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冠軍隻有一名,早期無論抽到差的亦或是好的,最終結果都一樣。可誰也不想第一場就被淘汰,那樣太丟人了。
大家都想知道試煉門開啟的地點,打算一早過去蹲守入門,爭取在第一場競技中,抽到實力懸殊與自己相差不大的對手。
高丞相卻道:“試煉門開啟地點隻有梁王知曉,高某也不知。”
修士們也就隨口一問,沒想真從他嘴裡問出什麼。
即便問得出,他們也未必會信,萬一是梁王帝故意放出假消息呢?給他兒子開路呢?
誰不知道,梁王帝的親兒子也入了宗門,並且天賦靈根,入宗就成了掌門親傳弟子,不到一年就晉升為築基後期。
酒足飯飽,散去酒席,高玥帶著狗子回房休息。
她盤腿凝息,將丞相府四周的異獸廢息感受得越發清晰。她猛地睜眼,看向阿布崽。
重越仿佛也察覺到什麼,與她對視。
高玥問他:“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什麼?”
重越並不想開口應答,低低地“嗯”了一聲,嘴裡卻依舊克制不住地“汪”了一聲。
高玥伸手揉了揉重越狗頭,起身說:“我們去瞧瞧。”
她騎著狗飛躍後院,憑著那股強大的怨念獸息,尋到了魏姨娘宅院。
高玥和狗趴在屋頂,手指於空中畫了個透視符,房間裡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
房間內不見高丞相,隻有魏姨娘和高瑜苒。
高玥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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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和原著劇情走向不同了?修士還未全部失蹤,這個時候高瑜苒不該回來。
高玥後悔不已,早知道會穿書,她就背誦全文了!
房間內,高瑜苒“撲通”在魏姨娘跟前跪下,她道:“母親,女兒無能,在五羊城內不僅沒找到高玥,還沒能拿到本屬於自己的機緣。”
魏姨娘聽女兒描述了在五羊城的經歷,緊著眉頭問她:“你是說,那個女孩次次都搶了你的機緣?”
高瑜苒雖不想承認,可事實的確如此,她點頭。
她不明白,為何每一次神玉替她預測的機緣,最後全都落到了那個叫王月的女孩身上。
魏姨娘陷入沉思,好片刻才道:“王月此女,絕不簡單。你有上古神玉護體,卻次次晚她一步,這其中蹊蹺,你可有想過?”
高瑜苒不解,反問:“母親,難道她身上也有一個如同神玉般的神器,那會是什麼?古書記載,上古神玉天地間隻一枚,且一生隻認一主。”
魏姨娘不敢斷言,溫柔引導高瑜苒:“女兒,天道浩瀚,它會賦予你無上機緣,自然也會賦予別人。你不要過於依賴神玉的力量,凡事多思多慮。這次五羊城歷練,你行事太過衝動!你萬萬不該讓蕭岑對你生了間隙。此次修仙盛會,為娘會想辦法,幫你緩和和蕭岑的關系。”
高瑜苒沉思了一會兒,才點頭說:“女兒知道。日後我會更加小心,斟酌一言一行。我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人犯我,定當竭力反擊。”
魏姨娘“嗯”了一聲,伸手摸她腦袋:“乖女兒,莫要心軟,這個世界何其殘酷?你若生不了一顆石頭心腸,如何能登頂修仙界?這個世界,任何人都隻是你腳下基石,任何人也都不值得你駐足。你且記住,大道無情,不要有情,不要有怒,甚至不要有恨。任何情緒,都會阻礙你攀登高峰。”
高瑜苒吐出一口氣,低聲應道:“此次修仙盛會,女兒定竭力而為。”
“嗯。”
魏姨娘把跪在地上的女兒扶起來,溫柔地替她拍拍膝蓋上的塵土。
她慢條斯理地又給女兒倒了一杯茶水,而後看向屋頂,淡聲道:“王月道友,既然來了,便下來,同我母女飲茶賞月,如何?”
第27章 替嫁小血誓
聽見魏姨娘的聲音,高玥與重越對視一眼。
她伸手挼了一下重越的大狗頭,用眼神示意他留在外面。
如果這裡面真是鴻門宴,不至於全軍覆滅。
高玥從房頂落下。
高瑜苒打量她一眼,繼而緊了眉頭:“王月,你倒是好興致。”
魏姨娘給高玥倒了杯茶,邀請她坐下:“王月道友,請飲茶。”
高玥看了眼琉璃茶盞,又打量魏姨娘房間擺設,這般富麗堂皇,可不是一個姨娘的待遇。
自從在五羊城外客棧被魏姨娘暗殺過一次後,高玥專程找老酒頭了解了一下火彝族。
火彝族風評並不好,擅佔卜,巫術,卻天生無靈根。偶爾幾個有靈根的,但修為並不高,也都是靠掠奪別人的靈根天賦。
沒有人願意同火彝族婚嫁,畢竟在這個以靈根為貴的時代,誰都擔心生個後代沒有靈根,成為時代廢物。
在這個世界,沒有靈根,地位十分卑微,形容為社會最底層也不為過。
即便原主高玥是個相府嫡女,地位也不過如此,遑論普通人。
是以,即便火彝族擅佔卜,會巫術,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也並不高。
哪怕魏姨娘是火彝族聖女,巫術卓絕,也僅僅隻是個丞相府姨娘。
火彝族有一個不為外人知曉的天賦——掠奪靈根。當然,掠奪靈根,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並非你想掠奪誰,就能輕易掠奪。
掠奪靈根也有弊端。
首先需要挑選一個天生就有靈根的胚胎。火彝族無法佔卜哪個嬰兒擁有靈根,他們一旦掠奪靈根成功,便會失去巫術。
掠奪靈根風險很高,稍有不慎,非死即殘。
即便熬過最危險的階段,如果掠奪到差勁兒的靈根,也將一生碌碌無為,無法修成大道。
在火彝族先輩之中,無一人掠到過十星天賦的靈根。
魏姨娘掠奪了情敵女兒的靈根給高瑜苒,偏偏這般好運,不僅沒傷沒殘,還掠奪到了天賦十星的靈根。
高玥覺得沒這麼簡單,這魏姨娘似乎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她難道就不怕女兒掠奪靈根失敗,變成殘疾?
她又為何自己不去掠奪?卻讓未出世的女兒去冒險?
高玥坐下,拿起琉璃盞把玩,卻並未將茶水往嘴裡送,隻道:“我瞧這屋頂賞月位置不錯,不曾想這屋頂的主人,竟是夫人。”
魏姨娘笑了一聲,這才道:“道友,你我都是聰明人,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高玥挑眉,看了眼魏姨娘,又看向高瑜苒:“嗯?”
魏姨娘取出一隻錦盒,推給高玥:“王月道友,人人都想去攀那座修仙高峰,小女也不例外。我不知你用了什麼方法,讓蕭岑對小女心存芥蒂,也不知你用了什麼方法,搶走了本該屬於小女的機緣。但當下,我想我們可以合作一把。往後是敵人不打緊,當下做個隊友,各取所需,如何?”
高玥打開錦盒鎖扣,錦盒蓋“咔嚓”一聲彈開,裡面竟躺著一枚玻璃制的器具,和一枚玻璃鏡。
她下意識蹙眉。
高玥在五羊城制過玻璃,卻從未對外銷售。因五羊城相對封閉,外界可能要等個數年,她制玻璃瓶這事兒才能傳到外界。
高瑜苒雖也在五羊城,她卻從未去過高玥的醫館。她自然不知,五羊城內盛傳高玥用來裝築基魔修頭顱的東西,並非元嬰大能的結界,而是玻璃器具。
魏姨娘把玻璃器具推給高玥,道:“這是我火彝族的至寶,喚名‘玻璃’,我以制作此物的方法,同你做個交易。如何?”
高玥拿起玻璃器具打量,表現地非常新奇。
魏姨娘見她眼裡充滿探究,才又道:“掌握此物的煉制方法,必定能助你成為人間至富。有了錢,必有權。就能保證你在修仙同時,掌握人間財權,有了這些,你也就等同於掌握了長命百歲與權利。何樂而不為?”
如今修仙界瓶頸,千年來都無人能突破元嬰飛升。
越來越多修士修煉到一定境界,便來過人間生活。
這也就導致,現在的人間,遍地修士。各國皇室內也都有元嬰大能坐鎮,而高官府內,也不缺金丹修為的門客。
無論在修仙界,還是在人間,掌握財權就等同於掌握一切。
當然,修仙大能們在宗門裡居多。若修仙盛會能舉辦成功,處於各國弱勢中的梁王朝,得到宗門庇佑,在各國之中的地位也能有所提高。
高玥擱下器具,反問她:“這般發財的好機機會,您舍得讓給我?您女兒乃天賦靈根十星,前途無量。你們母女獨享這份兒財富,不好嗎?”
魏姨娘笑道:“既然是好機會,我自然要你拿同樣的東西來換。修仙盛會獲勝者,會得到一枚可幻化武器的神石。參與修仙盛會競技的修士,金丹以上修為的並不少。而你一個築基女修,頂多在競技賽場上過三輪,就一定會被淘汰。你若能在第三輪競技賽場退出,我就給你玻璃制方。如何?”
高玥猶豫了一下,又反問:“我如何能信任你?”
魏姨娘:“我們可以起血誓。如起血誓,不能遵守諾言的人,必遭天雷之擊,化為一灘血水。”
高玥看了眼高瑜苒,不愧是女主,依舊落落大方,心中無愧的模樣。
高瑜苒道:“王月道友,你能搶到我的機緣,是你的本事。你有本事挑撥我和岑哥哥,這也是你的本事。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我輸給你,隻能怪我技不如人。這次合作,你可以認真考慮下,以你的修為,必定走不到最後,若你第三輪主動放棄,便能獲得我娘的玻璃制方,於你而言,並不吃虧。”
高玥點頭:“的確,這很吸引人。可天上掉餡餅兒,總讓我有些心驚膽戰呢……”
魏姨娘笑著說:“我自有我的計劃,恕我不能將全盤計劃告知你。我願意與你起血誓,絕不會讓你吃虧,如何?”
高玥挑眉問她:“既然要起血誓,那我們就嚴謹些,以免有人玩文字遊戲。如何?”
魏姨娘反問:“你想如何起誓?”
高玥道出誓詞:“夫人用不會令我吃虧的高價值玻璃制方,換我在第三輪競技賽中退出。立下血誓,若為誓言,化為血水,萬劫不復。”
魏姨娘笑道:“道友果真謹慎,好,就如此起誓。”
高玥為了消除對方疑慮,率先起誓,咬破手指,將一滴血點在眉心,對天起血誓。
魏姨娘見她倒也痛快,跟隨起誓。
待血誓結束,魏姨娘把玻璃制方交給高玥,道:“這玻璃制方定不會讓你吃虧,一定能幫道友大賺一筆。若道友日後財源滾滾,還望對小女手下留情下,莫要總搶她的機緣。”
高玥笑著收了玻璃制方,道:“夫人多慮了,我並沒有故意要搶貴千金的機緣,都是偶然,我這人天生福運。這不,當下還撿了個大便宜。深夜叨擾,多有得罪,夫人若無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魏姨娘和高瑜苒起身送她,等她騎狗飛出宅院,高瑜苒才道:“母親,您為何要拿玻璃制方換她退出競賽?那玻璃制方,您藏了這麼多年,就等著靠此物致富,驚豔眾人。您卻這麼白白給了她……”
魏姨娘看了眼女兒,道:“你到底還是年齡小。你當真以為,她能搶你機緣,靠的是天生福運?為娘早就跟你說過,比福運,這世間除了蕭岑,無人能與你比肩。她身上,一定有你我想不到的法寶加持。否則,她如何能在短暫一年內,養出靈根,並直接突破至築基修為?我們當下要做的,是阻止她繼續參與競賽。”
高瑜苒明白了,她道:“母親是擔心,她有未知法寶加持,會在試煉門裡再次奪我機緣?”
魏姨娘點頭:“如若不然,我為何要拿藏了多年的玻璃制方與她換?這次競技,為娘已經為你鋪好路,你必須拿到神石。有一件兒趁手的武器,才能助你修仙之路更為順暢。”
高瑜苒跪下,給母親磕頭:“母親恩惠,女兒銘記在心,待女兒修成無上大道,定助母親獲得靈根。隻可惜了母親的玻璃制方……”
“我給她的的確是玻璃制方,如假包換,可她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未必了。”
魏姨娘沒有跟高玥玩兒文字遊戲,因為她知道,即便把玻璃制方交給高玥,她也未必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