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我點頭,混好了倒出來。等待他繼續說。
可宴離沉默了好一陣子,接過我遞過去的酒一飲而盡。「沒了?」
「沒了,他衝我笑,他想勾引我,所以他就應該和我在一起,我能感覺到,見到他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他生來就是要被我…..」他說這話時停頓了一下,看我一眼。
我知道我該表現得迷茫,像個鄰家小妹妹等著他說:算了你聽不懂。可是我可恥地秒懂了!
我沉默了,又給他遞上一杯一杯再一杯的酒。直到他暈死過去,我這才松了口氣。
回頭一看,好幾瓶都空了。
我想了想把他扶上樓,一直到哥哥門前。
沒想到的是,他看著挺重,我竟然也扶得動。
可就在我想開門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了。
哥哥手裡拿著一塊毯子,我從他臉上移到宴離臉上,竟然又再次秒懂。
「哥,你是怕宴離哥冷嗎?」
哥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被我扶住的宴離。
「不是,我有點口渴,想去喝水。」
我沒有拆穿他,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將暈死過去的宴離遞給哥哥,興奮激動得無以復加。
Advertisement
哥,當1的機會,咱別錯過!
然而哥哥沒接,甚至想關門,於是我就看到,我以為醉得暈死過去的宴離突然支稜起來,就想撐住門。
我目瞪口呆。
本以為這是個沒腦子的暴躁修狗,可原來,最傻的那個竟是我自己?
6
那天,宴離哥還是被哥哥趕出了門。
之所以這麼聽話,是因為哥哥說過,隻要他不強來,就願意試試看。
當時我多嘴問了一句,那萬一試試還是不行呢?
宴離的表情登時就變了,眼睛幽深,偏執陰沉。讓我沒由來地發個冷戰。
頓時我就明白了,世家大族培養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是個隻知道逞兇鬥狠的暴躁修狗。
這明明是隻狼啊!以修狗的形象接近獵物,隻等著目標放松警惕,就會一擊而中。
所以我該怎麼和他說,哥哥和宋淵一起去競標項目了呢?
就在我為哥哥和宋淵獨處而擔心的時候,宴離早就收到了消息。
視頻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隻能看到飛速掠過的背景,和他緊抿的嘴唇。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他在暴怒的邊緣。
可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已經競拍成功的項目被他橫插一腳,反而成了話事人。
每天緊盯著兩人,生怕哥哥被宋淵拐走。
聽說宋淵給哥哥送了條領帶。
宴離立馬吃飛醋,他用一百萬的價格讓我把那條領帶偷出來。我可恥地猶豫了。
怎麼說這都是別人送的心意,拿給他算怎麼回事。
於是我拿他給的錢買了根一模一樣的過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宴離把那條領帶剪得稀巴爛。
我:「....6。」
實習期我在自家公司上班,沒透露身份,也沒遇到傳說中的職場霸凌,有點無聊。
但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知道哥哥男女通殺,所以他對身邊的同事都不假辭色,嚴肅內斂。
可這依舊擋不住狂蜂浪蝶。
看著從哥哥辦公室走出來的秘書,她雙目含春,臉頰通紅地聞著哥哥籤字的角落。
滿眼痴迷。
察覺到我的目光,她又飛快轉回冷淡高傲的模樣。
瞥了我一眼,隱含警告。
這個世界怎麼了,人人都是變態嗎?
然而不等我多想,晚上就出事了。
宋淵打電話過來時,我正在客廳敷面膜。
忽然聽說哥哥被他那個秘書下了藥,我是一臉懵逼的。
確定了這個世界不正常!
宋淵因為項目的事情正在出差,宴離有事回了趟家。
所以今晚就哥哥一個人去談生意,陪客戶嘛總歸是要喝點酒的。誰知道宴離一天沒跟著,就出了這樣的事!
我慌忙換了衣服下樓,給哥哥打去了電話,手機被掛斷了,再打過去就成了關機。
我趕緊給宴離打電話。
別人不清楚,我倒是知道的,宴離一直都把控著哥哥的去向。
我懷疑他裝了定位器。
7
等我趕到酒店時,正好看到一個女人衣衫褴褸、狼狽非常地被丟了出去。那個人是哥哥的秘書。
沒時間管她,我趕緊打聽了房間號,拉著家庭醫生就跑,絲毫沒注意說話之人異樣的神情。
在我到達門口時,才明白了那人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意思。
透過沒關嚴的門縫,我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衣服耳邊是哥哥斷斷續續的哭腔。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臉紅成一片。
身邊的家庭醫生也有些尷尬地笑笑,他抬了一下眼鏡:「看來不需要我了。」
我知道,他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為不知道裡面是兩個男的。
其中一個還是京圈太子爺。
隻要他在這守著,按照宴離的性格,他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因為哥哥不會願意公開兩人的關系,而宴離一定會為了哥哥拿出封口費。
即使他非常願意有人宣揚出去,讓人知道,哥哥是他一個人的。
可哥哥沒松口一天,他就要憋屈一天。
為了不打擾到他們,我將門輕輕帶上,走近時那聲音更清晰了幾分。
我滿臉通紅,被迫聽了牆角。
我在他們隔壁又開了間房,不得不說,秘書小姐還是很有情趣的。
這一層都是情侶套房,來住的人基本都是那什麼事,所以隔音也不會特好。
我再次感嘆一下這世界的變態,耳邊是不間斷的異聲。
一直響到後半夜,哥哥的聲音都啞了,我看了下手機,半夜三點。
我哥哥的命也是命啊!
可我阻止不了,隻能拍拍牆泄憤。
然後就聽到對面一個重物砸在牆上,我……消停了。宴離哥應該心裡有數,不會由著藥效發作。
8
我去吃了個飯,接到了宋淵的電話。他有些著急,問我怎麼樣了。
我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聲音有些幹巴巴的:「沒被那個女人得逞。」電話那頭的人松了口氣。
我有些難以啟齒:「被宴離得逞了.那邊靜了一瞬。
在我的印象中宋淵雖然綠茶,但一直都是優雅體面的,這次竟然爆了粗口。
「這臭傻逼竟然敢不顧你哥的意願強行……強行!媽的,我這就乘飛機回去揍死他!」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我來不及告訴他。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我哥也是喜歡宴離的。
明知道宴離是個同,哥哥待在他身邊也沒有絲毫不適。
在宴離強勢驅散他身邊鶯鶯燕燕的時候,哥哥雖然覺得他做事方法、為人處世欠缺考慮,也沒有其他想法,甚至勾起了唇角。
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在身旁。
最讓我確定的是,哥哥會對宴離身邊出現的女人感到不快。
可他表現得依舊十分淡定,隻有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泄露了情緒。
每當這時,哥哥就會不經意間誇贊別人,引來宴離十足的注意力,和萬分醋意。
直到下午,緊閉的房門才終於打開了。
見到我站在門口,宴離一愣。
我清楚地聽到他開門的前一秒還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要把那個秘書丟到海裡去喂魚。
說實話,身為家人我挺贊同這種做法,可為了過審,我開始勸他。
在我的極力勸說下,宴離終於打消了在法律邊緣瘋狂試探。
轉而在職場和生活上對她進行各種打壓。「正好你在這,去幫你哥買套衣服。」
我挑眉,現在這種時候,我肯定要先看看哥哥的情況啊。
十幾個小時,哥哥他沒事吧。
可宴離一米八幾的大體格子堵在門口,我隻能踮著腳翹首朝裡面觀望。
卻被他一把按了回去:「小姑娘家家的看什麼看。」
顯然,他的語氣已經把我當成自家小輩教訓了,我不服氣想要爭辯。
舉到眼前的黑卡讓我瞬間閉嘴,嘖嘖嘖,人家小情侶醬醬靚靚能出啥事。隻不過是我哥哥的屁股遭點罪。
男人嘛,吃點苦是應該的。「隨便刷。」
9
我歡歡喜喜地拿著黑卡購物,回去時在酒店門口遇到了宋淵。
我趕緊將他攔住,將哥哥的態度說了一下。就在剛剛,我和哥哥已經在微信上聊過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兩個人都有責任。
就在我八卦是誰主動的時候,哥哥沉默了好久,然後一個電話打過來把我罵了十多分鍾。
看來是他主動了,即便可能神志不清,但他還記得是他先招惹宴離的。龍精虎猛的大小子,又對哥哥懷著愛慕,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我將想法簡潔地跟宋淵說了一遍,他沉默了。然後依舊執拗地跟著我上了電梯。
回去後看見哥哥裹著毯子被宴離公主抱到沙發上,指揮著他收拾東西。
從小錦衣玉食的太子爺哪裡幹過這些,被哥哥罵了個狗血噴頭,十分委屈。可一見到宋淵,他立馬豎起眼睛瞪了過來。
進入戰備狀態。「你來幹嗎?」
「我想和他談談。」
顯然宋淵並不輕易相信我的一面之詞,還是想從哥哥那邊了解他的想法。我和宴離被哥哥趕出了門,臨走時的一瞥,看到哥哥的手腕通紅。
而床頭處散落著他的領帶。
自從宴離知道情敵送的領帶後就在意得不行。
他想要哥哥每天戴著的,都是他給的,想讓哥哥從頭到腳都是屬於他的。於是,送來一櫥櫃的衣物,死乞白賴地讓哥哥戴著他送的領帶出門。
要不然他就鬧。
因為這事,我看到好幾次刺激現場了。
而昨晚,領帶似乎又發掘了新的作用——捆綁play。
我已經無法直視哥哥了,他嘴唇紅腫,脖子一塊塊紅痕,可想而知昨晚的激烈情形。
宴離,簡直禽獸!
10
那次談話之後,宋淵回歸了好友位置。
可每次看到宴離在他面前嘚瑟秀恩愛,就忍不住故意靠近哥哥,逗得宴離氣得跳腳。
我抱著文件進去,砰的一聲放下。
自從原來那個秘書被辭退,我就被宴離提為了新的秘書。因為別人,他不放心。
為此他單獨給我發了一份工資,哥哥也另外給了我一份工資,再加上我原本的。
很好,我一個月拿三份。
可這三個在外人面前成熟穩重的青年才俊竟然在辦公室打鬧。
我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出奇地憤怒了!三份工資也抵不過打工人滔天的怨氣!
「最近你辛苦了,這個項目結束後我準備將我那份收益給你當獎金!」宴離大手一揮,就爆出千萬級獎勵。
天空一聲巨響,老奴閃亮登場!
我的心情頓時由暴風雨轉為晴天彩虹,當即感動得無以復加,再多的怨氣都沒了。
不愧是我親嫂子!
他說這句話時,就像是隨手給了根棒棒糖般不痛不痒。
我才回想起這個被我哥使喚得像孫子,被宋淵逗得跳腳的男人是京圈太子爺。
隨便露出的財富都是我們隻能仰望的。
哥哥賣得值!
可就在我準備答應的時候,有人說話了,順手拿走了文件最上方的資料。
「我覺得比起給她錢,不如少給她派點活,這份報表你應該親自做吧?」
說完,他將資料放到宴離面前,善解人意般向我微笑。
不是,你倆打擂臺別帶我啊?
更別帶上我的千萬級獎金啊?
你們把我這個打工人放在什麼地方了!這份工作就該我做!
我趕緊將資料搶了回來,生怕哥哥被宋淵的邏輯說通。
畢竟他經常覺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給我錢不如多教我一些處事方法,由宴離帶著我闖蕩職場會更容易打通人脈。
我對這種想法嗤之以鼻。
畢竟我是堅定的唯錢主義,此生男神是財神爺,擋我財路如同斷我生路。
我當即怒目而視:「我愛工作!誰也不能跟我搶活!嫂子你放心談戀愛,工作交給我!」
說完,我生怕宴離反悔,放下需要籤字的文件,拿走新活就跑!
就在我忙得天昏地暗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時候,聽說有人上了天臺。
吃瓜的心和事業心產生了糾紛。
最終還是吃瓜的心暫時取得勝利,畢竟活還能回來做!
我來到樓頂時,裡裡外外好幾層人,最前面的幾個我尤其熟悉。
辦公室摸魚三人組。
此時他們面色凝重地看著站在護欄邊上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