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樂融融的一家。
清溪有點羨慕。
車夫一拐彎,她的視野就變成了顧懷修的別墅。
清溪笑笑,將心頭剛剛冒出來的思父之情按了下去。
顧懷修已經在等她了,也沒請清溪去客廳,直接帶著她上了他那輛黑色別克,由司機開車,先去汽車廠。
車後座,清溪微微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上次酒樓見面,兩人因為顧明嚴算是鬧了一點別扭,清溪無法確定懷修是不是還在生氣。清溪真的不想顧明嚴客死他鄉,但,今天是顧懷修試車的好日子,清溪也不想壞了他的心情,還是改天再找機會勸他吧。
“去哪試車?”呼口氣,清溪笑著問,主動打破沉默。
“郊外。”顧懷修看著她道。
他話向來少得可憐,清溪又擔心他的情緒狀態,便沒詞了。
她偏頭看向窗外,借此掩飾尷尬,然後,還沒看清窗外的景色,男人的手臂突然伸過來,將她抱到了腿上。
親昵的舉動,立即化解了清溪所有憂慮。
她靠著他肩膀,小聲道:“新車是什麼樣的,能跑多快,你給我講講吧。”
顧懷修便握著她柔嫩的小手,低頭介紹自己的車,從汽車零件到車標到車速,以及前幾次試車失敗的故障。清溪仰著頭,看著他像一個專業的汽車工程師一樣講解,但顧懷修比普通的工程師俊美博學,他的講解充滿了比喻,清溪居然都能理解。
如果說現在的顧懷修是講師,那他懷裡的清溪,便是他最認真的女學生。
“七十公裡有多快?”提到車速,清溪問。
顧懷修看眼車外倒退的樹木湖景,道:“比咱們現在的速度快一倍。”
Advertisement
這輛別克的最高時速是五十,不過市區人多,不宜全速開。
清溪理解錯了,誤會顧懷修自制的車是洋車的兩倍速度,欽佩地瞪大了眼睛。
女孩傻乎乎的,顧懷修低頭親了一口,笑著告訴她:“七十在國內算快,國外已經研發出時速近兩百公裡的頂級豪車,咱們剛起步,追求的是綜合性能,將來汽車批量生產,面向的也是普通富人階層。”
“那也很厲害了。”清溪才不管國外的豪車,在她眼裡,顧懷修就是最厲害的人。
女孩杏眼中的崇拜快要溢出來了,穩重如顧懷修,都不免有些飄飄然。
“如果一會兒試車沒問題,我教你開車。”顧懷修誘惑地說。
清溪連忙搖頭,她可不敢開,然後就開始列舉她不能開車的理由,諸如她不知道該怎麼發動、轉彎、剎車,等等等等。
顧懷修隻是笑著看她。
知道自己不會什麼,便等於知道自己應該學習什麼,清溪已經比普通的初學者強多了。而且,清溪能看進去絕大多數女人都會嫌棄枯燥的汽車專業書,說明她天生喜歡汽車,顧懷修不信她對學車沒興趣。
到了工廠,清溪終於看到了顧懷修研發的第一輛東盛汽車,車身線條流暢,黑色外漆尊貴深沉,最前面的銀色車標,居然是條龍的形狀。打開車門,清溪震驚地發現,裡面比那輛別克寬敞多了,嶄新的真皮座椅,一看就知道選料高級。
“舅舅,你開車還是我開?”陸鐸搓搓手,躍躍欲試。
清溪聽了,探頭出來,看舅甥倆商量。
“你坐那輛。”顧懷修指了指維修車,新車質量可能有問題,所以他試車,後面也得跟著一輛維修車,這樣新車停在半路也能拖回來。
陸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清溪低頭忍笑。
顧懷修徑自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將清溪塞了進去,然後他繞到駕駛座,關門系安全帶,一踩油門,這便帶著他的小女人出發了。
汽車有點味道,顧懷修放下車窗,涼風習習,幸好陽光夠暖,清溪並沒覺得冷。
郊外路寬人少,提速之前,顧懷修提醒清溪:“坐穩了。”
清溪緊張地扶住車門。
顧懷修就此開始了他的試車之旅,先是十公裡十公裡的提,沒問題了,再嘗試瞬間提速二十公裡。清溪盯著他的手,慢速時還好,當顧懷修一下子從慢速度提升到最快的七十公裡,清溪猛地往後一靠,風馳電掣,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當她終於適應了最高時速,清溪歪頭。
顧懷修目視前方,短發隨風後揚,露出男人光潔的額頭,他沒有笑,但此時此刻,清溪能感覺到他的意氣風發。意氣風發,沉穩冷靜的顧三爺,二十九歲的顧三爺,第一次在清溪面前,露出年輕帥氣的一面。
他不笑,清溪笑了,好喜歡這樣的他。
新車沒問題,試車的任務完成,顧懷修便拋下後面的維修車,帶清溪去兜風了。
兩人肯定離杭城很遠了,清溪不知道顧懷修要去哪兒,反正有他在,去哪兒她都不怕。
顧懷修一直開,直到前方沒了路,一條江水潺潺地流淌。
車終於停了,清溪的心猶在劇烈地砰砰跳動。
“喜歡嗎?”顧懷修一邊問她,一邊解開了安全帶。
清溪點頭,臉蛋被暖陽曬得紅紅的,額前的劉海早已被風吹亂。
顧懷修傾身過來,清溪以為他要親吻,乖乖閉上了眼睛。
但意料之中的吻並沒有落下來,腰間的安全帶卻松開了。
清溪尷尬地不行,然後,就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顧懷修壓住了她嘴唇。
清溪忍不住地彎了嘴角,小手攀上他肩膀,後腦抵著座椅,迎合他的吻。
沒人留意時間,顧懷修將她抱到腿上,反正四周空曠無人,他肆無忌憚地解開她上衣扣子,撩起她的裙擺。大概連續的極速開車會讓人瘋狂吧,清溪仍然沉浸在那無拘無束的快意中,快樂到什麼規矩都忘了。
她抱著他的頭,纖纖十指緊緊扣進那短發。
所有的瘋狂與悸動,在顧懷修的手第一次擠進她的襯裙裙腰時,戛然而止。
清溪僵在了他肩頭。
她聽見他急重的呼吸,她明顯地感覺到,他還在繼續遊走。
“別……”或是因為害怕未知,或是因為祖母的囑咐突然闖入腦海,清溪慌亂地阻止。
顧懷修的手停在那裡,停了很久,才挪了出來。
清溪身體放松。
下一秒,顧懷修卻攥住她手,放在了他的西褲皮帶上。
陽光越來越熱,他的呼吸也越來越灼,清溪仿佛變成了一灘水,燙得快要蒸發了。
“手帕給我。”不知過了多久,他啞聲在她耳邊道。
清溪趴在他肩膀,顫顫巍巍地掏出帕子給他。
沒一會兒,她再次聞到了曾經在車裡聞過的怪味兒,而那一次,顧懷修也跟她要帕子了!
後知後覺的清溪,氣惱地咬了他一口。
顧懷修笑,蹭她燙燙的臉:“那塊兒帕子,我還留著。”
清溪捂住耳朵,不聽。
……
收拾完了,顧懷修抱著清溪默默享受暖融的陽光,隨後,他將車開回主道,要教清溪開車。
清溪有心沒膽,說什麼都不肯學。
顧懷修霸道地將臨陣退縮的小女人摁在駕駛座上,手把手地教她。
他是個好教練,清溪也是真的有天分,回城路上,大半段都是清溪開的,當然開的很慢就是了。
中午清溪在別墅吃的飯,她心情好,下廚為顧懷修做了一桌好菜,至於陸鐸,好不容易等到舅舅試完車,他午飯都不顧的吃,興高採烈開著新車去過癮了。
兩人甜甜蜜蜜地吃了飯,清溪畏懼祖母,說什麼都不肯多待了,再次坐上了那輛黃包車。
南湖湖畔飄著幾艘遊船,有個年輕的男人舉著相機,對著顧三爺的別墅連續拍了幾次。
“阿爹,拍我拍我!”船頭的女娃娃不高興地喊他。
擺了半天姿勢的妻子也嗔怪他:“難得周末休息,你就不能好好陪我們嗎?”
眼看著黃包車被樹影擋住了,本職記者的丈夫終於轉過身體,笑著對妻女道:“來了來了。”
陽光灑落,男人眼裡散發著異樣的光彩,為手中意外得到的好料。
第二天,顧老太太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並以不菲的價格,從客人手裡買了兩張照片。
三日後,陸鐸鐵青著臉將當天的早報遞給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