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後宮做兼職》, 本章共3830字, 更新于: 2024-11-21 16:38:43

我是琴棋書畫樣樣不行的公主。


 


但我還有臉過年。


 


我父皇是虞國國君,在周邊七個國家裏,他是最窮的。


 


窮到什麼地步呢。


 


大概就是,我大皇兄表面上是太子,但是背地裏卻在城外酒樓當帳房。


 


我二皇姐表面上是長公主,背地裏其實是鏢局的鏢師。


 


至於宮裏的宮女太監,身上沒三個以上的兼職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在宮裏幹活的。


 


總而言之,虞國皇宮,不養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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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


 


 


 


 


 


 


因為找不到工作而淪為皇宮街溜子的全職公主。


 


要過年了。


 


我在財神像前長跪不起:「財神爺保佑,新的一年,保佑我每天都能撿到錢,到 時候咱倆二八分….四六也行。」


 


恭恭敬敬的磕完三個響頭,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求財神,不如來求朕。」


 


哦,是我窮的一脈相承的爹爹。


 


我往邊上挪了挪,給他騰了個位置:「父皇,快跪下一起拜。」


 


我父皇不拜,他說人定勝天。


 


要不是他窮了幾十年我就信了。


 


老頭還挺鄭重其事,他說:「今年宋國國君要來咱們這兒過除夕,朕準備,一舉 拿下,說服他與咱們通商。」


 


如果說虞國是七國裏的窮小子,那宋國就是最富有的天之驕子。


 


至於宋國國君宋嶼白,八歲登基,十三歲親政,二十歲就把宋國一舉推上了七國


之首的位置。


 


我小心翼翼的問:「宋皇終於忍不住要來看笑話了嗎?」


 


我父皇瞪我一眼,然後含糊不清道:


 


「朕說朕有個閨女,非他不嫁,以死相挾,希望他能過來見最後一面,讓我閨女 安心走。」


 


哦。


 


我轉身就跑。


 


「朕給錢!」我父皇氣急敗壞的拉住我,「你把人給糊弄住了,等通商這事兒敲 定了,朕付你酬勞。」


 


「多少?」


 


「二兩。」


 


「成交!」


 


 


 


 


2


 


看得出來,我父皇是真的很想籠絡住宋嶼白。


 


為了防宋嶼白來了之後覺得我的愛是羞辱他,我父皇甚至斥鉅資給我請了四個嬤 嬤。


琴棋書畫各一個。


 


我父皇說:「時間緊任務重,你們就一塊兒教她吧。」


 


我父皇還說:「她打小腦子笨,教多了也記不住,你們就教些表面的能糊弄人的 就成。」


 


我父皇說的有道理。


 


我右手執筆,左手舉棋,眼裏看的是嬤嬤撫琴的手法,耳邊聽著四書五經。


 


一個時辰後,嬤嬤們問我:「三公主,您記下了嗎?」


 


記下了。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唐三藏雪夜上梁山。


 


劉姥姥三打白骨精,薛寶釵大鬧水簾洞。


 


我問嬤嬤:「觀世音三顧賈府到底說了啥?」


 


嬤嬤沉思一瞬,想說什麼但又看了看時辰:「三公主,到點了,奴婢得去趕下一 份工了,這書您自個兒記得看。」


 


話音剛落,其餘三個嬤嬤也齊刷刷起身告辭。


 


她們說我父皇隻僱了一個時辰。


 


真摳門。


 


還好我天賦異稟,打小就會自學。


 


我認認真真的翻開書:


 


劉關張大鬧天宮篡改生死簿這事兒成了沒?


 


宋嶼白是臘月二十到的。


 


我父皇特意穿上了去年年初剛做的龍袍,帶著文武百官在金鑾殿前迎接。


 


我頭一回在宮裏看到這麼多宮女太監。


 


我站在我父皇身邊,安撫他:「父皇,咱窮是窮了點,但咱也不必這麼緊張是吧。


 


我父皇說他不緊張,然後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看著我,眉頭一擰:「你高興點,馬上見到心上人了,你應該是興奮,激動, 欲言又止,而不是一副等著看猩猩的樣子!」


 


嘖,老頭還挺懂。


 


我隨意的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您忘啦,我在戲班子呆過的,絕不會掉鏈


子 。」


是真的,可惜幹了兩天戲班子就倒了。


 


往事不可追。


 


我目視前方,人來了。


 


浩浩蕩蕩,金光閃閃。


 


要不是我父皇信誓旦旦的保證,我都以為宋國是打算借機侵略我們了。


 


這長不見尾的隊伍,比我們皇宮裏的人加起來都多。


 


真有錢啊。


 


還沒回過神,就感覺到胳膊上多了一股力道。


 


我父皇戳我,眼神瘋狂暗示。


 


知道了知道了。


 


我閉上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裏已經飽含淚水。


 


「你,來啦。」


 


宋嶼白的眼神掃過我,問我父皇:「這位便是虞三公主?」


 


我父皇像模像樣的看著我歎了口氣:「讓宋皇見笑了。」


 


此間我一直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似乎在看一個死而復生的戀人:


 


「宋皇喚我初棠便是。」


 


宋嶼白臉上帶著不太真誠的笑,打量我一番:


 


「朕從未見過有人病入膏肓了還這麼珠圓玉潤的,嘖,真奇怪。」


 


 


..


 


我不幹了。


 


我惡狠狠地看著不遠處已經邁入大殿的宋狗:「父皇!他羞辱我啊,他羞辱我!


 


 


我父皇攔住我:「加錢,朕給你加錢。」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父皇:「加錢就能讓他羞辱我嗎?」


 


我父皇伸出一根手指頭:「加一兩,事成之後,朕給你三兩銀子。」


 


「您讓開吧。」我收回了亂動的手腳,端莊又賢淑,「別攔著我去見我心上人。


 


 


畢竟。


 


人總不能為了尊嚴連錢都不要吧。


 


大殿裏,宋嶼白已經落座,等我們進殿,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朕自小無父無 母,也沒個正經家教,方才說錯話了虞皇和三公主不會介意吧。」


 


無父無母,唯有邊境百萬大軍罷了。


 


我微笑著說:「不介意呢,宋皇說什麼我都不會介意的。」


 


誰讓我愛你呢,狗東西。


 


宋嶼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就好,對了,虞皇說三公主對朕用情至深,朕就 想知道,三公主愛慕朕什麼?」


 


...


 


愛你揮金如土的樣子,也愛你統領百萬兵馬的雄姿。


 


總不能愛你變態的靈魂吧。


 


「我愛慕宋皇 ….」我飛快地想著對策,「我愛慕宋皇的靈魂,世人隻知宋皇年  幼登基,一路縱橫馳騁,可我卻隻看到了宋皇幼年失怙的難熬,和高處不勝寒的 孤寂。」


 


他真的,我哭死。


 


我抬頭,準備看看宋嶼白感激涕零的樣子。


 


等等,他笑什麼?


 


「沒人告訴你,朕的父皇是朕親手送走的嗎?」


 


「還有,朕一點都不孤寂,朕殺了這麼多人,踩著他們的屍體上位,朕痛快的


很 。」


「.」我不敢說話,我總覺得我好像活不過這個年了。


 


宋嶼白喝了一口酒,問我:「現在,還愛朕麼?」


 


我也不想愛的啊。


 


可是三兩銀子啊。


 


有多少人,為了碎銀幾兩四處奔波惶惶不可終日。


 


比起窮,死又算得了什麼呢。


 


「愛,愛的無法自拔,愛的至死不渝。」


 


宋嶼白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仰頭飲下一杯酒:


 


「行,朕倒要看看,什麼是愛。」


 


 


 


 


5


 


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愛。


 


我父皇說:「愛就是,想要每時每刻跟他在一起,他高興你就更高興,他難過你


比他還難過,他要是受點什麼傷,你恨不得傷的是自己。」 懂了。


就是我對銀子的感覺。


 


我父皇沉思了一瞬:「你這麼理解也對,你就把宋皇當成搖錢樹看,用你的愛感 化他,讓他給咱們開商路,咱就有源源不斷的錢了。」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我一把搶過我父皇手裏的梨,狠狠咬了一口,「且等著 吧,我必榨幹他,不浪費一文錢。」


 


 


三天後,我的不懈努力取得了初步成果。


 


宋嶼白主動喊我了:「虞三。」


 


我顛兒顛兒地過去:「誒,在呢宋皇。」


 


宋嶼白問我:「你已經跟了朕三天了,朕去遛彎兒你也去,朕在書房你也書房 外,朕吃飯你都守著,怎麼,你是想暗殺朕嗎?」


 


「..這麼明顯嗎?我藏挺好的呀。」我心虛道,「我隻是想遠遠地看著您,一 見不到您,我的心就不踏實,吃不好睡不好的,我真的,好愛你啊。」


 


我的錢。


 


宋嶼白冷笑一聲:「把你的眼睛從朕的玉佩上挪開。」


 


哦。


 


「這玉佩真好看。」


 


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宋嶼白看我一眼,一把摘下了腰間的玉佩。


 


是要給我嗎。


 


我臉上露出了欲拒還迎的笑容:「宋皇,你別..


 


他把玉佩揣進了懷裏。 呵。


他問我:「別什麼?」


 


我說:「別摔了,這玉佩,是得好好保管,摔了就不好了。」


 


「嗯。」宋嶼白點點頭,忽然在涼亭裏坐下,「聽虞皇說你善撫琴,正好,朕也


走累了,不如三公主給朕彈個曲子聽聽?」 嗯,琴棋書畫裏,琴是我學的最好的。


我父皇倒是沒說謊。 我很自信。


宮人將瑤琴擺在亭子中央,我翩然落座,像極了一個大家閨秀。


 


【錚——吡——&*¥%&¥#%. …**】 一曲結束,意猶未盡。


宋嶼白眼神迷離,沉浸其中,他說:「朕剛剛好像看見朕的皇祖母了。」 他說:「彈得不錯,朕就喜歡這種陰間的東西。」


 


 


被羞辱了。


 


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打擊。


 


我躺了整整三天都沒緩過來,第四天的時候我父皇來了。


 


他面露喜色:「棠兒啊,以前是父皇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如此聰慧。」


 


???


 


他說:「宋皇說很喜歡你的曲子,真沒想到啊,我閨女才學三天就有如此造化, 早知如此,你小時候為父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讓你好好學!」


 


....


 


「別。」我打斷我父皇的幻想,「父皇,別誇了,說正事兒吧。」


 


「你這孩子,還學會謙虛了。」我父皇高興的捋了一把鬍子,「是這樣,今晚護 城河邊上不是開夜市麼,趁著宋皇欣常你,你帶人去湊湊熱鬧,感受一下咱們虞 國的新年,好讓宋皇融入進來。」


 


「這樣等到除夕那天,為父也好跟宋皇提提商路的事。」


 


每逢年節,官方便會開夜市,燈會,煙花,遊船。


 


氣氛一到位,再表個白啥的,這不拿捏得死死地?


 


 


原本宋嶼白是拒絕的。


 


但我實在太誠懇了。


 


「真的,我想最後和愛的人看一眼京城的煙花,也算是不負此生了。」


 


「看不到的話,我死也不瞑目,入不了地府投不了胎,隻能日日遊蕩在人間,尋 找我的愛人。」


 


「..走吧。」


 


新春佳節,街上熱鬧的很。


 


宋嶼白掃了一圈,指著一個攤子道:


 


「這玩意兒倒是新鮮,朕從未見過。」


 


「糖人您沒見過啊。」我看著街邊隨處可見的糖人,「你們那兒的孩子過年不吃 糖人?」


 


宋嶼白淡淡道:「民間玩意兒,朕如何曉得。」


 


對不起,忘了您和我不一樣,是真的金尊玉貴的主。


 


那行。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碎銀子。


 


買 !


 


糖人攤子邊上有轉盤,轉到哪個就做哪個花樣。


 


我擼起袖子:


 


「您等著,我打小運氣好,給您轉個大龍。」


 


宋嶼白說好。


 


片刻後,他手上多了一支老鼠糖。


 


我搓搓手:「今天手氣不好,下回咱再來。」


 


「行。」宋嶼白叼著糖,不置可否,「前面那個是什麼,朕也沒見過。」


 


 


他沒見過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可我真沒錢了。


 


我還想著買糖葫蘆吃呢,都沒了。


 


我拉住他:「陛下,咱們先不吃了,咱們去放煙花吧,晚上吃多了積食。」


 


宋嶼白乖巧的點點頭:「嗯,也行。」


 


 


於是我買了一大捧煙花棒,拉著宋嶼白走到河邊。


 


河邊已經站了不少人,都舉著煙花棒。


 


好看的很。


 


「您瞧,別看我們虞國窮,可咱們百姓是真的幸福,這是用錢買也買不來的。」


 


宋嶼白說:「你說得是。」


 


我扭頭,看他火光映襯下冷峻的臉,聽他繼續道:


 


「但錢還是能買來不少東西。」


 


「比如朕這件被你的煙花棒點著的大氅。」


 


「二十萬。」


 


 


 


 


 


 


9


 


我是哭著回去的。


 


哭的好大聲。


 


二十萬,跟要我命有什麼區別?


 


 


我父皇安慰我:「傻孩子,你哪兒值這麼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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