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辛葵是特邀嘉賓,要連著錄制兩期。今天結束後,她得趕回《畫眉》劇組,而後在第二天,再次錄制接下來的那一期。
繼之前《Catching!You~》放了成鶯的鴿子,沒能組成戰隊。這回,辛葵圓了彼此的願,不僅和成鶯成功組隊,還帶領著她取得了前兩輪的大滿貫。
後續的賽點有高材生的加入,相對來說就比較難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辛葵和場上嘉賓一起立在大棚邊喝水聊天。
何阮陽沒放過這個機會,悠哉悠哉地蕩過來。
他倒是一丁點兒也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最主要的是,他之前和辛葵就在微博上互動過,以此之後,倒是放得更開了。
不過這些嘉賓也算是了解何阮陽,自發地讓開一條路。
“小辛葵,其實我今天見你第一面就想說了。”何阮陽單手放置在下巴尖兒,來來回回地挲摩,像是在沉思。
辛葵仰頭喝了一小口水,腮幫子鼓起來,用餘光看他,“想說什麼?”
“就是想說,感覺你變化有點大啊。”何阮陽語調拉得長,頗有一股自家女兒初長成的感慨,末了,他又頓頓,“好像是更漂亮了。”
何阮陽說的都是最真實的感受。他和辛葵熟識,都還是去年盛夏的事兒了。
那時候的小姑皙嫩可愛,滿臉的膠原蛋白,下颌還帶了點兒瑩潤的弧度。
眼下,她像是汲取充盈水分的芨枝,藤蔓彎彎。
隨著時間的遞增,辛葵在愈發秀美的同時,也是愈發長開了。這般抽條般的變化落於細微之處,乍一看沒什麼,細品之餘,隻覺得她眉眼間凝聚著澄澈和寧靜,是相輔相成般的融合。
還有不知為何顯得愈發款擺的細腰,鼓鼓撐起的起伏,以及筆直纖瑩的藕腿。
收收束束間,純中帶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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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阮陽打量至此,禮貌地移開視線。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但如若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現在的辛葵,確實是宛若成熟了的果子,戳一戳便能有汁兒逸出。明眸皓齒,嬌俏點媚。
思及此,何阮陽頓頓,“你這朵小向日葵,還被澆灌得挺好。”
他本來就是口無遮攔,想起什麼便說什麼,這時候又補充了句,就差沒直接上手捏了,“你看看你這被滋潤的小臉兒。”
辛葵原先聽何阮陽說話,還覺得他算正常,而後就發現,他還是那個猴兒。
沒幾句就開始暴露本性,滿嘴跑火車。
最主要的是,他這般用詞,什麼澆灌什麼滋潤的,越說越跑偏。
而這些詞.........還都能和賀雲沂掛上鉤。
小姑娘想了想近來和賀雲沂在酒店裡造作的那些時日——
辛葵連忙打住自己漸漸發散開來的思維。
何阮陽沒在這兒待多久,沒一會兒就被導演組叫了過去,說是要了解下半場錄制的流程。
辛葵趁著周遭沒人,倏然想起自己將賀雲沂送入黑名單的事。
她現在其實就想將他放出來了,奈何小助理和李嚴都不在身邊,手機都摸不著。
辛葵想了想,直接略過。
反正都拉了黑,就讓賀雲沂再在黑名單裡享受半場的錄制時間。
這樣應該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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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證明,有些事情,越是想著惦記著,越是實打實地被拋到了腦後。宛若入了湖的細石子,不見波瀾。
再回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時候的小葵花不知道,自己因著這麼個小疏忽,不僅被揪住了命運的後頸,大抵是連殼帶芯都被扒掉,而後被吃得透透的。
綜藝錄制結束後,辛葵趕往《畫眉》劇組,為最後的收尾做準備。
單元支線分拍好以後,全劇組需要進行最後的合拍,以此來交待完善結尾的內容。
辛葵又換上了小狐妖的戲服,之後再軋戲,需要換上配以結局的另外服裝。是以,這一回大抵是她最後一次穿了。
歷經幾個月在劇組裡的相處,辛葵對角色有了感情,還未到分離的時刻,她就向李導申請能否將小狐妖的戲服帶走。
李導大手一揮,“我還以為你要什麼呢,以後要是還有喜歡的其他款式,我把服化採買的老師推給你。”
辛葵聽此,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這一場的戲份直至熬到了凌晨,待到不久後,《畫眉》就要迎來殺青的時刻。所以近幾場戲,辛葵不舍得,每每拍完,照例要和同劇組的演員嘮嗑嘮一會兒。
她今天連軸轉,錄制綜藝後,堪稱是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劇組片場,半分停歇也無。
所以等到真的要回酒店的時候,辛葵也懶得脫掉小狐妖的完整戲服,隻留了最裡的內襯,而後堪堪在外面套了件及膝薄款的大衣。
撇去寒冬,迎來暖春後,影視基地的夜晚偶爾泛著涼意,偶爾又春風拂面。辛葵也不是在外久待的人,所以幹脆也不像往常那般穿羽絨服了。
一路和李嚴小助理揮手的時候,小姑娘將領口豎起來,半遮住臉,隻露出一雙黑亮的杏仁眸兒。
到底是換了件衣服,辛葵連摸自己的口袋,都覺得有些生疏。甚至於,內心裡油然而起一股,說不上的感覺。
她總覺得,自己好似遺漏了點什麼。
這夜晚輕柔的風卷過面龐,撓的人心尖兒痒痒。
辛葵順著這風,抬眸望向這無邊的墨色天際。
半顆亮點星光也無。
到了這個時候,小姑娘略略感慨起來,賀雲沂好久沒帶她去山頂看星星了。
不過說到賀雲沂——
辛葵猛然間清醒過來。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自己方才那般墜墜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她好像,忘了將賀雲沂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本來說好綜藝錄制結束後就解決掉這事兒,奈何辛葵綜藝拍戲兩邊跑,一來二去,當真是忘得徹徹底底。
不得不說,她就是莫名的有些腿軟。
論及賀雲沂在某方面的戰鬥力以及對於某事的熱衷,他絕對是那種二話不說,偏偏要連連討回利息的資本家,絲毫不給人喘氣兒的機會。
目前還沒怎麼樣呢,小姑娘就已然覺得——如若她今晚碰到賀雲沂,自己的小屁屁大概率又要不保了。
不過她之前都放了“狠話”,讓他不要過來了。
賀雲沂.........應該沒來?
辛葵想到這兒,隻覺得當務之急是趕緊將賀雲沂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小姑娘朝著天空輕輕呼了口氣,繼而邁上酒店外廳的臺階。
行至一半,辛葵在微信裡將賀雲沂釋出的同時,她的餘光瞥見一輛停駐在酒店門口的勞斯萊斯。
大抵這般漂亮線條的車子很是少見,辛葵略略抬頭,望了一眼。
車型流暢,漆身黑黢。
酒店大廳的光自旋轉玻璃門而泄,映照在車身半邊,連帶出近乎流光溢彩的照面。
車子一動也不動,靜靜地停在那兒。
彰顯著低調中的矜貴。
辛葵在這邊酒店常駐久了,以往從未看到過這輛車。
是以,大致瞄了幾眼後,她復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她邁著小步子,糾結著該怎麼跟賀雲沂打這個自拉黑以來重新交流的——招呼。
有時候他生起悶氣來,和她相比,簡直是有過之無不及。要是詢問多了,又會被他捉住雙腿,扔向各類可以盡情施展的地點。
關鍵是,她不確定他今天來沒來。
就在小姑娘長籲短嘆,已然準備好說辭的時候——周遭猛然砸過來一片籠著的黑影。
辛葵驚詫的瞬間,那黑影復又變成覆蓋著而來的修長身影。
她的呼聲喀在喉嚨裡,剛要逸出,迎來的那道身影的更進一步。
那人無視她近乎僵硬的反應,在湊近間,竟是二話不說,長臂伸展而來。
而後。
直接打橫扛起了她。
天旋地磚間,辛葵隻覺得世界在自己眼前被翻轉了個面兒。
還沒等她揚聲而起,她嗅到了一股再也熟悉不過的氣息。
是賀雲沂身上專屬的好聞味道。
冽然的青檸羅勒味兒,是初夏沾染著水珠的薄荷清香。
意識到來人是誰後,辛葵又羞又窘又惱。
他怎麼、他怎麼這樣抗她!
清落的骨骼硌得她難受不說。
.........這還是在影視基地的酒店門口!
反應過來的檔口,辛葵拼命地開始晃動自己的小腿兒。
像是鴨子那般撲稜撲稜。
“喂.........!你突然出現是想嚇死誰?!”
賀雲沂沒吭聲,置若罔聞,動作不停。
他兩條大長腿利落地邁下臺階........竟是往剛剛辛葵打量的那輛勞斯萊斯走去。
眼看著酒店的玻璃旋轉門離自己越來越遠,辛葵知曉躲不過,仍然在掙扎,“你放我下來!”
然而這時候的賀雲沂格外得沉著冷靜,也格外得冷酷無情,他骨節分明的手探上來,在她翹|挺的小屁屁上利落地拍了下,“亂動什麼。”
辛葵被他扛著,再平穩的路,都被顛簸得不行,幹脆小聲哀嚎,“.........嗚嗚嗚我難受!”
“撒嬌也沒用。”賀雲沂三步邁兩步,直接來到車子的後座,打開車門,微微彎腰,將小姑娘放了進去。
在她雙腿勾住外面,仍在掙扎的時候,賀雲沂眼疾手快,怕她撞上痛,連忙用手擋在車框的邊沿。
緊跟著,他也未曾停留,側身坐了進去。
車門被關上的瞬間,辛葵忿忿地轉過身去,隻徒留一道格外氣憤的背影。
賀雲沂覺得好笑,連忙湊上前去抱她,“被拉黑的是我,你怎麼氣成這樣了?”
辛葵凝結了會兒,在賀雲沂稍稍帶勁的力道下,緩緩地掰過身子來。
她努了努鼻子,“.........你剛剛嚇到我了。”
也不能完全說是嚇,還有的就是——
“而且.........你怎麼直接就把我扛起來了!”
辛葵越是回想剛剛的畫面,越是覺得.........
她居然就那麼地被撬了起來,宛若破碎的布偶。
“我不這樣,你能跟我來車上?”賀雲沂說著,雙手箍緊她的纖腰,將她稍稍往上提了提,讓小姑娘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而後賀雲沂直接俯身,在她的下唇那兒,狠狠地咬了口。
小姑娘吃了痛,秀眉擰起,錘了他一番後,這才來得及環顧四周,“這是你新車?.........我沒見你開過。”
“很早之前就有了,一直沒開。”賀雲沂應下,復又覺得她不認真,長指稍捻,扦住她的下巴,逼迫著她看向自己。
車廂本就寬敞,車後座這邊隻有兩人,容納之下,還綽綽有餘。
昏暗裡,賀雲沂的雙眸仿若暗自灼燒的焰火。
他的呼吸沉了拍,復又卷著渡過來。
辛葵承受著,說出口的嗓音都是模模糊糊的,“.........你車子今天沒停在地下車庫?”
她不提還好,一提就讓賀雲沂想起了他前來聲討的最初緣由。
“你說呢?”賀雲沂反問著松開她,離開唇時發出輕輕的,“啵”的一聲,小姑娘聽了耳垂都浸染得紅紅的。
頓頓,他語氣疏散,像是提醒辛葵,她才是始作俑者,“拉黑我,我隻能在酒店門口逮你了。”
小姑娘聽了略有些敗下臉來,開始小聲為自己辯解,“那你、那你也沒給我打電話!”
隻是微信拉黑了而已。
其他的地方,他也可以暗戳戳地聯系過來啊。
“你確定要我重復當時的情形?”賀雲沂挑眉,“打你電話,說不在服務區。”
“............”
辛葵努力回想,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兒。
她當時開了飛行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