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希的這句話讓陳芩倒盡胃口,心情一下又變得惡劣起來,但臉上的笑容不變。
“我剛剛去論壇看到帖子了,應該是我認錯人了。”
“那個人和小綏長的好像,我覺得就是一模一樣呢,可他不太可能是小綏吧。”
“這是個論壇上臭名昭著的小三,專門勾搭別人的男人,然後騙他們的錢,小綏那麼天真,那麼可愛,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就算那時候他家裡破產了,而且也做了那樣的事情,可是我還是不相信他就會這樣墮落下去。”
陳芩心裡當然知道當初的事情是一個圈套,但他故意裝作不知道,隻是一副不相信朋友會那麼做的姿態。
“他改了名字,現在叫藺,加上他的臉,所以我才錯認了。”
“可是如果他不是小綏,為什麼又要突然打我呢,我跟他應該無冤無仇才對。”
“可如果他就是小綏,那他……”
陳芩並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而是故意猶猶豫豫地留出了令人遐想的空間。
他知道安迪希聽到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去調查,可安迪希絕對查不出什麼。
他讓那個人用這個遊戲號興風作浪的時候,特地把人安排在了這附近,所以就算是追溯到之前的登錄地址,也隻會顯示在這,之後就會一直顯示在那個偏遠星。
他倒看看藺綏要怎麼解釋,就算藺綏想要一直裝作不認識他們,他也會將這件事情慢慢的達到自己的預期。
“他不會那樣做。”
安迪希面上帶著些許陰霾,當初的事情他心裡清楚,他純潔天真到有些可笑的小未婚夫,從來都不是那樣的人。
安迪希找不到他的蹤跡,卻時常會在夜晚夢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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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他抓著他的衣角哭訴的模樣,又夢見從前他說要嫁給自己的樣子。
如今藺家已經沒落,他斷然是不可能再娶這樣的人做妻子,可是把他養在外面做情人倒沒什麼關系,就像養一隻可愛粘人的小貓,如果落入塵埃的小少爺足夠聽話的話,他也允許他懷上自己的孩子。
陳芩掐著自己的掌心,附和著說:“我也覺得他不會那樣做,等我解除了限制,我們一起去找他問問好嗎?”
“如果他不是的話,安迪希哥哥你可要幫我報仇,莫名其妙被人開紅名又被人懸賞殺下線,我真的好委屈。”
安迪希點頭:“當然。”
陳芩臉上的笑容明媚了些,藺綏要是承認他就等著被人罵人盡可夫,要是他不承認,就等著被安迪希追殺。
被自己曾經最喜歡的人傷害,藺綏的心情一定很痛苦吧。
藺綏並不知道這兩個傻叉在這裡想什麼,正在和刺客下本。
刺客準備過的是90級的屍海,藺綏剛好要刷汙染之心,欣然入隊。
刺客姐姐感嘆:“這奶真是太安逸了,要是你的等級再高些,絕對能進天梯排名。”
天梯排名的計算程序很復雜,不僅僅是按照裝備數值分,還會按照玩家在各個戰場的KDA,不同的職業種族有不同的計算側重。
藺綏不置可否,他目前還沒有進入天梯榜,因為他並沒有參加競技場,也沒有參加大型團戰。
如果沒有那麼快遇見燕秦,他可能會考慮速刷這種東西,快速地進入排名,然後申請藍星公會。
可現在他都找到了燕秦,對於所謂的公會也就不太在乎。
刺客的隊伍配置並沒有藍星公會的隊伍配置好,全隊幾乎都是90級以上,但是沒有滿級,所以推的比較慢。
他這個唯一的奶媽還是72級,隊伍裡其實還有另一個有治愈技能的玩家,不過隻能算是半奶。
滿配置的隊伍速通這個副本的最高記錄是12分鍾,這個隊伍通關速度中算是中規中矩,在25分鍾左右,如果配置不夠,非常勉強的話,有些人甚至可以磨到40分鍾甚至一個小時。
在刷到第三遍的時候,就有隊員比較疲憊了。
刺客:“打完這遍就散了,祭司給大家加個祝福。”
光明祭司手裡出現光團,光團像是小太陽一樣升到了半空中,為大家身上籠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
群體buff增益,短效時間內回血效果增加,並伴有減傷元素,對人類非暗屬性玩家戰意增加。
藺綏趁機抬血,和隊友打配合讓大家瞬間滿血,繼續朝著副本內推進。
屍海的副本就像是它的名字,充斥無處不在的屍體與死靈,Boss是一隻貌美的巫妖。
大家熟練讓T上去開技能嘲諷拉怪,兩個人解決小怪,祭司開增益,精靈開奶,其他人集火Boss。
最後刷出的物品,大家各自選擇心儀的東西進行擲骰選擇。
藺綏一眼便看見了其中光芒暗淡的【汙染之心】,眼疾手快地點擊了選擇。
他的點數不高,隻有三點,但是並沒有人和他爭奪。
於是這樣東西就被他收到了物品格裡,和【精靈的暗翅】擺放在了一起。
他現在已經有兩樣物品了,再搜集到【冥河之水】,以及【精靈母樹的枯枝】,就可以進行精靈墮化。
可是這個成功的元素到底是什麼,藺綏也不得而知。
無論是在大陸的背景故事裡,還是NPC角色中,對於暗精靈的描述都寥寥無幾。
暗精靈本就是精靈裡極為少數的存在,光精靈們認為他們墮化投靠了緋紅死神,背叛了他們所信仰的生命女神,將暗精靈們進行了放逐。
暗精靈們隻能生活在無盡海的邊緣線,在大陸種族混戰的時候,侏儒受到驅使,入侵了精靈之森。
巨大的戰爭機器為森林帶來戰火,暗精靈們趁亂逃出,仍然受到了傀儡們的針對。
有一隻暗精靈蘭卡通過魔法傳送陣逃離到了蠻荒,又隨著一起撤退的亡靈們抵達了最南邊的亡靈國度,隨著亡靈們一起穿過沼澤,侵入人類領地的南部,甚至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座城池。
這個角色也最終在種族混戰的終章時失去了蹤影,之後官方出品的CG裡有些時候會提到他的名字,證明了他並未死亡,可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
在NPC列表中,他屬於比較神秘的一位。
關乎於他的背景,故事裡也隻是說他背棄了信仰,沒有具體說他做了什麼事情。
從別的精靈NPC記載裡可以得知他做了一件錯事,不再是生命的信徒。
生命的信徒……藺綏若有所思。
眼前的光屏忽然彈出提示,表示三米內有人正在靠近。
這是遊戲頭盔自帶的提醒裝置,避免玩家太沉溺於遊戲感知中,而忽略了現實的危險。
藺綏退出遊戲,看見了帶著遊戲頭盔進來的燕秦,神色有些驚訝。
“今天很早。”
“今天沒什麼事,所以就提前下班了。”
事實上是他今天沒什麼心思工作,隻想早早見到藺綏。
藺綏身上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燕秦看見了他鎖骨下方的紅痕。
那他昨夜留下的,在藺綏腹部也零星分布著幾個,尤其是肚臍下方的那顆孕痣。
燕秦其實在那時有短暫清醒地想要做措施,可是肩膀被藺綏抓住,那勉強清醒的神智又潰散了。
在一瞬間審判長的心思已經從什麼時候進行結婚登記到了如果有孩子後住在哪裡會比較好,監獄環境實在太過壓抑,可能不太適合小孩子成長。
對了,在懷孕的期間最後還要做一下基因篩查,如果這個孩子和他一樣攜帶著基因,那麼在未來很多年都要承受著精神暴動的痛苦,那他也要和藺綏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辦。
雖然是沒影的事,但一想到會和眼前青年一起生活直到老去,直到死亡,心情便也欣悅。
藺綏不清楚他在想什麼,點了點旁邊的遊戲艙說:“我想接入一下你的賬戶,幫我開一下權限。”
燕秦點頭,手指在手環上點動輸了遊戲艙的ID,將自己的充值權限接入。
“你不怕我在騙你?”
藺綏看著他沒有絲毫疑問無比順暢的動作,微微挑眉。
這個遊戲賬號可是一個沒有綁定生物特徵的賬號,注冊的公民ID也是一個老人,是非常明顯的一個可以隨時自由出手的賬號。
燕秦望向他:“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從事的工作性質。”
“事實上也不是特別清楚。”
藺綏對燕秦勾了勾手,趴在他的肩上,懶洋洋地說。
燕秦點動著光屏,上面顯示著他的工作信息。
審判官負責為星際內任何一項犯罪行為定罪,所有的審判官內級別最高的便是審判長,審判長之首則是大審判長。
各類審判官有自己負責的案件區域,而作為最頂層的大審判長,卻沒有這種權限困擾,隻要他願意,什麼類型的犯罪案都可以接到手中。
“我要是這麼做了,你是不是會立刻把我抓回來,”青年的聲音上揚,帶著輕笑意味,“然後把我關進你的監獄內,審訊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審訊的房間一定很狹窄,單獨的關押房間一定很逼仄。”
“在陳述清楚罪名前,我可能要吃些苦頭,哪怕認罪之後,也少不了受罰。”
“是不是啊,審判長閣下?”
青年溫熱的呼吸在燕秦的耳畔,隨著他帶著笑意的透著危險意味的呢喃,這些畫面仿佛展現在眼前。
被判有罪的青年,是黑色柵欄內美麗危險的毒蝶。
話語刺激神經,讓人心底的私有欲激化。
燕秦喉結滾動,聲音低啞:“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一切會如你所言。”
他會為他準備最舒適的單間,那是整座利塔爾監獄裡沒有人敢靠近的地方,譬如,典獄長辦公室。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藺綏故做傷腦筋地說,被人吻住後,笑得有些氣喘。
“放心,審判長閣下,我還擔心你的資產不足以驅使我做出那樣的行為。”
燕秦調出了自己的資產信息,讓藺綏查看。
藺綏看著後面的一串零,滿意地點頭,不用他去操多餘的心。
燕秦看他頗為滿意的樣子,心裡放下心。
藺綏提起了遊戲裡的事:“我刷到了汙染之心。”
“那我接下來帶你刷95級的副本。”
燕秦立刻道,他知道藺綏想玩暗精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