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為表叔畫新妝》, 本章共4125字, 更新于: 2024-11-22 16:03:20

  放到鎮國公府,身份最尊貴的是徐老太君,似徐三夫人、徐四夫人,出門的儀仗與普通官家夫人沒什麼差別。


  按照請帖,今日鎮國公府來的賓客隻有徐三夫人、徐四夫人,可迎面而來的華蓋馬車,分明是徐老太君大長公主的座駕啊!


  曹炯看向曹煉。


  曹煉定了定神,側身吩咐劉總管快去請父親、繼母出來迎客。


第46章


  曹廷安再傲再狂再霸道,在徐老太君面前他都是個小輩,想當年徐老太君與老國公在戰場上帶兵殺敵時,曹廷安還沒生出來呢。


  盡管猜到徐老太君登門多半與女兒有關,曹廷安還是恭恭敬敬地將徐老太君往裡請。


  提前到的賓客們看到徐老太君,自發地退到兩側,讓出了一條道來。


  那一刻,所有人都敬重的看著徐老太君,又對曹廷安充滿了好奇。


  要知道,最近十來年,除了每年宮裡的除夕宮宴,徐老太君從未赴過任何親朋好友家的宴席。今日她竟然親自來了平陽侯府,曹廷安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您請上座。”曹廷安笑著道。


  徐老太君毫不客氣地坐下了,瞅瞅曹廷安再瞅瞅江氏,她笑眯眯地問:“今日我不請自來,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江氏激動得手都抖了!在她眼裡,徐五爺便是適合女兒的一塊兒金疙瘩,而徐老太君則是能決定女兒到底能不能抱到金疙瘩的關鍵人物,今日老人家過來,是來提親的嗎?


  太激動太緊張,江氏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徐老太君的話。


  曹廷安鎮定多了,笑道:“您就別挖苦我們了,早知道您要過來,我一早就去國公府門前候著為您牽馬了。”


  徐老太君詫異地看著他,驚訝道:“你小子何時變得這麼嘴甜了?以前你可不會哄人。”

Advertisement


  說完,徐老太君忽然明白過來,轉向江氏道:“看來都是你的功勞呢,將個橫愣愣的侯爺捂甜了。”


  江氏臉一紅,拘謹地看哪都不是。


  徐老太君笑笑,對夫妻倆道:“你們去待客吧,叫阿漁來陪我,散席後咱們再闲聊。”


  江氏聽了,難掩喜悅地看向曹廷安。


  曹廷安嫌她沒出息,朝徐老太君告個罪便帶走了江氏,免得她被徐老太君吃的死死的。


  江氏沒忘了派靈芝去叫女兒過來。


  阿漁今日也挺忙的,家裡來了好幾位與她年齡相近的貴女,靈芝來的時候,阿漁正在水榭裡陪貴女們賞魚。


  “老太君來了?”阿漁呆呆地問,比聽說徐潛來了還要吃驚。


  靈芝笑:“是啊,夫人待客忙,特意叫您過去陪老太君說話呢。”


  確定自己沒聽錯,阿漁忙向目瞪口呆的諸位貴女賠罪,然後匆匆往前院走。


  “姑娘,老太君不是輕易不出門嗎,怎麼竟來了咱們府上?”路上,寶蟬稀奇地問。


  阿漁同樣一頭霧水。


  六月酷暑的天氣,從花園一路匆匆行來,盡管有寶蟬幫忙打傘,阿漁還是出了一頭的汗。


  停在走廊拐角,阿漁先讓自己平靜下來。


  “姑娘慌什麼,老太君豈會計較這些。”寶蟬一邊幫她擦汗一邊笑道,並不知道自家侯爺、夫人早就應了她的主子,隻要徐潛來提親,這門婚事便基本成了。


  阿漁隱隱覺得,徐老太君此行或許也與徐潛那日的冒然登門有關,否則沒道理上輩子她老人家從未登過自家大門,這輩子就心血來潮來給弟弟慶周歲了。


  擦了汗,呼吸也平復了,阿漁輕輕地呼了口氣,這才盡量從容地去了廳堂。


  小姑娘穿了一條蓮紅色的裙子,一雙杏眼烏黑水潤,大熱天裡瞧著竟讓人覺得暑氣都涼了三分。


  “幾日不見,阿漁越發標致了。”徐老太君慈愛地朝阿漁招手,“快過來,讓我好好稀罕稀罕。”


  阿漁羞澀地上前。


  徐老太君對她的態度與往常並沒有多少區別,喜愛溢於言表,但也沒有說任何與徐潛有關的話。


  阿漁有一點點失望,但徐老太君喜歡她,她已經很滿足了,倘若徐老太君也像容華長公主那樣看她不順眼,阿漁才真是要絕望了。


  徐老太君自有顧慮。


  她過來是要探探曹廷安夫妻的口風的,如果夫妻倆願意,兩家就先口頭定下婚事,回頭再挑吉日請媒人登門提親。阿漁是她心儀的兒媳婦,但事情未定之前,徐老太君絕不能對小姑娘吐露半個字,不能擾亂了小姑娘的心湖。


  曹廷安一介武夫,江氏又是小戶出身,夫妻倆或許想不到這茬,但徐老太君得按照禮法行事,不能仗著小輩們敬她便任意妄為。


  徐老太君很有耐心,當著阿漁的面愣是半句口風都沒泄露。


  待到宴席散了,曹廷安、江氏夫妻都有空了,徐老太君才與夫妻倆坐到一處說話。


  一把年紀的,徐老太君懶得再賣關子,笑著對夫妻倆道:“你們倆忙了半日,我就不跟你們繞東繞西了,今日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放心把阿漁嫁過來給我當兒媳婦不。”


  曹廷安暗暗攥了下手。


  不愧是他打心底裡佩服的老太君,說話就是這麼爽快!


  但他得穩住!


  曹廷安故作沉吟。


  江氏看看徐老太君,再看看一臉嚴肅的丈夫,緊張得全身都僵硬了。


  徐老太君十分淡定,一邊給夫妻倆時間考慮一邊闲聊似的道:“老五與阿漁差了一輩,不過京城就這麼大地方,隨便拎兩家出來都能攀上親戚,談婚論嫁時就不必太計較輩分了,隻要兩人年紀沒差太大就行,你們說是不是?”


  曹廷安岿然不動,江氏怕冷落了徐老太君,點點頭道:“您說的是,五爺隻比阿漁大八歲吧?”


  徐老太君便笑著同她道:“正是,其實差八歲也有點遠了,但遠有遠的好,我們家老五別的不說,性情最穩重了,得了空就喜歡悶在他的院子裡修剪花木,清心寡欲的,這麼大歲數都沒想過要收個通房,阿漁若嫁過去,我敢保證老五會一心一意地待她。”


  江氏大喜,哪個姑娘不想嫁這樣的郎君呢!


  少年時候就有了通房、遇到江氏時也有幾房姨娘的曹廷安眉頭微皺,總覺得徐老太君有誇自家兒子貶低他的嫌疑。


  不能讓徐老太君太驕傲了!


  想到這裡,曹廷安彈彈衣擺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垂眸道:“京城那麼多公子哥兒,確實少有他那樣的,男人風流好色自然不是佳婿人選,但似小五那般清心寡欲,又不禁讓人擔心婚後他會冷落妻子,學那梅妻鶴子之流。”


  江氏:……


  她忍不住斜了曹廷安一眼。


  曹廷安視若無睹,笑著起身,親手給徐老太君添茶:“您別光說話,喝茶潤潤喉嚨。”


  徐老太君度量大才不跟他計較!


  受了曹廷安的茶,徐老太君才緩緩地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今年之前,我也擔心老五會孤老終生,哪想他會挑人,阿漁才剛到該物色夫婿人選的年紀,就叫他給盯上了,又是護著又是陪著去踏青,偏又悶葫蘆似的不好意思說出來,幸好我發覺地早,趕緊來跟你們要人了,不然就他那性子,我怕阿漁都訂出去了他還偷偷摸摸地單相思呢。”


  這話說得就很有水平了,既誇了阿漁品貌出眾招人喜歡,又表明她兒子也會動情,會討好心上人,絕非冰疙瘩木頭人。


  江氏不禁謙虛道:“老太君謬贊了,阿漁哪有您說得那麼好。”


  曹廷安哼了哼。


  徐老太君笑道:“阿漁當然好了,沒看是誰的女兒?”說著,她哄孩子似的朝曹廷安眨了眨眼睛。


  曹廷安很給面子地笑了。


  徐老太君卻佯裝不耐煩起來,瞪著他道:“行了,我好話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應是不應?給我個痛快話,別婆婆媽媽的,連我這個老太婆都不如。”


  曹廷安真笑了,摸著下巴道:“您都親自來了,我豈有不應的道理?阿漁能入您的眼,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


  他是很滿意徐老太君這個親家母的,隻是徐潛差了點,如果徐老太君還有個懂事明禮的兒子該多好。


  兩邊都同意了,江氏就像自己的好婚事有了著落一樣,偷偷地松了口氣。


  徐老太君贊許地看著曹廷安:“我就知道你是痛快人,行了,我回去挑好吉日就派人來提親。”


  曹廷安卻搖搖頭,道:“這個不急,阿漁還小,今年就訂下親事,接下來兩年她都不好出門遊玩,我還準備多帶她去外面走走,見見世面。您真喜歡阿漁,咱們口頭定下就是,等阿漁及笄了再正式張羅,反正我不怕您會反悔。”


  徐老太君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再等兩年?老五不怕等,可我們慎哥兒明年就要成親了,老五當叔父的,還是趕在侄子前頭娶妻合適。”


  曹廷安挑眉:“您是說,今年就讓阿漁嫁過去?”


  徐老太君就是這麼想的,否則她怕夜長夢多,萬一阿漁見的公子哥兒多了,看上別人怎麼辦?


  曹廷安卻不再給長輩面子,直言道:“不行,我就阿漁一個女兒了,不瞞您說,阿漁也就是這兩年才開始不怕我的,我還沒能完全彌補之前對她的冷落,早早將她嫁出去,我舍不得,這是您來說親,換個人,我都想留阿漁到十六七歲。”


  兩人你來我往,江氏為難了,既舍不得女兒早早出嫁,又擔心時間拖久了徐潛變了心。


  她左右搖擺,徐老太君與曹廷安無聲地對視起來。


  曹廷安繃著臉,絕不妥協。


  徐老太君看出來了,嘆口氣,認了:“算了,都聽你的,但咱們說好了,阿漁一及笄就操持婚事,不許你再反悔。”


  曹廷安立即滿臉堆笑:“您放心,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您啊。”


  徐老太君哼了哼,提了個要求:“便是口頭約定,也得有個信物。”


  言罷,徐老太君取下隨身佩戴多年的祖母綠玉佩,讓芳嬤嬤交給曹廷安:“這是當年你伯父送我的玉佩,你給我收好了。”


  如此意義非凡的信物,曹廷安忙雙手接過。


  收好了,曹廷安想了想,親自去取了一物過來,遞給徐老太君:“此印是幼時家母所賜,不值錢,卻是她老人家親手所刻,於我乃千金不換之寶,還望老太君代為保管。”


  徐老太君好奇地接過那枚印章,小小的一塊兒黃梨木,底下雕刻了曹廷安的名字。


  憶起故人,徐老太君突然有些感傷,對著印章道:“一轉眼,你娘也走了十多年了,都走了,就剩我一個老太婆。”


  曹廷安聞言,心一軟,由衷道:“您別這麼說,多虧有您,我才有個長輩可以耍耍孩子脾氣。”


  徐老太君先是笑,跟著啐了他一口:“誰是你長輩?往後咱們就是親家了!你再氣我我可不慣著你!”


  曹廷安:……


  他光想著可以在徐潛面前擺嶽父的譜了,還沒想過如何與心中最敬佩的老太君當親家啊!


第47章


  送走徐老太君,江氏再也不必兜著了,隨曹廷安往裡走時眼裡全是笑。


  “瞧你那點出息。”曹廷安哼道,“人都沒見過,你也不怕他長得歪嘴斜眼。”


  人逢喜事精神爽,最關心的女兒的終身大事已經定了,江氏忽然間不再那麼敬畏身邊的男人,隨口回道:“五爺若真歪嘴斜眼,您就不會同意了。”


  曹廷安偏頭,看見小婦人容光煥發的樣子,他搖搖頭,隻沉聲交待道:“徐家正式過來提親之前,此事隻告訴阿漁一人便可,休要對他人提。”


  不定親,阿漁便隻是他曹家之女,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行事有些差錯也無傷大雅,倘若婚約一事傳出去,那女兒同時也成了徐家未過門的兒媳,一下子就變成大姑娘了似的,身上憑白多了一層人言枷鎖。


  曹廷安堅持等女兒及笄後再公開,就是希望女兒這兩年活得恣意些。


  江氏明白他的苦心。


  明晃晃的陽光斜照下來,照得曹廷安臉上的疤痕更加明顯,但第一次,江氏看到他就覺得心裡暖暖的。女兒嫁給徐潛,這是門好婚事,曹廷安對女兒好,比他對她好更叫江氏動心,感念他的情。


  情之所至,江氏用餘光掃眼跟在後面的靈芝,卻還是抬起小手,輕輕勾住了男人的大手。


  曹廷安又走了一步才反應過來底下發生了什麼。

潛力新作

  • 遠非良人

    母親偏愛長女寧鈺,處處為她謀算,我卻無人問津。 在寧鈺如願嫁與首輔那日,小世子謝之遠提親求娶我。 我滿心歡喜嫁與謝之遠,他卻主動要求奔赴朔北,馳騁沙場。 兩年後,他凱旋而歸,接踵而至的卻是姐姐難產而亡的消息。 我的夫君謝之遠竟跟著自戕殉情! 父母不喜,夫君不愛,嘗遍冷暖重來一世,我絕不重蹈覆轍!

    隻為你心動.

    蘇喬再次見到秦顯,是在八年後。 酒吧昏暗的走廊上,他一身黑色西裝,靠著牆壁,手裡夾著煙,一雙漆黑的眼沉沉地凝視著她。 良久,他忽然笑了,“蘇喬,把老子睡了就一腳踹開,你可真厲害。” 蘇喬:“……”

    頂流隱婚翻車了

    姜明枝作為娛樂圈頂流小花,顏值與實力兼具,緋聞與黑料齊飛,十天有九天都住在熱搜上。最近一條熱搜是#姜明枝已婚#

    動心

    我喜歡顧清淮,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 那些年京城圈子裡最大的樂子。就是看我追著他跑,為他做盡傻事。 後來有朋友問,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幹脆拒絕。 顧清淮無所謂地笑了笑:「留著解悶兒啊。」 好像從那天開始,洶湧的愛意忽然就退潮了。 我不再纏著他,摘了他送的項鏈,人也漸漸變得安靜不少。

  • 喜歡你的每一秒

    "自某日起,朋友發現生性清冷的周明敘每晚都熱衷於回家當陪玩。 朋友:……怎樣的條件能請動周少爺當陪玩? 直到某個深夜,連麥的朋友忽然聽到他那邊傳來少女輕軟聲調,還帶著迷濛睡音:「還不睡嗎?」 朋友:我他媽知道了。"

    男主們為什麼都用這種眼神看我

    翟星辰穿進了一篇豪門戀愛綜藝文裡,八個嘉賓幾乎個個集美貌與財富於一身,堪稱戀綜天花板。而他卻是這篇戀綜文裡的炮灰,幹最多的活,獲得最少的鏡頭,從頭到尾沒有收到過一條心動短信,徹頭徹尾的炮灰工具人。但翟星辰卻對自己的炮灰人設十分滿意,他兢兢業業的做好一個工具人該做的事。

    離開竹馬後上了別的男人的牀

    我暗戀十年的竹馬有了白月光,屢次拋下我。 心死之後,我不再執著。 當晚就與一個陌生男人滾上了牀。 第二天一早醒來。 我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和滿地散落的衣物,才知道自己睡了不該睡的人。 於是我畱下一張支票,匆匆逃走。 可是他卻一路追到了我家... ...

    青澀竹馬

    因為身體素質過於強悍,我成為軍校唯一的 omega。 在一群虎視眈眈的 alpha 中,我奉行爹地的話,「強者在上,弱者躺下」。 立志於要找個 alpha 男友,並且上位。 軍校聯誼賽上,與竹馬傅嶼摔跤。 結果被他摔上床。 我剛要反客為主,這廝釋放信息素刺激得我兩腿一軟。 他趁虛而入。 ……等等! 這怎麼跟我爹教的不一樣?!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