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在綜藝上意外受傷。
直播畫面裏,他冷靜隱忍,安撫節目組。
我一來,他突然嚶嚶大哭。
「姐姐,疼,抱抱..」
「梔梔,別睡了!」
我正敷著面膜睡美容覺,閨蜜的一通電話直接擾散我的清夢。
「你家小金絲雀在綜藝裏爬樹摘椰子,從樹上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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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手機裏的微博推送也炸了。
#沈弋摔下椰子樹#
#沈影帝傷情現場直擊#
..現場直擊可還行。 我皺著眉點進話題。
置頂赫然掛著時下大火的慢生活綜藝《桃源深處》的實況直播。
畫面裏,沈弋躺在擔架上,咬牙抱緊已經鮮血淋漓的手臂。
冷汗順著慘白的臉頰不斷滑落,他卻極力隱忍著,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還時不時冷靜地安撫在場的工作人員。
「小傷,沒事,別慌。」
【哥哥血流了那麼多,還說是小傷!】
【救護車怎麼還不來啊!】
【節目組真不做人,都這種時候了還不關直播,故意用我哥的血吸流量是嗎!】
彈幕滿得快要將那張令人憐惜的漂亮臉蛋給淹沒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摘了面膜直奔綜藝錄製現場。
趕到時,沈弋正被抬上救護車。
見了我,製片人和導演連忙迎上來,滿臉歉意:「秦小姐,對不起,我們..」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瞥了眼還在運作的直播機位,準備著上前給他一腳踹翻。
就在此時。
一束目光自救護車方向朝我投來。 我一怔,下意識地朝那邊看去。
隻見沈弋扭過腦袋,緊緊注視著我。
下一秒。
那雙平日裏高冷深邃的眸眼瞬間蓄滿了淚花。
他哇地一聲大哭。
「姐姐,疼,好疼啊 ….」
眾目睽睽下,他甚至顫巍巍地朝我伸手,滿眼委屈淚光。
「姐姐,我要抱抱 ….」
2
???
全場霎時陷入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錯愕地移向我。
沈弋是我養的金絲雀這件事,在這個由我投資的綜藝節目裏,倒也不是秘密。
但。
就連我都是頭一回聽見沈弋這般嬌滴滴地喊我姐姐!
還要抱抱!
從認識沈弋那天起,他由始至終都像一朵高嶺之花。
連對我這個金主也不例外。
隻有他那賭鬼爹的債主找上門,他才會象徵性放下自尊,被我差使著做點什麼 事。
我的豪門閨蜜們都說我是大冤種,養了個連暖床都極度困難的冰塊。
所以今天他是被椰子砸壞腦袋了還是怎麼的??? 震驚之際,那邊醫生的喚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請問你是傷患的家屬嗎?」
「麻煩你過來安撫傷患,傷患的情緒穩定更有利於我們施救。」
啊這。
看著那顆越來越惹人憐的流淚貓貓頭,我心底一軟。
鬼使神差地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才剛靠近,沈弋還健康著的那隻手便迅速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直往他懷裏拉。
「姐姐。」
他之前的沉著隱忍全然消散,水光氤氳的眸眼巴巴地望著我。
乞憐又期待地低聲道:「抱抱….」
這、這就是大家說的脆弱乖巧小狗嗎!
好蠱!
我腦子一熱,俯下身抱了抱他。
全然忘了某個直播機位,我還沒來得及去踹翻。
3
我坐在救護車裏,看著又雙聶炸了的熱搜。
#沈弋姐姐抱抱#
#秦梔和沈弋是什麼關係#
#高嶺之花撒嬌是怎樣一種體驗#
網友們猜瘋了。
【不是,秦梔和沈弋是兩姐弟???】
【可秦梔是財團千金啊,而且我記得沈影帝不是還在替父還賭債?】
【難道兩人好上了,是情侶間的小把戲...】
沒過一會兒,老爸的電話轟炸了過來。
「秦梔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跟那些娛樂圈的戲子搞在一起!」
「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圈子有多髒亂差嗎!這些戲子一個個都是被資本家潛規則過 的!」
…呃。
老爸。
有沒有一種可能。
你女兒我現在就是你口中的那種資本家啊。
在隨車醫生要求安靜的示意下,我趕緊以信號不好為由掛了電話。
再看向沈弋。
他正閉著眼睛養神,長長的睫毛因手臂的疼痛時不時顫抖。
緊握著我的手,直到下救護車送手術室前才被醫生強行分開。
4
手術期間,吃瓜網友們開始狂扒我和沈弋的苦茶子。
養了沈弋後,我連自身的風險管理都提升了好幾個等級,他們倒是扒不出什麼。
然而很快我就被打了臉。
一個疑似沈弋的小號突然浮出水面。
裏邊還全是戀愛腦發瘋文學!
譬如一張半個月前,他被我威逼利誘,幫我塗指甲油的照片。
附文:
【啊啊呵啊姐姐的手好白好嫩還軟軟的!】
【我要是不小心塗出界了姐姐會不會罵我嗚嗚可是一想到能被姐姐罵又突然好興 奮啊啊啊】
還有一張一個月前,還是被我威逼利誘著幫我吹頭髮的照片。
附文:
【姐姐的頭髮好順滑洗發水也好香好香啊啊啊啊!】
【姐姐的後脖頸真好看,好想偷偷在上面蓋章嗚嗚嗚姐姐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
還有一張是我和閨蜜們聚會玩國王遊戲,被閨蜜們威逼利誘他親我的照片。
雖然打了馬賽克,但也有附文:
【嗚嗚嗚姐姐的唇好軟好好親我真的超愛國王遊戲!】
【姐姐好可愛啊親親的時候居然會被親懵!我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遇到姐姐的吧 好愛好愛好愛姐姐啊啊啊啊】
???
回想起這些畫面裏,沈弋一臉飽受羞恥忍辱負重的模樣,我不禁大受震撼。
好傢伙他居然有兩幅面孔!
以及這些照片他是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網友們都看不下去了。
【喲喲喲喲喲喲喲喲喲】
【臥槽!沈影帝居然是變態花癡小狗!】
【塌了,我的高嶺之花塌了!】
【mua 的,好想在這兩人的愛河裏尿尿哦!】
與此同時。
身後的手術室門緩緩敞開,沈弋掛著已經打上石膏的手臂,一臉虛弱地被推出 來 。
視線頃刻間落在我還沒來得及息屏的手機上。
眼底赫然漫上一抹深色。
「…你知道了。」
5
現在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好吧?
我一臉無奈,跟著他的病床前往單人病房。
還好他爬樹爬得不高,除了手臂,身上各處都沒什麼大礙。
躺個兩天就能回家靜養。
待醫生叮囑完注意事項離開後。
沈弋微蹙著眉心,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就像是養不熟的高冷 BKing 小狗突然對你搖尾示好,還主動過來舔手心兒。
我突然有點兒飄。
噢不不不。
不能因為小狗服個軟、撒撒嬌就淪陷了! 想罷,我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地抱胸。
「說,你為什麼在我面前有兩幅面孔!」
沈弋頓了頓。
好一會兒,才小聲囁嚅:「那姐姐喜歡現在這樣嗎?」
「喜歡嗎?喜歡這樣的我嗎?」
說話間,他突然前傾身子,直朝我逼近。
看似乖巧又期待,但那雙過分熱烈的眼眸間,似乎還蘊著別樣的顏色。
讓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小號裏的變態花癡小狗發瘋語錄。
頭皮麻麻的。
我下意識地後撤了些許。
看見我的舉動,沈弋反而更激動了。
「姐姐果然不要我了,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他忽地俯身,手臂倏地撐在我的身側。
打著石膏的傷臂卻因此被牽動,又疼得他齒此起牙,低低倒嘶著涼氣。
「我……我什麼時候在外面有過別的狗啊!」
我被他嚇著,趕緊將他扶正,傷臂重新擺好。
養一隻三年了都沒養熟,我去哪找更多的精力養第二隻…
「可是,姐姐已經半個月沒有和我見面了。」
沈弋低眸看著我,委屈之色更甚。
「我還是姐姐的金絲雀 嗎?還是嗎?
6
啊?
我被他問得一臉懵逼。
不過,好像也是。
自從威逼利誘他塗指甲油後,我就忙著給公司新接的姐弟甜寵劇選角去了。
為此還閱角無數,點贊收藏了許多陽光開朗小奶狗系的新生代….
嗯?
我猛地意識到什麼,抬頭盯著他的眼睛:「沈弋,難道你….在吃醋?」
那雙漂亮的眸子一顫。
再次蓄滿淚花。
「是,我吃醋。」
沈弋躬下身子,半環抱著我的腰,將腦袋埋入我懷裏。
我下意識地揉揉那看著很好順毛的發頂。
他忽又抬頭,可憐兮兮地凝望我。
「我還是姐姐的嗎?」
「當然!」
我忙不迭點頭。
咱們的合同期限還有好幾年不是!
「那就好。」
沈弋像是松了口氣,含著淚輕輕地笑。
一番折騰下來,他終於還是敗給了手臂的傷,虛弱地躺回病床。
看著他安然睡下的乖巧模樣,我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他到底是為什麼性情大變。
…是不是還得帶他去檢查一下腦子比較好。
7
我和沈弋的熱搜露榜了好幾天。
沈弋的變態花癡小狗語錄被傳得到處都是,是個人路過都要「喲喲喲喲喲」幾聲 的程度。
意外的是,大家似乎還蠻看好這門親事。
除了我老爸。
據老媽的密報,鐵憨憨可能是被我氣壞了,開著大號親臨變態花癡小狗評論區。
結果老人家手抖沒把罵罵咧咧的話發出去,反而手滑給人家點了個贊。
這一點直接實錘了我和沈弋的關係,還讓他榮升「國民嶽父」...
導致當天晚上我和沈弋就被押回了家。
「總之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老秦一邊手忙腳亂地刪著吃瓜網友們的「嶽父大人好」,一邊喊出了言情小說家 長的經典臺詞——
「給你五百萬,馬上離開我女兒!」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老爸你好摳啊。」
我一個月給沈弋的零花錢都不止五百萬。
更別說人家上個月還剛拿下百億影帝的票房實績,為我的影視公司瘋狂吸金。
你居然要趕走我的ATM!
沈弋更是直接左耳進右耳出。
乖巧溫順地湊到老秦身邊,指了指他私信頁面右上角的小掃把:「伯父,這裏點 一下就可以一鍵清空消息哦。」
「 你 們 . .」
老秦差點被我們給氣死。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恨鐵不成鋼地瞪我。
「梔梔,你別忘了,你未來是要和裴氏的公子聯姻的!」
「可是我早八百年前就跟他們退婚了啊。」
我閑閑抱胸:「老秦,你就我一個女兒,搞聯姻和讓別人吃絕戶有什麼區別啊?
自家產業我自己能經營。
幹嘛要依附別的財團,幾十年後家產被對方的子孫後代繼承,全改名換姓?
[..那你找這個戲子,又和吃絕戶有什麼區別?」
老秦顯然氣急,罵罵咧咧地指著沈弋。
不料沒等我繼續反駁。
沈弋卻挺起身板,一臉驕傲地拿出一張病歷報告:
「伯父您放心,我已經結紮了。」
8
我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結、結紮了可還行。
老秦顯然也驚住了。
最後還是一旁看戲的老媽跳出來打圓場。
「好啦好啦,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負責,你不是還有跨國會議要開嗎?」
她一腳將老秦踹進了書房,鎖上門。
「好啦,現在到我來提審你們了。」
老媽拍拍手,將正要逃跑的我倆攔下。
接著突然眨巴起星星眼,望向沈弋。
「小夥子,《破軍》的男主角是不是你演的?」
「阿姨超喜歡這部電影的,你能不能跟我合個影,給我和我的老閨蜜們簽個名
呀 ?」
「沒想到你居然在大媽群體裏頗有市場。」
返程的車內,我看著沈弋默默地甩動他簽名簽到酸軟的右手,嘖嘖感慨。
不過這還不是我最感慨的。
我瞥了眼正在專心開車的司機小陳,想了想,朝沈弋耳邊湊去。
小聲咬耳朵:「沈弋,你真的結紮了?」
「當然!」
沈弋一臉認真,「我怎麼會欺騙姐姐!」
他倏而看向我,薄唇輕抿了抿。
當即抽起了皮帶:「姐姐不信的話,我可以給姐姐看術後傷口..」
「不了不了不了!」
我趕緊制止他荒謬的舉動。
看著那雙純良無害的狗狗眼,我還是沒忍住:「你其實沒必要結紮的啊。」
我們不過是金主和金絲雀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