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抵達住處已是凌晨四點。
黎艾困得不行,但愣是硬撐著沒閉眼。
車停在,陳添拉著已經困懵了的黎艾下車。
黎艾猛地清醒過來,“陳添你幹嘛!”
“給你做心理疏導。”陳添拉著她往自己房子裡走。
“我不需要!”
“你需要。”
“陳添你才需要心理疏導!你這個神經病!”黎艾對她破口大罵。
被她罵,陳添真的覺得爽,唇角完全是不自覺就揚起。
他停下,轉頭,微微彎腰,輕咬舌尖半含笑地說:“別罵,把我罵性興奮了,我不光給你做心理疏導,我還給你做身體疏導。”
“你他媽——”黎艾罵到一半緊急剎車。
陳添朝她挑眉,示意她繼續。
黎艾看著他,直覺告訴她,他不至於強上她,但他會強吻她,他媽的禽獸。
“你不是想跑?”陳添笑著直起身,“我給你個機會。”
說到這個,黎艾眼睛頓時亮了。
她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讓他給她這個機會。
Advertisement
知道她拒絕不了這個機會,陳添松開拽著她的手,轉身走在前面,“跟我來。”
黎艾有種跟過去會被騙得褲衩都不剩的直覺,但她還是跟上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陳添把她領導了自己的房間,站在床尾偏了下頭,用眼神示意她上床。
第33章 第 33 章
看著眼前的床, 黎艾眸中頓時怒色一閃,“什麼意思?你要我陪你上床?你當我是妓女嗎?!”
“什麼妓女值上百億?”陳添隻輕飄飄說了句。
黎艾被他噎得一時語塞。
“你和我是要上床,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陳添說。
“那是哪回事?”
陳添從兜裡摸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那枚打火機,舉到她面前。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打火機, 黎艾晃了下神, 她清楚的看到了上面自己親手刻上去的那行字:
【sky at dawn】
Sky……
難怪, 他不信她不愛他,酒吧的名字都是他。
黎艾有些懊惱,都怪自己當時頭腦一熱, 她不是沒想過他會找來,所以把照片都藏起來了,卻在看到sky時完全走不動道,把這事兒忘了個幹幹淨淨。
“你拿個打火機幹嘛?”她盡量控制情緒,面無表情地問。
陳添轉了下手裡的打火機, “今晚你要是能從我手裡搶到這枚打火機,我就讓你跑,場地就是這張床。”
“陳添,你玩兒我呢?”黎艾一臉慍怒, “別說場地限制在這場床, 就是限制在地上這塊一平米的磚,你要是用力捏住這枚打火機, 我這點兒勁怎麼把你手掰開?”
“我還沒說規則,別那麼急性子。”他笑著,語氣像逗弄一隻貓。
“有屁能不能一次性放幹淨?”
“我隻用兩個手指夾打火機, 也不會用這隻手來限制你的活動, 如果這樣你還能被我鎖住,隻要你喊我一聲老公, 算了,”他改口,“入鄉隨俗,隻要你叫我聲Darling,我就放開你。”
Darling……
黎艾試著在心裡喊了聲。
不行,好別扭,別扭死了。
她不願意喊,但如果不喊,以陳添的尿性,絕對會一直鎖著她逼她喊。
Darling,總比老公好吧。
做好了心理建設,她直接脫鞋上床,坐在床上邊活動關節邊問他:“怎麼開始。”
看她一臉認真,陳添忍不住想逗她,但這人現在太容易炸毛,還哄不好那種,不像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他都能哄好。
他將打火機舉到一旁,“來吧,開始。”
他語聲一落,黎艾立馬朝他撲過去,完全沒管肢體會不會親密接觸,她跟他什麼沒做過。
其實,陳添今天如果說要她和他做一次,她雖然會憤怒,但如果做一次能換一次逃跑的機會,她覺得很劃算。
她直接坐到了他身上去搶,雙腿夾住他的腰,不讓他用腿把她壓住。
陳添沒想到她會直接坐過來,這個體一位簡直不要太容易擦槍走火,更是能輕易勾起他們曾經一些瘋狂的回憶。
她這一坐,陳添險些一秒玩兒脫,好在他腦子雖然短路了一瞬間,但肢體的反應能力沒落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快速將拿打火機的那隻手藏到了背後。
黎艾反正速度也很快,撲了個空後立馬抬起右腿去鎖他的脖頸,這樣一來,隻要鎖成功了,陳添就隻能側著身子,另一隻手會被壓住,把打火機搶過來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這事兒當然沒那麼容易,陳添在被她壓下去的那半秒時間裡用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一個發力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壓得死死的。
失策。
黎艾恨恨咬牙,不服輸地掙扎了兩下。
看她這表情,陳添揚唇笑起來,胸腔微微震動,帶笑的聲音更顯得低沉悅耳,“叫聲Darling,我就放開你。”
雖說做了心裡建設,但真到這時候,黎艾一點兒都叫不出口。
太羞恥了。
光是想想,她整張臉就紅了個透。
陳添就愛看她這個樣子,像她這樣平時冷冷冰冰的一個人,臉紅的樣子特有意思,特可愛。
“不叫?”陳添低頭,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極近,鼻尖幾乎要與她相觸,“那我就這樣壓你一晚上。”
他的聲線又低又啞,像在煙酒裡浸過一般,連帶著灼熱的呼吸一塊洇進黎艾的耳朵裡。
她的耳根倏地也熱了起來。
兩個人挨得太近,周遭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滾燙。
鼻腔裡混合著荷爾蒙氣息和他身上凜冽的味道,侵略感極重,像會順著鼻腔與咽喉浸透五髒六腑,尤其心髒。
身體相貼的地方,溫度在不斷升高。
像被關進密閉的罐子裡,被火烘烤著,這熱意讓她很是受不了,時間越久,越是難耐。
何況,他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更讓人難以抵抗。
在這樣近距離的肢體接觸下,一切感官都像被放大了,黎艾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有火在燒,心跳如擂鼓。
“你的心跳好重。”
陳添低笑的聲音落入黎艾發燙的耳朵裡。
“我聽見了。”
原來不是感官被放大,她的心跳聲是真的清晰可聞。
“真的不叫?”陳添還笑著。
黎艾暗暗深吸了口氣,強迫大腦摒除那份羞恥心。
“Da……”她嘗試著開口,但實在覺得難以言齒,聲音細細的,整個人紅得仿佛要熟透了,渾身都泛著粉,像顆甜美多汁的水蜜桃。
陳添聽著,看著,眼眸漸深,漆黑的瞳孔裡仿佛有翻滾的欲念快要不受控制地傾巢而出。
“Darling……”
終於,黎艾喊了出來,聲音細而清。
陳添深沉如濃墨的眼底亮起一點光,像理智被喚醒,而後,他唇角弧度一點一點擴大。
他笑著將薄唇壓到她耳邊, “Good girl.”
黎艾忽的一怔,像心跳停了一拍。
陳添說英文時的嗓音比說中文要低沉一些,顆粒感十足,也十足的好聽,聽得人渾身酥麻。
要命。
心髒跳得比之前更重了。
好在,陳添說完這句便按照約定放開了她。
他一離開,黎艾那顆像被纏緊的心頓時松了綁,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身上的紅慢慢褪下去。
看著他指間那枚打火機,勝負心將剩餘的悸動都壓了下去,她現在眼裡隻有那枚打火機。
很快,她再次撲過去。
結局是再一次被他壓住。
陳添這人,不怕痒,不怕痛,力量大,反應還快,不管她怎麼努力,使出什麼招數,都能被迅速他壓制。
幾個回合過去,“Darling”她是喊得越來越順口,完全不再感到羞恥,隻當是個不帶感情色彩的口令。
現在她能很快逃脫陳添的壓制,但體力消耗得也更快了,她今天本來就累得要死,這還是大半夜,她的精力當然比不上一個曾經當過特種兵的人。
看她喘得厲害,陳添湊過來,笑得輕佻,“要不這樣,你親我一口,我再讓你一條腿。”
黎艾盯著他,一個吻,換一條腿,很劃算。
下一秒,她仰起頭吻過去。
似是全然未料到她會吻過來,雙唇相貼的那一瞬間,陳添那雙總是懶懶半搭著的雙眼忽的睜大,怔怔看著眼前的人吻上他的雙唇。
她的唇還是那麼軟,那麼勾人,輕輕的一點觸碰就讓人上癮,讓人失控。
像掉落在草原上的一簇明火,星星之火,卻疾疾燎原。
等不及享受她的主動,他已忍不住重重吻回去,呼吸急促而粗野,一來便將舌抵進去,與她唇舌勾纏。
黎艾本咬緊牙關抵抗,不知為何又放棄,似也想放縱一次,徹底的放縱。
兩個人誰也不甘落後,彼此都在用力的吮,死命的纏,甚至是咬,口中泛起血的甜腥味也不松口。
吻得這麼重,這麼深,他卻沒有閉眼,始終看著她,看她主動獻吻的模樣,看她眉眼間染上的欲色,眼神像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帶著可怕而暴虐的侵略意味,顯然是壓抑太久而控制不住爆發出的欲念。
吻到後半段,黎艾也睜開了眼。
她的眼裡起了層水霧,瞳色清淺的眸子像一方清池,澄澈,幹淨。
幹淨得讓人想要弄髒。
陳添忍不住猛的加重了力道。
換來一記狠瞪,但這時候,她的眼神再狠,在陳添眼裡,都像調情,吻得愈發更帶勁。
黎艾本想,趁深吻時睜眼去搶打火機,卻沒料到他也睜著眼,也不知道他是在防著她,還是就喜歡看她繳械投降的模樣。
既然沒法偷襲,那她不幹了。
她用力咬了下他探過來的舌,真咬。
陳添吃痛地沉了下眉。
某人咬完就跑,結束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