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簡淡真的很過意不去,這麼晚送她去醫院,給她做飯,還泡腳,實在太麻煩他了。
“我已經接好水了。”沈冽仰著頭,不容置疑地看著她。這麼大體格蹲在她腿邊,像極一隻大狼狗。
簡淡隻好趕緊把腳放進去,生怕他還要親自動手。
“嘶……”她一碰到水就立即抽出來,雙腳進退兩難地靠在桶上。雪白的腳背濺到幾點水花,立即就紅了。腳趾前幾天才塗了寶藍色指甲油,在燈光下晶瑩閃爍。
“太燙啦。”簡淡有點尷尬。
“還好啊。”沈冽伸手掠過水面試了下,不以為意:“就要燙一點才暖和。”
“你!”她瞪大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魔幻。
沈冽接了點冷水兌進去,然後握住她的腳掌,慢慢放進去。
簡淡僵坐在那,甚至沒敢出聲制止。
仿佛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讓現在的情況脫軌。
桶很深,熱水浸沒到小腿肚,一陣陣逼散寒氣。
“這樣可以嗎?”沈冽低著頭,袖子摞到胳膊上,緊實的小臂筋脈起伏,力道不輕不重地按揉著她的小腿,掌心似乎比水溫還燙。
簡淡沒有說話,雙手死死掐進被褥,額上覆了層薄汗。水聲黏連,心跳和這漣漪迭起的水面一樣,難以平息。
他一定能察覺到吧,她的腿和腳都是緊繃著的。
簡淡緊抿著唇,越想越是做賊心虛。
沉默中有什麼在醞釀,沈冽忽然抬頭看她。眼神對上的一瞬,仿佛在空氣中碰撞出火花,簡淡簡直懷疑他們是不是真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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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心的力量微微一重,簡淡忍不住輕呼出聲,隨即臉色爆紅,急忙用咳嗽掩飾。
他是故意的嗎?她懷疑地打量他。沈冽低著頭,看起來很安分。可揉捻她腳趾的手,卻總有一種……狎昵的感覺。
“你,你還會足底按摩啊。”簡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想按哪裡按哪裡。”沈冽淡淡道。
簡淡:……
她咳得更厲害了。
但確實挺舒服的。
按了一會,沈冽站起來,高大的陰影籠罩住她。簡淡目光隨著他的動作往上,忍不住咽了咽幹緊的喉嚨。
“開始熱了?”他突然開口。
簡淡呆呆啊了一聲,不明白他的意思。
“臉紅成這樣。”沈冽低垂著眼睫,語聲淡淡。
簡淡:……
見她臉色又漲紅一層,沈冽彎了彎嘴角,沒再說話,轉身要離開,簡淡忽然喊住他:“你……”
他轉頭,低眸看著她,眼睛黑漆漆的。
“你待會做飯記得洗手。”簡淡側頭回避那灼人的視線,隻覺得全身都要燒起來了。
沈冽啞然,愣了半天才笑出來:“我都沒嫌棄你,你還嫌棄你自己啊。”他作勢甩手把水濺向她。
“沈冽!!”簡淡惱羞成怒地低吼。
沈冽哈哈大笑,抱著衣服下樓去了。
她抓狂地瞪著他的背影,又忽然覺得,家裡從未這樣充滿人氣。
隻是多了一個人而已。
太不真實了。
簡淡看著水面上自己搖晃的倒影,忍不住又捂著發燙的臉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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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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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泡了十幾分鍾,腳一暖全身都暖了,腹部也沒那麼疼了。簡淡起身去倒水,順便換個衣服和姨媽巾。
可是她一脫褲子,就發現漏得一塌糊塗,裙子和打底褲上都是,所幸是深色的,看不出來。
簡淡的心劇烈跳了下,仔細回想她坐過的地方。
從車上到家裡,沈冽的外套一直披在她身上……等等,外套?!
簡淡看向旁邊的外套,顫抖著手把它掀開,米色內襯上果然有一小塊幹涸的血跡。
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冽。
簡淡深呼吸幾下,迅速清洗好自己,換上睡衣跑下樓。洗衣機和廚房油煙機的轟鳴聲混在一起,像一場演奏會,竟有點熱鬧的感覺。
沈冽雞腿肉煎了煎,炒了蘑菇,然後放牛奶和奶油燉煮。大晚上吃這個容易膩,他又煮了些青菜,下了兩碗面。聽到腳步聲,沈冽回頭一瞥,隻見簡淡穿著毛絨絨的小熊睡衣,臉頰恢復紅潤,在燈光和霧氣中顯得尤為可愛。
“正好,準備吃飯。”沈冽端著碗筷走出廚房,她卻始終低著頭。
“怎麼了?”他察覺有些不對。
“……對不起,我把你衣服弄髒了。”簡淡愧疚不已,“我給你買件新的。”
沈冽愣了愣,也不意外,他給她披外套本就不僅是為了保暖。
“好呀,不過我要自己選,下次我們一起去商場。”沈冽順坡下驢,才不跟她客氣,“還有這件你洗幹淨了也還給我,不準丟掉。”
他這麼爽快,稍稍緩解了簡淡挫敗窘迫的情緒。但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更為緊張:“我,我之前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我帶你離開的時候,沙發都是好好的,沒事。”沈冽說。
“真的嗎?”簡淡怕他記錯了。
這副彷徨無措的神情,像極一個迷路的小女孩。沈冽失笑:“真的,你要親自去檢查一下嗎,放心吧。”
他這麼篤定,簡淡便不再說什麼,隻是想著明天還是早點去公司看看。
平時隻有簡淡一個人住,客廳桌子並不大,兩人圍坐在桌邊,濃鬱的奶香和肉香飄散滿屋。在這樣靜謐的冬夜,越發顯得溫暖。
“今天背著你上上下下可給我鍛煉得夠嗆。”沈冽一邊說一邊大口嗦面。
簡淡忽然來了句:“是你太虛了。”
沈冽:?
他瞪她,“我虛不虛你不知道啊?”
簡淡撇了撇嘴,面不改色地說:“就是親身體驗過才覺得虛。”
“簡、淡!”沈冽一拍筷子,目露兇光:“你還想不想吃飯了。”
要不是她現在身體條件不允許,他說什麼都要辦了她。
簡淡沒再挑釁,安安分分地吃飯。雞腿燉得軟爛,湯汁綿密濃稠。她真的餓壞了,一口氣吃了三個雞腿,面也吃完了。
沈冽第一次見她胃口這麼好。
“我廚藝可以吧?”他頗為得意地笑。
簡淡默默埋頭幹飯,沒有說話。
沈冽風卷殘雲,把剩下的雞腿全都解決。簡淡拿著碗碟起身,卻被他按住,“回去休息,我來洗。”
家裡沒有洗碗機,簡淡覺得太麻煩他了,“不用的,放水池就好,我明天洗。”
沈冽嘆了口氣,忽然說:“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什麼?”她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從現在開始,不準再說‘不用’。”他板著臉盯著她,“你自己算算今晚你跟我說幾次了,再加上以前的。”
簡淡:……
她想了想,好像是真的哎,不說這兩個字,她就找不到其他詞匯了。
沈冽沒再理她,搶過碗筷就去廚房洗涮。
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水池邊,本就狹小的廚房被他襯得更為逼仄。簡淡無事可做,在原地幹站了一會,忽然覺得有點尷尬,就回房了。
沒過一會,樓下水聲忽停。輕微的腳步聲向陽臺走去,洗衣機滴滴叫著,衣服洗好了。衣架叮當作響,隨後安靜下來。
簡淡躺在床上,忍著睡意,心裡泛起許多嘈雜的噪音。
她忽然想到那件內衣,他不會真的洗了吧?!腦海中不可抑制地構想出那雙修長的手把內衣掛上晾衣架的畫面。
救命!
微信響了下,簡淡嚇了一跳,沈冽隻發來兩個字:“走了。”
她抿了抿唇,打了幾個字又刪掉,糾結一會,最後隻發了兩個表情:[謝謝]和[再見]。
[沈冽]:。
……這個句號是什麼意思??
簡淡腦子裡浮現大大的兩個字:代溝。
她丟掉手機,戴上眼罩睡了。
樓下大門開合,他往上提了提把手,幫她鎖門。
空氣中似乎還飄著奶油的淡香,溫暖安全,小腹上的疼痛都舒緩許多。
簡淡已經記不清多久,有人在家裡給她做飯了,得有十年了吧?
不知道下個十年裡,還會不會有這樣奇異的一晚。
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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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蛇》小兔嘰x大蛇蛇,男主人形和蛇形可以同時存在,後期會化龍。
柳思晗發現自己活在一本男頻修真後宮文裡,她是大男主凌辰的貼身丫鬟,貌美乖巧,默默痴戀,為他獻身反派,擋劍挖心,最後還要感激凌辰不嫌棄她出身卑賤,納她為妾。
而那時凌辰已經有無數後宮,柳思晗為他們任勞任怨,勸凌辰雨露均沾,送他去其他姐妹房裡,然後獨坐垂淚到天明,怨自己肚子不爭氣。
知曉劇情的柳思晗默默收拾行囊,連夜跑路,找的新工作仍然是丫鬟,隻是從伺候人變成伺候蛇。
一條通體雪白,鱗片在光照下微微泛藍的白蛇,這是柳思晗見過最漂亮的蛇。她天天為它洗澡,同吃同睡,愛護有加。白蛇也投桃報李,夜夜都像麻繩似的將她緊纏。
後來柳思晗才知道,這蛇竟然是書中大反派無臧的元神所化。再後來,她除了飼蛇,還要飼他……
冰冷滑膩的蛇尾如同鞭梢,輕沿著她的背脊線上下遊移,少女身姿舒展,尖銳的蛇牙在她脖頸烙下兩枚米粒般的印記。
被灌輸生而為奴思想十幾年的柳思晗,原覺得自己不配奢求什麼,逆來順受無所不從。直到那天白蛇卷著她騰躍而起,凌御九霄,將她從千夫所指,捧成萬人豔羨。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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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淡醒來時,肚子幾乎不疼了,她隻有第一天疼得厲害。
洗漱下樓,客廳被收拾得很亮堂。昨天洗的衣服整整齊齊掛在陽臺。簡淡瞥見那抹鵝黃色,還是忍不住心髒亂跳。
她特地早起半小時,找到那件髒外套領口的logo。她不認識男裝品牌,在網上搜了下,是個潮牌,不算很貴,但也有小一千了。
簡淡難免有些肉痛,她從小不舍得花錢打扮,直到上大學那會,每件衣服最多一兩百,到底還是大城市的孩子舍得。
送去幹洗店之後,簡淡到了公司,逢人帶著三分笑打招呼。林瑜見到她,笑道:“春風滿面的,有什麼好事啊?”
她也隻是一說,說完就忙自己的去了。簡淡站在原地,微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渾然不覺。
她平時確實不愛笑。
走進辦公室,簡淡想起什麼,心驚膽戰地觀察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