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周小寶還是沒回家也聯系不上,周家爸媽再次催促,讓藺墨含叫周小寶回家,而且他們心裡也很奇怪,按照周小寶的花錢速度,早應該回家要錢了。
藺墨含告訴他們周小寶跟人在一塊打架鬥毆偷東西了,讓他們別報警,否則周小寶被抓住就會進少管所,周家爸媽哪裡舍得自己的寶貝兒子進少管所,隻好苦苦等待,讓藺墨含快點帶周小寶回家。
“我找不到他,別來問我了,也別問我要錢,你應該知道我家裡破產了,我沒東西給你,你們自己去找吧。”
藺墨含厭煩地把人的聯系方式拉黑,周小寶早就被他丟進某個聚會上認識的朋友的會所裡,估計已經被教訓的老老實實,他要是還是之前的藺家少爺,要人也很輕松,可他現在這個情況,估計是沒法把周小寶再從會所裡帶出來,他也根本不想把人帶回來。
就那種貨色也配是他弟弟,藺綏好歹還有張好看的臉。
想到藺綏,藺墨含的表情更扭曲。
他眼睜睜地看著藺綏的熱度越來越高,喜歡他的人越來越多,他想到自己花了那麼多錢,好幾次的計劃都沒成功反而為藺綏帶來了曝光度,暗恨不已。
現在藺家破產,他什麼都沒了,藺綏反而是被人追捧的歌手,藺綏指不定怎麼看他笑話呢,他甚至覺得哪怕是藺家的事情都有藺綏的手筆,畢竟藺綏說過要讓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藺墨含開始覺得不可能,畢竟藺綏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後來想想覺得未必不可能,娛樂圈那麼亂,藺綏說不定傍上了什麼厲害的角色,對他們開展報復。
雖然沒有證據,但藺墨含心裡就如此認定了,就像他認定教唆周小寶來這裡找他的人就是藺綏一樣。
藺墨含眼神陰鬱,用鑰匙打開了家門。
門剛打開縫隙,說話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藺墨含下意識地停住動作,聽著門裡的對話,身側的拳頭握緊。
“他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兒子,我們要是好好哄他,他不會不回來的。”
“他現在在唱歌呢,好多人喜歡他,說不定我們能靠他認識到什麼人。”
藺墨含合上門,冷靜了一會兒之後打開了門,這次他的動靜比較大,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藺父藺母態度冷淡,沒看向他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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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墨含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回了自己房間,焦慮地咬著手指,思考著對策。
那邊被拉黑的周家夫婦也懵了,瘋了一樣地打回去,怎麼也打不通,他們跑去了藺家的別墅,那裡已經換了主人。
他們被保安趕了出來,迷茫地對視。
“他爸,咋辦,我們小寶還那麼小。”
“報警吧?”
“可是老大說不能報警,萬一抓進少管所裡了。”
“這時候還管這些,看到人總比關進去好,他狗屁忙都幫不上,也不想要我們這對老子娘了。”
男人嘴裡罵罵咧咧,扯著女人去報警。
警察聽見他們孩子失蹤了一周才來報警,孩子從哪兒失蹤,失蹤的那天穿著什麼他們都說不清,隻說了小孩在飛車黨那裡,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不過看他們實在著急的模樣,也立刻登記好,進行了情緒安撫,發布了尋人信息。
根據周小寶摩託車的線索,警方很快鎖定了一群飛車黨,但是車在他們那裡,人卻不在。
周家爸媽不相信,情緒激動道:“他們說好多天都沒看見我家小寶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家小寶就在裡面,一定在裡面!”
“你們為什麼這麼肯定,不是說不知道孩子在哪兒失蹤的麼?”
老民警探究地看著他們,他們縮了縮脖子,什麼也沒說,嘟囔著就是這麼覺得。
他們不敢說出藺墨含,怕警察知道了他們當年換孩子的事,藺墨含警告過他們,這件事要是說出去是要坐牢的,他們這種行為就是犯法,周家夫婦雖然是法盲,但是也會張嘴問別人,發現這事兒還真的要坐牢。
以前還能仗著老大也不想丟人,就算要錢老大也不會把這事兒捅出去,可是現在老大家都沒錢了,要是老大生氣了,那對夫妻追究了,那他們倆都得進去,小寶還沒找著呢,他們可不能也根本不想坐牢。
周家人報警的事,藺綏很快就知道了。
他當然知道周小寶在哪裡,他的人走了冉洋那邊的關系進了會所裡,那會所不太幹淨,防的自然也厲害,藺綏的人找了三四天才找到周小寶,開始秘密錄像搜集證據。
藺綏先收到的是關於周小寶的視頻,被親哥丟進會所的周小寶過的很不好,因為身材和臉,他倒是沒被派去伺候人,而是做著清潔工的工作,生活環境極其惡劣,還要時不時受到欺凌,早就被嚇破膽,沒有了之前的威風。
藺綏要做的不隻是把周小寶帶出來,他要拿到的是這裡不幹淨的證據,以及這件事和藺墨含的關聯。藺綏點擊了傳送過來的錄音,裡面傳來了對話聲。
“哥,那小胖子怎麼進來的,咱這兒看不上這種吧。”
“那個啊,得罪了老板朋友被送進來的。”
藺綏將這些證據打包整理好,匿名發給了警方。
燕秦看著他處理中這些事情,並沒有插手,在藺綏忙完後替他捏了捏手放松。
藺綏放置在一旁的手機響起,看著沒有標注的陌生來電,藺綏手都不想抬,用眼神示意燕秦接通。
燕秦點了接聽開了免提,等著那邊的人開口。
“綏綏……聽得見嗎?”
聽到這個聲音藺綏越發有些厭煩,靠在了燕秦身上,擺明了懶得回應。
那邊的人還以為藺綏是聽見了不想回應,急忙開口道:“綏綏,我是媽媽,家裡這些天出了很大的事,你爸爸也病倒了,你可以回家看看嗎?我準備了拿手菜,等你回來嘗嘗。”
天底下的人偽善起來給人的感覺差不多,藺綏對待這種人向來喜歡在他們以為自己還有希望時給予重擊,打算在藺墨含進去那天再開口,沒打算現在和他們費口舌。
真假少爺都想要,那就讓他們一個都得不到。
燕秦也明白了這人的身份,他清楚藺綏要完成的原主心願,自然也知道原主的遭遇,對這種父母十分不喜,尤其是藺綏成為了這個身份,他們的作態更是讓他皺眉。
“隻做了你的拿手菜,那你記得他喜歡吃什麼嗎?”
燕秦清楚,這人別說是不知道藺綏喜歡吃什麼了,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那個可憐人,恐怕都不清楚吧。
“你是誰?你是那個導師?藺綏呢?”
女人看了節目,自然知道藺綏的聲音,驟然聽見陌生的男聲下意識地詢問,但很快就猜了出來。
回答她的是掛斷的聲音,女人拿著手機,神色微怒。
再打過去時,已經打不通了,之前的號碼早就被拉黑,這是她用新號碼打的。
藺父在一旁問道:“怎麼樣?”
“他根本就沒接,電話是他那個朋友接的,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沒見過這麼沒有教養的人。”
“他也隻能交到這種朋友了,我看他連我們都不想認,更別說靠他來找關系了,生他有什麼用。”
藺父本就不痛快,對這個親生兒子十分不喜,要不是檢測報告在那裡,他都不想承認那個怯懦的什麼都不會的膽小孩子是他的孩子,不過是不讓他唱歌,他幹脆不回家,現在他有些發達了,也完全不念生恩,根本沒良心。
“那你這是怪我了,合著是我一個人生的是吧,你養過他嗎,他被換你沒有責任嗎?”
“你生的孩子你認不出來?”
“你還總是說是你老藺家的種呢,你認出來了?”
生活的壓力,經濟和階層的降級讓這對前半生沒怎麼紅過臉的夫妻開始頻繁爭吵,從項目的決策失敗吵到孩子的問題上,互相指責。
老舊居民區的隔音並不好,藺墨含趴在門上,露出了略帶興奮的笑容。
他忽然想到辦法了,一個能讓藺綏在娛樂圈待不下去而且丟人到爸媽不想把他找回來的辦法。
要是藺綏是個同性戀呢,這得是多大的醜聞,一個同性戀兒子,爸媽總不可能想讓他回來把他趕走吧?
藺墨含越想越亢奮,許多證據在他腦海裡浮現。
對,就是那個叫歲安的作曲家,要不是他們有一腿,那個男的怎麼可能會那麼幫他,還說什麼他們也有床照,可能就是真的,他們早就睡過了。
不僅如此,這個人還匿名幫藺綏寫歌,讓他紅。
藺墨含捏住了激動到有些顫抖的手,換了一身衣服,將棒球帽和口罩裝在包裡,以及自己的相機之類東西通通都裝好。
他之前接過藺綏,知道那個節目在哪裡錄制,也知道大概錄制的時間,接下來就是等機會。
藺綏並不知道藺家發生的爭吵,有些好笑地看著掛斷了電話顯得有些悶悶不樂的燕秦。
這就生氣了,要是燕秦知道他的曾經,那得氣成什麼樣。
藺綏忽然想起來,他好像沒告訴燕秦他是個穿書者,在成為爐鼎之前還有一段人生。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必要說,那對於藺綏而言,已經是不值一提的事。
他不是個喜歡把過去袒露在人前的人,他能接受燕秦看見自己的過去,卻絕不會主動說出。
藺綏故意做出不太舒服的模樣,轉移了燕秦的注意力。
“再幫我上一次藥看看情況。”
藺綏把電腦放到了一旁,翻了身趴在了床上。
按照他預估的情況,應該是恢復如初了。
因為燕秦的逆天配置,加上這並非是修士的身體,所以家裡常備的不僅僅有ELBOW Grease H2O還有效果絕佳的藥膏。
燕秦不疑有他,以為是藺綏真的不舒服了,拿了藥膏和棉籤。
可看見情況很好的地方時,他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擰開了藥膏,以為是裡面的情況讓藺綏不太舒服。
“這個不行。”
藺綏撐著腦袋,側身將燕秦手上的醫用棉籤拿走。
寬松的上衣隨著他的動作收緊,折出勾勒腰線的褶皺。
“換個非醫用的。”
陽光下,藺綏淺棕色的眼眸透著意味深長。
燕秦還從沒想過用這裡上藥,耳垂通紅地照辦。
好似格外純情的害羞,可那雙黑眸裡卻溢滿了過度痴迷的歡喜。
透明啫喱質地的醫用藥膏化開,平添幾分水狀黏意。
窗外太陽逐漸西移,光線從單面落地窗投射而入,暖色光暈大面積鋪在寬闊的房間內,白色牆壁上的人影交疊。
直到晚間藺綏和燕秦才看見手機上的消息,是節目組通知的錄制變動。
截止這周,節目已經錄制了八期,播放了七期。
第八期是六進三的比賽,截止到第八期,前三名已經出現,接下來就是最後的冠亞季之分。
節目組決定將最後兩期以直播的形式進行,取消導師評分,轉而採取五百名線下票數以及平臺線上票數來決定選手的分數。
現在是周六晚,第九期將在下下周五開始錄制,屆時無彩排全程直播,希望三位歌手好好準備。
藺綏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機,對這些並不在意,於他而言不管是直播還是錄播,有沒有彩排,情況都一樣。
燕秦倒是想的多一些,給夏振玉發了消息。