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驕陽》, 本章共3296字, 更新于: 2024-11-22 17:04:17

杜明這幾年一直跟白子慕聯系,如果方啟算是雷東川的人,那麼他顯然就是白子慕身邊的副手,在他這,白子慕的話甚至比雷東川還好使一些。


杜明人聰明,說話辦事也靈活,各方面能力比較平衡,萬金油一樣好使。


白子慕跟他討論了之後,又讓他出面聯系了百川超市那邊,好歹躲過了雷媽媽的審問。


杜明咳了一聲,低聲道:“子慕,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家裡應該已經知道你們來這邊的事了,老大擔心你出事,帶了好些人過來,陣仗太大……”


雷東川這次帶了車隊入藏,帶來的人太多,確實也很容易被發現。


去其他地方還好,但是西番這裡太過明顯。


白子慕來這裡,董玉秀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兒子來這裡尋找什麼,找過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杜明說的委婉,白子慕已經聽明白了,他垂著眼睛想了片刻,輕嘆一聲:“我知道了。”


*


外面,空地上。


雷東川帶來的車子都停放在草地上,黃褐色的枯草上落了一層還未完全融化的雪,連車頂上也有殘雪。


多傑幾個人圍著看個不住,從杜明帶車隊過來的時候他們就看傻眼了,原本以為足夠氣派的車隊,如今又擴大了一倍,而且一水兒的越野車,停在前面的兩輛用鋼板加固過,霸道極了。


多傑這麼大年紀的小伙子們就沒有不愛車的,已經在外面看了一上午了,還小心上手摸了摸。


雷東川老遠喊他一聲,多傑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


雷東川走過來,大方道:“喜歡這車?挑一輛,我送你。”


多傑對他的大方有些驚訝,但是很快搖頭拒絕了:“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

Advertisement


雷東川:“你救了我弟,送你輛車不算什麼。”


多傑還是搖頭:“不行,你弟弟說了,他要讓郎卡送我一輛車。”


雷東川:“……”


雷東川挑眉:“他跟郎卡,很熟?”


多傑奇怪道:“他沒跟你說嗎,我們打算先和郎卡做朋友,然後從郎卡身上賺錢,我做不到,小雷說他可以,而且郎卡很喜歡他,上次去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跟他說話。”


雷東川越聽越不對勁,伸手搭在多傑肩膀上帶著他往外面走了走,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你仔細跟我說說?”


生意的事兒太復雜了,多傑重復不過來,再加上漢話說得半生不熟的,比劃著好歹跟雷東川講了個大概。雷東川一直到最後才聽明白,大概是他們三方一起有個什麼協議合作,他對生意上的事不怎麼在意,注意力更多放在了郎卡身上。


雷東川問道:“郎卡這人怎麼樣?我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傳言。”


多傑眼一提這個就來勁兒,但是摸了摸臉上剛長出一點的胡子,有些糾結。


雷東川見他為難,開口道:“沒事,不能說就算了。”


多傑:“也不是,就是我答應過郎卡,不能跟別人說,要保密。”


雷東川跟他勾肩搭背,壓低聲音道:“這有什麼,我也不是外人,再說了,你跟我說了,咱倆一塊保密。”


多傑被他繞蒙了,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倆人就在那嘀嘀咕咕說了一陣。


雷東川路上從那幾個路匪嘴裡也問到一些,有部分和多傑說的對不上:“郎卡沒小孩?不對吧,我怎麼聽說他有不少兒子,外頭說有幾個還挺厲害的,下手也特別狠。”


多傑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堅定道:“沒有,這個絕對是假消息,郎卡收養了很多人,前些年鬧雪災,還有一些外鄉人回不去,他都救了留在自己身邊,有些人年紀小,對他很尊敬,但是郎卡從來不讓他們喊‘父親’,都喊先生。”


雷東川想了片刻,又問:“郎卡多大年紀?”


多傑:“不知道,他生意是十年前做起來的,再之前的事,要去問曲主任。”


兩個人交流一陣,互相得到了一些情報。


白子慕過來找他們的時候,聽到多傑在那眉飛色舞地講“郎卡的故事”,他站在後面咳了一聲。


多傑:“……”


白子慕:“你又在這裡亂講故事,小心你的胡子。”


多傑有些心虛,回頭看了白子慕一眼,又眼巴巴去看雷東川,乞求新的漢胞朋友幫忙說話。


雷東川笑道:“沒那麼嚴重,就是隨便聊聊,反正也不跟別人說。”他說著拍拍多傑的肩膀,讓他先走,自己過去找了白子慕,“跟杜明交代好了?”


白子慕:“嗯,都弄好了,百川那邊會盡快過來一個人到這裡交接。哥,你別聽多傑亂說,郎卡不是那樣的人,接觸起來其實還可以。”


雷東川道:“他喊你小瘸子了?”


白子慕哭笑不得:“沒有,他就是多看了一眼我的右腳,那會還沒好利索,走路不太穩,他想介紹醫生給我,讓我治療來著。”


雷東川道:“那他吃飯的時候,怎麼就隻跟你說話?”


白子慕:“多傑他們漢話說得不利落,郎卡要談生意,肯定隻能跟我說啊。”


雷東川將信將疑,他視線落在白子慕那張臉上,覺得並不是自己的濾鏡問題,他弟長得真的是太漂亮了,這換了誰不想多看兩眼?


白子慕還在幫郎卡說話,雷東川心裡不是滋味:“你怎麼知道他是好人啊?你才見他幾回,都開始幫他說話了。”


白子慕無奈道:“他那個年紀都能當我爸了,哥,你別鬧,我還找你有正事兒呢。”


“什麼事?”


“你今天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咱們去拜訪郎卡。”


白子慕去找郎卡,是為了那尊金佛,但是雷東川聽在耳朵裡不是滋味。


雷東川一路上開車過去,白子慕說的那些話,他聽到之後都忍不住要多想,他弟對他肯定是沒說的,但是郎卡這人,外面傳言實在是太多了。


雷東川還沒見郎卡,就忍不住貼了一堆標籤。


等到了之後,他看到郎卡住的地方,眉頭都皺起來。


跟他想象中的穩重完全不同,郎卡的房子在外面看白得亮眼,走進去之後格式帳幔和金粉浮雕,哪怕是沙發上放著的坐墊都工藝繁復,更不用提桌上放著的茶具——幾隻木碗竟然還套了金銀圈,木碗上帶著淡淡香氣,一看就是名貴木料。


雷東川隻覺得這人太過浮誇,弄得金碧輝煌,實在太過俗氣。


雷東川陪著白子慕等在會客廳,郎卡的手下過來送了一些瓜果和糕點,給白子慕準備的是一碗甜粥,特意放在他手邊:“郎卡吩咐廚房做的,他說你上次喜歡吃這個。”


第233章 針尖


甜粥放在那,雷東川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還沒開口說什麼,就被白子慕按住了手背低聲道:“哥,一會見面,你千萬別跟他起爭執。”


雷東川還在看粥:“我都沒見過他,能爭什麼?”


白子慕想了想,湊近一點又低聲跟他說了一下之前做生意時候的事:“郎卡在這裡太長時間,說話做事確實習慣了一個人做主,一會你看我眼色,要是金佛的事他不答應,我們就先走。”


“好。”


郎卡有事在忙,糕點上了兩輪之後,這才姍姍來遲。


他依舊是和上次一樣穿了一身黑色藏袍,大約是雪未融化有些冷,領口綴了毛邊,襯得面色如玉,沉靜肅穆。他坐在那裡雙手搭在微微敞開的膝蓋上,手上掛著一串綠松石念珠,抬手的時候微微晃動,示意白子慕去嘗新端上來的熱茶:“放了些牛乳,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白子慕喝了一口,道:“很好喝。”


郎卡道:“你上次來,酥油茶沒喝幾口,實在是太挑食。”


白子慕笑了一聲,道:“習慣了,家裡一直把我照顧的很好。”他放下茶杯,又跟郎卡介紹了一下雷東川,“這是我哥,前些時候跟您提起過,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談。”


郎卡看向雷東川,上下打量之後微微擰眉:“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雷東川笑笑:“還行吧,別人都說挺像的。”


郎卡淡聲道:“看來你身邊很多人順著你說話,但也要警惕,不可太過自滿。”


雷東川的笑容僵在臉上。


白子慕心道要糟。


雷東川努力維持了表面溫和,但郎卡顯然對他不是很滿意,兩個人談什麼都不合拍。雷東川喜歡晴天,郎卡就說自己喜歡雨季;雷東川說自己從小做生意,郎卡就淡淡的提一句自己大器晚成。


兩個人誰也不讓對方,白子慕努力把話題轉到金佛上,剛提了一點,郎卡那邊就點頭道:“你說的東西,我有印象,好像是有這麼一尊金佛,但是來路不正,你拿著不安全。”


白子慕誠懇道:“實話跟您講,我們家裡長輩和這尊金佛有些淵源,找了許多年,這次來也是想看一看,如果真的是它的話,郎卡先生說個價碼,我們願意付錢,或者您有其他想要的東西,盡管開口。”


郎卡不贊同道:“你年紀太小,這不是你能處理的東西,就算是家裡需要的,也應該是長輩出面。”


“這,我家裡長輩年紀大了,不太方便過來……”


“那為了一件身外之物,就讓你自己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也太不應該。”


郎卡對金佛看起來不怎麼重視,反倒是對雷家意見很大。


雷東川也覺察出來了,覺得這份敵意針對自己。


但要說郎卡對白子慕的那份喜愛,又和他的不同,細細品味,倒是更像在跟他爭奪“撫養權”——這活兒他太熟了,白子慕小時候隻要往餐桌邊一坐下,整個老雷家的人都摩拳擦掌在那爭個不住,恨不得把小孩抱腿上,搶著投喂。


其中雷媽媽最擅長的就是扣帽子,先假意訓斥三個兒子亂喂零食,佔據了道德制高點之後,就接手小勺子,美滋滋在那喂小孩吃飯。


雷東川心裡有點犯嘀咕。

潛力新作

  • 太子妃降職記 

    「我要納妾。」太子勢在必得地對我說出這句話。 我盯著他看了許久,然後對小鎖說:「傳下去,太子要納妾。」 小鎖點頭,然後往下傳:「傳下去,太子要娶忽必烈。」 下一個人點頭,往下傳:「傳下去,太子要娶豬八戒。」 第二天,全京城都知道了——太子要與豬過夜。

    替嫁病弱太子後我帶球跑了

    我替嫡姐嫁給病弱太子沖喜。他不弱,我很快有了身孕。可他心中隻有嫡姐,我決定跑路。五年後,太子已成天子,眉眼陰鷙。看著我俊朗的新夫君,他面無表情地捏碎手中瓷杯,語氣森然:「皇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叫朕好生羨慕。」

    我,直男發瘋裝gay後

    被校花罵舔狗後,我發瘋裝 GAY,抱著校草室友親了他一口:「我喜歡男的!」 結果校草才是真 GAY。 從那以後,高冷校草看我眼神不對勁了,每天都纏著我要親親抱抱,變成超級黏人怪。 可我……是真直男啊。

    阿拉斯加海灣

    戀愛七年傅鈞還是會在喝醉後,對著我叫他白月光的名字。 「阿寧,求你,別離開我。」我會溫順地應­好,然後摘下他的助聽器。 對著他叫賀舟的名字。 他一直以為我愛慘了他,才心甘情願當替身。

  • 玫瑰逃亡史

    我被賣到緬北搞詐騙,卻不小心騙到了園區老大英國畱學的兒子。 我開了千萬大單,園區點禮砲慶祝。 小少爺提著槍沖進園區,觝著我腦袋。 「誰他媽教你同時跟 8 個男人調情的?」 我嚇得瑟瑟發抖,指了指旁邊點鞭砲的男人:「你爹。」 小少爺:「所以是你讓她玩弄我感情的?」 他爹:「所以這一千萬是騙的我兒子的?」

    當兩個Alpha分手後

    "我和楚月寒人前是從小到大的鐵哥們。 人後是把對方全身都舔了個遍的小情侶。 說好一個分化成alpha一個分化成omega就直接結婚的。 最後我倆都分化成了S級alpha。 分手這兩個字誰都沒說過。 隻是他起床穿衣沒有俯身吻我額頭。 我沒有扯著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結局在沉默中已經注定了。"

    難得有相逢

    大半夜在小區翻垃圾桶,開蘭博基尼的前男友從旁邊路過,扔給我倆空瓶。 「不是離開我嫁有錢人去了嗎,現在混成這樣?」 我動作一停,轉頭看著他:「我的戒指掉進去了。」 他眼睛頓時一亮:「是我當初送你……」 「是我的有錢老公送我的鉆戒。」 「三克拉的大鉆戒。」 他沉下臉,驅車離開。 後來我萬人唾棄,無家可歸,大雨裏拖著行李箱蹲在屋簷下。 他捧著一隻盒子,單膝跪在我面前: 「五克拉,夠不夠娶你?」

    蔓蔓情深時

    婚後第五年,我懷孕了,傅遲喜極而泣。 人人都說我命好,嫁給了傅遲這樣的豪門新貴。 卻絕口不提,他在外頭養的女明星。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我也是他十七歲那年,紅著眼告白的女孩。 他的兄弟,背地裡勸他:「你這樣混蛋,真不怕許蔓跟你離婚?」 傅遲有恃無恐,懶懶地笑道:「她不會。」 後來,我不吵不鬧,將孩子打掉。 消息傳出後,傅遲連夜從倫敦飛廻。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