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有些可惜,在他的計劃中還有殺人誅心的這一環節,讓安迪希看看他公會的現狀,現在倒是用不上。
在最新的一次公會大戰裡,已經是五級公會的晨霜公會戰勝了藍星登頂。
藺綏被遊戲玩家們稱為遊戲裡最恐怖的存在之一,畢竟他是一個短短半年時間就能把一級公會升到五級公會並且使其登頂的人,並且越過了他情人,成為了玩家天梯榜的第一,也是所有玩家心裡暗精靈的代名詞。
兩年後,原主的哥哥姐姐服刑結束,恢復了自由身。
這時候燕秦的靈魂溫養其實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但因為原主的願望,他一直停留在這裡。
他和燕秦一直都沒有領證或者辦婚禮,因為他想等原主的父親出獄。
原主的父親卻是等不及,在牢裡著急的要命,不想孩子因為自己耽誤這種大事,因為這已經是他進監獄的第七年。
七年的時間太長,不僅能讓一個服刑的中年人容顏變老,也足夠讓一個少女成長為職場新人。
瑜君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碰過遊戲了,明明遊戲頭盔就擺在身邊,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工作和瑣事,讓她連玩遊戲放松的心情都沒有。
但她仍然會把頭盔擺在自己可以看得見的地方,這款遊戲陪伴她的時間太長,讓她度過了一整個青春期,遊戲裡的親友們鼓勵著她學習,陪她一起慶祝高考結束。
她也從一個菜鳥奶媽成長為了人眼中的大神奶媽,也看著親友們因為各種情況慢慢很少上線,自己最終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因為她上線的時間間少,所以請辭了管理,最後也退了公會。
回想到這些,瑜君還有些傷感。
在老家的媽媽忽然給她打了個通訊,告訴她有一封信。
“裡面是一張結婚請帖,邀請人是藺和歲安……”
“媽!星際快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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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君記得,自己七年前曾經興奮地告訴過會長,如果有一天他們要結婚,請一定記得給她寄請帖,還留下了自己的住址。
這份約定,竟然跨過了時間與空間,來到了她的面前。
婚禮當天,瑜君看見了好多熟悉的小伙伴,在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那個遊戲大概就是他們的平行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她這個光精靈也會為暗精靈和騎士的愛情歡呼。
“捧花都是歲安為藺哥親手栽種的花,瑜君,一會兒我們一定得搶。”
“能打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隔壁藍星會長不想上班是歲安大佬的下屬啊,長尾貓透露給我的,內部消息,絕對可靠!”
瑜君興奮點頭,在遊戲裡他們可沒少組團翻進騎士的莊園,偷偷薅他栽種的花,十次裡有九次都失敗了,成功的那次,代價是被追得滿大陸跑。
但那又怎樣!薅花,這可是傳統!他們就要聞一聞愛情的芬芳!
第269章 奸佞權貴x忠臣之後
婚禮藺綏並沒有大宴賓客的準備,除了原主的哥哥姐姐以外,他邀請的都是這幾年裡在遊戲裡比較熟稔的好友。
和西方幻想大陸上的各色種族職業裝扮一樣,現實裡的他們也有著不同的身份,有著不同的人生際遇,在等待筵席開始的時候,他們闲聊還會笑談起當年一起打的公會戰。
藺綏起初並沒有對這場婚禮太上心,因為他並不是太看重表面關系的人,或者說他不是一個特別有儀式感的人。
因為他從前的生活充滿了太多意外,也沒有需要儀式感的地方,因此這種作風保留在了他的習慣裡。
可是當燕秦隔著視訊網絡和原主在牢獄裡的父親興致勃勃的商量起要在什麼樣的場地舉辦什麼樣的婚禮,現場要有什麼樣的布置和什麼樣的元素的時候,藺綏感覺到了燕秦的認真。
他忽然想起來這大概是他們在明面上的第一次婚姻,在人類的觀念中,他們將非常正式地和彼此的人生密不可分。
所以當燕秦來詢問他要用什麼做伴手禮的時候,他進行了參與。
一些美味的糖果,巧克力以及精美的小點心,燕秦還準備了一些手繪賀卡。
藺綏隨手在上面畫了一隻小狗,燕秦在小狗的旁邊畫上蝴蝶。
藺綏起了興致,一連畫了數十張形態不一的犬類,品種各不相同姿態也各不相同,但因為是速畫的q版,所以大多憨態可掬。
在一旁覺得他畫的太好看的燕秦忽然就改了主意,將這些準備送出去的賀卡變成了私人獨有的東西。
這點小氣性讓藺綏覺得可愛又好笑,比他筆下畫出來那些小狗還要幼稚。
最後藺綏和燕秦重新一起設計了一款暗精靈坐在騎士肩上的q版形象,將他們印刷成了精美的小卡片,放進了伴手禮裡,取代了原定的小賀卡。
讓藺綏有些沒想到的是,燕秦還找官方花重金定制了一段獨特的g故事在婚禮上播放,暗精靈與騎士相攜,用遊戲角色的語氣對他們說出祝福的話語。
這對不玩遊戲的人來說可能有些中二,但對於遊戲玩家來說卻是一種很浪漫的驚喜,聽著觀眾席上那些遊戲玩家們嗷嗷叫的聲音就知道了。
藺綏穿著白色西裝出席,燕秦則是身著同款設計的黑色西裝。
司儀進行宣誓儀式,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他們的身上。
“兩位先生,你們是否願意與對方共度漫長的餘生,無論生老病死,貧賤富貴?”
燕秦毫不猶豫道“我願意。”
“我願意。”
在這三個字脫口的瞬間,藺綏忽然明白了這種莊重的發自內心的許諾。
在聽到詢問的時候,藺綏聽見了自己靈魂深處傳來的聲音。
在宣誓儀式過後,便是扔捧花的環節。
藺綏手裡拿著的捧花是今早從花園裡修剪下來的花朵,他知道扔出捧花會有一種美好的寓意,但是一群不分年齡差的朋友一塊兒拿著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折羽“萬一搶散了多不好,我們說好了每人都摸一下,沾沾喜氣。”
鮮豔欲滴的花朵在璀璨的燈光下閃耀著漂亮的色澤,如同情人真摯的心。
這一次他們在養魂世界待的比較久,但對於修真界來說也不過是兩三個月。
修真界歲月漫漫,兩三月不過彈指一揮間,不過有兩百年後天道坍塌威脅在,又有天地誓言在身,他們還是卯足了勁去做。
御獸宗那邊天階獸丹已經有了著落,其他宗門還在尋覓之中,無垢體已經在衍宗中找出人選,正在從傀儡宗宗主那裡修習練偶之法,適合煉化人偶的場地也已經在尋找。
藺綏和燕秦估計了一下情況,準備再度進入養魂世界中。
按照燕秦目前魂魄的修補速度,再有兩個小世界便可結束養魂。
藺綏催動小玉像,進入到了新的養魂小世界。
十月天,京城剛下過一場小雨。
青磚瓦檐上還掛著未淨的雨滴,回廊上身材高挑的婢子取下白日裡被打湿的風鈴掛飾,掛上了精美的琉璃燈。
“夜裡仔細著些,若是落了雨得注意爺剛剛叫人搬出來的幾盆寶貝,若是那花兒的葉子明兒被雨弄蔫了,可小心你的皮。”
青衣使女輕哼,旁邊的二等婢子喏喏稱是。
“彩绡姐姐,爺的湯藥熬好了,已經放了一會兒。”
有丫鬟站在回廊入口處道,彩绡聞言立刻走了過去。
藺綏還未睜開眼,便聞到了室內充斥著的濃重的藥味。
那藥味說難聞也不太難聞,還混合了一些清新的燻香的味道。
有人打簾進了內室,藺綏抬眼瞧見了一個婢女端著託盤走了進來,盤上邊是一隻天青色的瓷碗,碗裡是灰褐色的藥汁。
“爺,您醒了,喝完了這碗藥,再過一炷香該用晚膳了,奴婢已經叫廚房燉著您愛喝的粥,配的是董媽媽自己腌的小菜,您上回吃了誇著說好,她便新腌了兩樣菜讓您嘗嘗開開胃。”
青衣使女手穩穩當當地端著碗到了床邊,邊走邊說,話語中有著語調起伏,倒不叫人覺得話語冗長,反倒是頗為有趣。
“先放著吧,我一會兒再喝。”
藺綏尚且沒有接受原主的記憶,並不放心喝下這碗藥。
從這滿室藥香與婢女的話中能知道原主是個病秧子,屋子裡的裝扮還有柔軟被衾上精美刺繡,可以推斷出原主的家境殷實。
“這可不能耽擱太久,這藥本是放涼了一會兒,此刻正溫著,若是再遲些恐怕就涼了,爺記著早些喝了。”
彩绡嘴裡有些絮叨地說,將碗放在了床旁邊的小矮桌上,方便藺綏取用。
她替藺綏掖了掖被角,行了禮後離開。
隨著腳步聲遠去,內室重新恢復了安靜。
藺綏躺回了床上,接收原主的記憶。
這次倒不是悽慘開局,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好,起碼對於藺綏來說是如此。
這是一個架空的王朝,名叫錦國,目前在位的是錦國的第十三位君主錦明帝。
原主乃本朝正一品朝廷命官,刑部尚書兼職內務府總管,封一等忠良公,備受皇帝的寵信。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好官,因為皇帝也不是什麼好皇帝。
明帝這個稱號其實有些諷刺,因為當今聖上昏庸無能,並不愛處理朝事,沉迷於享樂。
其實這也並不太怪他,因為他被養廢了。
這事還得從先皇時期也就是聖上的父親說起,先皇在位的時候,明帝不過是最不起眼的最平庸皇子,正是如此,他才被太後選中,被扶上了皇位。
太後是個極有野心的女人,把控朝政十來年,皇帝從十來歲的少年郎也變成了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早就認命自己是個傀儡皇帝的事實,所以也根本不喜歡處理朝政,每天吃喝玩樂,偶爾還要南巡一番,等著母後從自己的孩子裡挑選一個苗子作為繼承人培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太後得了急病,在前兩年去世了。
太後沒了,最懵的其實是皇帝。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在太後的陰影之下生存,沒有任何對於權勢的野心和,也不知道能怎麼樣才能把朝政處理好,而且他當了十幾年的皇帝,早就習慣了被人前倨後恭捧著生活,根本聽不進去逆耳的忠言。
於是他做什麼事情都由著性子來,分不清好壞,總之想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十分不按常理出牌。
他卡在了一個昏君與暴君之間的界限上,民間頗多怨言,但卻也沒到過不下去要造反的地步。
由於皇帝熱愛享樂性子,寵幸的親信必然不是什麼忠臣,而是一群弄權之人。
原主就是奸佞之一,有名的權臣。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利欲燻心的人物,做奸臣也沒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不過爬到這個位置上他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如今這個病怏怏的身體也是因此而來。
原主是個京城小官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按理來說,應該庸庸碌碌一生,不過他並不甘心於這樣的生活,讓家裡人給他謀個好差事。
那時候太後還在世,正好傳出了她身邊親近的大太監陳和要收幹兒子的消息。
原主察覺到了這或許是他的機會,便沒臉沒皮地上門,跟在人身邊打雜做事,一口一個爹爹叫喚。
能養出原主這種性子,原主爹娘當然也不是什麼根正苗紅的人,反而覺得自家孩子非常的努力,即使身邊人羞辱嘲諷也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