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牢獄之福》, 本章共3601字, 更新于: 2024-11-21 17:06:49

但生活想要擊穿你的驕傲時,都不需要大費周章,隻要一份破產申請,一個生病的母親,就能讓你跪地叫爺爺。


頭顱貼地那種。


我隻是被強壓著低了頭而已。


我和齊心鬥了這麼多年,從裙子到首飾到旅遊到人脈再到男朋友,一路不分上下,可現在,終於比出了一個輸贏。


齊心贏了。


但她贏在運氣。


而我輸在命運。


卓淩看了我一眼,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他打斷了齊心的喋喋不休:「不是,該羞恥的不是你嗎?」


「啊?」齊心愣了。


卓淩一字一句地重復:「羞恥的不是你嗎?」


「你一個女人,和程悅打小認識,明明是程悅媽媽病重,宋時身為朋友趁人之危霸佔程悅,你不幫程悅說句話,反而幫著男人踐踏別人姑娘的名聲,怎麼?你是精神男人嗎?還嫌臟,我不嫌程悅,我嫌你心臟!」


齊心半天沒說話。


過了幾秒,她氣哭了,掛了電話。


而我怔怔地看著卓淩。


卓淩挑了挑眉:「哥能說會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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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點了點頭。


正好車開出了樹蔭,陽光從我這一側照進來,映著他的臉,暖洋洋的。


我心情突然就好了,笑了起來:「謝謝你,嘴替!」


6


晚上在淮揚樓,卓淩叫了一幫人,官宣我和他在一起。


齊心揚著高傲的下巴,挽著宋時的胳膊來了。


卓淩將我摟在懷裏:「這是我女朋友,大家多照顧。」


齊心的閨蜜睨著我:「可你不是和宋時在一起嗎?坐牢前一天我還遇見你倆一起吃飯呢?」


「可惜我們齊心一回來,宋時就開始打掃垃圾了……」


齊心笑出了聲。


宋時冷著臉:「我們沒在一起,隻是玩玩而已。」


他眼睛掃過被卓淩摟著的我,嘴角揚起一絲殘忍的弧度:「舊玩具嘛,用膩了就掃到它該待的地方。」


我握緊了拳,想要還嘴。


卓淩拍了拍我,低頭在我耳邊說:「不用你,有我呢。」


他舉起酒杯:「宋時臉怎麼這麼白啊?是身體不好吧?得保重啊!」


「不然你以為是在玩,人家可能是煎熬,你以為是快感,人家想的是快點。」


宋時沉了臉:「什麼意思?」


卓淩像沒骨頭一樣,一米八幾的個子,倚在我身上:「沒什麼意思,就是聽悅悅抱怨得多了,記住了幾句而已。」


他捏捏我的臉:「悅悅,是吧?」


我赧然點點頭:「你怎麼盡記這個?別當著大家面說出來啊!」


宋時臉更白了。


包間一片寂寞,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尷尬。


宋時咬了咬牙,一言不發。


以他的脾氣,往常早就走了。


而今天,他氣成這樣,卻一步都不邁。


著實讓我驚訝。


我後面多喝了幾杯,不勝酒力,到走廊打開窗戶吹吹風。


出去沒一分鐘,宋時來了,站在我旁邊:「那些話,真是你跟卓淩說的?」


我酒意上來,昏昏沉沉樂了:「你猜。」


宋時臉煞白:「我不猜,你親口告訴我,之前次次哭著求我的——」


我皺了皺眉,打斷他那些回憶:「話不是我告訴卓淩的。」


他松了口氣。


我又說:「但我每次和你那個,都當是上崗考試,光顧著能打幾分了,誰管你表現如何?我不在意,反正我沒感覺的。」


宋時臉沉了下來。


我笑著看他:「我裝得好嗎?對得起你給我的零花錢嗎?」


宋時咬著後槽牙:「程悅!你他媽故意氣我!」


我聳聳肩,往包間走:「你覺得是氣你就是吧,你開心就好。」


宋時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你翅膀硬了就想離開了?你媽你不管了?」


我一把甩開他:「你少威脅我!我現在不是你情婦,不用愛崗敬業了!」


他怔了怔:「愛崗……敬業?」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宋時瞇了瞇眼:「你的乖巧都是演的?」


廢話。


我家沒破產時,我和齊心鬥了那麼多年,我怎麼可能真乖巧?


我目不斜視,經過他身邊:「宋時,人貴有自知之明,員工被你開除了,就別再指望回來,天下企業太多了。」


「另外,我媽的治療費,卓淩昨天付了一年哈。」


其實,宋時還算信守承諾。


我坐牢時,我媽的費用一天沒拖,宋時還提著東西去看過她幾次。


隻是當時他說他把我當妹妹看,說我去出差了,他代替妹妹看一下老人。


我媽動彈不得,也沒法給我打電話,虧了宋時會哄人,讓她安定下來。γz


隻是,我一點都不會感謝他。


我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地做著他的情婦,如果情婦有評選,我絕對能上敬業榜。


可他不是個好老闆。


給員工的不是升職加薪,而是牢獄之災。


走到包間門口時,我回頭笑他:「宋時,你真虛偽。」


「誰家哥哥會跟妹妹上床啊?」


宋時咬牙:「是坐牢讓你這麼粗俗的嗎?」


對呀,拜你所賜。


7


我剛進監獄的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誰都不敢得罪,見誰都叫姐。


可我差點被打死,放飯時連湯水都吃不到。


後來我不服,開始跟人打架,被打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是媛姐保護了我。


她圓滑又狠戾,在監獄裏沒人敢惹。


聽說我是破產程家的,她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以前我沒進來時,還代表公司去拜訪過你爸。」


她把她的菜分給我,教我識人,怎麼討好其他狠角色。


教我怎麼打架最狠,教我要麼乖乖挨打,一旦想動手,就要把命豁出去。


「挨打你死不了,還手可不一定,你考慮好。」媛姐教我。


我看著自己滴著血的胳膊,閉了閉眼。


我那麼認真地想當個敬業的情婦,結果被搞到監獄。


我那麼卑微地想當個安分犯人,結果被當成狗。


我煩了。


我煩了這個欺負人的世界。


我曾經很想在這個世界上妥協,我把我千金小姐的傲骨打碎,碾壓成泥。


可世界把我當個屁放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我自己的血,染紅了床單。


那一刻,我的傲骨又在身體裏,一寸寸重新拼接起來,讓我揚起了灰頭土臉的頭顱。


那天起,我不再妥協,不再忍耐。


我可以不要命,但不能再不要臉。


丟掉的臉面,我用命也要拿回來。


我每天都在打架,都在不要命。


我拿傷痕累累,把臉面換了回來。


代價是幾道猙獰的傷疤,和永遠告別露腰的衣服。


而現在,我要在這個圈子裏,把監獄裏的事,重新上演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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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的時候,不知道卓淩跟別人說了什麼。


大家看我的眼神尊敬起來。


卓淩家是暴發戶,但現在勢頭正旺,不少人家邊看不起邊忌憚,也知道卓家人暴躁,都叮囑過家裏孩子,別惹卓家人。


一頓飯了,卓淩喝得醉醺醺,拉著我的手,晃晃悠悠往外走。


宋時沉了臉:「你要去哪?」


我很奇怪:「跟卓淩回家啊,不然去哪?」


宋時深吸了口氣,咬牙道:「你不應該去看看你媽媽?」


我眨了眨眼:「現在?半夜?」


宋時不說話了。


齊心抬頭看著他,臉色很不好:「宋時,我不舒服。」


宋時這才回過神來:「我送你回家。」


上了卓淩的車,微信響了一下,我低頭,是宋時發來的:【暴發戶圈子裏出現過很多,沒有一個持久到第三代的。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來跟著我。】


我被逗笑了。


我拿著手機給卓淩看。


卓淩託著下巴:「三分。」


我問他:「幾分能動手?」


「八分以上吧。」


我點點頭,閉上眼休息,不說話。


卓淩跟我一起坐在後排,半晌沒說話。


隻是送我到他一處空置的公寓,看我下車時,卓淩突然說:「暴發戶也不是都沒腦子,也有可靠的。」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說這個幹嗎,茫然地點點頭。


他盯著我看,夜色中一雙眼睛晶晶亮:「等事情結束了,你想幹什麼?」


我搖了搖頭:「沒想好。」


「那想好告訴我一聲。」卓淩朝我一笑,關了車門。


我轉身上樓,邊走邊想,笑得還蠻好看的。


9


第二天一早,我接了個電話,是我媽醫院的:「程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醫院沒病房了,費用退您,麻煩您把母親轉院吧。」


我愣了愣,還能這麼操作嗎?


可過了一會兒我想通了。


那家醫院宋家有股份。


我給卓淩打了電話,卓淩立馬聯系醫院,找到一家更好的,接收我媽入院。


卓淩帶著醫生把我媽接走,我留下來收拾我媽的東西。


他雷厲風行,不到一小時,就把我媽安置好了。


就這會兒,宋時來了。


我看見他就要走,他站在門口,擋住我的路:「這麼不想看見我?」


這不廢話嗎?


「好狗不擋道。」我撩起眼皮斜他一眼,「你連我媽一個病人都容不下,還想我跟你感恩戴德?」


宋時沉臉皺眉:「悅悅,你知道怎麼讓我收回決定。你離卓淩遠一點,我可以考慮讓你媽繼續治療——」


「不用考慮。」我打斷他,「我給我媽轉院了。」


我讓開身子,讓他看空空的病房:「這下咱倆徹底沒關系了,兩清哈。」


宋時震驚了一下,隨後咬著牙:「你休想兩清!」


他冷聲道:「你是中了什麼邪?卓淩隻是個暴發戶!」


「那又怎麼樣?他比你年輕比你帥,活還比你好,又沒有白月光礙眼。」我笑著接著說道,「宋時,你哪裡比得過他?哪怕一點點?」


宋時額角的青筋暴了起來:


「程悅,我真是給你臉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讓你這麼無法無天!」


他吻了下來,帶著怒氣碾壓我的唇,攻城掠地。


我的胳膊被他背在身後,他力氣太大,我掙扎不開。


我索性不掙扎了,像個假人一樣,任宋時怎麼做,我都沒有任何反應。


宋時停了下來:「以前我吻你,你不是這樣的。」


我嫌棄地擦了擦嘴角:「以前我愛崗敬業啊!」


宋時臉沉了沉:「你少跟我提這四個字!」


他捧著我的臉,再度吻了上來。


可還是沒反應。


我跟個行屍走肉似的。


宋時不可置信:「程悅,你到底怎麼了?」


我低頭冷笑,從包裏拿出酒精濕巾,也不顧刺鼻,狠狠地擦了擦嘴。


我怎麼了?


我死心了。


當初我一門心思朝他靠近,他卻把我踢進監獄。


現在又來問我怎麼了?


我拿濕巾擦了擦手,扔在垃圾桶裏:「我現在不需要你的錢,當然不用有反應了。」


我繞過他走出去:「宋時,謝謝你趕我媽出院,現在咱倆最後一絲聯系也斷了,希望你開心哈。」


宋時在我身後低吼:「程悅,你以前明明是愛我的!我從你眼睛裏看得出來!」


我笑得更開心了:「那咱倆肯定有一個要去看眼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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