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治療店內居然有元嬰早期十階修士!當真是,恐怖如斯!”
“若不是有元嬰早期的十階修士,如何能將築基魔修制成這般模樣?這店裡的那位老板,恐怕才是大能者。”
“是啊,若不是大能者,誰能治療異獸不要錢啊?畢竟在咱們五羊城,異獸治療很費錢的。”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畢羅巷異獸治療店名聲大噪。
不到三日,畢羅巷的獸醫修王月,名冠五羊城。
由於沒人從她身上感受到靈根修為,因此大家都傳,她是元嬰大能,故而能隱藏靈力修為。
她出名倒不是因為她能醫到病除,而是她的治療方法,過於血腥殘忍,恐怖如斯。
所以大家都認為,她可能是比食人魔修更可怖的存在!
受傷的異獸能散發大量廢息,是高玥孕育靈根的燃料。
高玥不僅醫術精湛,身上的靈息也對異獸們有幫助。她與異獸之間,更像是一種光合作用,互惠互利。
高玥為了早日孕育出靈根,每日在手術臺前連軸轉,有時竟通宵做手術。
每日吸收異獸廢息後,她會打坐凝息,體內靈種從一汪池泉,逐漸變成一汪江海。
此刻,高玥已經入定一刻鍾。
源源不斷的異獸廢息在她周身縈繞,又被她轉化成靈息。
阿布崽趴在她身邊,不斷吸收著她身上的靈息,由於靈力充沛,它的身體陡然成長。
它變成四個月薩摩耶般大小,渾身毛發愈發雪白純粹,發光一般,四條腿長長不少,但比起正常薩摩耶,它的腿還是短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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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玥盤腿坐在那裡,眉心多了一枚朱砂紅印,散發著微弱的紅光。
阿布崽探出前爪,肉墊剛觸碰到她的眉心,如被火焰灼傷一般“嗷”地叫了一聲。
就在它怯怯地想縮回角落時,高玥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靈息,如海嘯一般朝它湧了過來。
排山倒海的靈息不斷灌入它的身體,像一顆核彈,幾乎要把它的身體撕碎。
房間內狂風大作,罡風陣陣,高玥青絲翻飛,阿布崽緊緊拿爪子抓著高玥的衣衫,“咔嚓”一聲被撕碎,它直接被一股飓風卷了出去,整個狗摔在牆上。
小鴕鼠本藏在高玥頭發裡打盹兒,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彈出來,“唧唧”一聲,摔在了阿布崽肚皮上。
這股飓風將床帳撕碎,將高玥一身衣衫撕碎。
高玥痛苦不堪,額間的滾燙幾乎吞噬她的身體,她像是墜入了一汪巖漿裡。
她想睜眼,可眼睛像被滾燙的石膏給糊上,火辣灼疼。
這一刻,關於原主被壓榨的痛苦經歷不斷在她腦中閃現而過。
也回憶起自己在現代被醫鬧,被患狗家屬一刀捅成植物人的血腥場面。
她心裡恨意滔天。
原主在關鍵時刻心軟,沒殺了高瑜苒取回靈根,導致自己結局悽慘。
她替原主的善良不值,也覺得天道不公。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她於現代寒窗苦讀數十年,好不容易博士畢業,得到父母資助,開了家寵物醫院。熬過了創業期的焦慮與痛苦,業績蒸蒸日上,本以為日後前途無量,可以孝敬家人,卻飛來橫禍,被患狗主人捅成植物人。
她替自己行醫救獸,卻沒落得好下場而感到不值。替父母良善一世,卻白發人送黑發人感到不值。
高玥的房間烈風陣陣,房屋上方飓風攪動,烏雲集聚,有雷聲轟鳴,閃電即將劈下。
同院的蕭岑和老酒頭被驚動。
兩人闖入房間,在混亂不堪的房間裡尋找高玥,雙眼被烈風糊得無法睜開。
老酒頭驚道:“不好!!丫頭要破鏡了!”
蕭岑一張嘴,灰塵隨風灌入喉,他捂著嘴大聲道:“怎麼會?她沒有靈根,哪兒來破鏡一說?”
老酒頭:“靈根初生,正邪兩分,她若成魔,必定遭遇雷劫。天有異象,丫頭這是有成魔的徵兆啊!她靈根初生,定受不住雷劫之苦。”
說罷,老頭正要從脊骨拔出赤霞刀,替高玥擋劫,烈風突然小了些。
高玥渾身衣衫被撕碎,此時正赤身坐在那裡,就要被看見時,房間內的兩人一狗,眼睛均被一道紅綢蓋住。
高玥腦仁混沌,被燒得迷糊之間,眼前落下一道赤紅。
來人用紅綢布將她裹嚴實,將她撈進懷裡,大手蓋住了她的額頭,將她眉心朱砂捂住。
他手掌冰冷,一股炙熱的靈力不斷從她天靈蓋湧入,令她幾分清醒。
她躺在男人腿上,他依舊用手捂著她的額頭,不多時,俯身下來,幾乎貼著她的臉,低聲說:
“小徒弟。”
他聲音一頓,嘴裡呵出的氣息像寒冰之氣濺在女孩臉上:
“為師,不許你成魔。”
第19章 替嫁抱著睡
高玥額頭燒如烙鐵,師尊的手掌冰涼舒適,瞬間讓她降溫。
紅光在她眉心匯聚,最終容納成一顆小圓點,隱於光潔額間。
重越任由她躺在自己臂彎,見她睜開眼,唇角扯出邪祟詭異的笑,就這麼直勾勾打量她。
仿佛在看一件玩物。
他在床榻四周築起濃稠的血紅結界,阻擋著風雲雷電,結實得密不透風。
結界之外,混亂不堪。
未免狗子被風卷走,老酒頭一步步移動身體,於混亂之中摸索,將摔在地上的阿布崽撈起來,抱在懷裡。
小鴕鼠嚇得渾身毛都豎起來,“唧唧唧唧”地鑽到老酒頭的衣領裡,瑟瑟發抖。
蕭岑從脊骨裡扯出岑月劍,掐指念訣,一劍化為萬劍,變成劍盾,將他們護於其中,狂風雷電被阻隔在外。
透過劍身縫隙,他們看不見高玥,隻見她被裹在一枚紅色結界中,壓根看不見她當下情況。
蕭岑正要御劍破開那枚血球,把高玥救出來,卻被老酒頭阻攔。
他解釋說:“天雷降下,有人在為丫頭擋劫。”
蕭岑一臉愕然:“到底怎麼回事?月月這是,入魔了?”
老酒頭也從沒見過這般情況。
房頂被掀翻,他們抬眼便能看見烏雲集聚的夜空,電閃雷鳴,飓風狂驟不歇。
一道接一道的雷電劈下來,打在那紅色結界上,瞬間被吸收。
老酒頭緩了好半晌,才道:“這……是?”
蕭岑入修仙宗門不過一年,修仙界許多事都不知情,他忙問:“怎麼了?”
老酒頭瞪大眼道:“若修士生靈根而入魔,降下的天雷是紅色。”
蕭岑仔細觀察雷電的顏色:“是藍色!”
老酒頭又道:“對,是藍色。這說明,丫頭是跨越破鏡,她體內靈息含量過於充沛,靈根破生,一發不可收拾,接連破鏡。隻是不知道,她會直接跨越道什麼修為……”
高玥的智慧與醫術都讓蕭岑覺得,無論再小概率的事發生在她身上,也都是有可能的。
“不清楚。”老酒頭仿佛想到什麼,又說:“千百年來,隻有魔頭重越做到了靈根誕生,便跨越破鏡。幸好,幸好丫頭及時守住本心,收住邪念,沒有成魔。否則,她將來必定成為正道威脅。”
蕭岑也替高玥松了口氣。
他雖不知道高玥身世,可這些日子相處,也大概猜到這姑娘曾經受到諸多不公對待。
高玥不說,他也不便去問。作為朋友,默默支持便好。
在靈根誕生的關鍵時刻,她能堅守本心沒有成魔,也足以說明她是個善良的姑娘。
知世故而不世故,被世界不公對待,卻並沒有對世界生出怨恨。
……
重越替高玥擋了一道又一道雷電,懷裡的小姑娘也逐漸清醒。
她渾身酸軟,腦仁還疼,枕在師尊胳膊上,頓時有一種枕在父親胳膊上的安全感。
渾身酸疼虛弱令她感到一絲委屈,喉嚨一滾,撒嬌似得喊他:“師尊,嗚……”
重越一向覺得人類軟弱,尤其不理解女人這種生物。
他眼底遊過一絲不耐,語氣冷冰冰:“不許哭。”
高玥果真把眼淚憋了回去,哽咽道:“嗯,不哭。月月不給師門丟人,月月會堅強。”
重越討厭人類的眼淚。
他冷冷掃她一眼,把未盡的話講完:“會弄髒我的衣衫。”
高玥宛如被噎住:“……”
——師尊,鋼鐵直男是你嗎?
前世她同理工博士直男待一起習慣了,什麼樣的鋼鐵直男性格她都見過。師尊這性格,她倒也能接受並能理解。
高玥打量四周,發現自己被裹在一個血色圓球裡,看不清外面情況,卻能聽見細微的電流聲。
她一臉好奇扭動腦袋,打量四周,正要坐起身,腦門卻又被一道勁風給摁了回去。
重越右臂撈著她的腦袋,左臂手肘支在膝蓋上,腦袋微偏,手指慵懶自在地撐著太陽穴。
他斜睨一眼高玥,語氣輕飄飄地:“小徒弟,最好別動。”
高玥這樣躺著不太舒服,擔心壓酸師尊的胳膊,剛坐起身,搭在胸口的布料滑落。
高玥掛了空檔,低頭看了眼自己一雙柔軟,又抬眼與師尊實現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