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季玉是商州助理出身,淵源頗深。
現在為止,很多人都沒辦法把這兩位切割來看。
娛樂圈的公司,也有資深藝人擔任高層,季玉不是頭一個。
但是像季玉這樣成功的,還是頭一份的,今天來恭賀的人不斷。
季玉笑著應酬,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絲絨西裝裙,氣場很足卻不算出挑。
她有意不和公司的女藝人搶風頭,奈何張臉太明豔,依然沒法讓人不注意到。
今年公司營收比去年翻了十倍。
隻是和季玉從前參與並購的公司效益比起來,就有點不夠看了。
娛樂圈的太浮了,天花板在那裡。
如果想把公司做到百億市值很難,而且盈利浮動太大,今年很多娛樂公司的投資有問題,詠月傳媒才名聲大噪,趕上了好時候。
但是隻要往後哪一年他們公司主投主控的影片、電視劇,收益沒有達到預期,市值可能一年內就蒸發二分之一。
這個行業波動性太大,後續紅利少,收益不錯但風險高,可謂廟小妖風大。
如果不是季玉當初籤了競業限制,又剛好回了樂隊,她很大概率不會來投資娛樂圈。
競業限制是兩年,如今已經快了。
――
夏雲杉今天也來了,雖然她不是這家公司的籤約藝人,但也合作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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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經紀人自然也在。
經紀人最初詫異夏雲杉和季玉走得太近,畢竟兩個人沒有太多交情,當初貿貿然發聲公開力挺太不理智。
不過……現在她改變了想法。
反而覺得這兩個人走得也太不近了,一個月才見到一次面!
季玉對夏雲杉那是真的沒話說啊!各個方面的!
他們家藝人今年事業突飛猛進,除了自己勤奮爭氣,還真的好要謝謝這位季總推薦。
所以夏雲杉應該更上心啊!畢竟季玉身邊小妖精可多了!
“你別傻站在這裡啊,你去和季總打招呼啊。”經紀人提醒道。
夏雲杉聲音有點悶:“我等下在過去吧,她幫了我很多,可是我好像也沒能力為她做什麼。”
這樣很不好,會顯得自己功利心太重,她不想兩個人關系變成那樣。
季玉是她的目標,也是她最尊重的人。
因為隔目標還有好遠的距離,所以她會一直有動力去努力。
經紀人怔了怔:“其實也不需要你為她做什麼,你在想什麼?”
夏雲杉遲疑了幾秒,就看到商州已經快她一步走過去的。
商州走到了季玉旁邊駐足,不動聲色道:“季總。”
季玉:“商總您來了,真是好久不見。”
商州:“很久了嗎?”
前天才見過,她心裡冷哼一聲,那就算作兩個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是季玉信口雌黃。
季玉:“商總能在百忙中抽空過來,是我的榮幸。”
商州看著對方笑意盈盈的眼睛,微微抿唇:“客氣。”
她又拿著那些話術打發自己!
商州從前見多了季玉敷衍別人,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輪到自己便感受很不好。
季玉:“那商總您隨意,如果有事情就叫我,我還得去和其他人打招呼。”
商州深深的看了人一眼:“去吧。”難道他還能說不嗎?
――
溫栩栩今天也來了,娛樂圈小白花人設不少,但是長了一張純天然小白花臉的卻不多。
溫栩栩是個中翹楚,人氣一直不錯,男粉女粉一樣多。
除了和商州沒有交集,原本劇情裡,她身邊的男配一、二、三、四可一個不少,屬於女主角的氣運依然在。
隻是如今沒有商州這個鬼畜霸總鎮場子,她身邊那些男人動不動就修羅場,溫栩栩如今在別人羨慕的眼光裡繼續苦惱著。
她目前不想搞對象,隻想好好拼事業。
季玉是她的榜樣,她也想活得像對方那樣無拘無束,不用妥協。
季玉其實還挺羨慕溫栩栩,自帶buff,觀眾緣好,哪怕是有不順利,那最終也會變成另一種機遇。
這種躺贏的女主人生,誰能不眼熱!不用費力就能順利通關。
溫栩栩徑直的朝著季玉走過來,笑著開口打招呼:“姐姐你好。”
“嗯,你好。”
季玉想到自己擔心了一年能不能活,再看到這張滿臉天真的臉就有點興趣寥寥,沒打算和對方聊下去。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說是一點不在意那是假的,哪怕知道和對方無關。
溫栩栩說了幾句話後,也察覺到季玉不太熱忱了。
至少她對自己和夏雲杉態度完全不同。
溫栩栩心裡有些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
季玉離開後,她眼神裡閃過落寞,不過卻依然強打起精神來,維持著嘴角的笑。
畢竟今天在場很多人。
現場嘈雜,周禮樂雖然沒有聽清楚那個女人和溫栩栩說了什麼,不過卻知道肯定不是好話。
不然溫栩栩也不會不開心,強顏歡笑的樣子。
讓他看著心更疼。
上次在電視臺,周禮樂也看到了溫栩栩和季玉說完話,走出來的時候也一臉煩惱。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個女人到底為什麼一定要為難栩栩。
栩栩這麼好,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季玉太過於尖酸刻薄。
如今看著原地站著的栩栩,再看看忙於左右逢源的季玉,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怎麼能這樣一臉無動於衷?
――
年會結束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賓客三三兩兩離席,商州一直堅持到了最後。
他要氣暈過去了,季玉和他要保持距離就算了,那個唱歌的為什麼可以整個晚上跟在她身邊?
好不容易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商州心裡琢磨著要和季玉好好聊聊。
他再憋下去得瘋了。
季玉今天喝了酒不能開車,叫了公司的車送她回去。她沒有去地下停車場,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出來。
季玉站在路邊等著,剛才在大廳裡有點悶,吹吹風大腦也能清醒一些。
季玉抱著胳膊,看著地上被自己被拉長的影子,難得大腦放空什麼事情也不用想。
她喝的不少,腦子有點暈暈的,低頭踩著自己影子玩兒。
周禮樂一直待到最後才離開,他走出大樓就看到了季玉。
想到剛才的事情,他冷著臉朝著人走了過去。
周禮樂準備和季玉理論,勸她不要為難栩栩。
畢竟栩栩又不影響她什麼。
但是根據今天他的觀察來看,這個女人怕是不好相處,隻怕是說了也白說,可能還不會承認倒打一耙。
周禮樂喝了酒,心裡越想越氣,難道自己就這麼算了?
不行,一定要給對方厲害瞧瞧,剛好附近也沒人。
周禮樂從後面推了把人。
前面就是臺階,季玉重心不穩往前面倒去。
她個子高,今天又穿了高跟鞋,這一摔下去不得了。
季玉倒吸了口冷氣,覺得腳踝鑽心的疼,她試著站了起來發現完全使不上力氣。
一束燈光照了過來。
那輛車時速超過了兩百碼,轉眼就到了近前,季玉回過神別人拉著拽起來滾向旁邊。
剛才商州看到季玉一個人在路燈下踩影子,難得見對放有這麼幼稚的時候,還透著幾分可愛。
所以一直沒有上前,差點就出事情了。
如果來不及……光是想一想就要血液倒流,心跳都要停止了。
季玉坐了起來問:“你沒事情嗎?”
商州:“擦到了一點,我沒有問題。”
季玉轉頭看到旁邊已經愣住了始作俑者,皺眉問:“你是不是瘋了?你想殺人嗎?”
周禮樂隻是一時氣氛不過教育人,這會兒也嚇傻了。
季玉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然後拽起人的衣領:“我問你,是不是要殺人?”
她雖然腳痛,但現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周禮樂嚇得倒退一步,轉頭就能走,季玉伸出完好的那隻腿……把對方絆倒。
她疼的倒抽了一口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周禮樂頭磕在地上,摔得不輕,剛想起來就被伸後的人把臉按在地上。
季玉:“你是不是要殺人?”
商州怔了下,果然女人不能惹,都這樣還忘記找麻煩。
他慢慢蹭過去,嘴上不忘記說:“打他。”
司機和安保過來的時候,季玉已經把人按在地上摩擦了好一會兒了。
“這是什麼回事?”安保一臉緊張的問。
季玉:“這個人剛才看到有車子來,故意把我往馬路上推,我懷疑是蓄意謀殺,報警。”
保安和司機都怔住了,還能有這樣的事情?
司機馬上掏出手機報了警。
周禮樂一臉驚恐:“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報警,你們相信我!我隻想給你一個教訓而已……”
季玉冷笑了一聲:“你算了什麼東西也配給我教訓。”
她讓保安控制住人,轉頭看到商州一直坐在地上沒起來,察覺到不對問:“你還好嗎?”
商州:“把我司機叫過來,還有打電話給我醫生,我應該被那輛車擦傷了。”
“你怎麼不早說?”
商州:“你剛才不是在忙,現在忙完了,終於注意到了我。”
季玉:“……”
商州看著人:“我救了你,你要不要以身相許?”
季玉聲音淡淡道:“我會通知你司機和醫生。”
商州一把抱住人的腿:“你別走,我現在渾身疼。”
“渾身疼?”
商州伸出手:“那你抱一抱我就不疼了。”
季玉:“……你還是自己抱著自己”
她一時候分不清這位是裝的,還是真的。
救護車到了後,季玉和商州一起去了醫生,畢竟她也受了傷。
醫生診斷她隻是扭傷了,過幾天就可以痊愈無礙。
商州韌帶和肌腱都有損傷,還有骨裂,必須通過石膏簡單的固定來治療,得一個月才能恢復。
他比季玉高了一個頭,那輛車的前輪胎撞到了他小腿。
所以剛才一直沒站起來,但也還是很堅強的蹭過去,給了始作俑者來了幾下。
季玉一臉錯愕:“你剛才怎麼不說,難道都不覺得痛嗎?”
“說了有什麼用。”話音一頓,商州嘆了口氣:“幸好把你拉了回來,我滿腦子都在想這件事,自然沒空覺得痛。”
失去人的痛苦和這個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季玉:“……”
商州翻了個身,背對著人說:“算了,反正是我自願的,你要是想要,那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何況現在隻是骨裂,你也不用管用,你現在就可以走了,當我是個死人好了。”
季玉十分無語,這位真是反復無常,一會兒要抱,一會兒要趕她走。
“你都這樣了,我怎麼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