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直男室友幫我買根綠色心情。
他把綠色聽成紫色。
「快放我嘴裡！」
「別用那東西。想吃吃我的。」
1
顧淮說讓我去他床上吃，我興奮點頭。
「好啊好啊！」
吃雪糕咯！
等他拉開窗簾爬上來。
我卻發現他把自己脫得精光，隻裹了條浴巾。
2
半小時前，顧淮出門。
我叮囑他。
「回來一定要幫我帶根大大的綠色心情！」
他臉色不太好。
「帶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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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了他把腰。
「我現在渾身燥熱，你懂的～」
三十六度的天，空調壞了，不吃雪糕真要熱死在宿舍。
黏膩的背心貼著汗水。
等顧淮回來。
我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衝到他面前就張大嘴巴。
「快放我嘴裡！」
3
顧淮臉冷得要死，語氣一般。
「買那個幹嘛？」
我眨巴大眼。
「想吃啊！」
「別用那東西。」
「？」
他盯了我好幾秒才又開口。
「沒買。想吃吃我的。」
原來他有啊！
「真的啊？在哪呢？」
「去我床上等著吧。」
要去給我拿了？
「好嘞！」
說完，我乖乖衝上了他的床。
顧淮爬上床的時候隻用浴巾裹了下半身。
我很震驚。
他給我拿雪糕的工夫居然洗了個澡。
他也很震驚。
「你來真的？」
我一臉認真。
「那不然呢？」
他耳尖迅速泛紅，聲音啞了。
「別鬧……我……開玩笑的。」
沒給我帶就算了。
我就吃他口雪糕，還給我整這出。
我真的生氣了！
虧我在床上等了大半天！
我當著他的面抹幹淨嘴上的口水。
「顧淮你也太小氣了！這都不給吃！」
顧淮驚呆了。
「這……這是小氣的事嗎？」
「廢話！你一點也不懂得分享！」
「分……分享？」
他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炸裂的東西。
我拍拍屁股下床。
他拉住了我。
難為情說。
「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4
神如金。
我面上安靜兩秒，開始在心裡咆哮。
剛剛難道不是他！讓！我！上來吃的嗎！
我恹恹下床。
「算了，不吃你的了。」
顧淮不松手。
「什麼意思？你還要吃誰的？」
剛剛不就他一個人出去宿舍了？
別人哪來的雪糕？
剛要發出疑問，我看到他空空如也的手。
「你該不會沒有吧？」
他是騙我說自己有雪糕的？
顧淮情緒激動。
「我是男人！怎麼可能沒有？」
我深深皺眉。
這事和男人有什麼關系？
不顧顧淮死活。
我離開前還在嘟囔。
「沒讓我吃到就是沒有唄。」
5
在自己床上躺了一會兒熱得不能行。
翻來覆去，我又跑到顧淮床下。
拽拽他的床簾。
「都是兄弟，真有你就讓我吃一口唄。」
顧淮不說話。
我直接爬了上去。
「舔兩口也不行？
「我給你錢。」
眉毛的汗滴到眼裡。
我吐著舌頭用手扇風。
「我實在太難受了。」
熱的。
38 度室溫，顧淮揪著被子把自己裹成麻花。
露出來的腦袋耳尖通紅。
他聲音有點抖。
「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宋安你別這樣……」
雪糕一定藏在被子裡！
我猛地伸手出擊。
他瘋狂裹緊。
我出擊、他裹緊、我出擊、他裹緊……
「你到底有沒有？」
要是沒有我就不抱希望了。
「有。」
「那你給我吃。」
「不給。」
「……」
6
和顧淮大戰八十回合。
我愣是沒見著雪糕的影子。
累個半死。
真不知道為什麼，顧淮護食跟護命一樣。
我放棄回自己床上。
顧淮一臉死裡逃生，嘴唇都嚇白了。
我黏乎乎地躺在床上刷手機。
刷到我關注的學習博主。
他最近好像戀愛了，學習內容停更，每天發些傷感句子。
【推開自己喜歡的人，真的很難。】
喜歡幹嘛推開？
神叨叨的。
推開哥。
今天學不到他的知識，我關閉了手機。
睡吧，心靜自然涼。
第二天隔壁宿舍的體育生邀請我一起吃早飯。
我正要跟他走。
顧淮一腳橫在我倆中間，也要和我去吃飯。
他背對體育生面對我。
咬緊嘴唇。
「宋安，別吃別人的，好嗎？」
我沒聽懂。
「什麼？」
他微微喘氣。
「我不是不給你吃。
「我給你吃。」
7
我恍然大悟。
原來說的是昨晚的雪糕啊！
他這表情，還把嘴唇咬破了，我還以為下什麼重大決定呢。
分個雪糕磨磨唧唧的。
「好啊。」
我一屁股跳上他的床。
「那現在就給我吃。」
「現在？」
顧淮驚恐地看看我，又看看門口的體育生。
「不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拜託，你真的很沒有誠意……」
「我有。我有誠意。」
他搶話很快，好像怕我生氣。
「我們先去吃飯，好嗎？」
空腹吃冰是不太好。
吃完飯再回來吃也行。
學校最近電壓不穩，不但宿舍空調容易停電，學校食堂也不敢進雪糕。
快遞站離學校很遠，那邊才有雪糕。
顧淮要是在宿舍藏了移動小冰箱，那真是寶。
「成。」
身後的體育生探頭進來。
「你們吃什麼好吃的呢？給我也嘗嘗？」
「不行！」
我厲聲拒絕。
看顧淮難為情又不情願的樣子，估計是隻有一個。
「隻有一根，分不了你。」
顧淮大驚失色。
捂著我的嘴巴把我擄走了。
「別亂說話。」
「什麼？！」
我也大驚失色。
嘴唇在他的大手下唔唔開合。
「難不成你有兩根？」
顧淮的耳尖紅到冒煙。
我雙眼瞪大。
這該不是心虛了吧。
「臥槽，你真的有兩根！」
8
有兩根昨天給我分雪糕不舍得。
他比我想象的還要護食！
我還以為是一根雪糕不舍得分，還能理解。
畢竟現在的雪糕對我們來說就像沙漠裡的水，稀有物品。
他這麼護食估計不會分一整根給我。
「你放心，我不多吃。」
我搓搓手。
在他耳邊期待道。
「嘿嘿，每根讓我舔兩口就行～」
顧淮手裡的餐盤差點嚇到地上。
他抖著手。
「宋安，你少看些那種小說。」
「嗯？」
「我是正常男人。」
「嗯？？？」
說啥呢？
他紅著耳尖咬嘴。
「我隻有一……」
後邊的量詞他好像有點難以啟齒。
「根」字半天也沒說出來。
但我理解意思就行。
嘰裡咕嚕說了半天有的沒的。
原來就是鋪墊想說他隻有一根雪糕。
我有些喪喪。
那我更吃不了多少了。
輕輕擺手。
「行了行了，反正我不多吃你的就是了。」
看到我有些失望。
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嘴唇都在抖。
「雖然我隻有一……但其實，你想怎麼吃都行。」
9
「好啊。」
我伸出拇指和食指比畫個很長的長度。
「我吃這麼長就行。」
看他呆住。
我又笑笑。
「逗你的。」
為了盡早把雪糕吃到嘴裡，我早飯吃得很快。
但顧淮卻磨磨蹭蹭。
我催促他。
「快吃快吃，吃完咱們回宿舍吃別的。」
他吃得更慢了。
「你，一會兒就要吃？」
我不假思索。
「對啊。」
他猶豫了？
他後悔了？
他想自己吃？
「宋安，昨天你說分享，我想了很多。」
看他黑眼圈不像騙人的。
他為了思考分雪糕居然想了一夜？
「我可以給你分享，並且我很樂意分享給你。」
太好了。
想通了就好！
「但……」
別說！別說！別說！
「但不是現在。」
10
草。
就怕他說這個。
我不李姐。
「為什麼？」
顧淮咬唇。
「我們……我們可以慢慢來。」
我驚呆了。
他的小冰箱再制冷保溫可以慢慢化。
我熱得也扛不住啊！
吃個雪糕又不是解剖小倉鼠！
有什麼舍不得的！
我有點急。
「這有什麼好慢慢的？」
他安撫我。
「你別生氣，我隻是想，等我們更熟悉一點。」
我呆住。
吃雪糕還要熟悉一點？
他繼續說。
「你不覺得，我們直接這樣太快了Ṫū⁼嗎？」
我大腦宕機。
吃雪糕還分快慢？
我突然覺得我跟雪糕有點曖昧了。
他接著說。
「我們可以先從親近做起。」
我明白了。
兩個人一起吃一根雪糕對有的人來說的確難以突然接受。
他沒和別人一起吃過肯定覺得怪怪的。
那從什麼親近事開始做？
我一眼，盯上了他嘴裡的那根油條。
他叼著油條的前端，長長的油條大半段滯在空中。
我張嘴，衝著另一頭咬了上去。
11
顧淮叼著油條的那頭雙眼瞪大。
我向前俯身，又咬近一口。
「我們就這樣親近起來怎麼樣？」
和我親密一點他應該就能接受和我吃一根雪糕了。
見他不搭話。
我又向前咬近一口、一口、又一口……
「現在親近嗎？
「現在呢？
「這樣呢？
「夠近嗎？
「可以了嗎？」
眼看油條變得越來越短。
周圍有女生驚叫。
「天啊他們兩個親上了！」
12
我咬斷油條回頭看。
瞎說什麼！
「我們隻是吃飯！
「沒見過室友一起吃飯啊！」
再扭過頭，顧淮的耳尖都要冒血了。
我期盼開口。
「現在我們夠親近了吧？可以回去吃了嗎？」
「……不……」
「還不？」
我急得跳起來。
「我都要熱死了，要難受死Ŧű̂⁴了，你說了給我吃的，現在又這樣，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指著他的耳朵尖。
「你看你明明也很想，裝什麼矜持，你耳朵都紅成這樣了，你也早就燥熱得受不了了吧！」
我就不信他現在不想吃雪糕！
「顧淮？正說今天找你呢。」
回頭。
是專業課的老教授偶遇到了我們。
他和顧淮攀談起來。
和教授問好後我還心有不甘。
說好了給我的。
我還給他掏了早飯錢。
這根雪糕說什麼都要分我一小口。
不就是在宿舍藏著嗎！
「你先跟教授聊吧，我自己回宿舍去找！」
說完我就跑。
顧淮要起身也被教授攔住。
然而宿舍根本沒有什麼小冰箱。
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雪糕。
那昨天晚上到現在是在幹嘛？
在耍我？
我真的生氣了！
顧淮此時破門而入。
滿頭大汗。
他翻身把我抵在牆上。
我的雙手被他扣在一起舉過頭頂，又摁在門上。
他幹什麼？
他瘋了嗎？
顧淮語氣不安又著急。
「你別找別人，好嗎？」
「找你我也吃不到啊！」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雪糕！
少騙我了！
我已經沒那麼好騙了！
不會再上當了！
「真給你吃。」
他喘著粗氣。
「你說得對，我明明也想。」
哈哈，笑話。
「說這麼多，那你倒是拿出來給我吃啊！」
我嘲諷地看他。
篤定他拿不出雪糕。
他看著我咽了口唾沫。
「張嘴。」
真有？
我愣了一下，呆呆地張嘴。
再信他一次。
「啊——」
下一秒，顧淮直接堵住我的唇，吻了上來，手解褲腰，把我往床上推。
13
「啊——唔……」
我腿絆了一下，被推倒在床，大腦發蒙。
什麼情況？
嘴唇被發了瘋地攪拌，眼前的人喘氣越來越重。
他拼命索取的樣子，如果不是在做夢，我會懷疑自己吃了綠舌頭雪糕。
那種雪糕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時候表面會覆上一層薄冰。
一旦咬上，嘴唇就會被薄冰死死粘住。
但多含一會兒，又會軟到令人身體發麻。
Q 彈得和嘴唇交纏在一起。
香甜可口、誘人。
可我不是在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