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晴瑟面前靠了靠。
這時候,笑點已經過去,影廳裡的笑聲漸漸弱下去,逐漸恢復安靜的氛圍。
段和鳴卻伏在她的耳邊,聲線略微沙啞,即便刻意壓低聲音,但落進晴瑟的耳朵裡,還是那般有力。
他問:“你想知道這咖啡什麼味道嗎?”
晴瑟懵裡懵懂的點了點頭。
似乎得到了某種邀請卡,下一秒,段和鳴側頭,薄唇擒住了她的唇。
一如那個在旋轉木馬的吻,他還是不那麼溫柔,像上次那樣扣住她的下頷,讓她沒有機會退縮。
可仿佛跟上次不一樣,上一次隻是淺嘗即止。
而此時此刻,是攻城略地,將她的每一縷呼吸都佔盡。
晴瑟猛的一愣,錯愕的瞪大眼睛。
他撬開她的齒關,遊刃有餘的將她擺布、操控。
另隻手扣住她的腰,將她往他懷裡按。
霸道。可以說是,粗魯。
但晴瑟的心跳卻一點點失控,腦子瞬間死機了。上次至少還能想起來推他一下,這一次完全懵了,什麼都想不到。
“砰----”一聲微弱的動靜。
懷中的爆米花摔落,撒了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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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注意到這動靜,便好奇的扭頭看過來,當看到這麼刺激的一幕時,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臥槽————”
霎時間,所有人都伸長了腦袋往他們這邊看。
晴瑟總算找回了理智,她連忙推搡著他的胸膛。
段和鳴也不再繼續為非作歹,終於肯大發慈悲松開了她,晴瑟立馬像一隻小鹌鹑一樣縮回去,埋著頭,像是恨不得立馬從這個星球消失。
相較於晴瑟的反應,段和鳴就別提多怡然自得了,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眉眼之間染著笑,看上去心情很不錯,滿面春風。
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那個吻。就連看這種他認為很無聊的喜劇片都覺得有了那麼一點意思。
晴瑟倒是一點興趣都沒了,完全不知道後半部分講了什麼,一點沒看進去,腦子一團漿糊似的。
也不敢再去找段和鳴說話。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就這麼尷尬的熬到了電影結束。
電影結束,昏暗的影廳瞬間亮堂了起來,其他人紛紛站起身,陸陸續續往外走,還不忘往他們這邊瞟一眼,竊竊私語的。
晴瑟恨不能腳底生風,快點溜走。
可她撒了一地的爆米花,不能就這麼撒手走人。
她彎下腰用手撿進爆米花桶,還有一些落到了座椅下面,她撿不到。
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來了,她非常誠懇的道了歉,工作人員笑了笑說沒事兒,她這才跟段和鳴離了場。
看完電影已經六點多了。
被他一親,她就手足無措,好久都緩不過神來。
這會兒兩人並肩走出電影院,到現在腦子都還很亂,心跳也不受控制。
她真是越來越苦惱了,段和鳴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他好像一點都沒有要跟她確定關系的樣子,這次也像上次那樣,親了就像沒事人一樣。
親了難道就不打算認賬了嗎?
晴瑟琢磨著,可不能讓他白佔便宜,她必須得討一個說法了。
就在她組織著語言,想著開場白時,段和鳴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話了。
段和鳴摸出手機看了眼,隨後接聽,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言簡意赅答了句:“這就來。”
說罷,便掛了電話。
他揣好手機,對她說:“去吃飯。”
晴瑟想措辭想得認真,聽他冷不丁來了一句,她茫然不知的眨了眨眼,反應慢了好幾拍:“啊?哦。”
隨後她發現,段和鳴說的去吃飯不是在商場裡的餐廳吃。跟著段和鳴去了空中花園停車場開了車,不知道要去哪兒,晴瑟也沒問,反正他也不至於把她拉出去賣了。
冬天黑得早,這會兒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霓虹燈璀璨而閃爍。
晴瑟失神的望著窗外的街景,車內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她想著,還是等吃完飯回去,好好跟段和鳴談談吧,總不能一直這樣不清不楚下去。
等她回過神來時,車子已經開進了一家高端的私人會所,停車場甚至比空中花園還要高級,段和鳴擁有專屬停車位。
這是一家日式風格的會所,放眼望去,晴瑟似乎隻看到了一個字,貴。
天,在這兒吃頓飯得多少錢.....
服務員穿著日本服飾,似乎都認識段和鳴,看到段和鳴一來,立馬熱情相迎:“段先生。”
段和鳴略微頷首。
他帶著晴瑟穿過一個個長廊,走到了盡頭的一個包間,服務員輕輕推開了門。
晴瑟以為是用餐的包間,結果一打開,裡面應該算是一間....娛樂室?
裡面的聲音嘈雜,男男女女大概十來個人,玩牌的玩牌,玩桌球的玩桌球,氣氛融洽。
看到段和鳴來了,所有人都循聲望過來,當看到段和鳴身邊還站了一個女生時,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玩味,甚至是驚訝。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唐修成,他撂下手中的牌,走了過去,笑著損他:“到底誰壽星啊,你怎麼還壓軸出場,多大臉呢你!”
晴瑟看到面前的景象,整個人都僵了。
什麼情況,今天是誰的生日?這些人都是段和鳴的朋友?
“哎呀,這位小美女是誰啊?”唐修成朝段和鳴擠眉弄眼,“不介紹介紹?”
段和鳴忽而攬住了晴瑟的肩膀,帶著她走了進去,掃一眼在場所有人,淡淡說:“我女朋友,晴瑟。”
第25章 .不分手(二合一)那就,跟我回家?……
這一眾人都在等段和鳴到場,段和鳴來了之後就大部隊遷移到了餐廳。
這個會所,可謂是吃喝玩樂一應俱全,一條龍服務。
當坐在金碧輝煌又寬敞明亮的餐廳,晴瑟面對著眼前這一桌子的高富帥白富美,別提多拘謹了,到現在都還覺得不真實,就像身處於虛幻的夢境當中。
這就成了段和鳴女朋友了?
女朋友了?
了?
好突然,嚇得晴瑟整個兒凌亂在風中。
尤其是得知今天是段和鳴朋友的生日,她就更懵了,本來她以為段和鳴就單純帶她來吃個飯,沒成想直接打進富二代總部了。
吃飯的時候,桌上的菜別說吃了,晴瑟連見都沒見過,她這人其實挺社恐的,總覺得有一種強行闖入了別人的世界的慌亂局促感,她也不太好意思去夾菜,所以隻夾面前那幾道菜。
他們聊的話題晴瑟也完全插不進去,段和鳴的朋友在說國外學校發生的趣事兒,偶爾也會聊到車,聊到家裡的事業,甚至還會聊到未來的計劃。
富二代嘛,以後無非就是要回去繼承皇位的。
全場就晴瑟一個人保持著沉默,別說插入話題了,她根本都聽不懂。那種尷尬又多餘的感覺無處遁形,甚至還會覺得.....自卑,尤其是作為段和鳴的女朋友出席這種彰顯著權勢上流的生日聚會。
她每天為了生計而奔波勞碌,擔心吃不起飯交不起學費,而他們隨隨便便一頓飯就比得上她一年甚至更久的花銷,也會單單隻是因為一個東西顏色好看就買回家裡落灰當擺設。
這世界真的很大,浮華萬千。多的是人出生就在羅馬,也多的是人被困在那黑暗又紛亂的井洞中無法掙脫。
正當晴瑟思緒繁雜感慨頗多的時候,坐在她身邊的段和鳴,忽而俯下身朝她靠了靠,在她耳邊低語:“發什麼呆?”
晴瑟猛然回神,她立馬搖了搖頭:“沒。”
晴瑟拿起公筷又夾了面前不知道叫什麼的菜放進做工精致的雕花瓷碗裡,雖然是日式風格的會所,可桌上的菜倒都是中餐,隻是每一道菜都千姿百態的,她連名字都叫不出,更別提認識了,有的菜吃到嘴裡才後知後覺原來是某種蔬菜。
段和鳴看了她兩秒後,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靠得她更近了些。
他的氣息噴薄在耳側,於晴瑟而言,竟格外的溫暖與踏實。
他說:“想吃什麼?”
晴瑟側頭看向他,兩人的距離太近,近得隻要有一方稍微前傾一點就能吻上。
在這種全是陌生人的情況下,晴瑟唯一的依靠便是段和鳴,而他似乎也做到了一個男朋友該盡的職責,給她了一種安心的信賴感。
她抿了抿唇,隨即微微揚起下巴,指了指中間的一道菜,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想吃那個。”
那個菜太遠了,雖說桌子上是轉盤式的,可她不好意思去轉,一般都是別人轉了之後,停在她面前是什麼菜她就吃那道菜。
段和鳴沒說話,他伸出手,屋內的燈光呈昏黃色,餐桌上還擺了燭臺,燈光落在他的皮膚上,越發的白皙。手指纖細而好看。
他稍一用力,轉了一下大理石轉盤,那道晴瑟心心念念的菜很快便挪到了她眼前,段和鳴拿起公筷,給她夾了面前的黑松露鮑魚紅燒肉,放進她的盤子裡。
晴瑟微微笑了笑,糯糯說道:“謝謝。”
段和鳴瞥她一眼,淡淡勾了勾唇,低聲說:“吃吧。”
晴瑟點點頭,她夾起來,輕輕咬了口,那入口即化的口感,肉香味漸漸蔓延在整個口腔,她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這是紅燒肉?
她的眼睛亮了亮,昂起頭貼到他耳邊笑著說:“學長,好好吃。”
段和鳴便用公筷又夾了幾塊放進她盤子裡:“那就多吃點。”
唐修成坐在他們的對面,將他們倆這曖昧流轉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不由出聲調侃:“哎喲喂,頭一次見你這麼體貼哈。”
還真是稀奇了,頭一次見段和鳴給女生夾菜,當然除了他姐他媽他外甥女。
更稀奇的是,這還是頭一次見段和鳴把女朋友帶來參加聚會。
他們五個人從小一塊兒長大,其中有兩個被家裡管得特別嚴,完全過的是布偶式人生,出國留學,家族聯姻,這全都是被安排好的,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而諸如此類,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段和鳴身上。他隨性自我,桀骜、眼高於頂,沒有什麼人和事能將他束縛,即便他之後也會繼承家業,但這絕對不是家裡逼的,完全取決於他自個兒樂意。
他很愛玩兒,永遠自由第一。女朋友倒是談了不少,他也會為女朋友花錢,送昂貴禮物,但沒有一個女生能讓他心甘情願將她帶入他的私人領域。
晴瑟倒是頭一個。
面對唐修成的調侃,段和鳴倒是面不改色古井無波的,他抬起胳膊搭在了晴瑟的肩膀上,將她一攬,看向對面的唐修成,笑得幾分吊兒郎當:“對女朋友當然得體貼了。”
“我靠。”唐修成目瞪口呆,氣笑了:“你還擱這兒秀上了?”
唐修成不知道是被刺激了還是怎樣,他也將身旁的女生一攬,“誰還沒女朋友了,你嘚瑟什麼!”
他身旁的女生用胳膊肘非常嫌棄的將他懟開:“誰你女朋友啊,碰瓷兒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