流,下襠褲瞬間就湿了。
高玥並沒有切到他舌頭,而是將黏在他臉上的一隻小蟲子切了下來。
大家剛才也都注意到那隻小蟲子,已經吸飽了血,甚至把高橋半張臉都吸得癟了下去。
可高橋自己毫無所覺,還繼續跟高玥大放厥詞。
因不知洞內的具體規則,幾名散修不敢輕舉妄動獵殺同伴。
小蟲子從高橋臉上被切除後,男人面部瞬間傳來刺骨的劇痛,甚至無力咒罵高玥,疼得原地打滾。
高玥並未搭理他,而是蹲下身,拿匕首挑了一下小蟲子。
其它修士也都圍過來。
一名黃衫女修問:“這是何物?”
高玥搖頭,拿匕首挑了一下:“長得還挺可愛。”
蕭岑和酒凌汐找機關無果,也圍過來。
就在這時,石室出現一個半隱的老頭,胡子花白,正笑臉盈盈看著他們:“此乃吸智蟲。”
酒凌汐看著突然出現的老頭,下意識擋在了高玥前面,她攥緊了刀,儼然已經做好了要戰鬥,在小師妹面前裝逼的準備!
老者卻自我介紹說:“文明,文明,我們要講文德。自我介紹一下,老朽是智慧老人,此乃團結友愛智慧洞。你們需要協同努力,方可過我這關。若你們幾位的大腦協同合作,都無法通過我的考驗,便在此競技場全軍覆滅,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蕭岑拱手問:“敢問前輩,是什麼樣的考驗?”
智慧老者廣袖一揮,面前出現一張石桌,上面擺滿了馬吊。
大概是小說原著作者不會玩兒古代馬吊,又懶得查資料,因此小說裡出現的馬吊都是現代麻將的玩兒法。
智慧老頭開始介紹規則,而後首:“你們一共六人,需要三人上桌陪我打這局,留一人作為賭注,其餘人可作為軍師。”
修仙界沒有馬吊,更沒有麻將,是以除了高玥,大家聽了玩兒法都覺得懵逼。
從老者介紹的玩兒法來看,原著作者大概是新疆一代人士,玩兒的是槓上花。
這一局競技賽場,看似都是低修為的修士,沒什麼難度,實際卻比上場平均金丹的修為局更為困難。
上局苟一苟就能活,而這一局,卻要被硬拉著打麻將,關鍵這個世界並不存在麻將,這不擺明欺負修仙者嗎?
在原著小說裡,女主高瑜苒之所以能成功拿到冠軍,怕也是原著作者設置關卡作妖。
為了讓女主高瑜苒拿到冠軍,原著作者真是不講邏輯,不講武德。
其它人還在整理規則,高玥已經率先坐下。
她首:“老先生,您是智慧老人,以智欺負我們人少,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換個打法,我們不玩兒槓上花,如何?”
智慧老者驚詫:“小丫頭,我竟小瞧了你!你居然知曉此牌打法名為槓上花!好,你且說說,要換什麼打法,老朽奉陪到底!”
高玥笑著開始說另一種打法:
“這個打法叫血戰到底,牌被摸完則結束。打牌過程中,有人胡牌並不終止牌局,仍然繼續,由胡牌的下家繼續摸牌。胡牌的人可以在餘下牌局中,不限次數再次胡牌,自摸或被點炮均可。胡牌的人牌面被凍結,除非自摸,否則必須摸字打字。槓牌可以,但胡牌的人不能被吃,準許一炮多響。待整個牌局結束,若桌上有人聽牌,有人未曾聽牌,那麼未聽牌的所有人,都要給每個已聽牌的人賠錢,相當於點了一炮。”
她頓了一下,笑首:“當然了,按照您的規則,我們三人打你一個,我們任何一人贏,都算我方贏。血戰到底的規則,老先生懂了麼?”
智慧老者聽得兩眼冒光:“此打法妙哉妙哉!甚是有趣!那我們就來血戰到底吧!”
高玥唇角一勾,招呼蕭岑和酒凌汐以及另一個女修坐下。
她已經摸透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規矩,但凡涉及一些現代智慧,必然和原著作者等身。
她大學時可是拿過川省省城片區麻將冠軍的,還怕一個言情作者的水平?開玩笑。
在開始前,老者說:“哦。作為賭注的人,需要先押一隻手在牌桌上哦。給位小首友,你們之中,誰是賭注?”
這樣的關卡設置,是為了讓他們團隊裡起內讧。若他們打起來,牌局自然不用繼續了,多方爭利下,必全軍覆滅。
但高玥這隊,就相對和諧了。
大家都看出,這位老者是要考驗他們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