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萱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麼都沒想到在關鍵時刻楚孜婷還捅她一刀。
晴瑟內心一片冷笑,在現實面前,所謂的友情,還真是不堪一擊。
她沒心情看她們倆起內讧,將手機放進包裡,徑直朝門口走,提醒道:“快上課了,你們抓緊。”
金巧巧連忙抓起自己的包,追在晴瑟的後面,離開了宿舍。
現下隻剩楚孜婷和趙萱茵這對塑料姐妹花。
“你倒是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啊,楚孜婷。”趙萱茵在晴瑟那裡吃了癟,就把火氣全都撒在了楚孜婷身上,“合著就我一個罪人了?沒你什麼事兒了是吧?你賤不賤啊?”
“我就問你,帖子是不是你發的,是不是你昨天說晴瑟壞話,說她裝,說她這說她那的?這關我什麼事?”楚孜婷理直氣壯,“你才賤吧?趙萱茵,嫉妒別人晴瑟長得漂亮,嫉妒人家能跟段和鳴談戀愛,你還好意思說晴瑟裝,你才蔫壞吧?人家晴瑟要追段和鳴,也是你上論壇發帖,分手你也故意發帖抹黑人家。你對段和鳴那點心思別人看不出來,別以為我也看不出來好吧?就上次在校醫院,你在段和鳴面前那做作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看。”
“你在背後說人壞話,現在還把我拉下水,搞得我裡外不是人,你還跟受了一肚子委屈似的。”楚孜婷毫不客氣的指責,“人家分手了,你就跟看笑話似的,拉著人一直問。換誰誰不發火啊。晴瑟性格夠好的了,老給我們帶早飯,幫你拿快遞,宿舍裡的衛生都是她打掃,開學軍訓的時候你感冒了,也是她給你買藥的,你怎麼就對她意見那麼大啊?”
趙萱茵被氣得臉色黢黑,都能滴出墨來了,“哦,就我一個人對她意見大,就我一個人說她壞話,楚孜婷,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兩面倒的牆頭冬瓜!你這麼記著她的好,你不照樣在背後說她?你這個老好人早幹嘛去了?”
楚孜婷有點底氣不足,“我懶得跟你扯。”
她朝衛生間走過去,“你快把帖子刪了吧,畢竟都是一個宿舍的,鬧得太僵對你沒好處。現在段和鳴都出面了,就算他倆分了,段和鳴也還是要給她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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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錄音了啊?”
金巧巧追上了晴瑟,好奇的問道。
雖然昨天金巧巧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從她們的對話中多多少少聽出來了,就趙萱茵那種小肚雞腸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和楚孜婷那種兩面三刀的假好人,這倆一丘之貉湊一塊兒,除了背後說人壞話還能幹出什麼大事來?
隻是沒想到晴瑟還能留上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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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瑟搖搖頭:“沒有,我故意詐她的。”
此話一出,金巧巧更激動了,豎起了大拇指:“牛啊,心理戰術!”
金巧巧摸出手機,點進論壇,沒看到分手那條帖子,刷新了好幾次,這才確定帖子是真的刪了。
“她刪了!她真的把帖子刪了!”金巧巧瞬間佩服得五體投地,“晴瑟,這一仗你可打得太漂亮了!”
晴瑟卻高興不起來,心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重。
她沒想到段和鳴會出面維護她。
她其實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她,隻要她不去看不去聽,就可以強迫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隔離外面的流言蜚語
可段和鳴卻站出來,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攬到了他自己身上。
或許有了人保護之後,人真的就會變得矯情吧。
即便知道趙萱茵發了帖子詆毀她,她不生氣不在意,可段和鳴來維護她之後,她的委屈好像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她變得脆弱易碎,變得不堪一擊。
今天時間還早,可以先去食堂買個早飯再去教室。於是晴瑟和金巧巧就朝離她們最近的三食堂走過去。
“诶诶诶,晴瑟。”金巧巧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猛的撞了下她胳膊,在她耳邊小聲說:“段和鳴。”
晴瑟一直都處於神遊天外的狀態,“段和鳴”三個字飄進耳朵,猛然將她拉回了神。她本能的抬起頭,四處搜尋他的身影。
不料下一秒,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遙遙相撞。
對上他那雙幽深的眼,晴瑟的心跳猛漏了一拍,手下意識捏緊了帆布包的帶子。
段和鳴跟陸崇走在一起。
即便他們隔了一段距離,晴瑟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段和鳴憔悴的氣色,他眉頭緊皺,眉眼間難掩疲態和困倦。
隻對視了一眼,晴瑟便慌亂的轉移了視線。
要去食堂,得從段和鳴面前路過,晴瑟不想陷入尷尬的境地,低著頭輕聲對金巧巧說:“巧巧,我們走這邊繞一下吧。”
金巧巧自然懂晴瑟什麼意思,點了點頭:“好,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呢。”
她們掉頭,與他背道而馳。
“後天就是元旦了,明晚我們一起跨年吧。”金巧巧挽著晴瑟的胳膊,“我有個高中同學,他們家開了家酒吧,就這幾天開業呢,跨年有活動,而且我還是熟人,可以打折。”
“不了吧.....”
一聽到酒吧,晴瑟就想起了昨晚段和鳴打來的電話。
雖然晴瑟沒去過酒吧,但他那頭嘈雜的音樂聲,讓她立馬反應過來他當時身處在什麼地方。
她並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晚給她打電話,可當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後,好像知道了原因。
所以他是想.....故意刺激她?
她昨晚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段和鳴肯定是故意刺激她。如果他真是這種目的,那麼她該恭喜他,他目的達到了。
她真的被刺激到了。
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醋海翻波。在想段和鳴會不會帶那個女人回家,會不會做更親密的事兒,一想到這兒晴瑟就輾轉難眠,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一時衝動,便也故意去刺激他,想氣他,所以才會回了那樣一條微信。
“哎呀,不是那種群魔亂舞的酒吧。livehouse你知道吧?”金巧巧解釋,“就是有歌手在臺上唱歌,去那兒就是聽歌的,一點也不亂,你別害怕啊。”
金巧巧看晴瑟一眼,又說:“適當出去放松下心情嘛。”
晴瑟不為所動,再次婉拒:“我明天還得去做家教呢,巧巧,我真的就不去了。”
.....
“你看看,你幫人家出頭,結果人家看見你就躲。”
陸崇指了指晴瑟遠去的背影,嘖嘖兩聲,拍了拍段和鳴的肩膀,故作一副心疼的模樣:“哥們兒,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吃力不討好。”
段和鳴盯著晴瑟離開的方向,自然將她的落荒而逃全都看在了眼裡。
面上霎時間布滿了陰霾,眸光尖銳鋒利,恨不得把晴瑟給灼出個洞來。
“別想了別想了。”陸崇還繼續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女人啊,變了心之後那就是鐵石心腸,你就別念念不忘了,她純屬玩弄你感情呢。這一part過了得了,你突然這麼深情,搞得我很不習慣啊。啥降頭啊,勁兒這麼大。”
“......”
段和鳴閉上了眼,想調整一下情緒。可火氣不斷升騰,燒光了他的理智,迫切的尋找著一個發泄口。
於是他又一腳朝陸崇踹過去,“閉上你的狗嘴。”
這一回陸崇學聰明了,及時躲開了段和鳴那一腳,還賤兮兮的:“诶,踢不著。”
段和鳴淬罵一聲:“傻逼,給老子滾。”
昨晚喝了酒,解酒藥也沒什麼卵用,宿醉的難受一點也沒減少,再加上一晚上沒睡好,頭疼得厲害。
早上強逼著自己起床來學校,就是想見晴瑟一面,他怕她看到帖子會難過。
現在好了,人是見到了,他倒是更難過更煩躁了。
就他媽太操蛋了。
“走了。”
段和鳴轉身就走。
陸崇在後頭喊:“你哪兒去啊,不上課了?”
段和鳴沒回答,腳步也沒停。
上課?他還他媽有心情上課?
-
第二天是12月31號,今年的最後一天。
晴瑟原以為段和寜肯定會帶著尹純熙出去玩,去跨年。可段和寜還是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家裡上課。
晴瑟到段家的時候,段和寜還沒下班。
張嫂說今天段和寜下班會晚一點,所以她們三個沒有等段和寜吃飯,她們吃了晚飯後,晴瑟就教尹純熙畫畫。
這麼短的時間內,尹純熙的進步很大,教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臨近下課的時間,段和寜下班回來了。
她先是去樓上洗澡換衣服,下樓時,晴瑟剛從畫室走出來,與段和寜打了個照面,晴瑟笑著打招呼:“和寜姐,下班啦。”
段和寜走下樓,“是啊,上完課了?”
晴瑟點點頭,指了下門口:“那我就先走了。”
一聽晴瑟要走,段和寜連忙加快了腳步,一溜煙兒蹿到晴瑟面前,一把拉住她:“走什麼走啊,留下來咱們一起跨年啊。”
“啊.....我.....”
晴瑟想拒絕,可她拒絕的話根本沒機會說出口,段和寜就將她往客廳拽。
客廳明顯被布置了一番,擺滿了紅紅火火的氣球,還有一桌子的零食和小吃。
“這麼多東西呢,留下來一起解決。咱們一起看看元旦晚會啊。你回宿舍也是呆著,多無聊啊。”
段和寜回頭吩咐張嫂,“張嫂,把我上次買的紅酒拿出來,這麼開心的日子,得配點酒啊,不然對不起這氣氛。”
段和寜將晴瑟往沙發裡一按,“今晚就別回去了,就住這兒,反正明天也不上課,客房張嫂都收拾好了。”
實在是盛情難卻,晴瑟無力招架,隻好答應了。
而且,室友們都出去跨年了,今晚就她一個人在宿舍。段和寜說得對,她一個人在宿舍的話,很孤獨。
有人陪,也不錯。
晴瑟留下來跟段和寜她們一起跨年,尹純熙好像格外興奮一點,拉著晴瑟一起玩玩具,還吵著鬧著晚上要和晴晴舅媽一起睡。
尹純熙不知道晴瑟跟段和鳴分手的事兒,大人也不可能跟她說這些,還叫她晴晴舅媽這在所難免。
段和寜不可能不知道,可這一晚上,段和寜都沒有問過她任何關於分手的問題,就好像一無所知。甚至從頭到尾連段和鳴都沒有提起過。
晴瑟知道,段和寜這是在照顧她的感受。
隻是她想不到的是,段和寜再怎麼說也是段和鳴的親姐,在這件事上肯定是幫自己那挨千刀的,被這段愛情傷得去買醉的親弟弟。
所以段和寜偷偷摸摸給段和鳴發了微信,說她們在一起跨年,讓他過來。
結果挨千刀的弟弟這時候還端著他那高高在上的臭架子,心高氣傲得很。
回了一句:
【誰想跟她跨年,我看見她就煩】
段和寜是千方百計的留下晴瑟,給挨千刀的弟弟制造機會,結果,他果然挨千刀。
帶不動帶不動。
段和寜氣得胸悶氣短,內心直罵段和鳴不爭氣,繼續往死裡作,就該單身一輩子。
段和鳴這麼犟,段和寜也不管了。
晴瑟自然不知道這一插曲,但她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