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驕陽》, 本章共3055字, 更新于: 2024-11-22 17:04:17

老頭惱羞成怒,扯了防雨布過來遮住那隻熊貓,連花生都沒給他烤。


第43章 鳳鳴在竹


老頭在給白子慕雕刻了一個並不被認可的大熊貓之後,門上掛了鎖,一連好幾天都沒給他們開門。


白子慕人小,基本不走大門,從牆洞裡穿梭自如,被困住的隻有雷東川一個。


雷東川站在鐵門外面,問白子慕:“爺爺還生氣呢?”


白子慕道:“好像不生氣,又開始砸石頭了。”


雷東川道:“那你問問,我現在能翻牆進去了嗎?”


白子慕點點頭,又跑回去問了,沒一會就瞧見小孩顛顛兒跑回來,開心道:“哥哥,可以進啦!”


“爺爺怎麼說的?”


“他說‘進來試試’~”


“……”


雷東川放心不下弟弟,還是冒險試了試,翻牆進去了。


院子裡的老頭還在砸石頭,聽見聲響抬頭看他一眼,哼了一聲,倒也沒真趕他出去。


雷東川跟白子慕來的時候就商量過了,他們認為是爺爺的石頭沒雕刻好,心情才不好,想盡可能哄一下老頭。兩個小朋友也沒有別的能力,雷東川就從牆角拿了竹掃把幫老頭打掃後院,白子慕跟著一起去,他這次來的時候還背了小水壺,兜裡裝了一個小紙包。


小紙包裡是他跟雷媽媽要來的雞冠花種子。


他上次和哥哥們去動物園的時候,花壇裡種的就是特別漂亮的雞冠花,紅豔豔的一個個開得又大又漂亮。家屬大院因為家家戶戶都有個小院子,所以每一家都會種一點花草,有精力的還會移植一棵小樹種下,像是雷東川家裡種的是石榴,白子慕家也有一棵小杏樹,花草也栽了好些。

Advertisement


老頭這裡是舊宅,也是大院裡出了名的“兇宅”,門庭凋蔽,小院荒蕪,院子裡隻有一點野草稀稀落落長著。


雷東川撿了地上的碎磚,沿著牆邊隔開,拼成了一個長條形的小花壇。


白子慕就從小紙包裡拿出雞冠花的種子,撒在泥土裡,還用自己的小水壺澆了水。


老頭在前面庭院裡砸石頭,也靜不下心去,時不時停下聽聽後面的動靜。


聽著後面院子太安靜了,又忍不住犯嘀咕,那後面是他庫房,亂七八糟堆了不少東西,他有點擔心那倆小的玩兒起來碰到磕傷自己,正準備站起來過去看看的時候,就聽到有噠噠的腳步聲跑過來。


老頭立刻坐回板凳上去了,一本正經拿了鑿子,吭哧吭哧地在那砸石頭。


白子慕跑過來找他,拽著老頭胳膊往後走:“爺爺,有隻豬,有隻大豬——!!”


老頭愣了下,跟他起來:“什麼豬?”他後頭院子裡就放了些碎料,沒有活物啊。


白子慕仰頭看他,要帶他過去看,老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小卷毛慌成這個樣子,安撫道:“不怕啊,沒事,可能是附近後勤農場裡跑過來的,你等爺爺一下,我拿根繩子,拴上送回去就沒事了。”


老頭在防雨布底下翻了翻,之前給他送石料過來的人卸貨,還留了一捆粗麻繩在這裡,他拿起來拽了拽,覺得還挺結實,就拎著繩子跟小孩去了後院。


白子慕兩隻小手抱著爺爺胳膊,一邊走一邊往前看,給他帶路。


雷東川舉著竹掃把,正在門口比劃。


老頭怕他受傷,拎著繩子喊道:“哎,雷家那小子,別過去了,小心豬衝出來撞著你!”


雷東川茫然回頭:“啊?”


老頭大步走過去,哼道:“閃開點,我來捆它——”


他到了門口,繩子卷在手腕上,架勢都擺好了也沒瞧見庫房裡的豬,裡頭空空蕩蕩的,除了之前放進去的石頭料子,什麼都沒有。


老頭挑眉:“豬呢?不是說有隻豬嗎?”


雷東川愣愣地用竹掃把往上舉了舉,“爺爺,這裡,是蜘蛛。”


“我知道是隻豬……是蜘蛛啊?!”


老頭人都傻了,抬頭瞧見那隻灰白色的蜘蛛,確實挺大的,趕上小孩巴掌大小,他把繩子擱一邊,接過雷東川手裡的竹掃把道:“是隻旯犽,吃蟲的,別傷了它,挑下來放走就行了。”


老頭把蜘蛛放了,又去掃門上的蜘蛛網,弄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把掃把塞雷東川手裡硬邦邦道:“誰讓你們在這搞衛生了啊,我這裡常年闲著,壓根就不過來,多管闲事!”


雷東川撓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白子慕可憐巴巴站在那,還在探頭張望,“爺爺——”


老頭招手:“爺爺把那個蜘蛛弄走啦,沒事了。”


白子慕這才跑過來,小卷毛一晃一晃的,剛才嚇得不輕,卷毛都炸起來。


老頭這兩天就是因為雕刻手藝的事兒面子上過不去,發現小孩早就忘了,心結已經去了大半,尤其是剛才成功解決了“大蛛”問題,小朋友仰頭看他的時候滿眼崇拜,老頭心裡美得很,那點脾氣早就過去了。


“爺爺,那隻大豬——”


老頭牽著手領他去前頭,一邊走一邊教育他:“你這口音也有問題,什麼大豬,那叫大蜘蛛!走吧,去前面我教你寫字畫畫兒,學得多了,就不會再出這種錯了。”


“可是哥哥……”


“你哥沒事,讓他打掃一會吧,不信你問一聲,他保管願意在外面搬磚、掃院子!”


老頭領著白子慕去前頭屋裡,一邊喂小孩吃烤花生,一邊念書讓小孩背誦。


這次教的是詩詞,白子慕學得很快,一首詩教個幾遍就會了,老頭教得也挺過癮,問了一首前幾天教過的詩,小孩也背誦出來,一點都沒卡殼。


老頭誇他:“不錯,記性好,下次來的時候爺爺教你寫下來,咱們背一遍再寫上一遍,就記得更牢靠了。”


小朋友也不是一直都喜歡背誦,有的時候注意力會被分散,玻璃窗外陽光明媚,陽光照進來會在桌上形成一道小光束,可以看到粉塵在光下舞蹈。白子慕趴在桌上看這個,也能津津有味看上好一會,老頭也不催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翻書看,翻上幾頁,抬頭看一眼小孩,搖頭笑一聲。


還是小孩子,瞧著什麼都新鮮,也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呢。


白子慕看了一會,又抬頭去看窗外:“爺爺,院子裡有隻石獅子呀。”


老頭道:“是啊。”


他一直對雕刻的石獅子不是特別滿意,自己練習了挺長一段時間,試著把院子裡的石頭一點點鑿成想要的樣子,但這些石頭太過蠢笨,不能熔煉塑形,硬邦邦的,一點都不靈活。


老頭覺得自己一身力氣沒處使,對著石頭一肚子火。


好在他的字畫還不錯,普通做一點碑文篆刻尚可,好歹能做出一點像樣的東西。


白子慕從背來的小書包裡翻了翻,找出一罐健力寶,捧著送給老人。


老頭:“??”


老頭:“這給我喝?我可不喝這玩意,冰冰涼的,你哪弄來的啊?”


白子慕道:“家裡分的,每個人都有呀。”


“你家?”


“雷哥哥家。”


“那是別人家裡分的,跟你都不是一個姓。”


“我們是一家人。”白子慕仰頭認真道,“我們住在一起的。”


老頭被他逗樂了,捏他小臉一下,“行吧,行吧,你說了算。”


白子慕指了指健力寶,又認真道:“爺爺,這個可厲害了,哥哥上次喝了它,考了90分,你也喝一罐吧,喝完了再砸石頭,就不會被退回來了。”


“什麼退回來!我那是自己覺得不夠完美,又搬了一塊石頭重新敲的!”老頭臉紅脖子粗地跟他爭辯,指著外頭道,“你沒瞧出來嗎,它耳朵都是好的,一點都沒壞!”


大約是不服氣,老頭決定從其他方面試著找回一點面子,攤開宣紙帶白子慕畫畫。


這次畫的不是醒獅,而是他拿手的生肖圖。


十二生肖在金銀器裡經久不衰,各種造型千變萬化,老頭信手拈來,揮墨落筆,一隻栩栩如生的小猴子就躍然紙上。


白子慕看得眼前一亮:“孫悟空!爺爺,你會畫孫悟空啊!”


老頭得意道:“不止呢,瞧著啊,爺爺給你畫一整套!”


白子慕個子矮,被老頭抱到椅子上,讓他在椅子上站著看,他畫了幾個之後,幹脆又拿了一支毛筆來給了白子慕,讓小孩跟著他學。


他先教白子慕畫了最簡單的小金魚,幾筆成型。


白子慕一筆一劃地跟著學,小朋友悟性不錯,學起來很有幾分樣子,在畫了一隻小金魚之後又提了要求:“爺爺,我想畫大老虎!”


老頭樂呵呵道:“好好,咱們畫大老虎,老虎威風對不對?“


“嗯!我哥哥和老虎一樣厲害!”


“……”


*


雷東川掃完院子,過來接白子慕的時候,就看到偌大一張宣紙上畫了兩隻老虎,大的那隻踩著石頭、在松下回首虎嘯,身上的花紋和姿態都十分威風,畫得十分大氣,但是後面的小老虎就不太一樣了,似乎是模仿著大老虎一筆一劃畫出來的,筆跡稚嫩,歪歪扭扭,尚且能看出是隻老虎。


小老虎也在扭頭,嘴裡的牙尖尖的隻畫了兩顆,額頭上也沒有一個常見的“王”字,而是在正中央點了一枚朱砂紅點。


不倫不類,卻也妙趣橫生。

潛力新作

  • 太子妃降職記 

    「我要納妾。」太子勢在必得地對我說出這句話。 我盯著他看了許久,然後對小鎖說:「傳下去,太子要納妾。」 小鎖點頭,然後往下傳:「傳下去,太子要娶忽必烈。」 下一個人點頭,往下傳:「傳下去,太子要娶豬八戒。」 第二天,全京城都知道了——太子要與豬過夜。

    替嫁病弱太子後我帶球跑了

    我替嫡姐嫁給病弱太子沖喜。他不弱,我很快有了身孕。可他心中隻有嫡姐,我決定跑路。五年後,太子已成天子,眉眼陰鷙。看著我俊朗的新夫君,他面無表情地捏碎手中瓷杯,語氣森然:「皇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叫朕好生羨慕。」

    我,直男發瘋裝gay後

    被校花罵舔狗後,我發瘋裝 GAY,抱著校草室友親了他一口:「我喜歡男的!」 結果校草才是真 GAY。 從那以後,高冷校草看我眼神不對勁了,每天都纏著我要親親抱抱,變成超級黏人怪。 可我……是真直男啊。

    阿拉斯加海灣

    戀愛七年傅鈞還是會在喝醉後,對著我叫他白月光的名字。 「阿寧,求你,別離開我。」我會溫順地應­好,然後摘下他的助聽器。 對著他叫賀舟的名字。 他一直以為我愛慘了他,才心甘情願當替身。

  • 玫瑰逃亡史

    我被賣到緬北搞詐騙,卻不小心騙到了園區老大英國畱學的兒子。 我開了千萬大單,園區點禮砲慶祝。 小少爺提著槍沖進園區,觝著我腦袋。 「誰他媽教你同時跟 8 個男人調情的?」 我嚇得瑟瑟發抖,指了指旁邊點鞭砲的男人:「你爹。」 小少爺:「所以是你讓她玩弄我感情的?」 他爹:「所以這一千萬是騙的我兒子的?」

    當兩個Alpha分手後

    "我和楚月寒人前是從小到大的鐵哥們。 人後是把對方全身都舔了個遍的小情侶。 說好一個分化成alpha一個分化成omega就直接結婚的。 最後我倆都分化成了S級alpha。 分手這兩個字誰都沒說過。 隻是他起床穿衣沒有俯身吻我額頭。 我沒有扯著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結局在沉默中已經注定了。"

    難得有相逢

    大半夜在小區翻垃圾桶,開蘭博基尼的前男友從旁邊路過,扔給我倆空瓶。 「不是離開我嫁有錢人去了嗎,現在混成這樣?」 我動作一停,轉頭看著他:「我的戒指掉進去了。」 他眼睛頓時一亮:「是我當初送你……」 「是我的有錢老公送我的鉆戒。」 「三克拉的大鉆戒。」 他沉下臉,驅車離開。 後來我萬人唾棄,無家可歸,大雨裏拖著行李箱蹲在屋簷下。 他捧著一隻盒子,單膝跪在我面前: 「五克拉,夠不夠娶你?」

    蔓蔓情深時

    婚後第五年,我懷孕了,傅遲喜極而泣。 人人都說我命好,嫁給了傅遲這樣的豪門新貴。 卻絕口不提,他在外頭養的女明星。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我也是他十七歲那年,紅著眼告白的女孩。 他的兄弟,背地裡勸他:「你這樣混蛋,真不怕許蔓跟你離婚?」 傅遲有恃無恐,懶懶地笑道:「她不會。」 後來,我不吵不鬧,將孩子打掉。 消息傳出後,傅遲連夜從倫敦飛廻。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