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麼?方米被那個李俊強|奸了嗎?!寫的太隱晦了,有沒有看懂的???”
“淡定,這就是一篇同人文。而且方米的鄰居叫林蘇白啊,不叫李俊。”
“我怎麼覺得這個才是真的?純屬個人見解,勿噴。”
“我不信。”
“希望每一個女孩子都能被善良以待!”
“我也覺得這更像是真的,大概是因為這個故事更現實,更貼近我們的生活吧。《戀愛腦的終極反殺》我也看了,很美好很夢幻。請問各位姐妹,生活裡你們聽誰說過同樣美好的故事嗎,被收養的孩子成了人生贏家,而不是寄人籬下?”
“也是有的,米國那邊就有一個華裔養女,祖父祖母很喜歡她,還說要把所有財產都給她。”
“樓上,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後來那個養女被養父母害死了。”
“女孩被收養就挺迷的。不是我重男輕女,而是生活裡收養孩子的夫婦,第一選擇都是男孩。這個方家的夫婦既然生了方冬,那就是有生育能力,為什麼突然就要收養一個女孩呢?我覺得這是一個BUG.這篇文裡也說了,方家爸媽收養方米是有原因的,隻是沒有直接指出來。”
“盲猜是方家爸爸的私生女。看他和顧澎媽媽不清不楚的關系就知道不是個東西。”
“好狗血的故事。不是,你們都這麼認真嗎?這是同人文啊喂!”
“上回說在春城福利院工作的網友,有誰還記得他的網名,要不要再問問?”
“這題我會!@歡喜人王小姐”
歡喜人王小姐:“嗯?同人文,待我看看。”
“坐等。”
“等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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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了。”
“十分鍾了。”
“二十分鍾了,人呢!”
歡喜人王小姐:“來了來了,剛才被叫走了。統一回答一下:方米這個名字的確不在我們收養系統裡。但我不是說她就是假的。她被方家收養肯定是改名字了。我們系統裡能查到的收養女孩的姓方的先生有三位。其中一家已經移民了,另外兩家都還在春城。”
歡喜人王小姐:“之前說的跟進收養情況,最近十年才開始。不過十年以前的進我們開始在了解了。現在方米的故事這麼火,我們接到消息,接下來會去跟進。大家等我消息。”
“怎麼辦,聽著不像是真的。”
“蹭熱度的吧?”
“emmm,我聽朋友說,春城福利院的確是有這麼個系統。好像就是因為一些被收養的小孩‘下落不明’,還有一些結果不是很好,所以這些年開始重視起來了。”
“這怎麼就不像是真的了?收養小貓小狗,還有後續回訪呢。”
“害,真去跟進了也未必就是方米家。小說可以用化名啊。要是用的本名,認識方米的人早就出來蹭熱度了,到現在一個都沒有啊。”
……
同一時間關注文章《是誰殺了她》和網上的熱議的,還有刑警傅明裕。
他被調來春城不到一年,最近剛接手了林純的案子。
此時的傅明裕正和同事一起站在單向鏡的另一邊,看著對面屋子裡林純的供述。
林純,F國華人。她的資料就擺在詢問室裡民警的面前。
傅明裕旁邊的警員小聲匯報情況:“方米在天賜福利院期間叫曉曉,後來被收養了就更名方曉曉。小說裡方米的哥哥叫方冬,現實中方曉曉的哥哥叫方許。方許成年後就申請了F國的長期居住籤證,方曉曉後來多次去往F國,還申請了那邊的學校。據我們了解,當時的方家有意全家移民F國,可惜方家夫婦在七年前因為一場車禍意外身亡,車子當場爆炸,兩人屍骨無存。因為這件事,方許和方曉曉一同返回,處理完後事不到兩個月後又一起返回F國。半年後,方曉曉申請F國的長期居住籤證,又過了一個月,方許失蹤。”
警員的匯報言簡意赅,內容不長,但信息量卻很大。
傅明裕接道:“就是說,方家夫婦身亡九個月以後,方許也不見了?”
警員回復:“對,據F國那邊的記錄,到現在都沒找到人。而方曉曉是在三年前失蹤的。”
方家一共四口人,兩個死了,兩個失蹤了。
很快,警員又說道:“至於林純,她和方許上的是同一所大學,聽說在校期間關系很近,因此認識方曉曉。對了,三年前方曉曉失蹤以前,她和林純一起回來過春城,目的是處理方家留在這邊的房產——那時候她們的視頻賬號已經有三百萬的粉絲。”
傅明裕一邊聽一邊點開手機裡的記錄,這上面寫著林純在春城的報警記錄,也是三年前,她曾對接警員稱遭到強|奸。
而林純口中的“嫌疑人”,正是小說《戀愛腦的終極反殺》中濃墨重彩的顧澎。
傅明裕半晌沒有言語,他腦海中正在整理這錯綜復雜的時間線和人物關系,而這裡面最大的煙霧彈就是來自那本小說和網上熱議的《是誰殺了她》。
片刻後,傅明裕對單向鏡另一邊負責詢問的民警說:“問問她認不認識方家的鄰居李雋。”
民警通過藍牙接到信息,遂不動聲色地復述問題。
林純的表情明顯一愣。
而這種表情剛好被傅明裕捕捉到。
民警再次重復問題:“方曉曉有和你提起過嗎?”
林純快速眨了眨眼睛,先是閃躲著民警的目光,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糾結地交纏在一起,就連嘴唇也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傅明裕又對民警說:“再問她有沒有聽方曉曉提過,李雋曾經性侵過方曉曉?”
不隻是正在詢問的民警,傅明裕旁邊的警員也怔住了:這不是網絡小說的內容嗎,還沒有得到證實啊!
民警靜了兩秒,還是將問題重復了一遍。
林純的表情再次發生變化,不是茫然,不是驚訝,而是瞬間抬起頭直勾勾盯住民警,目光中還帶著一絲詫異和慌亂。
果然。
傅明裕提示民警,叫他乘勝追擊。
民警接著問:“具體情況是怎樣的?”
林純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這和案子有關嗎?這是曉曉的隱私,我不想說。”
民警又問:“那麼三年前你曾經報警,說顧澎意圖對你實施強|奸,後來又主動到警局解釋,說是一場誤會。你所謂的誤會是怎麼回事?”
林純回答:“就是我搞錯了。我以為在我喝醉以後,我們發生關系了。後來我才想起來是我自願的。”
這話前言不搭後語。
民警疑惑道:“喝沒喝醉、是不是自願的,你自己不知道嗎?”
林純搖頭,方才的慌亂已經不見蹤跡了:“我有一些情緒病,需要靠藥物維持。如果停藥或是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我的精神會受到很大困擾,嚴重的話還會產生幻覺。吃那種藥我是不能喝酒的,其實是我錯將幻覺當成了真實記憶。”
民警接著問:“可顧澎不是方曉曉的前男友嗎?”
林純回答:“他們早就分手了。”
停頓一秒,不等民警再次開口,林純又道:“這些都是我們的隱私,和你們要調查的案子無關,一直問這些做什麼?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
林純很聰明,也不是第一次來警局,有些情況她一眼就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警察請她來配合調查,沒有逮捕手續,沒有手銬,隻說是詢問,可安排的這件屋子卻不是普通的問詢室。
屋子裡有一面牆是單向鏡,用來做訊問室也是可以的。
林純忍不住想,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現在是否正在確認她的牽扯程度?她現在的身份比較“曖昧”,隨時都有可能從“配合調查”變成“接受調查”。
許垚承諾過她,會替她將F國那邊的隱患搞定,而在春城警局這邊,能不能走出去要靠她自己的努力。
單向鏡那邊不知道是誰一直在打探以前的故事,這個人嗅覺很靈敏。
萬一讓那個人捕捉到漏洞,很有可能會舉一反三,通過一個疑點推翻所有邏輯關系,再追根溯源……
一旦這些警察認定她在說謊,那麼無論她怎麼解釋自己沒有殺那兩個留學生,他們都不會信,可能還會因此將她定為嫌疑人。
對了,許垚說過,F國那邊警方已經找到證人,還不止一個。
那究竟是怎樣的證人,是目擊證人嗎?
短短五分鍾裡,林純想了許多,思緒雖然復雜,腦子卻很清醒。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隻有一個目的,而且必須達成。
五分鍾後,民警提示林純繼續口供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