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丁宏升,目前是B級哨兵,量子獸恐貓。”
“我叫蔡陶,目前是B級哨兵,量子獸狼犬。”
封琛現在沒有了隱瞞身份的必要,便也簡短地自我介紹:“封琛,B級哨兵,量子獸是獅。”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是B級哨兵?”丁宏升和蔡陶都驚訝地叫了起來:“你剛才的瞬間爆發力和快速力量絕對不是B級,不然我們兩個能那麼快被你制住?”
“我就是B級。”封琛將顏布布拉上一個坡坎,淡淡陳述。
丁宏升怔愣片刻,突然道:“好像是的,是B級,開始你壓住我們那陣子,我沒有感受到A級哨兵對B級哨兵的等級壓制。”
“可這,可這B級和我們的B級完全不一樣啊。”蔡陶道。
封琛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對著顏布布方向側了下頭:“他叫顏布布,沒測試過向導等級。”
“反正最低都是A級向導。”顏布布補充。
他以前每次向封琛追問自己的等級,封琛都說他最低也是A級,他便深信不疑。
封琛輕咳了聲:“量子獸的話……”
顏布布有些得意地說:“量子獸你們自己看吧。”
丁宏升和蔡陶都看向了穿著碎花裙走在最前面的比努努。
“顏布布的量子獸有些特別,是喪——額……是硒固蛙吧?對,硒固蛙,這腦袋就像硒固蛙,大大的……頭頂那三片是什麼?是量子獸對實體的一些改變吧。”狼犬哨兵蔡陶遲疑地道:“不過,我覺得……哎,反正有些……真的不是喪屍嗎?”
恐貓士兵丁宏升思索道:“硒固蛙我沒見過,但我覺得它看上去有點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
顏布布笑起來,很自然地回道:“它不是那什麼蛙,也不是喪屍,它是比努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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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努努?你說它是比努努?”蔡陶也跟著笑了起來,轉頭看向他:“原來你也喜歡比努努嗎?不過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它確實很像比努努。要是給它裝扮一下,皮膚染染色什麼的,沒準真會有人當它是比努努。”
“可它就是比努努啊。”顏布布認真地道:“它頭上那不是量子獸對實體的一些改變,是它的葉子。”
這下丁宏升也笑了起來。
聽著一個漂亮的小向導說著這樣天真可愛的話,兩名哨兵都有被取悅到,眼神裡也都帶上了縱容。
封琛勾了勾唇角,移開了話題:“我和顏布布一直生活在海雲城,也不知道中心城現在的情況,可以給我們詳細說一下嗎?”
“沒問題。”
丁宏升思索了下才開口:“地震過後,其他城市的幸存者都源源不斷地湧向中心城,所以中心城的人口比其他城市要多得多。可是人多,也就代表著進化失敗的喪屍也多。在進入極寒後,中心城的幾個地下安置點都徹底淪陷,東西聯軍決定重建中心城,並且建在半空中,那些喪屍就全部留在地面。”
顏布布這些天偶爾會琢磨那對夫妻的話,想象著半空中的城市是什麼樣,便問道:“是像米秋莎的王國那種嗎?”
“啊?”丁宏升茫然地問。
封琛平靜解釋:“一部電影,城市是懸浮在半空的。”
蔡陶微笑著看向顏布布:“其實是有支撐的,也不算浮在半空,但城市的確沒有挨著地面,等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丁宏升道:“大多數普通人都在努力生活,但也有些人抱著活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搶劫、報復性殺人等惡性事件不斷,自殺率也很高。好在有東西聯軍在,繼續維持著中心城的秩序。”
“你們都是東聯軍培養的士官?”封琛又問。
“是的。埃哈特哨向學院是東西聯軍聯手開辦的,裡面的學員也都分別來自兩軍。我和丁宏升都是東聯軍送進去學習的,畢業後肯定是回東聯軍,成為高級軍官。”蔡陶回答完後,飛快地瞟了眼顏布布,脊背也挺直了幾分。
顏布布卻在心裡撇嘴: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哥哥還不是東聯軍的高級軍官,不,高高級軍官。
封琛想了想:“那有沒有可能,西聯軍有了對付喪屍化的辦法,你們也不清楚?”
“沒有那種可能。”兩人都回答得斬釘截鐵,丁宏升道:“這就不是某軍的事,而是整個人類的事。何況東西聯軍現在是聯手在研究進化的問題,不管誰有了解決方案都絕對不會隱瞞。”
封琛在這個問題上不好深問,便換了個話題:“你們經常見到陳思澤執政官嗎?”
“你認識他?”丁宏升問。
封琛道:“以前還沒地震的時候,經常在電視上見到。”
蔡陶摸了下腦袋:“我們哪裡會經常見到東聯軍的執政官先生啊,不過隻要在學校好好表現,畢業時獲得三等功以上的嘉獎,執政官先生會親自頒獎的。”
封琛沒有再問什麼,隻低頭往山上走。
顏布布見封琛神情落寞,知道他必定是又想起了父親封在平,便安慰地在他手背上撓了撓。
第104章
翻過這座山頭,天也快黑了,山下就有個荒廢的鎮子,幾人決定在這裡住一晚上。
整個鎮子的房屋差不多都已垮塌,斷牆根處爬上了深深淺淺的青苔,但還是讓他們找著了一間還有三面牆的房子作為落腳點。
丁宏升和蔡陶負責清掃房子裡的碎石瓦礫,黑獅和比努努去鎮子旁的溪水裡打水。封琛和顏布布則動手處理他們在路上獵到的一隻野兔變異種,開始做晚餐。
“哥哥,我們到了中心城後,是去找陳思澤執政官,還是先去找林少將?”顏布布坐在封琛身旁問道。
封琛將剁好的野兔肉塊丟進鍋裡,回道:“先去找林少將。”
“嗯,我們先去找他。”
顏布布將頭靠在封琛肩上,仰望著遠處的絢爛霞光:“哥哥你看天空好美。”說完便舉起手,對著天空按了下食指,嘴裡咔嚓一聲。
“在拍照嗎?”封琛問。
“對,好看的就要拍下來記在心裡。”顏布布道。
晚風拂過,封琛撥開面前的水氣,攪動鍋裡的兔肉。顏布布側頭看著他,看夕陽勾勒出他臉部的完美輪廓,將他垂著的長睫也鍍上一層暗棕。
“咔嚓!”顏布布又對著封琛按了一張。
封琛正要說什麼,就聽左邊遠處傳來一聲驚呼,聽上去像是蔡陶的聲音。兩人轉過頭,就見蔡陶從一堵破牆後跑了出來。
正在打掃那間破屋子的丁宏升衝出屋,大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
“沒事那你叫個屁?”
蔡陶說:“沒事,就是剛遇到個喪屍,不過已經解決了。”
“什麼?這裡還有喪屍?”
蔡陶已經走近了些,臉色有些不好:“我是想找個地兒方便一下,結果那貨突然就竄出來,我特麼都不知道是該先提褲子還是先殺喪屍。”
他說完這句話後察覺到不妥,立即看向了顏布布。
但顏布布絲毫不覺得什麼,還在嘻嘻笑地追問:“那你到底是先提了褲子還是先殺了喪屍?”
蔡陶神情有些不自在,語氣裡也帶著尷尬:“……我量子獸在呢,它咬不到我。”
吃完晚飯,太陽落山,天空呈現出深沉的墨藍。
蔡陶和丁宏升的行軍背包裡有睡袋,鋪在了左牆邊,兩人便坐在睡袋上,看著封琛和顏布布鋪床。
封琛打開行李袋,取出了兩張塑料布在地上展開,再將薄墊鋪在塑料布上,最後搭上兩條絨毯。
蔡陶二人原本以為這兩張地鋪是顏布布和封琛分別睡的,豈料剛鋪好,兩隻量子獸就躺上了其中一張。
黑獅隻在地鋪上趴著,但那隻奇奇怪怪還穿著小裙子的硒固蛙量子獸,竟然掏出了一隻眼罩戴上,還似模似樣地扯過絨毯搭在身上。
“它們……晚上也要睡覺的嗎?”蔡陶實在是忍不住好奇,“我以為量子獸都是不睡覺的。”
顏布布正幫著封琛將地鋪理順,聞言也有些詫異:“你們的量子獸不睡覺?”
這房子少了面牆,恐貓和狼犬正在那處走來走去地巡邏。
“不睡。”兩名哨兵齊齊搖頭,“到了晚上就收回精神域,除了這種在野外的情況下要放出來放哨。”
“哦,我們的量子獸是躺著放哨的。”顏布布解釋:“雖然看著在睡覺,其實是在放哨,我們睡覺時它們也躺著,這是它們的習慣。”
這算什麼習慣?
兩名哨兵面面相覷。
封琛一直沒有說話,隻鋪好床後問低聲問顏布布:“要去解手嗎?”
“要。”顏布布道。
兩人一起出屋子,比努努拿掉眼罩也跟了上去。
顏布布低頭看見它:“你要去解手嗎?哦對了,你每晚睡覺前也要去衛生間站站的。”
蔡陶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碰了下丁宏升的手臂:“哎,你覺得這個小向導和向導班的莊弘相比,誰更好看?”
丁宏升正在擦拭自己的槍,聞言回道:“不知道。”
“別不好意思嘛。”
“都好看。”丁宏升笑了聲。
蔡陶也笑起來:“我更喜歡這個小向導。你看他頭發和衣服奇奇怪怪的都那麼好看。”
丁宏升繼續擦槍,蔡陶問他:“你說他們倆是什麼關系?”
“小向導不是在叫哥哥嗎?兄弟關系吧。”丁宏升道。
“兄弟關系一個姓封一個姓顏?”
“表兄弟?”
蔡陶皺起了眉:“可我總覺得不太像是兄弟。”
“為什麼?”丁宏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